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傳來一陣巨痛,她只覺自己的手臂都快要斷了,腳也疼得動一下就讓她喘不過氣來,頓時,她所有的力氣彷彿都被抽空,再也沒有一絲逃離的希望。
「小美人,想不到連歐禹宸都被你迷上了,不過,他哪有我這麼懂得憐香惜玉呢?只要你把老子侍候得舒服舒服的,老子一定會把你當成寶貝一樣捧在手掌心裡疼愛的!」
隨著胳膊上傳來的疼痛,緊接著一個巴掌狠狠地抽向她。
下一瞬間,安心被扔在了草叢上,一股骯髒,身上還散發著煙酒惡臭的氣息兇猛地襲向了她。
更可怕的是,男人眼底閃爍的,淫穢的光芒……
如果,說歐禹宸是個惡魔,那這個男人,是一個比歐禹宸更令人恐怖,噁心的色魔。
黑暗之中,淺幽被狠狠地扔在了草地上,壓抑住不斷不湧的噁心感,她慢慢地向後爬去。
阿瑪尼男好笑地看著她,彷彿在看著一隻折翼的鳥兒,受傷頗重,卻還妄想著能飛到天上去。
他從上到下打量著安心,無恥地淫笑:「想不到看著你才十六七歲,這身子倒是發育得不錯,今天,我一定要爽個夠!」
聽著他的污言穢語,安心身子如秋風的落葉,輕輕顫抖。
不斷向後爬去的手,被石子割破了掌心,青草趁機鑽進她的傷口中,帶出一片鮮紅。
男人緩緩向她接近,黑暗中,儘是阿瑪尼男人猥瑣的笑聲。
忽然,一隻大手襲向了安心的腰際,幾乎是同時,安心揚起沒有受傷的腿,一腳踹開了男人。
男人抱著肚子哀嚎,這一腳,她用了全身的力氣。奮力地從地上爬起來,趁著男人還抱肚慘叫的時候,她拚命地拖著扭傷的腿朝前跑去。
但還未跑出幾步,頭髮就被人從後面狠狠的揪住,安心痛得連連掉淚。
接一個巴掌狠狠的扇了過來:「賤人,竟然敢打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臉側脹的疼痛不已,安心感到嘴角也被自己咬破,一股腥氣剎那間充斥在口腔。男人揪著她的頭髮,狠狠地往前拖拽,安心只覺得身上像是被無數根尖針狠狠地刮過,疼得她嘶聲尖叫起來。
男人將她拖到一顆椰子樹下,狠狠地朝她踹了一腳,上前,又是一個巴掌凶狠地扇了過來。
天地都在旋轉,安心被打倒在地。這次,是怎麼也爬不起來了。
男人緊接著覆在她的身上,這麼近的距離,她幾乎都能看到他一口黃牙,還有身上不斷散發出來的惡臭。
「放開我!放開……你敢碰我,我一定會報警的,你這個畜牲。」她嘶啞的喊道,聲音無力,就連掙扎和威脅都變得可笑。
「報警?哈哈?哈哈,你看老子是會怕警察嗎?到時候只要老子跟警察反咬一口,說是你勾引我在先,想訛我的錢在後,我不肯給錢,你就告我強『奸,你說,警察是會相信你呢?還是相信我呢?」
男人粗暴地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凶狠地扔到了安心的頭上,頓時,她的視線只有一片黑暗,耳邊清晰地傳來男人那囂張的聲音。
什麼都看不到,身上的感官就變得異常的強烈。她的衣裳被狠狠地撕開,一隻手鑽進了她的胸衣內,狠狠地揉捏著。
除了疼,她還覺得噁心。
眼眶滾燙,緊緊抓著草皮的手指指甲斷裂,鮮血沾染了青綠色的草,卻很快隱於黑暗中。
這時,一隻手忽然竄進她的雙腿間,胸口狠狠地一痛,用盡力氣,她夾緊了雙腿。
她想呼救,想大喊。但她此刻,卻好似啞巴一樣,呆呆的張開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喉嚨間不知被什麼哽住,那麼酸,那麼苦。
她變得僵硬,視線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激動,只剩下一片死灰,和冰冷的絕望。
衣服撕碎的聲音格外清晰刺耳。男人猥瑣噁心的大笑,白色的碎布被扔向天空,一片一片,四散飛舞。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取而代之是駭人的空洞。
沒有人來救她,連一向只要在她有困難的時候就會及時出現的若琪此刻也幸福地靠在關洛煜的臂膀下,甜蜜地微笑著。
爹地,媽咪,你們在天上,可曾看到女兒正遭受別人的羞辱?
你們為什麼要離開心兒,心兒好苦,真的好苦。
為什麼九年前,你們不帶著心兒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為什麼我要承受這些痛?現在,我是不是可以有理由去找你們了……
身上的人許久都沒有動靜,安心慢慢的睜開眼睛。與此同時,她臉上的黑布也被人揭開。
赫然引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美得讓人眩目,失魂的臉,安心呆呆地看著頭頂上方的這雙陰鷙卻透著一絲焦急的紫晶眸子。
歐禹宸看著躺在地上,衣不蔽體,一張小臉又紅又腫,嘴角還流著血,嬌小贏弱的身體佈滿了傷痕,此刻正不住的顫抖著,她的眼神顯得迷惘而無辜,那雙可憐的瞳眸輕輕眨動著,好似已經認不出人來的安心,頓時,渾身散發著一股危險而又陰冷的氣息。
將安心緊緊地抱住,歐禹宸那低沉卻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道:「還好,什麼都沒發生……沒事了,沒事了……」
真不敢想像,如果不是剛才他在海邊正氣悶地往回走時,聽到這邊傳來的尖叫跟咒罵聲時而尋了過來,如果不是他對她仍不死心……
還好,一切還都來得及。
他轉過頭,陰厲得如同地獄的惡魔一般,森冷地瞪著地上早已經被打昏厥的男人:「竟敢動我歐禹宸看上的女人,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突然,安心開口輕輕地說了一句:「不要殺人,這是犯法的。」
歐禹宸微怔,看著懷裡依然瑟瑟發抖的小女人,頓時哭笑不得。
月亮清冷的光輝淡淡地傾灑,映著兩旁的樹木,歐禹宸盯著安心的臉,那張腫脹又狼狽的小臉淚痕斑駁,一雙清澈明媚的眼睛此時還惶恐不安,甚至她都不敢再抬眼看向旁邊昏厥過去的男人,只是怯弱地將臉埋在自己的胸前,如同一時受驚的小鹿一般惹人憐惜。
他微微皺眉,半瞇了眼,在夜色下,顯得格外的冷冽冰寒,幽深狠厲的眸中冰芒閃爍。
歐禹宸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了安心的身上後,輕易地便將她抱起,在經過暈厥過去的男人身邊,便是狠狠的一腳踢了過去。
回到城堡,歐禹宸並沒有朝主堡走去,而是抱著安心一路來到了右邊的副堡,再轉搭電梯,將安心抱到了三樓的另一間套房裡。
一路上,安心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噁心,疼痛,讓她十分的難受,可是,她再次被歐禹宸抱著,竟然沒有了之前的恐懼,她在想,也許是剛才經歷的事情比之前與歐禹宸在一起的時候更加可怕更加令人絕望吧?
又或許,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是他的出現,救了她,所以,她才會覺得莫明的心安吧?
不管怎樣,安心此時什麼都不願意再想,她只覺得自己身上好髒,髒得讓她對自己都感到噁心,厭惡。
她想快點把身上這種噁心,骯髒的感覺洗掉,一併連著心裡的恐懼還有噁心也給通通地洗去。
來到房裡,歐禹宸並沒有將她放到浴室,而是將她放到了床上,開始檢查起她身上的這些傷口。
安心神情恍惚地半睜半閉著雙眼,此時,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反抗,面對一個男人的觸碰,即算是檢查傷口,換作平時,她也會很敏感地抗拒的。
她想,自己是沒有力氣再去做任何反抗了吧?
歐禹宸掀開她的破爛的裙子,看到她肚子上,腿上,膝蓋上,大大小小的劃痕,有的傷口上面甚至還沾上了許多細碎的尖石,砂粒,背上,手上到處都是青一塊紅一塊的於痕,而她的腳裸,此時也紅腫得有些嚇人,他的手輕輕觸了過去,安心便立即痛得咬緊牙關,聲音嗚咽,如同一頭受傷的小獸一樣可憐。
看著她身上的這些傷,歐禹宸那雙本就冷冽的眸子更加冰冷得嚇人,房間裡也因他的怒意,而變得危險而凝重。
安心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怒火與冷意,渾身一陣發冷,躺在床上不停地顫抖起來。
「你很冷?」歐禹宸見她發抖,連忙將一旁邊的毛毯小心地蓋在了安心的身上,卻引來她一陣疼呼出聲。
看到她那張因疼痛而皺在一起,頓時變成了一張又皺又腫的紅包子小臉時,歐禹宸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一抽,微微地泛疼。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才見了幾面,甚至還稱得上陌生的女人產生了憐惜的感覺,一向冷酷無情的他,從來不會對任何人,由其是女人有任何的憐惜與不捨,可是,眼前這個柔弱得似乎一陣風就能將她催毀的女人,卻總是輕易地勾起他的怒火,他的**,甚至,與做為一個世界大財團主事人最不該有的同情與憐惜。
歐禹宸壓下心底這種莫明的感覺,將眼底的憐惜盡數收起,一雙幽紫色的眸子又恢復到了以往的冰冷與無情,淡淡地看了眼床上神智還沒有清醒的安心,轉身,大步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