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羅輝深沉地回過神來,發現身邊的人早沒影了,連飯桌也收拾走了,只剩下他屁股下孤零零的一張梨花木椅子,哦,還有腿腳邊一隻白嫩嫩的小傢伙,白童子睜著可愛的大眼,眼裡閃爍著熱情洋溢的氣氛,「輝哥哥人肉好吃嗎?」
羅輝:!!!
羅輝含蓄的表示:自從人家修煉成人,就沒吃過了。他「慈愛」的抱起白童子,要給他好好的講講「那過去的故事」,被小蝶一把衝出來拎布娃娃那樣拎著耳朵拎走了,臨走小蝶還惡狠狠的用眼神瞪羅輝:你還是不是人,教壞小孩!羅輝看著白童子鬼哭狼嚎消失的身影,無奈表示:人家本來就不是人啊!然後他重新坐回椅子,椅子沒有扶手,他卻毫無障礙的在空中做出撐手托臉的姿勢,苦思冥想:到底是在哪裡、什麼時候發生的?羅輝表示:雖然人家聰明,但是這些無聊小事,真是想不起啊!他叫了聲:「白童子,吃炸雞腿了。」
白童子一秒鐘出現,眼睛水汪汪的的仰望他。羅輝俯□,「那個水晶城在哪裡?我去故地重遊一下。」
白童子天真的看著他,「啊喲,不記得了。」
羅輝:
「上次無意中經過,因為那裡看起來不像有好吃的,我也進不去,就沒注意了。」
羅輝知道他就是那副德性,也沒發吐槽,但是,不想到還好,一想起,就好想去看看啊,他離開的時候,那裡好像做了一個什麼實驗所以只能去問那個人了嗎?羅輝想了想,嘴角露出一絲詭秘的笑意,一晃身,消失了。
當天晚上,「全家」吃的是外賣。小紅和小蝶興沖沖下廚,但大家吃了一口——就連她們自己也表示:叫外賣吧。
第二天中午,吃的糖,天氣更熱了,剛好消暑。
晚上晚上還是沒羅輝身影。
當阮碧紗試著召喚羅輝得不到半絲反應時,她的眉皺了起來。因為羅輝跟她有契約,只要召喚,不管在哪裡,必然回馬上回應/回來,如果沒有回應/回來阮碧紗後來又試著召喚了一次,還是同樣結果,她怕傷到羅輝,就再沒試了。
又等了一天,羅輝還是沒有任何音訊,在問了白童子得到「我實在不記得位置了」回答後,阮碧紗說:「把鄒先生叫來。」
小蝶按照鄒志軍留下的號碼把他請了過來。鄒志軍知道羅輝失蹤了,便想起自己當天晚上作的那個怪異的夢:他夢見有個女人催眠他,問他關於「水晶城」的事。他受過反審訊訓練,可是根本無法抗拒那個女人的眼睛,然後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包括國家曾經派過好幾支特殊部隊進入那個地方,全軍覆沒的事。然後說完以後,他就睡著了。他一直覺得那不過是一個夢,可是現在,面對這麼一群女人,儘管裡面沒一個長得像夢裡的女人,他還是有種怪異的感覺,可是,他查過這家店的底,好像沒什麼異常的?難道是他忽略了?回頭再好好查查吧。他心想。將阮碧紗當成了羅輝姐姐之類的存在,表示自己從離開後就沒見過羅湖了,實在不知道怎麼回事。
「告訴我『水晶城』在哪裡吧!」
阮碧紗的態度很客氣,可鄒志軍直覺感受到了一股類似威懾威懾的氣息。他一時愣住,感覺腰間以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繃緊,寒毛直豎——那種危險靠近的直覺。「這是國家機密,我不能告訴你,告訴你也沒有,那裡太危險了,沒有人能活著回來。」鄒志軍此時已經收起了「只不過羅輝姐姐,一個美麗的弱女子」的態度——如果羅輝很強,作為他的姐姐能弱到哪裡?他想也許他不該試圖到這裡打探消息的,也有可能會被反噬一口。阮碧紗就安靜的看著他,他忽然感到說不出的壓力,那股壓力,就算執行很特殊很特殊的任務,他也沒試過有過,可是現在——
「我想知道你的實力。」他沉吟著說出了心裡再三掂量的話,「力」字尾音還沒有完全消除,他的臉就扭曲的變了起來——阮碧紗的手刀直直的佇在他脖子前,中指的指甲還輕微的碰著他脖子的肌膚——他甚至沒看到她怎麼動的,人連髮絲都沒揚一下——鄒志軍的冷汗流了下來,一種「武俠小說中才有的武林高手」的即視感——果然這家人都不簡單。他驚悚中又生出幾分韌性的希望:他的戰友也許能回來。他忽然生出了這種決心。
「我要請示上頭——我一定會說服上頭。」他看阮碧紗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加重語氣說道,希望試圖說服對方。「不然你強逼我也沒用。我受過特殊訓練,逼供對我沒用。」
阮碧紗微微笑了笑,鄒志軍莫名感到毛骨悚然,那笑彷彿在說:哦?是嗎?那試試才知道了!他想起了那個無法抗拒的被催眠的夢——
「我希望你們能服從政府安排。我會盡快給你們回復。」他說著就想盡快離開。青瑛悄悄的移到了阮碧紗身邊,低聲詢問:「小姐」只要阮碧紗一個點頭,就要拿下鄒志軍不讓他離開了,至於撬開嘴巴,然後讓他忘記嘛,那很簡單,讓食夢妖吞噬一點記憶就好了。阮碧紗轉身慢悠悠坐回她的沙發,「我給你半天時間。晚上回復我。」
鄒志軍鬆了一口氣,趕忙離開了。
待他走後,青瑛不由疑惑問阮碧紗,「小姐何必」
阮碧紗搖搖頭,「我想到一件事,可能需要他們去辦。」
青瑛恭敬的沒再問下去是什麼事。
午餐。全家外餐,不過陳清嵐只要接阮碧紗就可以了。其他人會「自動自覺」到齊。
陳清嵐聽聞阮碧紗要去什麼水晶城,一路擔心,因為在她心目中,羅輝就算不等於全能也幾乎是了,阮小姐——雖然可能大概很強,可是比羅輝還強?阮碧紗坐在她旁邊,笑盈盈的看著她小心翼翼的說出自己的憂慮:羅輝那麼厲害都回不來,有沒有安全一點、能回來的辦法呢?那裡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事啊?忽然挨近摟著她的腰肢,陳清嵐嚇得差點方向盤打轉,阮碧紗直起身做好格格的嬌笑,好像惡作劇得逞似的,那模樣讓人又氣又無奈,她嬌嗔:「清嵐毋憂。你我才相好,我如何捨得你。」
陳清嵐:
她終於明白阮碧紗為何說話文縐縐了,恐怕不只是因為是「古早」的人吧?瞧,這明明是流氓的說話:啊喲,小美人,我怎麼捨得你早死呢,等我回來!文縐縐的說出來,一點流氓氣都沒,簡直是「作弊」!
陳清嵐很想也跟去,但是想到自己什麼也不會,還手無縛雞之力,實在不好意思開口,可她著實擔心,然而又不知道怎麼說,心裡乾著急,所以對阮小姐軟綿綿的調戲也沒平時臉紅耳赤或是惱羞得想反調戲的衝動,最後只好乾巴巴的說:「那那你一定要小心啊。」
阮碧紗飛了她一個媚眼兒,「自然。」
陳清嵐抿了抿嘴唇沒說話,她忽然好希望自己不只是「區區人類」——
阮碧紗看著她忽然深沉下來的側臉,臉上的笑意也收了起來,她凝視著陳清嵐,忽然伸出手抬起她下巴,然後親了上去。陳清嵐大吃一驚,趕緊打方向盤,還好剛好在無人路段,不然恐怕危險。
阮小姐完全沒意識到危險——她可能沒這個觀念,陳清嵐心想。阮碧紗對她熱情,她很高興,可是
「你這樣子很迷人。」
阮碧紗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低沉沙啞,眼神像是很癡迷,讓人看起來、聽起來特別有感覺——好像自己深深迷惑了對方魅力極大似的——所以陳清嵐的想叫她別這樣很危險的說話說不出嘴。
阮碧紗按著她肩膀將她扭向自己親吻,「你這樣,讓我想親你。」
呢喃聲隨著唇與唇的相觸而消失,剩下的,只有漸漸激烈起來的悸動的心跳。後來,一干「人」等不到她們的小姐和陳小姐,默默的自己吃完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請大家努力鞭撻我更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