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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4章 也許只能保一個 文 / 肖若水

    「雪兒,你要相信媽媽,媽媽不是那種女人。」

    而天雪看著她,眼中瀰漫著淚霧,聲音顫抖的詢問,「你告訴我,姨夫真的是我親生父親嗎?」

    她的腦海中不停的浮現出顏建輝的模樣,他總是慈愛的對她笑,無條件的對她好,如今,天雪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與疼。

    沈曼清有片刻的沉默,隨後還是艱難的點頭,因為,血脈親緣,她根本無法抵賴。「是。」

    「怎麼,怎麼會這樣……」天雪無助的搖頭,冰涼的淚珠順著臉頰不停的滑落下來才。

    慕東霆曾對她說,因為第三者的介入,才導致潘婉茹的婚姻破裂,她從樓梯上滾下來,孩子沒有了,又拿掉了子宮,對於女人來說,這一輩子都毀了。而毀掉潘婉茹的那個人,就是她的母親。

    這每一幕,都帶著殘忍與血淚,讓天雪如何能夠接受啊摹。

    沈曼清一直對她說,她是被迫當了第三者,她對她說,她是愛情的結晶。然而,事實卻是——她沈天雪的出生,都帶著無法洗刷掉的罪惡。

    天雪甩開了沈曼清的手,痛苦的轉身,一步步,踉蹌的向醫院內走去。

    「雪兒,雪兒!」沈曼清擔憂的跟了過去,生怕她有個意外。

    而潘婉茹還想阻止,還想說什麼,卻被潘婉卿一把用力的扯住。「鬧夠了沒有!天雪是孕婦,你這麼刺激她,是想害她和你當年一樣流產嗎?婉茹,我告訴你,如果天雪和我的孫子有個三長兩短,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潘婉茹愣在原地沒有動,總算是恢復了幾分理智,繼而開始擔心起來,擔心沈天雪會不會真的出事。終究,她還是善良的,她不想害的天雪和她當年一樣。

    潘婉卿沉重的歎息了一聲,又說道,「你只會怨怪沈曼清鉤引男人,可一個巴掌拍不響,顏建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如果真有本事,就回去和顏建輝離婚。」

    她說完,丟下潘婉茹,轉身向病房內走去。

    而此時,病房中,天雪正在和沈曼清爭吵。

    「雪兒,你是我的女兒,你寧願信那個女人的話,也不相信媽媽?」

    「因為,你已經不值得我信任了。」天雪哽咽著,雙手無力的撐在牆壁,「媽,你說過,你並不知道那個男人有家庭的。那現在,你怎麼解釋?你和姨媽從小就認識,你難道會不知道姨夫是她的丈夫嗎?」

    「我和建輝是在國外認識的,我當時真的是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時候,我愛他愛的已經無法自拔了,就像你愛慕東霆一樣,難道說放棄就可以放棄嗎!」沈曼清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你後來知道了,就不應該繼續破壞別人的家庭,你知不知道這種行為很不道德?」天雪淚眼迷茫,語氣不屑,卻有極為苦澀。

    沈曼清的情緒也有些失控,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我怎麼不道德了?我又沒逼他離婚,是他自己說願意為我離婚的。我也沒想到潘婉茹會出意外,她是死是活都好,卻偏偏流了孩子,又失去了生育能力,建輝因為愧疚,和我斷絕了一切,照顧她下半輩子。而我,因為愧疚,獨自一個人生下你,獨自一人遠走他鄉,我也賠上了一輩子,難道這樣還不夠嗎?我的確是做了令人不齒的第三者,可誰又能體諒我的痛苦與無奈。」

    「媽,錯了就是錯了,不是以愛為名,就可以肆意的傷害別人。」天雪閉上了雙眼,又睜開,眸光都顯得那麼的無力,而淺揚的唇角,透著說不盡的嘲諷。「您說體諒?那按您的意思,林初夏傷害我,冤枉我,甚至要拖著我一起死,我是不是也應該體諒她是因為太愛我丈夫?」

    「天雪,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我是你媽媽。」沈曼清氣的渾身顫抖,她怎麼生了這麼個胳膊肘向外拐的女兒啊。

    天雪已經連爭吵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無力的坐在病床上,語氣漸漸的柔和了幾分,「如果你不是我媽,我根本不會再理你了。媽,別再見他了,我也不會再見他,等我的孩子出生之後,我們馬上去美國,再也不要回來了。」

    此刻,天雪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都充滿了罪孽,潘婉茹的孩子沒有了,而這個本不該有的存在卻平安的出生。天雪不想再去傷害那個無辜的女人了。

    原本,沈曼清也是如此打算的,只是,今天被潘婉茹這麼一鬧,又得不到天雪的諒解,和她爭吵兩句後,直接摔門離開了,臨走之前還冷冷的丟下一句,「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沈曼清離開病房,也並沒有走遠,只是到醫院下面的花園裡透透氣,而等她回來的時候,潘婉卿卻一臉焦急的告訴她,天雪不見了。

    「我就去了一趟醫生辦公室,回來的時候,天雪就不見了,她還懷著身孕,到底跑到哪兒去了呢,曼清,你究竟和她說了什麼?」潘婉卿的語氣難免帶著幾分責備。

    「先找找吧,應該不會走的太遠。」

    兩個人把醫院都找遍了,也沒發現天雪的影子,到監控室一查,才發現

    tang天雪半個小時之前,在醫院門口乘坐出租車離開了,具體去了哪兒,沒人知道。而她的手機就遺忘在病房中。

    沈曼清頓時就慌了,臉色慘白,哭著說,「都是我不好,不該和她吵架,現在可怎麼辦。」

    潘婉卿顯得鎮定許多,急忙拿出手機,撥通了慕東霆的電話,「東霆,天雪不見了,你快過來找人。」

    慕東霆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沈氏集團開高管會議,一聽到天雪失蹤了,他臉色一沉,根本顧不得其他,丟下一屋子高管,就離開了。

    慕東霆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車子開的飛快,在醫院樓下沒等不及電梯到達,直接從安全通道跑上來的。

    他先從沈曼清與潘婉卿的口中大致瞭解了情況,之後,到監控室查看了監控視頻。大致的瞭解了天雪離開的方向。然而,b市那麼大,想要趙一個人,就如同大海撈針。

    所有能叫上的人,都已經派出去找人了,慕東霆自然也沒閒著,他開著車,行駛過b市的大街小巷,卻依舊沒有發現天雪的蹤影。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漏失,慕東霆越發的惶恐不安。

    乾淨修長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顯示出他極度的焦慮與擔憂。天雪從小就喜歡和他玩兒捉迷藏,讓他四處的去找她,而每一次,他都能夠成功。而這一次,他也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慕東霆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緊握成拳,用力的捶打著額頭,他一定要盡快想出天雪大概會去的地方。

    他們曾經讀書的學校,一起逛過的公園,一起去過的電影院,阿言的墓地,關押沈立峰的監獄,他統統找過了,可是,都沒有天雪的蹤跡,那麼,她還可能去哪兒呢?

    慕東霆思來想去,最終,把車子開到了海邊。

    此時,日暮西沉,染紅了半邊天空,海面上蕩漾著一片波光粼粼,幾乎每到了極致,然而,這份絕美之中,卻偏偏的染了一抹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哀愁,讓慕東霆的心中莫名的湧出一股不安。

    他快步走進海邊的船屋之中,果然,在船屋內看到了那一抹讓他魂牽夢繞的身影。

    只見,天雪靠坐在角落中,闔著眼簾,好像在淺眠。

    慕東霆來到她身邊,伸臂將她半擁入懷,才發現她的身體都是冰涼的,呼吸微弱,人已經昏厥過去了。而更糟糕的是,她身下的衣褲一片潮濕,慕東霆沾染了濕漉水液的手掌都在微微的顫抖著,他知道,天雪的羊水破了,而胎兒才剛剛33周。

    慕東霆一手抱著她,另一隻手快速的掏出手機,撥打了120.

    「天雪,天雪,你醒一醒好不好?你不要嚇我!」慕東霆抱著她,不停的搖晃著她的身體,試圖喚醒天雪的意識。

    在他一次又一次聲嘶力竭的呼喊之後,天雪終於睜開了眼簾,她輕輕的眨動睫毛,雖然一直看著他,但目光卻是渙散的,聲音微弱,意識也並不清楚。

    「東霆哥哥,你,你怎麼在這裡?」她含糊的詢問。

    「我來找你啊,你看,這一次,又讓我找到了。」慕東霆緊緊的抱著她,眼圈兒微微的發紅,這一刻,他真的很怕,從未有過的害怕,害怕失去這個孩子,更害怕失去天雪。

    天雪乖順的靠在她懷裡,目光透過窗口,看向外面一望無際的天空和大海,聲音低低的,嚶嚀著,「屋子裡太悶,我想出來透透氣,可是,這裡好冷,東霆哥哥,好冷,好疼……」

    天雪的反應明顯的不太正常,何況,她本身就有病史。慕東霆稍稍的放開她幾分,伸出手掌,在她眼前輕輕的晃動著,而天雪只是條件反射的眨了幾下眼睛,墨色的瞳仁並不跟隨著他的手掌移動。

    此刻,天雪的意識都是不清楚的,她完全的被困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慕東霆屏住了呼吸,只覺得胸腔內傳來一陣陣的刺痛。他再次擁緊了天雪的身體,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著她,並不停的安慰著,好像在安慰天雪,而更多的卻是在安慰著自己。

    「不怕,雪兒不怕,不會有事的,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天雪的長髮隨意的披散著,毛茸茸的腦袋在他胸膛中蹭來蹭去,「東霆哥哥,我冷,我想回家。」

    「嗯,我帶你回家,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慕東霆的聲音都開始哽咽,手掌托起她蒼白冰冷的小臉,溫柔的親吻。

    天雪卻不安分的側開頭,掙動了幾下,語調中帶著幾分撒嬌,「我走不動,東霆哥哥,你背我回家好不好?」

    她小的時候,就是像現在這樣,喜歡撒嬌,喜歡賴著他,喜歡讓他背。如果,那時候,他任由著她賴,直接把他背回家裡,背回心裡,他們也不會經歷這麼多的痛苦與折磨。

    慕東霆低下頭,額頭貼合著她的,疼痛的閉上了雙眼。

    而天雪的雙臂卻順勢纏上了他頸項,軟綿綿的喚著,「東霆哥哥,東霆哥哥。」

    「雪兒乖,你現在懷著我們的寶寶,我背著你,會壓到他的。」慕東霆溫聲的輕

    哄著,目光卻一直盯著她身下。

    天雪下面的衣褲幾乎都濕透了,身下是一小灘潮濕的水跡。好在,目前來說並沒有出血。

    在讓人煎熬的等待中,外面終於傳來了救護車的嗡鳴聲。醫生和護士抬著擔架,匆匆的走進來。

    天雪被抬上了救護車,醫生進行了一番簡單的檢查,病人的體溫很低,血壓一直在下降,並且,羊水早破的時間不短了,孕婦和胎兒都面臨著危險。

    「醫生,我太太怎麼樣?」慕東霆坐在一旁,聲音低啞,緊張的詢問。

    醫生蹙著眉頭,回道,「孩子還沒到孕周,肯定是早產了,你們也太不小心了,都這麼大的月份,怎麼還到處亂跑。」

    天雪躺在救護車內,臉上罩著氧氣罩,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又喊疼。慕東霆緊抓著她的手,此刻,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額頭上都是冷汗,她每喊一聲疼,他的心就好像被針紮了一下一樣,比她還要緊張不安。

    救護車很快到達了醫院,天雪第一時間被推進了手術室。

    在手術室的門口,她緊緊的抓著他的手不肯放,聲音是微弱的,但目光卻不再渙散,漆黑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慕東霆。

    因為疼痛,她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淚水與汗水模糊了一片。「慕東霆,如果手術中出現意外,你是保我,還是保孩子?」

    她的眼神是清晰的,一字一句都是清晰的,天雪此刻的意識非常的清晰,甚至是冷靜的詢問。也許是過激的疼痛,喚醒了她的意識。

    而慕東霆卻做不到她那般的冷靜,整個人看起來慌亂不安,在天雪面前,他都不像他了。

    「別胡思亂想,不會有事的,你和我們的寶寶,都會好好的,乖,別怕,進去之後很快就會把他生出來了,我在這裡等你。」

    天雪長睫輕輕的眨動幾下,看著他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晃動的目光,反而透出幾分滄桑與無奈。然而,她對他說,「保孩子吧,慕東霆,我承受不住第二次失去。」

    天雪說完,就被醫生和護士推進了手術室。

    兩扇門扉緊閉起,手術室頂端的燈亮了起來。而一位醫生拿著手術確認單,對慕東霆說,「產婦胎位異常,馬上進行剖腹產手術,家屬先簽下字吧。」

    「醫生,我太太和孩子會有危險嗎?」慕東霆問,聲音聽起來非常的沉穩冷靜,卻也不過是故作鎮定罷了。

    然而,醫生卻對他說,「情況不太好,我們會盡力的,但大人和孩子,也許只能保一個。」

    彼時,門外站了許多的人,沈曼清,潘婉卿,甚至顧子揚,顏飛,劉芸都來了,原本眾人是一起在找天雪,現在天雪被送進醫院,又一起來了醫院。

    慕東霆拿著手術同意書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著,卻不加遲疑的在末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保大人,麻煩你了,一定要救救我太太。」

    「我們會盡力。」醫生點頭,然後又對慕東霆說道,「病人目前的情況來看,很容易引發大出血,如果子宮不能自動收縮,最壞的狀況,可能是要切除,你要有心理準備。」

    慕東霆只覺得眼前一黑,有那麼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見了。稍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拿掉了子宮,還算是女人嗎,更別說生孩子了。

    他單手撐著額頭,半響才緩過來,聲音沙啞著,對醫生說,「我只要我太太好好的,別的我不在乎,我都不在乎。」

    手術室的門再次合起,慕東霆踉蹌了兩步,差點兒沒栽倒,好在顧子揚就在他身後,急忙伸手扶了一把。

    「東霆,沒事兒吧?」他擔憂的詢問。

    慕東霆搖了搖頭,未等緩過勁兒來,顏飛一個拳頭就揮了過來,慕東霆這會兒神智都有些不清了,哪兒還躲的開,硬生生的吃了一拳頭,險些再次摔倒,而隨後,顏飛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領。

    「慕東霆,你算什麼男人,天雪有今天都是被你害的,都是你,你有什麼資格和她在一起!」

    「顏飛,你tmd發什麼瘋,沈天雪早產關東霆什麼事兒,又不是東霆害她早產的。」顧子揚也不含糊,一拳頭就回了過去。

    兩個大男人,立即扭打在一起,一旁的潘婉卿與劉芸攔都攔不住。手術室外,頓時亂作了一團,幾個值班護士來阻止,卻沒有絲毫作用。

    而此時,卻聽慕東霆低吼一聲,「夠了!鬧夠了沒,這裡是醫院,天雪還躺在手術室裡呢!」

    慕東霆的力道很大,衝上去,一人一拳,終於把顧子揚和顏飛兩人分開了。

    「你tmd有病吧,好賴不分的,我是幫你。」顧子揚抹了下唇角的血,平白挨了一拳,惱火的嘶吼著。

    慕東霆扯著他的衣領,雙眼血紅,手臂都在微微的顫抖著,「子揚,如果你是我兄弟,就幫我去做一件事。」

    顧子揚瞪著他,等著他的下文。卻只見,慕東霆沉重的閉了閉眼,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聲

    音沙啞的厲害,「馬上聯繫b市的各個醫院,還有孤兒院,找一個剛剛出生的男嬰抱過來。」

    「東霆,你要幹什麼啊!」潘婉卿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隱約間,她已經猜到了慕東霆想做什麼。

    「如果,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沒留住,以後,抱來的孩子,就是我和天雪親生的,在場的人,如果誰在天雪面前多嘴一句,就是和我慕東霆過不去。」慕東霆深冷而沉重的目光,從在場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顧子揚的身上。

    顧子揚點頭,說了聲,「好。」

    而潘婉卿卻是不答應的,她慌亂的扯著慕東霆胸口的衣衫,「東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寧願養別人的孩子,一輩子都不要自己的孩子了嗎?」

    「我只要天雪,我只要她不再受到傷害,有沒有親生的我不在乎。」慕東霆伸臂推開了潘婉卿,獨自一人靠在了窗口旁,胡亂的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煙,開始拚命的吸煙,一根接著一根,他的臉上一片濕漉,也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

    手術室外的嘈雜聲漸漸的消失,而手術室內更是死一般的沉默,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面的人越發的不安,潘婉卿低頭抹著淚,而沈曼清臉色慘白,連哭都哭不出來了,簡直追悔莫及,她明知天雪有病,根本不該和她爭吵。

    再難熬的時間,終究還是一分一秒的挨過去了,手術室門頂的燈無聲的熄滅,隨後,主刀醫生和助手從手術室內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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