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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4章 即便是謊言也請你說的高明一點 文 / 肖若水

    「你少替他打馬虎眼,我看他就是不上心。」沈曼清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天雪無言以對,只能裝傻充愣的傻笑著。

    劉芸站在一旁,看著天雪在沈母面前強顏歡笑的樣子,都忍不住心疼。而慕東霆那個男人,真夠鐵石心腸的。

    「阿姨,我們慕總這女婿的確不太稱職,您這當丈母娘的挑理也是應該,等回去之後,讓天雪對他家規處置。」劉芸嘻哈的說著玩笑話,總算替天雪解了圍。

    沈曼清和劉芸也算是相熟,在外人面前,沈曼清不好發作,只是和劉芸客氣了幾句,禮貌性的問了些劉芸的近況,劉芸一一應著,和天雪一起鞍前馬後的拎行李,總算是順利過關,把沈曼清送回了沈家。

    沈曼清一回來,徐雅琴難免不自在,這次所幸和徐羽珊一起到郊外的溫泉度假村去度假,眼不見為淨瘙。

    由於沈曼清難得回國一次,沈立峰吩咐傭人,準備了十分豐盛的晚餐,只是,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慕東霆仍然沒有回來,一家人都等著他一個人開席,眼見著,沈曼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天雪打了很多通電話,這一次雖然沒關機,卻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無奈下,天雪只能硬著頭皮對母親解釋,「媽,我們先吃吧,東霆還在忙公司的事,還要晚一些才能回來。」

    沈曼清沉著臉不出聲,犀利的目光卻一直看著天雪,看的她不由得心虛低下了頭。

    「不等了,我們先吃飯。東霆現在正是拼事業的時候,年輕人有上進心是好事,我們當長輩的要多一些理解和支持。」沈立峰言語間明顯有偏袒慕東霆的意思,他說完,拿起筷子夾了些菜送入沈曼清的碗中。

    「吃菜,吃菜,再不吃就涼了,曼清啊,今天可都是你喜歡吃的菜。」

    既然沈立峰都這麼說了,沈曼清也不好發作,只能拿起筷子吃飯,只是,一直未曾露出笑臉,一頓飯,天雪吃的戰戰兢兢。

    而入夜後,慕東霆依舊沒有回來,也沒有回過一通電話,甚至發過一條信息。

    沈立峰有高血壓,不能熬夜,早早的回房睡了。而天雪哪裡還睡得著,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慕東霆的失望便一分一秒的增加,她甚至開始胡思亂想,想著此時此刻,夜深人靜的夜晚,慕東霆和林初夏在一起,他們在做什麼呢?忘情的擁吻,還是激烈的纏.綿歡.愛?!

    她越是想,心就越是痛著。

    而正是此時,木質樓梯上傳來均勻的腳步聲,在暗夜之中,格外情緒。天雪下意識的抬頭,只見沈曼清穿著睡衣,從樓上走下來。

    「媽,您怎麼起來了?」

    「你孤枕難眠,我這個當媽的還能睡得著嗎!」沈曼清冷著臉,在天雪身邊坐了下來,「雪兒,你和媽媽說實話,東霆他是不是經常像這樣徹夜不歸?」

    即便她回國了,慕東霆都如此的肆無忌憚,平日裡如何,幾乎可想而知。

    沈曼清的話,讓天雪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無言以對。半響的沉默後,她吃力的揚起唇角,笑嘻嘻的說道,「他忙起來的時候就是沒日沒夜的,媽,您別想多了,我和東霆哥哥真的很好……」

    「雪兒!」沈曼清不由得加重了語氣,打斷了天雪的話。她沉重的歎息一聲,繼續說道,「雪兒,幸福不是能偽裝出來的。媽媽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你過的到底好不好。雪兒,你實話告訴我,慕東霆他在外面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

    沈曼清是過來人,對於這種事十分敏.感,男人徹夜不歸,除了有別的女人,她想不出其他。

    天雪低頭沉默,雙手交疊在身前,不安的緊握著。而她的沉默,無異於默認。

    沈曼清無奈的歎,沉默良久後,終於冷冰冰的丟出了一句,「我當初就反對你和慕東霆在一起,你就是不聽我的話,現在才弄成這個樣子。如果真過不下去就離婚,別這麼委屈著自己,媽媽看了心疼。」

    「媽!」天雪的聲音微微哽咽,無助的將頭靠在母親肩膀,卻倔強的隱忍著,還是沒有讓眼淚落下來。「媽,我真的沒事,我可以自己處理好。」

    沈曼清越發的無奈,只能輕輕的擁抱住天雪單薄的身體。知女莫若母,她又怎麼會不明白,天雪如此的卑微隱忍,只是不想離開慕東霆而已。

    「傻丫頭,媽媽知道你捨不得,也知道你心痛。但是你聽媽媽一次,任何痛苦都是一時的,這個世界上,誰離開誰都可以活。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難道你要一輩子這麼委屈的活嗎?」

    沈曼清也年輕過,也曾刻骨銘心的愛過一個男人,以為沒有他,就等於沒有了水和空氣,會立刻窒息而亡。當初,她傷痕纍纍,孤身一人遠赴他鄉,在大洋的彼岸,獨自渡過了一個又一個念頭,她才漸漸的明白,時間是可以撫平所有傷痛的。現在,她已經不再愛那個男人了。

    天雪離開母親的懷抱,唇角淺淺的揚著,笑靨格外的苦澀,「媽,我想好好的冷靜一下。」

    「好吧,媽不逼你。」沈曼清溫柔的牽過天雪冰涼的小手,「好了,別想太多。和媽上樓去睡覺,我看今晚慕東霆是不會回來了,你也別等了。」

    天雪乖乖的跟著母親上樓睡覺,母女兩人很久沒有睡在一張床尚,躺在母親身側,天雪終於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

    沈曼清坐了一天的飛機,的確是太過疲累,很快便入睡了。而天雪卻依舊無法入眠,她的心,太亂了。

    天雪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清冷的月光散落在窗前,有一種淡淡的,淒涼的美,讓人莫名的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而正是此時,放在枕頭下面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意外的,居然是慕東霆打來的。

    天雪披衣下床,怕打擾到母親休息,所以一個人躲到浴室中去接聽電話。

    電話被接通了,那一端,傳來男人溫潤好聽的聲音,只是隱隱的帶著一絲疲憊,「接的這麼快,是不是還沒睡?」

    「慕總裁覺得我還睡得著嗎?」天雪的聲音很冷漠,不免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而電話那端,傳來若有似無的淡淡歎息。他的確有太多的無奈。今天林初夏突然昏厥,被推入搶救室中搶救,情況十分危急,她這一次的病情反覆,等於前期所有的治療都宣告失敗。傍晚,天雪打電話來的時候,林初夏正在搶救,他的確是無心應對她,所以才沒有接聽電話。

    剛剛,林初夏才脫離了生命危險,慕東霆迫不及待的就給天雪回電話,稍後簡單的交代一下,他便準備回家安撫嬌妻了。

    「雪兒,對不起,今天的確出現了一些突發狀況,我一時間走不開……」慕東霆耐心的解釋著,只是,未等他說完,天雪已經出聲打斷。

    「慕東霆,我真的想像不出,究竟是什麼樣的突發狀況,比我和我媽媽更重要。別告訴我是新項目,也別說是新工廠籌建,你別忘了,我是你的特助,即便是謊言,也請你說的高明一點!」天雪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電話是掛斷了,但天雪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掏空了一樣。她跌坐在浴室光滑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身體萎縮成一團,手掌緊捂著唇,無助而顫抖的哭泣著。

    而沈曼清半夜起來,就看到浴室虛掩的門縫中透出微弱的光。她輕聲走過去,看到天雪在浴室中隱忍的哭泣著,淚珠順著蒼白的小臉不停的落下來,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明明已經痛到極致,卻仍在她面前強顏歡笑,沈曼清只覺得心臟像被人緊緊的捏著一樣疼。她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沒有帶著天雪一起出國。

    當初,她和沈立峰離婚的時候,她提出要帶天雪一起離開,畢竟,身為母親,她不能把幼女獨自留下。可是,沈立峰說什麼都不同意。因為,她當時的狀況的確是太糟糕了,她連自己都照顧不了,又怎麼能照顧天雪呢。何況,當時徐雅琴拍著胸脯向她保證,一定會對天雪視若己出。她也是經過一番掙扎,深思熟慮後,才決定把天雪留下來,在一個健全的家庭中正常,對天雪才更好。

    只是,她並沒有想到徐雅琴是個表面一套,背地裡又是一套的人。她也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慕東霆事件。現在,沈曼清當真是悔不當初,如果她當時把天雪帶走,母女二人相依為命,也好過如今的局面。

    天雪在浴室中哭了一陣後,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用冷水沖洗掉臉上的淚。她一推門,就看到浴室外的沈曼清,臉上一陣尷尬。「媽,您,您怎麼醒了?」

    「想上趟洗手間,結果你一直呆在裡面不出來,我只能等著了。」沈曼清回道。

    「哦。」天雪低垂著頭,在母親面前,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沈曼清無奈的歎了一聲,又說,「哭夠了嗎?哭夠了就回去睡覺,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嗯。」天雪點了點頭,剛走進臥室,未等躺在床尚,房門就被人從外敲響,在寂靜的深夜,咚咚的敲門聲尤顯突兀。

    沈曼清開了門,只見慕東霆筆挺的站在門外,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風塵僕僕的模樣,但說起話來,語氣平靜,有條不紊,不顯絲毫狼狽,這個男人,無論何時看來,都如同鑽石一般耀眼,難怪天雪會陷得這麼深。

    「媽,天雪在您房間嗎?」慕東霆目光平靜,語氣溫和,很是恭敬的模樣。

    「天雪睡了,你們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沈曼清清冷的說道,今天這麼一鬧,她也沒打算給慕東霆好臉色。

    而慕東霆卻很是沉得住氣,態度依舊是恭敬的,語氣不急不緩。「媽,您今兒剛下飛機,天雪睡在這裡,會影響您休息,我把她抱回房間。」

    他說完,也不等沈曼清阻止,直接走進房間。臥房內,天雪背對著他躺在床尚,慕東霆二話不說,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走,沈曼清即便想阻止,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慕東霆的話說的頭頭是道,生意場上摸爬滾打的人,當真不容小覷。

    慕東霆抱著天雪回到他們自己的房間,房門剛合起,天雪就掙脫開他懷抱。離開了沈曼清的視線,戲也沒有繼續演下去的必要了。

    「就知道你沒睡。」慕東霆失笑,身體再次纏了上來,雙臂環在她柔軟的腰肢,把她反鎖入胸膛。

    「放手,慕東霆,你夠了沒!」天雪惱怒的低吼了一聲。

    「沒夠。」慕東霆唇角上揚,眉宇間染了一層淺淺的笑意。掛斷電話,他幾乎是飛車趕回來的,電話中,天雪的話讓他心驚,他根本一刻也等不了,迫不及待的要擁她入懷,只有此時此刻,他懷中的柔軟與溫度才是真實的。

    「可是我受夠了,慕東霆,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也不想繼續聽你欺騙我!」天雪在他懷中奮力的掙扎,情緒有些失控。

    而慕東霆緊緊的抱著她,自然不會放手。他無奈的輕歎,語氣中帶著苦澀,更多的是無可奈何。「真不該把你安排在身邊當特助,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他的話讓天雪漸漸安靜下來,她抬眸看著他,彎起的唇角儘是譏諷,「慕東霆,你終於承認你是在騙我了?」

    他伸出手掌,想要撫.摸天雪蒼白的小臉,卻被天雪側頭躲開,微蹙的眉心,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之色。

    而慕東霆的手僵在半空,片刻後,才失落的放下。「天雪,我的確是欺騙了你,我也不想再做任何無意義的解釋。我只需要你知道,我欺騙你,是因為我覺得這件事對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影響,並且,我可以妥善的處理好,我只是,需要你給我一點時間。」

    「多久?」天雪揚著下巴,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那一雙墨眸,深沉如海,她無法在其中找到答案。

    只聽他溫聲回答道,「少則一個月,多則數月。」

    天雪微側頭,移開了目光,「如果我等不了呢?」

    慕東霆邪魅一笑,不顧天雪反對,再次擁她入懷,唇貼在她耳畔,回道,「你會的,十年都等了,難道還差這個把月的嗎!」

    天雪抬眸瞪著他,面頰微紅,卻無言以對。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他知道她暗戀了他整整十年,慕東霆,他一直都在跟她裝傻充愣。

    「好了,別氣了。」慕東霆笑著,低頭在她冰涼的唇片上輕啄了一下,他的唇是熱的,與她相碰時,就像冰與火的相遇。

    他把她抱到床尚,修長漂亮的指尖曖魅的劃過她頸間的幾膚。「我先去洗個澡,乖乖在床尚等我,嗯?」

    「沒心情。」天雪背轉過身,不去理他。

    而慕東霆也不惱,溫熱的唇沿著她耳側的輪廓曖魅的磨蹭著,嘀咕道,「做完就有心情了。」

    他到浴室中洗澡,等他洗完回到床邊,天雪已經睡熟了。淡靜的容顏仍有些蒼白,捲曲的睫毛上還掛著顫動的淚珠。

    慕東霆掀開被子尚床,在她身側躺了下來,動作溫柔的把她擁在懷中,低頭吻掉她眼簾殘存的淚痕。

    這樣煎熬了一整日,又折騰了大半夜,天雪早已經疲憊不堪,如今卸下心防,很快便入睡了。如此倒是苦了慕東霆,溫香軟玉在懷,卻碰都碰不得,只能又到浴室中沖了個涼水澡,才勉強熄滅了浴火,安然入睡。

    而第二日清晨,半夢半醒間,天雪無意識的在他懷中磨蹭,而早晨的時候,男人的浴望本來就比平時強烈,懷中又是溫香軟玉在懷,她像個小貓一樣的在他懷中蹭來蹭去,口中發出淺淺的嚶嚶嚀嚀,慕東霆還忍得住才怪。

    「老婆,寶貝兒,這可是你先引.誘我的。」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吻住她發出虛弱嚶嚀聲的小嘴巴,貪婪的品嚐著甜美的滋味。

    天雪被他吻得險些窒息,意識也逐漸清醒了,在他懷中無助的掙扎著。昨天剛吵過架,她可不想今天就和他滾.床單。按照慕總裁的慣例,滾過床單之後,他們就算是講和了,可是,她心上的傷痕,並非用身體就可以撫.慰。

    只是,火已經點燃了,想讓慕東霆放手根本就不可能。男人的技巧高超純熟,天雪很快就在他身下步步淪陷,只落得個被他吃.干抹淨的下場。

    激.情與纏.綿之後,天雪裹著被子,輾轉身形,只留給他一個冰冷的背影。而慕東霆卻絲毫不以為意,手臂從後纏上來,讓她的背貼在他溫熱的胸膛。

    「還生氣呢?我不是已經認錯了嗎。乖,不氣了,氣壞了我還得心疼。」慕東霆溫柔輕哄著,薄唇輕輕的磨蹭著她側臉的幾膚,溫柔的,曖魅的,讓人無法拒絕的親暱。

    他又與她膩味了一會兒,才披衣下床,利落的套上了襯衫。「寶貝兒,乖,今天不賴床了,我們陪媽到處逛逛。」

    「你今天不去上班嗎?」天雪裹著被子從床尚坐起來。

    慕東霆俯身靠過來,在她唇上又偷了一個香吻,「昨天是誰質問我究竟什麼事比你和媽重要來的?我想了想,的確沒有。所以,今天的行程全部推掉了,專心陪著你們。」

    天雪沖沖的洗了個澡,然後和慕東霆一起下樓。餐廳內,沈立峰和沈曼清正在吃早餐。

    「還以為你們要多睡一會兒,沒讓傭人去叫你們。」沈立峰笑著招呼兩人坐下。

    而一旁的沈曼清依舊沒什麼好臉色。天雪在母親的身邊坐下來,隱在桌下的小手不著痕跡的扯了下母親衣擺,一副討好的模樣。

    看來慕東霆哄人的伎倆倒是不錯,一.夜之間,好似天雪所有的疼痛與委屈都煙消雲散了一樣。

    沈曼清心中無奈輕歎,她家的丫頭就是太容易被蒙騙,早晚有她吃虧的時候。

    吃過早飯,沈曼清提出要去韓家做客,慕東霆和天雪自然要陪同。

    慕東霆充當司機,鞍前馬後著,沈曼清上下車都是他親自拉開車門。可這位丈母娘仍然沒給他半分好臉色。誰讓他惹了人家女兒傷心呢,這也算是小小的懲罰了。

    慕東霆上次答應送韓家的小傢伙限量版變形金剛,特意托人從國外空運過來,這次也一併帶來了,小傢伙捧著禮盒,甭提多開心了,一口一個姐夫的叫著。

    韓棟樑還在市裡開會沒回來,韓夫人親自出來迎接,禮數極為周全,「表姐,您可真是稀客呢。」

    「是啊,一晃很多年都沒來了,記得小的時候,我和棟樑就喜歡在院子裡蕩鞦韆,你看看現在,小傢伙都長這麼大了,我也老了。」沈曼清笑著說道,一路與韓夫人話家常。

    他們一行人走進別墅,正巧,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從樓上走下來,衣著樸素,但容貌卻很清秀,十分討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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