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名話,無疑是給了林曼如一顆定心丸,也間接地承認了他與林曼如之間的男女朋友關係,更是讓林曼如狠狠地鬆了口氣,一臉得意的笑臉刺痛了安心的眼睛,安心只覺得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天邊的雲,卻在一瞬間跌落地面,化成了卑微的塵埃。
可在下一瞬間,安心卻又突然欣喜,歐禹宸既然有女朋友了,是不是代表著他就會放過自己?
至少,從眼前的情況來看,他是不想讓林曼如知道他與自己的關係,或許,林曼如會是自己的轉機也說不定。
可安心始終忽略了一點,歐禹宸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他從來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被牽制,更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自己堅持的東西,由其是她。
正在思肘著該如何藉著林曼如的出現而想辦法離開歐禹宸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又突然涼涼地在門口響起。
「怎麼?你是在等著我給你換嗎?如果是這樣,我可不能保證呆會換衣的時候,會發生什麼狀況。」歐禹宸根本不予理會邪魅的眸子閃過一絲戲謔的冷意,薄唇緩緩吐出一句讓安心嚇了一跳的話來。
歐禹宸的話,再一次將林曼如的心提了起來,她不滿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明白他的話,為什麼會那麼地暖味,讓人容易產生誤會,可是,她卻隱隱地感覺得到,他此時很生氣,因為有一股濃烈的怒意,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安心真的被嚇到了,她絕對相信歐禹宸一定是說到做到,換衣服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可怕的就是換衣服時,他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這樣的事情,曾經不止在她身上發生過一次,所以,她再也不敢多作逗留,立即轉身一拐一拐地朝衣帽間走去。
可是,當她來到衣帽間,看到滿室的殘渣碎片時,
倏地睜圓了雙眼,她傻眼,驚呆了。
她呆呆地看著混亂的衣櫃,鞋櫃,還有那些已經看不出品牌,看不出形狀的包包,還有那些動則幾十萬,上百萬,甚至上千萬的手飾,不知所措。
「天呢,這?這怎麼會弄成這樣的?」安心失聲驚呼。
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只不過是幾個小時的時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是誰幹的?
「這是怎麼回事?」身後,男人的聲音充滿了危險的怒意,看到眼前的景象,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卻又在瞬間,被冰冷的陰鷙取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我剛過來,就是這樣了。」安心茫然地搖了搖頭,她仍然不敢相信,這裡價值幾億的奢侈品,竟然就這樣被人毀了。
「你不知道?這裡是你住的房間,除了芬尼,如果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可以進到這裡,你的意思是芬尼干的?」歐禹宸冰冷地質問,紫眸深邃幽暗難測,讓人看不出此刻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不是她,她不會做這種事。」安心立即搖頭否認,芬尼根本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剛才,芬尼一直陪著自己,根本沒有時間做這些事情,再說,她相信芬尼的人品。
「不是她,那就是你了。」歐禹宸的語氣,雖是疑問,卻帶著不容忽視的認定與責問。
「不,不是我。」安心沒想到歐禹宸竟然怪到了自己頭上,她知道這裡面的物品有麼多的昂貴,所以,她一般都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換上這些衣服,鞋子,她甚至連這裡面的包包,首飾,一樣都沒有帶過,又怎麼可能會這麼瘋狂地毀壞這些東西?
「哦,天呢,宸,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安小姐做的嗎?怎麼會變成這樣?」林曼如的聲音又出現在兩人中間,只能容納兩個人的門口,這麼突然地擠進來一個人,頓時顯得擁擠不堪。
安心看到林曼如之後,突然瞪大的眼睛,看著她道:「是你做的對不對?林小姐,是你今天趁我不在房裡的時候,把這裡面弄成這樣的,對不對?」安心終於想起,在自己進到房裡的時候,林曼如正好從衣帽間裡走了出來,芬尼根本不會幹這樣的事情,所以,排除了之後,一定是林曼如將這裡面弄成這幅不堪的樣子。
「安小姐,你怎麼能這樣錯怪我?我承認昨天不小心將你弄得出血了是我不對,我現在向你道歉,可是,你也不能往我身上加這麼重的罪過啊!雖然我是進來過一次,那是因為我以為宸在你這裡,可是後來,你也知道,宸不在,我就沒有再多作逗留,走了啊?我哪裡有時間做這種事?再說了,這明顯就是瘋子才會幹的事吧?你怎麼能栽髒到我的頭上?」林曼如聽到安心的指控,立即裝做一幅委屈受冤的模樣,聲音更是略帶著些微的哽咽,令人聽了心疼萬分。
「曼如不會做這種事,安心,你自己做過的事,就不要栽到別人的頭上,我看你是在因為今天早上在餐廳裡的事情發火,所以故意把這些東西全都剪壞的吧?」歐禹宸彎下腰,隨意地撿起了地上的碎片,裂口整齊,一看就知道是用剪刀剪壞的。
林曼如聽到歐禹宸想也不想地就相信了自己,眼底閃過一抹得意,卻在聽到後面的話時,心底的疑惑又升了起來,早上?早上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看來,早上,宸真的跟這個賤人在一起,好啊,安心,你竟然還騙我說沒有跟宸在一起,你這個賤人,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不,我才沒有,今天早上的事情,我是自願的,我為什麼要發火?如果要發火,你昨天對我做的事情,不是更讓我?。」安心本來還要再說下去,卻對上一雙森冷陰寒的眸,那紫色的幽光,就像一把看不見刀刃的冰刀,冷冷地朝她射了過來,令她的話,全都堵在了嘴邊。
她知道自己此時,怎麼說,都是枉然,既然他認定了是自己弄壞的,她的反駁,只會令他更狠地折磨自己。
而她,確實是百口莫辯,因為,這幾天來,婚禮被破壞,如風重傷,她連續有五六天沒有見到孩子,歐禹宸一再的強佔,掠奪,囚禁,羞辱,令她幾乎瘋狂地想要殺了他,她確實恨他恨得咬牙切齒,由其每當她環視這間套房時,都有種想要毀掉這房間裡所有的一切的衝動,因為這裡給她帶來了無盡的恥辱,讓她失去了所有的驕傲和自尊。
「怎麼?不說話了?還是知道自己的辯白,顯得太蒼白了?」歐禹宸唇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冷笑,魅惑低醇的聲音此刻多了一絲凌厲和嘲諷。
「你認為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吧?你不就是想找個折磨我的借口嗎?現在你就算是要殺了我,我也不會反抗,又何必弄出這種事情栽髒到我頭上?」安心聲音無奈中透著一絲認命的味道,她已經無力再為自己爭辯,歐禹宸既然在心裡早已經這麼認定了,她再多說什麼,只會讓他更加地生氣,而他生氣直接造成的後果,就是她要不斷地被折磨,被羞辱。
「宸,你看安小姐都承認了,現在,總該還我一個清白了吧?」林曼如此時囂張得就像一隻驕傲的孔雀,看著安心的眼底,滿是惡毒的恨意,嘴角泛起了一抹陰冷得令人驚駭的笑意。
「哦?曼如,那你想怎麼辦?」歐禹宸的大手,輕輕地,溫柔地撫摸著林曼如艷麗精緻的臉蛋,就像撫摸著一件昂貴的藝術品,呵護,細心,輕柔得令安心雙眼酸澀,她強忍著心裡的那種酸澀,將頭撇向了他處。
歐禹宸對林曼如真好啊!不問清紅皂白地就認定自己毀壞了這些東西,而他看著林曼如的眼神,也是如此地溫柔,這樣的溫柔,曾幾何時有給過她,哪怕只是那麼一點點兒而已,她也知足了。
「宸,讓她離開這裡,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見歐禹宸這樣說,林曼如差點高興得大叫起來,她就知道,在宸的心裡,她才是最重要的那個,現在,她只要把安心從這座古堡裡趕了出去,到了外面,她一定要讓這個賤人從此永遠地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到時候,看她還怎麼去勾引宸。
安心有些意外,她以為林曼如會像今天早上那樣,把她毒打一頓,可是,林曼如竟然提出讓自己離開這裡。
可歐禹宸會同意嗎?應該會吧,必竟,現在林曼如是他的女朋友,而且,她從未見到過他對別的女人會像對林曼如這樣溫柔體貼和寵慣的。如果,真的能離開這裡,她就不用天天面對這個惡魔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即將要離開,為什麼心裡會有些悶悶的難受感覺呢?也許是因為被冤枉而趕走,覺得心裡不甘吧?
不管了,無論怎樣,只要能離開這裡,只要可以遠離歐禹宸這個惡魔,受點委屈,被趕走也是值得的。
「宸,你怎麼不說話?」房裡,安靜得有些詭異,林曼如心裡升出一絲不好的預感,她怕,難道宸又臨時變卦,雖然,她到現在也不知道宸跟安心那個賤女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可是,她隱隱察覺,他們之間,一定有些她所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