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得的?」
「從三四歲開始便開始初期症狀,只是當時並沒有在意,誰會想到攤上這樣的倒霉病?」
柱子用佈滿老繭的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道:「做手術要幾十萬,哪有這麼多錢?何況兩個孩子救哪一個?不如就這樣盡力治療,等到不行了再說。」
說到這話時,他臉上的神情有些頹廢,或者說是自暴自棄的無奈。
有人可以拍著胸脯說一通豪言壯語,為了孩子如何如何,但是當真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有幾個人能承受得了這樣的壓力?
他雖然選擇了拖下去,卻並沒有放棄,依舊盡著最大的能力來拖延孩子的生命,也算是條鐵錚錚的漢子。
「為什麼不放棄一個,或者送到孤兒院。」
這是張陽疑惑的問題,與其讓兩個孩子都等死,保一個送出一個去,也算是不錯的選擇。
「那不行,兩個孩子都是我們的骨肉。」
中年婦女聽到兩人的對話,語氣堅決的繼續道:「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抱著她們,起碼這裡是她們的家,我們是她們的親生父母。」
她的話讓張陽心裡一顫,眼眶都變得紅潤起來。
不錯,雖然她的話有些自私,甚至會招人怒罵,畢竟為了這份自私,卻也可能斷絕孩子的一線生機。
可是這些人卻並沒想過孩子的感受,不是孤兒不知道那份痛苦與對家人的渴望,張陽並不責怪,反而深受感動。
「我是個醫生,我來幫你女兒治病。」
「醫生?你不是他的同事嗎?怎麼又成了醫生了?」中年婦女驚訝的問道。
「我是中醫世家,不過卻並不喜歡醫生,所以才做了現在的工作。」
張陽匆忙說謊,也算是善意的謊言繼續道:「正好對白血病有一定的研究,應該沒問題。」
說完後,站起身來向兩個小女孩走去。
「可是……」
中年婦女臉上露出疑慮,這也難怪,張陽的年齡與職業,讓她確實很難相信。
?
??子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再說下去,可能在他看來,有一線希望總比沒有更好,男人總比女人更果斷一些。
「來,你們坐好,哥哥給你們治病。」
沈雪對張陽的醫術肯定深信不疑,正在陪著兩個女孩玩耍,聽到他的話後微笑著對兩個小女孩道。
兩個孩子聽到後,一個轱轆爬起身來坐下,抬起稚嫩的小臉問道:「治好以後,我們能長出頭髮嗎?能梳辮子嗎?」
「是啊,我們也可以跟小朋友玩,她們也不會叫我們光頭男生了嗎?」
聽到她們的話,屋裡的人都是心裡一酸。
孩子沒有生死的概念,愛美的天性卻讓她們更注重自己能不能像正常的小女孩一樣。
「能,你們放心吧,治好之後你們會比她們所有人都漂亮。」沈雪含著眼淚安慰。
張陽手臂一揮,銀針立刻閃現在手中,看到他熟練的架勢,中年婦女放心了許多。
兩個小女孩可能經過長時間的病痛折磨,加上化療這樣的治療方法更加痛苦,所以針灸對她們來說,沒有絲毫恐懼。
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張陽終於幫她們針灸完,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跟柱子要來紙筆,寫了一份藥方後,讓他按照抓藥,幾天之後孩子便能恢復正常,頭髮也會慢慢的長出來。
「別去醫院做化療了,對孩子身體不好,留著這點錢給孩子買點吃的。」張陽擔心他們不相信自己,刻意的提醒。
「嗯,我會做點小生意,也能養家餬口。」
柱子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繼續道:「其實主要是孩子的醫藥費負擔太重,年齡大了也下不了力氣,只要她們病好了,也就能鬆一口氣,再也不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或許他們的心裡還帶有幾分疑惑,並不能相信張陽已經將兩個孩子徹底治癒,所以他們兩口並沒有激動的淚流滿面,柱子也始終沒提做提做小偷的事情。
話語中卻帶著對這件事情的後悔,同樣也算是對張陽的一種保證與承諾。
「對了,我這裡還有點錢,給孩子買點好吃的補補身體。」
走到門口,沈雪突然停住,在隨身的包裡掏出錢包,將裡邊的錢抽了出來,塞到柱子的手裡。
「這怎麼好意思,你們送他回來,還為孩子治病,我們已經很感激了,說什麼這錢也不能要。」中年婦女匆忙拒絕。
「哦,這是單位的工傷補助費。」
……
中年婦女高興的接過錢,對於她來說,這些錢有些意外,不過老公傷成這樣,有工傷補助也是應該的。
而柱子則眼中瞬間充滿了淚水,沈雪的好心讓他感動。
更主要的是她的細心讓自己老婆絲毫察覺不到自己已經失業,做了小偷這樣見不得人的事情。
兩人走出平房區,社會底層的艱辛與無奈,讓他們心情有些壓抑。
「過去我覺得老天對我不公平,讓我得了這樣的怪病,現在跟她們比起來,我還是幸運的。」沈雪打破沉默,幽幽的說道。
雖然自己也有重症,也經歷過非人的折磨痛苦,不過卻生在好的家庭受到了萬般寵愛,與這兩個小女孩比起來,自己明顯幸福了很多。
「嗯,你比她們幸運的是,不用像她們一樣光頭。」
……
「如果我沒頭髮,還不如死了痛快。」沈雪笑著打了他一記粉拳道。
「下一站到哪兒?今天我是捨命陪美女,堅持到底。」
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張陽看了一眼頭頂的太陽,已經三四點鐘的樣子,笑著調侃道。
「知道你就不耐煩了,我們回去吧。」
「哪有?我現在興致很高。」
張陽知道她心情不是很好,一個善良的女孩看到剛才的一幕,難免會受到影響,她剛才的話語就證明了自己的看法。
「去我二蛋哥連隊玩玩。」沈雪沉思了一下道。
「二蛋哥?」
「就是嫣然姐生日上出現的那個軍人。」
「唐強?是個兵痞還差不多。」張陽笑著回答道。
他在唐強身上看不到軍人的那種威嚴正經,反而處處裝逼耍酷,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他身手很好,也確實有點能耐。
雖然不知道他那虎頭卡片代表什麼組織,卻能知道能進去就不容易。
「你怎麼知道他叫唐強?」沈雪疑惑的問道。
「我們見過面。」
張陽說完後,將救謝明輝,遇到那些活死人的事情大體說了一遍,聽的沈雪也是驚訝無比。
「那走吧,我們打車去找他。」
既然兩人已經認識,沈雪本來還擔心唐強礙於軍人身份不方便見他,現在聽到他幫過唐強,也就沒有了任何猶豫道。
唐強所在的連隊並不在荒郊野外,而是同樣在市區,甚至不應該說是連隊,是部隊的一個辦公大樓差不多。
因為門前除了有兩個持槍的士兵與掛著某某連隊的牌子之外,其他的跟公司辦公大樓沒什麼區別。
到了門口之後,沈雪才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號碼,幾分鐘後,唐強一路小跑趕了過來。
此時他不再穿著迷彩服,也沒戴著蛤蟆鏡,看來在連隊他還不敢耍酷,就連那裝逼的神情都收斂了許多。
大簷帽,綠色的軍隊統一制服,讓他看起來更加幹練英俊挺拔,就好像電視劇裡演軍人的小白臉一般。
「你是沒回北都還是又來了東海?」
唐強的話一如既往的簡練,連句問候都沒有,看了一眼張陽後繼續道:「你把他帶來幹什麼?」
「我一直在東海。」
沈雪歪著頭笑著繼續道:「是不是他比你長的帥,所以你才不想讓他來。」
「我是軍人,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怎麼能跟別人比帥?」
唐強俊朗的臉上露出不屑,揮了揮手道:「走吧,跟我進去。」
在外邊看起來只有一座辦公大樓顯得雄偉壯觀。
到了裡邊之後,才發現綠化極好,到處是高聳的樹木及各種植被,經過多年的生長及修剪,綠意盎然卻又井然有序,給人是十足的美感享受。
在一側有一個面積很大的訓練場,各種器材一應俱全。
「是不是為了他你才留在東海市的?」
唐強將兩人帶到大樓二樓的辦公室內,沖了一杯茶水後問道。
「嗯。」沈雪點了下頭算是回答。
「你這小妮子越來越瘋了,來找我幹什麼?」
唐強一直都沒跟張陽說過一句話,不知道是因為無話可說,還是根本就沒在乎他。
「明天我回北都,問問你有沒有什麼需要遺言交代?」
兩人關係看來相當熟悉,沈雪表現的十分放鬆,毫無顧忌的開著玩笑。
「沒什麼好交代的,等我臨死之前再找你。」唐強冷笑著轉身,走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以他的年齡能有獨立的辦公室,已經十分難得,看來跟他那虎頭的特殊身份也有關係,張陽心中暗想道。
「上次的事情,有沒有什麼消息?」想到那幫恐怖的活死人,張陽忍不住問道。
他本來不是主動跟別人打招呼的性格,當然美女除外。
不過眼前的唐強,雖然看起來高傲冷漠,不過骨子裡卻透著一股正氣,還有就是與生俱來的霸氣,讓他十分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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