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禹宸,我現在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還跟你討論這件事情的,雖然書涵你也有份,可是我也是他的母親,我為什麼沒有資格?至於工作,與你給不給自由是兩回事,你以為把我禁錮在這裡我的心也會屬於這裡嗎?我已經不是六年前那個膽小懦弱的傻瓜,可以任你威脅任你恐嚇,如果不是為了涵涵,我情願死也不會願意再呆在你的身邊,你這個魔鬼。」聽到歐禹宸這樣輕蔑的語氣,安心把這一段時間積壓的憤怒和怨恨全都一股腦地發洩了出來,她憤憤地瞪著面前的男人,不顧後果地朝他吼了過去。
「你也別把十五年前的恩怨掛在嘴邊,就算我爹地是炸死你父親的兇手又怎樣?你不是已經派李約翰殺死了我爹地嗎?而且,十五年前那些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想必連你自己也不知道,你不過是用這個做為打擊,羞辱,折磨我的借口而已,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查清真相,那時候,也就是我為爹地報仇血恨的時刻。」安心從來不相信那麼善良,疼愛自己的爹地會是殺人兇手,她從沒忘記爹地對自己諄諄教誨,每一句,都是教她做個善良,正直,緊張,勇敢的人,這樣的爹地,又怎麼可能去做那種犯法,遭天譴的事情?
她知道歐禹宸是強勢的,弱小的她在這個男人面前注定只能受欺負,可若是觸犯了她的底線,她也不會任人欺凌。
看著安心漲紅著一張小臉,眼神憤恨,似要噴出火焰一般,柔弱的小手緊緊地捏成拳頭,只差沒有朝他的臉上揮過來,那模樣,真是可愛極了,六年了,已經六年沒有看到過這個小女人發脾氣時的模樣了,這六年來,她在自己的記憶裡,總是一幅淚眼迷濛,神情恐懼絕望的模樣,這六年來,無數次在深夜的睡夢中,夢到自己將這個小女人壓在身下親吻,撫摸,佔有,可是每當夢醒之後,心裡是無盡的空虛和寂寞,什麼時候,他竟然會開始感到寂寞了?是從這個小女人掉入海中那一刻嗎?
安心吼完之後,立即意識到自己的衝動,心頓時提得老高,暗叫慘了,接下來估計又要經受一頓皮肉折磨了,因為,每次她只要惹怒了這個男人,幾乎都是被折磨得體無完膚,甚至瀕臨死亡,可破天荒地,歐禹宸竟然沒有發火,只是用著一種興致盎然地眼神盯著她,這令她感到頭皮發毛。
該不會是這個男人正想著什麼更加變態的法子打算折磨,羞辱自己吧?思及回a市前在城堡的那幾天,還有去宮氏莊園的路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安心就只覺得驚懼不安起來。
果然,男人突然朝她逼近,直到她退無可退,後背抵到門上,男人高大的身形壓了過來,帶著一股強烈的氣勢在她頭頂籠罩,安心雙手抵在男人胸前,剛才因為發怒,臉上的紅潮還未退去,又因男人這樣曖昧地貼近,更顯緋紅。
安心惱怒極了,明明討厭這個男人,可是卻總會被他這張俊美的面容給勾了魂,雖然總是一再地告訴自己,要堅強,要勇敢,可是每當頂撞或者惹惱了這個男人之後,心裡還是會怕得要命,好像一直,自己就被他吃得死死的,每次起了反抗之心,也會迅速地被他給挫掉氣焰,最後只能乖乖的順從。
她抬起頭,神情憤然而警惕地瞪著男人問道:「你要幹什麼?」
「你說我要幹什麼?這裡除了你,我還能幹誰?」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就如同剛剛拉響的大提琴一般,醇厚迷人,帶著一股獨特的魅力,緩緩地在耳邊響起,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安心的耳根子處,帶著酥酥癢癢的感覺,莫明地,安心身上一陣顫粟,男人的話,曖昧而又充滿了邪氣,令她腦子徹底轟然炸響。
等她回過神來時,身上的衣服嘶啦一聲,被男人大手一揮便扯開了,扣子斷線之後在地毯上蹦得四散都是,才穿了不到一天的新衣,頓時死無全屍,慘不忍睹。
安心羞得急忙擋住胸前的春光,惱羞地瞪著男人,心裡忍不住暗暗咒罵,他難道是種馬嗎?為什麼隨時隨地都會想到這種事情?為什麼只是和他討論一下書涵的學習問題,都能讓他想到那種事情上面去?
很不幸的,安心這次送上門讓人吃了個精光,當她拖著酸痛的身子回到房間時,書涵正坐在電腦面前不知道在折騰些什麼。
「媽咪,你剛才幹什麼去了?是不是那個壞蛋又欺負你了?」見媽咪一臉疲憊地進來,書涵小小的身子立即從書桌後面的椅子上滑了下來,兩條小短腿吭哧吭哧地跑到安心面前,一張酷似歐禹宸縮小版的臉蛋多了不屬於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擔憂。
「涵涵,媽咪剛才跟歐……呃,跟你爹地討論你要去哪裡上學的問題,你爹地他並沒有欺負我,媽咪只是……只是有點累了而已。」想到剛才在書房裡的事情,安心的臉上悄然爬上了一團紅暈,她看著兒子那單純的表情,心底因撒謊而湧起一絲愧疚,她一直教育兒子不能撒謊,要做個誠實的孩子,可是那種事情她又怎麼能跟孩子說得出口呢?
「真的?」書涵顯然不太相信,媽咪跟他說話的,一直都是直視自己的眼睛,可是剛才明顯有些躲躲閃閃的,單純的孩子只以為媽咪是受了欺負不敢說出口,並不知道剛才在書房裡發生了他這種小兒不宜的事情,便一直用著懷疑的眼神緊盯著媽咪,似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堅決。
安心頭一次被兒子這種追根究底的精神弄得頭痛不已,她撫了撫額,想要轉移話題:「涵涵,你剛才在做什麼」
書涵哪是這麼容易打發的?從小智商就高於同齡人許多,也早已懂得察言觀色,在他看來,媽咪言語躲閃,一定是受到了欺負不敢講出口,小小的身,隱藏著大大的爆發力,由其得知媽咪受了委屈,書涵頓時由可愛的小正太化身為噴火的小獸,邁著小腿短,吭哧吭哧地朝歐禹宸的書房跑了去。
安心先是傻了眼,緊接著暗叫不好,歐禹宸顯然不太喜歡書涵的出現,可偏偏這孩子生來就像是歐禹宸的對頭一樣,她想起那天剛進病房,差點打中歐禹宸的那一槍,安心就有種擔心害怕,立即轉身追了上去。
歐禹宸的書房沒有關,安心進去時,只看到書涵站在剛從浴室走出來,只穿了件內褲的歐禹宸面前。
見此情景,安心立即羞得轉身就想離開,可是又怕兒子說錯什麼話而惹怒了歐禹宸換來可怕的懲罰,只好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喂,你剛才是不是又欺負我媽咪了?你這個大壞蛋,身為一個男人,怎麼可以欺負比自己弱小的女人?」書涵稚嫩而清脆的嗓音在書房裡迴盪,雖然是嚴肅而且凶狠的神情,卻一點威懾的效果都沒有,反倒讓人覺得這孩子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真是人小鬼大啊!
歐禹宸挑眉,淡淡地睨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兒子,雖然小小年紀,卻有著不屬於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成熟和氣場,甚至一點懼意都沒有,這點倒是讓他很欣賞,可是對於兒子的指控,他感到非常地不悅,冷冷地掃了一眼站在門口有些害羞不敢上前的安心,沉沉地問道:「你不打算解釋一下?」
「你先把衣服穿上。」安心軟軟糯糯的聲音十分的好聽,這讓歐禹宸想到剛才女人在他身下嬌呤喘息,盡顯媚態時的模樣,頓時只覺得下腹一熱,剛剛才發洩完的**立時又有燃燒之勢。
「我身上哪一塊你沒看過,沒碰過?現在害羞,不覺得可笑?」男人冷哼一聲,嘴上雖這麼說著,卻已經轉身走向了衣櫃,從裡面拿出一件睡袍披在了身上。
見此,安心終於鬆了口氣,走到書涵身邊,牽起兒子小小軟軟的手,準備離開。
「涵涵,乖,跟媽咪出去好嗎?」安心只想將兒子拉離充滿危險的男人身邊,從歐禹宸見到書涵那一刻起,她就感覺到了歐禹宸對書涵的淡,也許,在他心裡,只是不想流著跟自己同樣血液的孩子流落在外,但是否把書涵當作自己的兒子看待,這個問題就有待深思了。
「我似乎沒有同意你們離開。」男人不涼不熱的聲音在安心身後響起。
安心頓時將書涵拉到了自己身後,一幅母雞護小雞的姿態擋在歐禹宸這隻老鷹面前,就怕歐禹宸會將書涵這隻小雞給逮到叫了一般地防備。
看到這種情況,歐禹宸竟然有點哭笑不得,安心一幅他會吃了兒子的樣子瞪著他,虎毒還不食子,他歐禹宸在她眼裡難道已經殘暴到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痛下殺手嗎?
「媽咪……」書涵被媽咪護在身後,不明情況的他有些疑惑地從安心腿後面擦出個小腦袋,漂亮的紫眸裡閃爍著濃濃的不解。
「剛才的事我替書涵向你道歉,你可不可以不要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他才五歲,什麼都不懂,以後我會好好管教他,再也不會像剛才那樣衝撞你了,可以嗎?」安心試探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心裡七上八下的,總擔心歐禹宸會懲罰書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