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像是沒見聽到般地繼續沉著臉摟著她,她又不安地動了動,卻突然感到下面有個東西越來越硬,甚至戳得她有些難受。
她陡然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男人,臉轟地炸紅起來。
「歐禹宸,你……你快放我下來,不然我踩你了。」安心覺得自己快要羞死了,這個男人是種馬嗎?竟然這樣都能起反應。
男人悠悠地抬眼,看到安心又羞又怒的神情,臉上還爬起了一抹誘人的薄媚之色,心裡一動,神情緩和了不少,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用著極低,極低的聲音,在安心的耳邊曖昧低語道:「等它軟下來了,你再下去。」
安心覺得男人根本就是在故意為難自己,歐禹宸的精力她太清楚了,軟?等到什麼時候?難道要她等到明天早上嗎?
她不滿地瞪向男人,欲要起身,卻聽到男再次說道:「這樣別人會看到,我會很沒面子的。」
安心的臉更加羞紅。
卻並不再掙扎,索性低著頭裝死。
可是臉上的熱意早已瀰漫到耳根,因為她清楚地感到,男人那個東東不但沒有軟下來的跡象,而是硬得已經叫她如坐針氈。
歐禹宸看著安心低垂著頭,可是那小巧可愛的耳朵卻粉嫩誘人,真恨不得一口咬上去嘗嘗上面的滋味,可礙於人多,還是忍住心裡的衝動,一直放在安心腰後的手不規矩地摸索起來。
安心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歐禹宸到底是要做什麼?他難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能發情不成?
此時,她只覺得非常後悔,剛才就應該以不舒服,身體難受為由推辭劉管家才好,怎麼笨得親自送上門來呢?越想,她就越覺得自己蠢得要死,心裡不但把歐禹宸罵了千百遍,同時也把自己給罵了千萬遍。
「海睛啊,伯母想問你,你有沒有男朋友啊?」何燕芝看到兒子這個放浪的樣子,又看著安心竟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避諱,早氣得牙根癢癢,卻又不好發作,突然目光一沉,再次看向柏海睛時,完全換了張臉,和藹又慈祥地看著柏海睛問道。
柏海睛雖然對安心有怨氣,但也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所以當看到何燕芝看著安心是一張臉色,看向自己又是一張臉色時,也覺得不太舒服,但還是有禮貌地應道:「伯母,我整天只知道工作,哪裡有什麼男朋友,伯母別笑我了。」
然後,柏海睛的回答卻讓何燕芝樂開了花兒。
從看到柏海睛那一刻,她就盯上了這個女孩,先不說她的身世,就是這一身利落,能幹的氣質都叫她非常滿意,剛才聊天時,柏海睛不但能說會道,還將她哄得非常開心,讓她更加滿意。
在她看來,她的兒子就必須配柏海睛這樣的門當戶對的女孩,而不是像安心那種下賤又心機深沉的女人。
「那你不如做我的兒媳婦吧!」何燕芝這話一出,頓時震驚了在坐的幾人,包括歐禹宸的注意力也從安心身上吸引了過去,不過他卻是十分的悅,但並沒有立刻表示自己的意見,而是冷眼看著自己的母親,想看看她到底要自做主張到何種地步。
安心也被嚇到了,猛地抬頭看向了何燕芝,卻被何燕芝那得意又陰冷的眼神嚇得縮了回去,難過地低著頭不敢再有任何動作,可是心卻像是被人狠狠地提起,身子也僵硬了不少。
歐禹宸也感受到了懷中女人的變化,但並沒有不高興,而是一掃之前的陰鬱,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何燕芝見兒子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以為兒子也是中意這門婚事的,更加得意。
柏海睛已經被何燕芝的話嚇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神情複雜地看著低頭不語的安心和勾唇淺笑的歐禹宸。
她自然知道歐禹宸並不是因為滿意剛才歐母的提議而開心,但是想到今天在花園裡發生的事情,她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決絕的念頭。
柏振宇自然是樂見其成的,如果妹妹能嫁給歐禹宸,歐家和柏家便是姻親,有了歐家的助力和三大家族的庇護,往後的發展當然是順風順水,扶搖直上,而同時,也能讓殷媛徹底死心。
至於殷媛,聽到這個消息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腦子裡嗡嗡作響。
可是看到乾媽那一幅高興的笑臉,看著眼前幾人各不一樣的神情,她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痛意襲來,她才發覺自己並沒有幻聽。
越是如此,她就越不能接受,為什麼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乾媽卻看不到她的存在?偏偏要找另外一個女人做宸哥哥的妻子?難道她不配嗎?
她心裡對何燕芝頓時湧起了無盡的怨恨,那股恨意幾乎淹沒她的理智,她想到這十幾年來一刻也不敢懈怠地陪在歐母身邊,為的不就是想要得到歐母的支持,成為歐禹宸的妻子嗎?可是她現在竟然要別的女人取代她的位置,休想。
何燕芝不是不知道殷媛的心思,可是她一直覺得殷鴻平的野心過大,十五年前曾發生的事情叫她一直耿耿於懷,她雖然把殷媛當成親女兒一般看待,可同時她能知道殷媛對自己的孝順也是有目的的,所以,這些年來,她一直假裝不知。
然而,她不知道殷媛也是從這時開始對她心懷怨恨,更不知道,不久之後,這個她一直心疼的乾女兒差點就送她去了見閻王。
「海睛,你覺得呢?」見柏海睛半天沒有出聲,何燕芝還是有些緊張地,雖然她是看中了這個女孩,但是並不代表人家願意嫁過來,由其是自己這個兒子此時還當著人家的面摟著一個情fu親親我我,若換成是她自己,估計也是不會同意的。
抱著忐忑的心情,何燕芝小心地看著柏海睛的臉色,卻見柏海睛雖然看向兒子那邊,但目光卻停留在安心的身上。
這令她很詫異,難道柏海睛認識安心?
安心一直將注意力放在了剛才何燕芝提議的事情上面,也緊張著柏海睛的回答,說實在的,她心裡隱隱地並不希望歐禹宸訂婚,可是,同時又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只有歐禹宸結婚了,她才可以全身而退,她才可以離開。
可是,為什麼只要一想到歐禹宸就要娶別的女人做妻子,她的心裡就那麼難過?難道,這麼多年,她還沒有淡忘嗎?她還是愛著這個惡魔男人嗎?
她下意識地抗拒自己這種想法,她怎麼能還愛著這個男人?他傷自己傷得那麼深,他那麼恨她,他和她永遠也不可能的。
安心低頭咬著唇,心裡複雜又難過得讓她想哭。
她被這種情緒左右,就像是有千萬子螞蟻在她心底爬咬著,又癢又痛,想抓卻又抓不了,只能咬牙拚命地忍受這種噬心之痛。
柏海睛越是不說話,何燕芝越是覺得這件事情成功的機會渺茫,不由怨恨地瞪向坐在歐禹宸身上的安心,恨不得能將安心從自己兒子身上給拽下來,她還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明明看到她在為兒子說親,竟然還死皮再賴臉地不肯下來,以為用這種方法就能破壞她為兒子找媳婦嗎?做夢,她決不會讓這個女人得逞,就算是今天柏海睛不同意,明天她就會去物色新的人選為兒子尋找適合的妻子人選。
何燕芝完全將責任都怪在了安心身上,卻毫不反思,如果不是她的好兒子不肯放手,安心又何必遭受這些惡毒的眼神和咒罵?
就在何燕芝徹底失望之際,柏海睛去突然開口道:「如果歐總不反對,我倒是願意。就算歐總喜歡的是別人,但是於歐氏,於我柏家,聯姻必定是最好的合作方式,而且,我想,歐總若是結婚了,也應該會收心的,對不對?」
雖然柏海睛是對著何燕芝說的,但那話語卻是在暗示歐禹宸婚前想怎麼亂來都可以,但是婚後最好收心,也就是在變相地告訴他,若要聯姻,那就在婚前和安心分手,這無疑是有意成全安心與紀如風。
柏海睛不知道自己做出這樣的犧牲紀如風會不會有一點點地感動,但是想到紀如風為了安心而被歐禹宸打傷的那幅模樣,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用刀一下一下地剜下來一樣,痛得她連呼吸都覺得難受。
既然她得不到紀如風的愛,那就成全他和安心吧。
她情願讓紀如風欠她的,也不想到時候得到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那麼可悲。
聽到柏海睛的回答,柏振宇稍有些意外,但還是滿意地勾起唇笑了,至於最高興的那位,當屬何燕芝了,整個人就像是吃了仙藥一般地精神煥發起來,眼睛笑得都快瞇成了一條細線,殷媛一直低著頭,別人看不到的表情下,是一雙陰冷和就像是地獄裡的惡魔一般的眼睛,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怨念,她緊緊地抓著沙發上的皮層,長長的指甲早已經將沙發上的真皮給摳爛了,可是她卻依然不放手,因為她已經沒有辦法控制心裡的恨意和怒火,可是她又告訴自己不能洩漏自己的情緒,否則,這麼多年的怒力將會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