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殺他,只有他知道克制瘟疫的方法。(].」何書晴急促而帶著商量的語氣說道。
能讓這個耿直憨厚,嫉惡如仇的老頭說出這樣的謊話,已經十分難得……
當然他雖然性格耿直憨厚,卻並不是傻瓜,也知道只有這個條件才能保住張陽性命,情急之下才說了出來。
張陽聽到這裡,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此時已經明白,剛才是中了對方的攝魂術,讓自己完全陷入到了恍惚之中。
沒想到連貝托的手下傭人都練成了這種法術,這點是他無論如何都未曾想到的。
他想將九陽真火重新凝聚,以便快速的恢復體力,可渾身卻使不出一絲力氣,就連聽到的聲音都越來越模糊不清,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
「把他拖出去。」貝托低頭看了一眼昏迷的張陽,語氣冰冷的說道。
「慢著,只有他才知道治療瘟疫的方法,如果你殺了他,一切都將重新開始。」
普緹娜匆忙的站出來阻止繼續道:「如果趁著瘟疫爆發時你推翻政府,只會讓百姓覺得你是趁著國家災難時趁機奪權,就算得逞也沒有多少老百姓支持,甚至會讓他們反感牴觸。」
水能載舟既能覆舟,這麼簡單的道理任何一個想要奪得國家政權的人都再明白不過。
所以他們總是拿著讓老百姓現在的疾苦做幌子,同樣以讓他們過上更幸福的生活來拉攏民心,以達到讓他們支持的目的。
畢竟對於一個國家來說,無論有多強大的軍隊,老百姓才是最基本的組成部分,何況就算是軍隊的軍人,他們的家人絕大多數不也是老百姓嗎?
「克制瘟疫的藥品配方我已經拿到了,這個人已經一點用處都沒有。」貝托胖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冷笑著說道。
以張陽剛才表現出來的身手,如果現在不趁機殺了他的話,以後絕對是一個大患,這點他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甚至暗自慶幸,自己提前將藥品配方騙了過來,否則的話現在還真是騎虎難下猶豫不決……
之所以這兩天並沒有立刻殺掉他,是想弄清楚配方真假之後再動手也不晚,畢竟只要他在莊園內,就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你以為他會這麼傻,將真的克制瘟疫藥品配方告訴你嗎?」
普緹娜不以為然的反問,停頓了一下之後繼續道:「其實你完全可以按照配方配製出藥品之後,看看療效便知道真假,那時候再殺他也不晚。」
她所能做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轉機……
「她說的不錯,貝托先生,你被他騙了。」
隨著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在客廳外走進三個人,中間一個胖乎乎帶著眼鏡的男子繼續道:「他給你的配方,我刻意通過關係找了華夏的中醫配出藥品試驗了一下,對於瘟疫根本沒有任何效果,也就說他的配方是隨意亂寫的。」
當看到這三個人時,普緹娜與何書晴及凱瑟琳都是吃了一驚,他們不是別人,居然是東瀛醫療援助人員倉井浩二與籐田,還有一個身穿白大褂,顯然也是醫療科研人員。
他們在這裡出現,話語及身上的穿著,顯然不是剛剛趕到這裡,而是應該早就在這個莊園才對。
普緹娜清晰的記得,當初趕往瘟疫最嚴重的艾布那市的援助醫療人員中,就有籐田與倉井浩二,也就是說同樣遭遇了襲擊,他們卻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被殺死。
現在看來,他們與貝托之間明顯是一夥……
「既然是這樣,那就更該殺了他。」
貝托嘴角抽搐了一下,胖臉上閃過尷尬,惱羞成怒的繼續道:「這個人留著也是後患,沒必要將希望寄托在一個不肯合作的人身上,你們可以繼續研製克制瘟疫的方法,大不了多等幾天時間。」
他這句話已經說明了與倉井浩二的關係,兩人也在合作研製克制瘟疫的疫苗。
「唉!實不相瞞貝托先生,我們這幾天已經試過所有的方法,也做過上百次實驗,卻根本無法控制瘟疫病毒的惡化。」
倉井浩二歎了口氣,臉上露出失落及憂慮的神情繼續道:「現在病毒甚至已經開始產生了變異,一旦短時間之內再無法抑制,恐怕病毒的擴散與惡化,將會更加嚴重,不但是對利比裡亞,對整個世界也將會是一場災難。」
幾人之間因為國家不同,語言自然也各不相通,但是為了交流方便,都說的國際通用的英語。
當然對於他們的身份來說,會說英語一點都不會稀奇……
這樣也為凱瑟琳與普緹娜提供了方便,就連上了年紀的何書晴,作為一個院士,對英語也多少懂一些,仔細傾聽分析之下,還是能明白他們話語間的意思。
瘟疫的爆發與惡化都在他們的意料之中,所以並不感到驚訝,何況是他們已經知道了克制的方法……
「怎麼會這樣?你們自己研製的病毒,現在都無法控制?」貝托眉頭一擰,顯然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陰沉著臉反問道。
他這話一說出來,凱瑟琳三人可以用震驚來形容,沒想到這場慘無人寰的瘟疫,居然是人為製造的災難。
「當初我們也說過,這個病毒我們並沒有研製出克制的方法,也曾經建議你選擇其它的病毒……」倉井浩二無奈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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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其它的病毒?會產生這麼大的影響嗎?」
貝托臉上閃現怒容,打斷了他的話冷笑著繼續道:「你們收錢的時候,不是說很快便會研製出克制的方法?現在局面無法收拾,居然還有臉再說出這樣的話?」
「貝托,你要知道現在在跟誰說話?別以為在利比裡亞就可以囂張……」身穿白大褂的人聽到他毫不客氣的話語,臉上同樣閃現憤怒,站出來呵斥道。
「中田君……」
倉井浩二側頭打斷了白大褂人的話語,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繼續爭執下去。
回頭對貝托道:「貝托先生,病毒是你向我們提出購買意向,為了擴大影響才選用這種擴撒性的瘟疫病毒,投放的也是你的國土利比裡亞,現在病毒在不停的出現變異狀況,我們為了安全隨時都可以離開,你可以隨時宣佈整個事件的真相,我們的發言人也隨時會進行否認,同時告你誹謗誣蔑,到底誰會成為被百姓唾罵的千古罪人,你應該十分清楚。」
他這話帶著明顯要挾甚至是耍賴的口氣,卻也說出了事實。
不要臉的話語都能說的這麼義正言辭,冠冕堂皇,如果張陽清醒的話,聽到後肯定會立馬給他跪了……
貝托敢公佈真相嗎?
作為一個惡行纍纍的fanzhengfu武裝恐怖分子頭目,就算是公佈了真相,像倉井浩二所說的一口否認,甚至告他誣蔑誹謗,百姓究竟會相信誰?
……
「你們簡直是禽獸不如,早晚會得到報應。」普緹娜的憤怒已經不能用任何髒話來形容,報應這兩個字成了最好的表達。
所謂的報應,自然是一個人做多大的孽,給別人帶來多大的痛苦,最後自己都會一一經歷承受。
「現在該怎麼辦?」
貝托看了一眼普緹娜之後,並沒有理會,而話語也變得柔和平靜了許多。
顯然他也明白倉井浩二所言不虛,自己騎虎難下,只能順應著他的意思來處理眼前的局面。
「這個人先不能殺,看看能不能在他身上找到克制瘟疫的方法。」倉井浩二低頭看了一眼昏迷的張陽,直截了當的說道。
「不殺他?」
貝托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甘心,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先不說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克制瘟疫的方法,就算是知道,不肯告訴我們也一點用處沒有,他身手不錯,還會某一種功力,萬一讓他跑掉,對我們來說後患無窮。」
他口中所說的某種功力,自然便是九陽真火,客廳內炙熱的氣息剛才他曾經親自經歷,對張陽更是不敢小看。
此時他也已經明白,以張陽的身手,要逃走根本就不是問題,只是他卻選擇留下來,自然是為了凱瑟琳與何書晴三個同伴。
本來可以繼續用這三個人來要挾他,可卻又擔心,如果不除掉他的話,讓他留在莊園,一旦發覺更多的秘密,想要殺他恐怕也就沒這麼容易了。
「呵呵,他再怎麼厲害,不也被貝托先生抓住了嗎?」
倉井浩二看到他語氣服軟,話語也不再咄咄逼人,甚至帶著一絲誇讚奉承的調侃繼續道:「這個人曾經治好過腦死亡病人,這點便可以說明他的醫術很不一般,他的針灸及會某種華夏傳說中的功力,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能為我們效力的話更是再好不過了。」
他的話語中帶著讚賞,同樣也表明他想要收買張陽的想法。
「沒用,這些我都試過,還不是給了我一個假的配方?」
貝托搖了搖頭繼續道:「你不要相信華夏人的傳言,他到底有沒有這麼厲害都未必可知,就連克制瘟疫的方法,也只是他們幾個人的一面之詞,到目前為止並沒有親眼見到他為感染瘟疫的病人進行治療。」
當初接到金剛的電話,當時他也是苦於無法控制住瘟疫的擴散,才會將張陽幾個人抓到這裡,說白了就是心急之下不想錯過任何一線希望機會。
到底張陽幾人是不是真的有克制瘟疫的方法,他自己都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