哪吒的以往的行事,以往的脾氣,他這個做師傅的早就熟之於心,一旦是碰到了他自己看不慣的事情,他定會出手,這樣的脾氣有好有壞,而今日表現出的就是壞處,傷了自己。
太乙真人道:「楊戩,秦完、余元兩人乃是截教門人,修為千年,雖然我早就聽聞這兩人脾氣暴躁,性子不穩,但是他們也非無理取鬧之輩,為何碰到了你們,就會出手呢?」方才楊戩與他講了只是見到余元、秦完之間的事情。
至於矛盾的源頭,楊戩並沒有告知,他也不想讓太乙真人知道,免得在青峰山道德真君的話又重演,楊戩道:「師叔,這其中的緣由就說來話長了,這件事情錯在於我,起因也是我,師叔要是責怪的話就請責怪我吧。」
楊戩微微低下了腦袋一副承認錯誤之態,太乙真人瞧他態度誠懇,有難言之隱,他也不去強求,太乙真人道:「這其中的事情,我相信你能處理的好,我也就不多問了。」
楊戩道:「是,師叔,現在哪吒兄弟怎麼樣了?」想起哪吒與秦完之間的打鬥,雖是精彩絕倫,卻又險象環生,尤其是看到哪吒被金龍所吞,元氣大傷。方才太乙真人出來之時,面帶憂慮。他再次問道。
太乙真人道:「他元氣受損,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需要休息之日便可。」
楊戩聽到哪吒無恙,舒了一口氣,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突然間,太乙真人眉心一皺,面帶緊張,掐指一算,倒吸一口涼氣,說道:「壞了,壞了。」
楊戩不明白的看著他,問道:「師叔,怎麼了?」
太乙真人道:「時機一到,哪吒卻受了重傷,這可怎麼辦啊?」楊戩很少看見太乙真人這般手足無措,就連上一次哪吒**被毀,他也沒有如此緊張過,今日不知道是為何?
太乙真人無奈道:「你還記得玉虛大會之上,兩位天尊說的封神榜之事嗎?」
楊戩點頭道:「當然記得。」封神榜這三個字,這個時候已經算是他心中最重要,最難以揮之不去的三個字。
太乙真人道:「如今,哪吒的天命已到,須要下山,但是現在這般狀態怎能下山呢?」他越說越焦急。
楊戩豁然明白,他們這次前來乾元山就是為了哪吒下山之時,他知道武成王反出朝歌,過五關,困難重重,荊棘密佈,死裡逃生,在過了陳梧的穿雲關之後,便是黃飛虎之父黃滾守護的界牌關。
在界牌關中,黃明等人用了計量,使得老元帥黃滾騎虎難下,也反了商朝,跟隨兒子飛虎奔向西岐,五關中最後一關,乃是韓榮守護的泗水關,韓榮手下副將余化,乃是旁門左道之輩。
師從余元,手中寶物亦是繩索,祭在空中,一股黑煙,就能將將領困了,此刻黃家飛虎,周紀,黃明黃家眾將均被余元手中的寶物所擒,黃滾心中本就是猶豫,在商朝七代忠臣,如今一時之氣反出了朝歌。
現在是追悔莫及,看著自己的兒子,黃家眾將,只能講軍中金銀,細軟全都奉獻給韓榮,以求黃飛虎等人性命,哪知道韓榮翻臉不認人,將黃滾盡數拿下,命余化押解回朝歌,去領賞。
黃滾是追悔莫及,但是黃飛虎等人只能怨天尤人,痛恨不已,紂王殺妻,殺妹,這股仇恨已經沒入了黃飛虎的心肺中。
楊戩想想,現在黃飛虎等人應該是從泗水關押回朝歌了,此刻正是哪吒下山建功立業之時,而哪吒去為了自己被秦完所傷,如今要休息多日,才能恢復,余化等人只需要幾日便能奔入朝歌。
看太乙真人憂愁滿面,心中也是希望在封神榜中,哪吒能有一番作為,升至天庭,他心也欣慰,但是現在的情況,哪吒是不可能下山相助。
楊戩上前道:「師叔,要不然這樣,我下山去。」
太乙真人看著他,緩緩說道:「你?」這此乃哪吒下山的第一仗,日後會記載在封神榜中,他愛徒心切,讓自己的徒弟建功心切,此刻有些不捨的交給楊戩。
楊戩自然能看出了他的想法,心中無奈:以前我一直以為,這些仙人居住九霄雲外,仙山怪林,是逍遙自在,超凡脫俗之輩,但是到了這個世界中,原來我以前的認為都是錯的。即使是神仙也逃不出世俗兩個字。
如今哪吒是因為他受了重傷,他也知道這是哪吒難得的建功機會,心中自然是不忍佔了哪吒這個機會。況且封神榜中的功名之事,已經全都記載,被這些仙人奉為天命,順應這個時代的東西。他也不願意違背。
楊戩微笑道:「師叔,這是哪吒兄弟好不容易的機會,我自然是不會讓搶了我兄弟的風頭,這一點你大可放心,現在我的**玄功已經到了小成,只要是我變化成哪吒兄弟的模樣,就算是大羅金仙也看不出真假,這樣一來就算是哪吒兄弟下山了,您看這樣成嗎?」
楊戩一席話,太乙真人嘴唇微微顫抖,他的心思被楊戩看穿,說穿,身為長輩卻有些小肚雞腸,難免有些難堪。不過聽楊戩一言,仔細想想,也只有這樣的辦法了。
太乙真人收起那一絲僅有的尷尬,微笑道:「此舉甚好,如今朝歌城中的鎮國武成王黃飛虎,因妻子,妹妹被紂王所害,反出了朝歌,要去西岐輔佐明主,我們需要順應天意,他在泗水關中遇到了余化阻礙,你需要救他出了五關。」
這些事情,楊戩盡數知道,但是還是點了點頭道:「師叔,我知道了。我這就去下山。」
太乙真人一擺手道:「慢著,那余元手中的寶物,專他有魂魄幾人,你需要小心。」
楊戩微笑道:「多謝師叔關心。」說完楊戩便帶著哮天犬
走出了金光洞,出了乾元山腳踏祥雲,直奔五關而去。
楊戩急如閃電,快若疾風,只消半個時辰,就看見了界牌關至穿雲關的路途上,有一輛人馬,足有百名,前有簇擁,中間有十幾輛囚車,囚車裡面一個個身著囚衣,身帶枷鎖,一個個躊躇滿面。
楊戩張開天眼,見為首的一位黑袍將軍,坐騎黑馬,手持繩鞭,面如藍靛,應該就是那余化了。
楊戩搖身一變,化作哪吒模樣,手中一搖,三尖兩刃刀應聲而出,他一抖神刀,紅纓閃動,化成火尖槍。正要下去,哮天犬緊隨其後,楊戩又停住了腳步,看著哮天犬笑道:「哮天犬,如今你若是再跟著我的話,我可不是哪吒兄弟了。」
哮天犬叫了兩聲,忽然搖身一變,化作一對風火輪,在楊戩面前轉動不停,楊戩忍不住的笑了笑道:「好。」
說完駕著「風火輪」衝下雲端,余化一行正在山林中趕路,雖是炎熱天氣,寂靜無風,但是他卻不敢放慢一丁點的教程。
忽然間,感到頭頂巨熱,抬首一看,赫然大驚!急忙勒馬停止,一擺手大喝一聲:「停!」百餘名士兵,也擠滿是勒馬停步,牢車眾人看見有神人駕輪而來,勢如神人,眾馬嘶鳴,士兵指點議論。
「哪吒」下落在隊伍前面,手中「火尖槍」一抖,指著余化,嘴角維揚,余化上下打量著他,見其身著蓮花袍,腳踏風火輪,手持火尖槍,英俊瀟灑,翩翩少年。方才見他駕輪而來,就已經知道他並非凡人。
余化雙手抱拳道:「這位小弟,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這裡攔我們去路?」
「哪吒」也上下打量著他,近處看去,余化那張藍靛臉說不出的猙獰嚇人,「哪吒」將手中火尖槍插在了地上,瞪著余化說道:「小爺我是這山中的霸主,你瞧瞧這山裡幾十里都是我的底盤,你這樣無聲無息的從我的底盤裡過去,豈不是不給我面子?」
他學著以前的小混混蠻橫不講理的模樣,反正他就是來劫道的,忽然間腦海中想起了吳麻子,地痞流氓雖是一個令人厭煩的職業,但是行這些事情的時候,確實有一份難以遏制的快感。尤其是看著余化這樣的人。
余化聽他的話,臉色頓時就變了,指著身後的隊伍,說道:「你可知道我們是哪裡的人馬嗎?」
「哪吒」看他的手指指著背後的一面黑色大旗,旗幟上繡著白銀字「商」,余化以為他的話是真話,只是來搶劫的,欲要用商朝之威,震懾住他,盜賊最害怕的就是官府,只是可惜,他這個盜賊是一個業餘的。並不在乎這些東西。
「哪吒」笑道:「你這廝讓我看一面破旗做什麼?」
余化眉心一皺,道:「我們可是商朝部隊,你可要掂量掂量份量。」
「哦!」「哪吒」長長的「哦」了一聲,面露為難,說道:「你們是商朝部隊?」余化見其面露害怕,冷哼一聲道:「小子,既然害怕了,那就快快走開,莫要誤了我們的時辰。」
「哪吒」忽然捧腹大笑,指著余化,笑的是前仰後合,余化臉色又變,瞪著他說道:「你笑什麼?」
「哪吒」道:「紂王無道之君,殘害忠良,聽信奸佞,搞得民不聊生,水火難容,這樣的君王天下人得而誅殺,你這無知之人,還在這裡輔佐商朝,並且不知廉恥的讓我看著商朝的旗幟。
我看這旗幟的顏色就和紂王的心一樣,黑到了極點。」
「哪吒」一言剛說完,余化就氣的臉色發紫,卻在他身後傳來一聲洪亮之音:「小兄弟,說的對,說的痛快啊,要不是黃某枷鎖在身,黃某定會給你鼓上幾掌。」
「哪吒」順著聲音,向著余化身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