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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8章 任何時候都不要去恨 文 / 肖若水

    「在哪兒?你等著,我馬上來。喜歡就上520。」顧子揚掛斷電話後,二話不說,匆匆的離開了。

    蔣欽看著面前一大桌子的菜,又看了看對面的慕東霆,「慕總,顧總這是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嗯,不奇怪。如果沒反應才奇怪呢。」慕東霆低斂著眼眸,夾著菜,唇角隱隱含笑,「說不定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喝上顧副總的喜酒了呢。」

    而此時,顧子揚匆匆的開車來到醫院,婦產科的手術室門外,張雅婷坐在一旁的長椅上,一張精緻的臉蛋,蒼白的幾乎褪去了血色,她的手中拿著一張手術單,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沒有絲毫的反應,就像個提線木偶一樣旆。

    因為等不到電梯,顧子揚是跑上來的,氣喘吁吁著,「手術做了嗎?」

    「在排隊。」張雅婷指了指手術室,手術室上方的燈還亮著,在她前面還排著兩個人,都哭哭啼啼的,哭的心煩。

    顧子揚有些不耐的坐在她旁邊,心想,現代的人都怎麼了,每天打胎的比生孩子的都多。

    張雅婷把手術單交給她,應該剛剛也哭過,嗓子都是沙啞的窠。

    「你簽個字吧。」

    顧子揚一手拿著手術單,另一隻手握著筆,卻遲遲的落不下筆。只覺得握著筆的手有千金中。

    他們並肩坐在長椅上,看著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裡面走出來一個挺年輕的女孩,她丈夫急忙上去攙扶著,女孩哭的挺可憐的,他丈夫就在一旁安慰,「老婆,別哭了,我一定努力的掙錢,等我們能養得起了,再要孩子。」

    張雅婷看著那對夫妻離開的背影,眼眸中再次湧出了眼淚。這個世界上,很多事就是這樣不公平,有的人想要自己的孩子,卻沒有能力。而有些人有能力,卻冷漠的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肯留下。

    醫生喊了張雅婷的名字,她催促顧子揚趕快簽字,他的字跡寫的很草,然後胡亂的塞給她,被轉過身去。

    張雅婷緊握著那張手術單,像手術室走去,剛走到門口的時候,顧子揚突然追上來,緊緊的牽住了她的手。「雅婷……」

    「還有事兒嗎?」張雅婷淡漠的看著他,眼神都沒有焦距了。

    顧子揚牽著她的手,只覺得她的手冷的像冰一樣,心裡不由得一驚。「雅婷,你怎麼了?手怎麼這麼冷呢?」

    「沒,沒什麼。」張雅婷甩開了他的手,又說,「哦,你如果忙的話,就先走吧,不用在這兒等我,我一個人可以。」

    「我不走,就在這兒等你。」顧子揚說。

    張雅婷仍是很淡的點了點頭,推門走了進去。

    張雅婷進去之後,顧子揚越發的煩躁了,在手術室前不停的走來走去,想抽根煙,卻被護士阻止了,手術室門前禁止吸煙。

    他站在窗口,不停的扒著頭髮,從未有過的無所適從,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覺得空空的,好像失去了什麼一樣。

    是的,他失去了,他失去了張雅婷的孩子。可是,那明明不是他想要的,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沒有了張雅婷,沒有這個囉嗦的孩子,他還是曾經那個遊戲人間的顧小爺。

    「子揚。」此時,身後突然傳來了張雅婷的聲音,一時間,顧子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回頭,看到張雅婷真的站在自己身後。看起來更蒼白了,身體單薄的好像風一吹就會吹走一樣。

    他急忙扶助她,問道,「手術這麼快就做完了嗎?疼不疼?」

    張雅婷咬著唇,淡淡的搖了搖頭,「沒有,醫生說我體溫有點兒高,不能做手術,拿了藥,讓我等體溫降了再來。」

    顧子揚伸手撫摸著她的額頭,的確有些發燙。「雅婷,你在發燒呢。」

    「是嗎?可能昨晚著涼了吧。」張雅婷推開他的手,蒼白的笑了笑。「我要回去了,你也去忙吧。下次,我自己來就好。」

    張雅婷也不等他回答,就準備離開,然而,沒等她走兩步,眼前一黑,人晃了幾下,直接栽倒下去。

    「雅婷!」顧子揚驚呼一聲,手疾的扶住她,打橫把她抱起,大聲的呼喊著醫生。

    經過醫生的檢查,張雅婷並沒有什麼大礙,因為是孕婦,高燒,又貧血,營養不良,才會導致突然昏厥。病房門口,醫生把顧子揚好一頓的訓,還沒見過這麼不稱職的丈夫。

    張雅婷昏睡了一個小屋,等到傍晚的時候才醒過來,因為手背上還插著輸液,她的整條手臂都是冰冷的。顧子揚坐在一旁,緊握著她的手,心疼的說道,「終於醒了,你嚇壞我了。」

    「我怎麼了?」張雅婷模模糊糊的問道。

    「你一直在發高燒呢,怎麼這樣粗心,又不是小孩子了,一點兒也不會照顧自己。」顧子揚疼惜的責備道。

    「哦。」張雅婷沒什麼情緒的應了聲,眉頭深蹙著,頭疼的厲害。

    「是不是頭疼了?我幫你按一按,別擔心,醫生說燒退之後就會好了。」顧子揚伸出指尖,動作溫柔的幫她按捏著額頭。

    張雅婷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眸,看著他溫柔而認真的神情,眼中漸漸的凝聚起淚光。

    現在的顧子揚,好像回到了他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那時,日子過的真是無憂無慮的,他對她溫柔而關懷,為人又風趣幽默,每天都好像泡在蜜罐子一樣,甜的膩人。

    然而,只從她懷了孩子,從她向他鎖要婚姻與責任開始,一切都變了樣子。有些人,注定只能當情人,而不能做丈夫。

    是她,她奢望的太多。

    張雅婷緊咬著唇,淚珠順著眼角,無聲的滴落。

    而她這麼一哭,顧子揚又慌了手腳,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怎麼哭了?是不是頭疼?我去叫醫生。」

    「不用。」張雅婷無助的搖了搖頭,輕輕的推開他的手,「子揚,別再對我好了,你知不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說服自己放棄你,放棄這個孩子。」

    她說完,背轉過身,用被子緊摀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哭的很厲害。而顧子揚站在她身後,一直一直的沉默著。

    「5床,量體溫了。」護士走進來,拿著體溫計,給張雅婷量體溫,顧子揚藉機把張雅婷抱進懷裡,緊緊的摟著。

    「已經退燒了,一會兒這瓶輸液點完,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回去之後好好的調養一下身體,孕婦生病可不是小事兒。」護士交代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顧子揚抱著張雅婷,溫柔的給她擦拭臉頰上的淚痕,「別哭了,我去給你辦手續,一會兒我送你回家。」

    張雅婷有些吃力的抬眸,睫毛輕輕的眨動著,「不,我現在不能回家。」

    張父已經對顧子揚非常的不滿,如果這個時候,她再鬧生病,父親會直接把這些都算在顧子揚的身上。不把他打到殘廢才怪呢。

    張雅婷不肯回家,慕東霆只好把她帶回自己的公寓,細心的照顧著。

    雖然燒退了,但張雅婷的狀態還是很不好,人非常的虛弱。她渾渾噩噩的在床上睡著,而顧子揚就坐在床邊守了一夜。

    張雅婷早上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洗手間去吐,可胃裡空空的,根本什麼都吐不出來,反而更難受了。

    顧子揚遞了杯溫水給她,擔憂的詢問道,「又不舒服了嗎?要不要再去醫院檢查一下。」

    張雅婷喝水漱口,對他搖了搖頭,「孕吐而已,等把孩子拿掉,就不會了。」

    她非常平淡的一句話,卻莫名的讓顧子揚心口一痛,而那種痛,顧少爺活了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體會。

    他給張雅婷做好了早飯,把該吃的藥和溫水都倒好了,然後才去公司上班。

    大清早開始伺候女人,當然遲到了。他來到公司的時候,慕東霆早會都開完了。

    「還以為顧副總今天不來上班了呢。」慕東霆溫聲說道,語氣中完全沒有打趣的成分。

    「嗯,來看看公司有沒有什麼事兒,如果沒有,我先回去了,雅婷這幾天需要人照顧。」顧子揚回答。

    慕東霆微蹙劍眉看著他,並沒有過多的詢問。

    一夜未眠,顧子揚躺在一旁的沙發上,閉目養神,一雙劍眉緊鎖著,俊顏說不出的憔悴。

    而慕東霆也沒理會他,自顧的在電腦上查看資料。偌大的總裁辦公室,安靜的甚至能聽到呼吸聲以及顧子揚輕微的歎息。

    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卻突然打破了沉寂,顧子揚條件反射般的從沙發上坐起來,下意識的以為是張雅婷出了什麼事兒,然而,看一眼來電顯示,卻是陌生的號碼。

    他接聽了電話,只是聽著對方說,眸色漸漸的沉了幾分,淡淡的應了幾聲後,掛斷。

    「監獄那邊打電話過來,說林若寒想見你。」

    慕東霆微微一愣,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幾乎都要忘記這麼一號人物了。

    「她想見就能見?」慕東霆微微的挑眉,有幾分不屑。

    「她說,想和你聊聊林初夏的死。」顧子揚補充道。

    「林初夏是自殺的,沒什麼可說的。你讓人轉告林若寒,我不想見到她。」慕東霆說完,注意力再次集中在電腦與資料上。

    顧子揚神色憔悴不堪,但難得的頭腦非常清醒。「我們都知道林初夏是自殺,但警方一直都沒找到證據,案子一直懸著。而林若寒說林初夏是自殺的,那麼,我想,她應該是有什麼東西,能夠證明林初夏當初是自殺來陷害沈天雪。這個案子,懸了這麼多年,也該結案了,在你心裡,也該瞭解了。」

    「我在已經瞭解了。」慕東霆說。

    「你是瞭解了,但沈天雪未必。」

    顧子揚的話倒是起了些作用,慕東霆思考再三,決定卻見林若寒一面。但是,他並沒有隱瞞天雪,而是和她原原本本的說了這件事。他們夫妻之間,他不希望再有任何的秘密。

    去監獄的那天,天雪和他一起,只是,天雪一直等候在門外。

    鐵窗內外,慕東霆與林若寒面對面的坐著,卻只能通過電話傳遞。

    林若寒再見到他的時候,只覺得恍若隔世,那些曾經與過往,好似發生在夢裡,變得那麼的不真實。

    「東霆。」林若寒唇片顫動,聲音哽咽著。

    慕東霆略帶不羈的牽動了下唇角,「你不叫我『姐夫』,聽著倒是順耳了許多,不過,我們好像沒有熟道直接稱呼名字的地步。」

    林若寒緊抓著話筒,低低的哭泣起來,「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成姐夫,即便,即便姐姐沒有死,即便你們真的走在了一起,在我心裡,你也不是我姐夫。當年,她第一次把你帶回家的時候,其實,我就喜歡上你了,可你是我姐姐的女人,我不能掙,也不能搶,我只能強顏歡笑,扮乖巧,口口聲聲喊你『姐夫』……」

    「林若寒,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對不起,我不感興趣。」慕東霆作勢要掛斷電話,而電話那端,突然傳來林若寒急切的聲音。

    「不,等等,不要掛。」林若寒急切的說道。

    「那麼,我希望你能說一些不會引起我反感的東西。」慕東霆說。

    林若寒抿了下唇,神情非常的痛苦糾結。「當初,姐姐留給我一封信,告訴我,她不想繼續痛苦的活著,她想要得意解脫,但是,她不甘心,所以,她要拉著沈天雪一起下地獄。」

    慕東霆看著她,神色更冷了,「你明知道天雪是無辜的,還做偽證。你知不知道,如果她真的被頂罪,就是謀殺罪,這不是小孩子任性的玩笑。你就那麼恨她?恨不得她死?」

    「是姐姐想要拉著她一起下地獄,那是我姐姐,我沒辦法違背她的遺願。現在,我知道錯了,我也因此而受到了懲罰,我想出去,東霆,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繼續呆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這不是人呆的。」林若寒說道最後,再次嗚嗚的哭了起來。

    慕東霆蹙眉看著她,沉默許久後,才說,「把證據交給警方吧,至於,你還要在裡面呆上多久,那不是我能管的事,你真是高看我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該離開了,抱歉,我很忙。」

    慕東霆說完,啪的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起身離開,好不猶豫。

    而鐵窗之內,林若寒突然失控的站起來,不停的用手捶打著,大聲的呼喊,試圖留住他的腳步,然而,他沒有回頭,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然後,兩名獄警走上來,把失控的女人拖了下去。

    而另一面,慕東霆走出了監獄,天雪就站在門口等著他,遠遠的,他看到她低垂著頭站在那裡,明媚的陽光在她身後拖出長長的暗影。她的雙手交疊在身前,百無聊賴的把玩著自己的指尖,安靜的模樣,像個無辜而等待著他人認領的小女孩。

    慕東霆含笑走過去,在她身邊停住腳步,溫柔的詢問,「等急了嗎?」

    「沒有啊,談的怎麼樣?」天雪笑著詢問道。

    「林初夏當年留了一封信給她,我已經讓她把信交出去了。」慕東霆避重就輕的回答。

    而天雪顯然不信,玩笑的說道,「就這些?那她也不必見你,直接把信交出去就好。慕東霆,她是不是想你了啊,所以才要見面?」

    慕東霆臉色一沉,寵溺又責備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別胡說,她是想和我做交換,她想用這封信讓我放她出去。」

    「那你同意了嗎?」

    「我沒那麼大的本事。」慕東霆回答,然後牽著天雪的手,向車子的方向走去。

    然而,天雪卻不停的追問著,「慕東霆,林若寒坐了這麼多年牢,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啊?」

    慕東霆並不回答,把她直接塞進了車裡,車子發動引擎,一路行駛在平坦的道路上。

    天雪微嘟著嘴,撒嬌的時候和言希那小傢伙倒是挺像的。「慕東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慕東霆專注的看著前方路況,淡淡的回道,「嗯,有一點兒吧。」

    天雪轉過頭,不去看他,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之後,我不會在干預了,她會不會出獄,還有多久出獄,都是警方的事。」慕東霆仍在專注的開車,聲音不溫不火,沒摻雜太多的情緒。

    天雪溫柔的一笑,然後,側頭看著他,「慕東霆,曾經的事,你真的放下了嗎?」

    「我放下了,你呢?」慕東霆仍然沒有回頭,卻空出了一隻手,握住了她的。

    天雪溫柔的點頭,回答,「我也是。」

    慕東霆開車回到了兩人居住的公寓,本打算借此偷懶一天,剛抱著天雪一起滾倒在床上,電話鈴聲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慕東霆,你電話響了。」天雪雙手擋在他胸口,笑嘻嘻的說道。

    「不接。」慕東霆浴火焚身,脾氣自然也不小。

    他緊緊的抱著天雪,剛想繼續,而電話鈴聲卻再次突兀的響了,並且,沒有絲毫要停歇的意思。

    「東霆,你還是先去接電話吧,可能有急事。」天雪推了他幾下。

    慕東霆披上襯衫,非常不耐煩的看了眼來點顯示,是顧子揚打來的,他最好祈禱是真的有事兒,否則,慕東霆非扒他皮不可。

    「什麼事兒?」他問。

    顧子揚微微一愣,而後,略帶曖.昧的一笑,「呦,聽這動靜不對啊,不會被我打擾好事兒了吧。」

    「少廢話,有事快說。」慕東霆的語氣越發的不耐了。

    顧子揚沒繼續打趣,直截了當的說,「潘老爺子那邊派人過來了,證據我拿到了,那30%的股份,是不是可以通知律師辦理轉讓了?」

    慕東霆聽罷,微微的牽動唇角,這倒是個不錯的消息。「嗯,你看著辦吧。」

    說完,掛斷了電話。

    他重新倒回床上,天雪把頭靠在他胸膛,兩個人平心靜氣的靠在一起,卻沒在繼續。這種事通常被打擾了,都沒什麼繼續下去的心情。

    「看來是個好消息?什麼事兒啊?」天雪眉眼彎彎的笑著,出聲詢問道。

    「外公已經把證據還給我了。」

    「是嗎?那倒是不錯。」天雪抬眸看他,又問,「那麼多的錢,換一份證據,你不心疼嗎?」

    慕東霆的錢也不是風刮來的,那麼多的錢砸下去,連聲響都沒有,天雪想想都覺得肉疼。

    而慕東霆一笑,乾淨修.長的指隨意的把玩著她的一縷秀髮。「做錯了重要受懲罰,而這個懲罰,對於我來說,已經是最輕的了。」

    天雪淡淡的笑著,輕眸卻微微的渙散。「東霆,如果不是為了報復沈家,也就不會洗錢。人一旦錯一次,就要做很多的事去彌補這個錯誤。以後,我一定要教育言希,無論任何時候,發生任何的事情,都不要去恨,因為,恨只會讓自己痛苦。」

    慕東霆沉默了,鳳眸越來越深,許久後,才淡淡的回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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