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過去。」張陽掏出三張大鈔,拍在儀表台上。
他還不想把家底都給出租車司機,留著點好使喚他,誰知道後邊會發生什麼情況呢?
出租車司機看了一眼散亂的大鈔,嘴角露出一個微笑,並沒有回答,也絲毫沒有減速。
吱吱吱……
急速的右拐彎之後,一個近乎漂移的掉頭動作,接著又是一個右拐,等於拐彎繞過了紅燈還不違章,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哥們,放心吧,他們跑不了。」
司機好像怕他後悔一樣,將儀表上的錢抓了起來塞進口袋,一臉猥瑣的說道。
張陽伸出來大拇指,心想這tmd經驗太豐富了……
車子在黑夜中疾馳,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跟著前邊的車子駛出了市區,往郊區方向趕去。
公路上的車輛越來越少,行人更是不見一個,連路燈都為了省電而不開,兩側都是莊稼地,可見十分的偏僻。
「哥們,在追下去肯定會被發現。」司機提醒道。
「想辦法。」張陽再次拿出幾張鈔票,拍在儀表上道。
「真是緣分啊哥們,我家就在這附近,這裡熟得很,放心吧,跑不了他們。」
……
車子到了一個窄小的土路口,猛的一個急轉,拐進了鄉間小路,不出幾百米接著又是急轉。
居然有一條與公路平行的土路,可見司機所言不虛,對這一帶確實熟悉。
鄉村土路十分顛簸,經常聽到「卡卡」的托底聲,但是司機卻毫不在乎,一臉的興奮。
因為這車子不是他的,車主白天跑,為了賺錢晚上租出去,二十四小時不停。
所以對司機來說,車子爛了不要緊,今晚上賺的可是真金白銀,當然他不會在乎。
「到地方了哥們。」
司機停了下來,不遠處便能看到稀稀拉拉房屋的村莊,黑衣人的車子大燈格外扎眼,開進了村子。
「會不會穿過村莊還有別的路?」
「不會,放心吧,這裡這麼偏僻,裡邊都是小路,根本無法開車。」
「嗯。」
張陽也覺得十分有理,剛才走的這條土路,如果自己不掏這麼多錢的話,打死他都不會走。
「哥們,一會你還回不回市區?」
出租車司機看了一眼他手中剩下的幾張鈔票,臉上洋溢著笑容問道。
能把剩下的幾張混到手,這個月車子的租金就夠了,剩下的都是白賺,他肯定不想放過這麼好機會。
「當然回去,你在這裡等著,這是給你的定金。」
他的話提醒了張陽,在這窮鄉僻壤的,打車連想都別想。
讓他在這裡等著是最好的辦法,說完後拿出一張鈔票扔到儀表台上,向村子方向走去。
他也不能多給,要給司機留點想頭,否?,否則的話拿著錢跑了怎麼辦?
……
在村子裡找黑衣人的車子還是十分容易,很快張陽便在村南頭的一個破舊的房子前找到。
房屋所在的位置也是陰宅,這也就更斷定了凌姻寒在裡邊,陰氣重的地方更適合她恢復功力。
房屋是十分破舊的土壞房,殘壁斷桓,院子裡的草足足達到人的腰間,到處垃圾遍地及結滿的蜘蛛網。
可見多年未曾住人,與周圍的紅磚碧瓦比起來更加刺眼,當然在農村也就更容易被忽略,誰也不會想到會有人住在這裡。
砰!
黑衣人將凌冰兒扔到屋子裡地上,床單散開後她火辣的嬌軀露了出來,黑衣人不免都多看了兩眼。
「人帶回來了,以後別讓她亂跑。」他的聲音有些嘶啞,緊身黑衣蒙面,只露出一雙精明狠辣的眼睛。
「放心吧,不會再讓她亂跑了。」凌姻寒虛弱的聲音響起,話裡有話的說道。
張陽屏住呼吸,透過破爛不堪的窗口向裡望去,只見凌姻寒依舊老邁的像七十多歲的樣子。
當然這才是她的實際年齡……
側臥在一張沒有任何被褥,只有一堆乾草的破木床上,佈滿皺紋的老臉上帶著陰險的笑容。
「師傅,對不起,我本來想替你報仇,沒想到他功力提升這麼快,才會失手被他抓住,以後我一定小心。」
凌冰兒俏臉通紅,顯然赤身露體的樣子在黑衣人面前她也十分尷尬羞澀,帶著自責的語氣解釋。
張陽暗自慶幸沒給她脫光,否則的話還不被黑衣人撿了個大便宜?看到這火辣的嬌軀半路上一時衝動也說不定……
「你真想替師傅報仇?」凌姻寒陰測測的聲音響起。
「嗯,師傅你老人家對我有養育之恩,看到你被他打傷,弟子一時衝動就去找他報仇。」
「果然是師傅的乖徒兒,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後,凌姻寒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繼續道:「師傅我這次傷的很重,有個辦法能讓為師快速恢復功力,
不知道冰兒你願意不願意呢?」
「師傅,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凌冰兒雖然天真卻並不傻,聽到師傅的話後,已經隱隱察覺到什麼,開口問道。
「哦,你是說符醫門那小子嗎?他跟你說什麼了?」
「師傅,我想問你老人家,我那幾個師姐都去哪兒了?難道她們真的都偷偷離開了嗎?」凌冰兒的話語中帶著失望傷感,卻並沒有一絲恐懼。
「是啊!難道師傅的話你都不信?告訴師傅,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他告訴我,是你吃了幾個師姐,才會功力提升這麼快。」凌冰兒抿緊嘴唇,彷彿下了巨大的決定一般開口問道。
問這樣的話顯然是對師傅大大的不敬,甚至可以說是大逆不道。
如果張陽說的是假的而誤會了師傅,肯定會將她毫不猶豫的廢掉功力逐出師門,現在她敢說出來,可見已經對張陽的話深信不疑。
「哈哈哈……」
凌姻寒發出一聲陰森的怪笑,在寂靜的黑夜中格外刺耳,讓人不寒而慄:「怪不得上次你回去之後,為師便發現你有些異常,原來是聽到他的話後,開始懷疑起師傅。」
張陽明白,她說的上次,肯定就是凌冰兒別墅內想殺自己的那次,看來這丫頭那時候便已經開始相信自己的話。
「不錯,當時我並不相信。」
凌冰兒聲音帶著哽咽,可見已經傷心至極繼續道:「我跟幾個師姐從小一起長大,像親姐妹一樣,即便她們打算偷偷下山,肯定也會流露出傷感異樣,我不可能察覺不到,可是她們卻都像平時一樣,突然便杳無音訊……」
「所以你就懷疑師傅吃了她們?」
「嗯,我想知道這件事情是真是假?師傅,我們從小被你養大,將你當親生母親一樣對待,我們還經常在一起說起,一輩子都不離開師傅你老人家,一輩子伺候你。」
說到這裡時,凌冰兒已經泣不成聲,話語流露出對師傅的那份深厚的感情,不禁讓窗外的張陽感到傷感,眼眶紅潤。
「既然這麼有孝心,師傅就算是吃了她們,也算是她們對師傅最好的報答。」
凌姻寒沒有一絲憐憫失落,反而帶著得意的口氣,可見內心的陰險毒辣到了泯滅人性的地步。
「你還真是心狠,連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都不放過。」黑衣人側頭聲音沙啞的說道。
「哈哈,就是為了提升進階,我才把她們偷來養大,否則的話我付出這麼多心血幹什麼?」
凌姻寒看了他一眼繼續道:「你不也是一樣心狠,雖然不吃自己的徒弟,病毒能將多少人殺死?比我吃掉徒弟更有過子而無不及吧?」
「住嘴!」黑衣人一聲怒喝,眼中充滿了濃濃的殺機。
「好,好,我不說了。」凌姻寒渾身一顫,話語中帶著驚恐,可見她對眼前黑衣人的恐懼。
「既然她什麼都知道了,你打算怎麼處理?難道現在就吃了她?」黑衣人冷冷的問道。
「嗯,早就有這個打算,她是幾個徒弟中最資質最高的一個,開始不捨的,想讓她多修煉提升一階,也對我大有好處,咳咳咳……」
凌姻寒再次一陣劇烈的咳嗽,可見她身體的虛弱不堪繼續道:「上次回來之後她便開始有所警覺,不過我還想留著她,等我搞定了符醫門那小子再吃她將會對功力提升更快,沒想到居然被打成重傷,受傷之後便不敢貿然出手,這次也算是那小子幫了我一個大忙。」
「哈哈哈,你完全可以找我制住她。」黑衣人大笑著道。
「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凌姻寒終於還算知道一點羞恥,也知道這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可惜了。」
黑衣人所說的可惜有些模稜兩可,不知道是說凌冰兒這麼好的丫頭被吃掉可惜,還是為她認了這麼一個泯滅人性的師傅感到可惜。
說完後看了她一眼繼續道:「快點吧,這裡也不能久留,那小子不像想像的那麼好對付。」
「嗯,他釋放了九陽符,沒想到九陽真火對功力的提升這麼快,上次還不是冰兒的對手,這次居然……」
凌姻寒沒有繼續說下去,可能是也覺得被一個年輕人打傷,老臉上有些掛不住,停頓了一下之後道:「這次就壞在他手裡,要盡早除去,否則必是個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