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等之下沒有消息,去找鄭彬浩卻被人嘲笑,跟師傅鬧僵,讓這個女孩開始徹底絕望痛苦,才將他恨在心裡。
「他也有苦衷,他未必知道你師姐去找過他。」
「笑話,就算當時不知道,難道傭人不告訴他?」
「唉,我想你也跟蹤他好長時間了,他出門都身不由己,當然這樣的男人確實十分可悲,連一點自由都沒有。」
張陽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他後來也找過你師姐,當知道你師姐死後,你知道他這兩年怎麼過來的?」
「就是要讓他內疚自責,只所以用蝕骨鴛鴦,就是要讓他知道,作為一個負心漢,就該承擔這樣的後果。」
尼瑪,最毒婦人心,看來一點不假。
師叔說的對,寧願得罪小人,不能得罪女人,張陽心中暗暗想道。
「他是生不如死,難道你師姐心裡就好受了?」張陽看了一眼一旁早就哭成淚人的顧明悠,開口問道。
「我師姐心早就死了。」
「如果她真的對鄭彬浩死心,就不會聽到他死時而這麼難過。」
「我師姐心軟,死一隻小動物都會傷心。」
媛媛粗枝大葉,根本不瞭解師姐真正的心思。
她只知道師姐恨透了鄭彬浩,卻不明白如果不是愛的深切,又怎麼會恨的入骨?
「死只小動物都會傷心,何況是死了心上人?」張陽壞笑著反問。
「你……」
「算了媛媛,爭執這些還有什麼用?」
顧明悠此時已經擦乾俏臉上的淚水,露出一個坦然的微笑,燈光下更顯迷人。
手中的千紙鶴並未疊完,被她小心翼翼的放進塑料桶,抱在胸前。
「我不明白,你抓我來幹什麼?」
張陽壞笑著沉思了一下之後道:「是不是看我英俊瀟灑,起了歪心,打算帶回你們毒醫門?」
「我呸,你還真自作多情。」
媛媛俏臉上充滿了強烈的鄙視繼續道:「我只是怕表姐不相信,讓你來做個證人而已。」
「媛媛,**散還有多長時間解除?」顧明悠突然問道。
「還要半個小時,怎麼了師姐?」媛媛不再理會張陽,疑惑的問道。
「我想去看看彬浩。」
「我看你還是別去了,你也知道劇毒攻心,七竅流血,渾身烏黑,樣子十分恐怖,別嚇著你。」張陽微笑著開口道。
「是啊師姐,我看了都害怕,還是別去了吧。」
媛媛嬌軀一顫,她剛才見過鄭彬浩的死狀,顯然還心有餘悸。
「那好吧。」
對於天天跟劇毒打交道的顧明悠來說,自然十分清楚劇毒攻心的慘狀,放棄了堅持。
即使心中迫切想見心上人一面,但是卻恐懼見到自己親自造成的殘忍幕,對自己的心理更是致命的摧殘與折磨。
嘴唇蠕動,嬌軀開始顫抖,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哽咽著道:「媛媛,回去好好照顧師傅,別像我一樣惹她老人家生氣。」
「師姐,你說這些幹什麼?」
媛媛俏臉大變,已經察覺到什麼。
顧明悠嫣然一笑,突然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剪刀,猛然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師姐……」
媛媛一聲驚呼,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驚呆了。
等她反應過來,欺身而上向師姐撲了上去。
顧明悠抱著必死之心,而媛媛又離她較遠,想要阻止根本就來不及。
當剪刀就要刺入胸口的一刻,一個黑影飛身撲來。
她感覺手臂一麻,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剪刀「啪」的一聲掉到地上。
「你為什麼要攔著我?是我害了他,我去那邊陪他。」
顧明悠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看清楚眼前的人居然是張陽時,甚至忘記了驚訝,沒有一絲感激,聲嘶力竭的哭道。
千紙鶴散落地面,一個楚楚可憐的美女坐在上邊痛苦的抽泣,別有一番滋味,可惜更多的是淒涼落寞。
「師姐,你為什麼這麼傻?」
媛媛衝到師姐身前,一把將她抱住,哽咽著問道。
「咳咳,是啊,你為什麼這麼傻?」
張陽發出劇烈的咳嗽,斷骨刺破內臟,噴出一口鮮血,苦笑著繼續道:「你要是去了見不著他,豈不是更後悔?」
彭!
「悠悠……」
隨著一聲帶著哭腔的喊聲,門被一腳踢開,鄭彬浩衝了進來。
而他身後,則是鄭建國與馮嫣然,平叔等人,臉上都帶著焦急的神色。
「彬浩,你不是已經死了?」顧明悠俏臉一愣,呆立在當場。
「張陽,你怎麼樣了?」
馮嫣然看到一側滿嘴鮮血的張陽,心裡一陣緊張,匆忙跑了過去急切的問道。
「放心吧,死不了。」張陽壞笑著回答。
「師姐,我們中計了。」媛媛立刻明白,這不過是一場苦肉計,俏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
大叫一聲之後,整個人一躍而起,手中多了粉紅色錦囊,手臂一揚向空中拋去。
既然是毒醫門的人,裡邊肯定都是毒粉之類,可能並不一定致命,不過放倒進來的人還是沒有任何問題。
就在錦囊中的毒粉就要灑落時,只見一個黑西裝大漢一躍而出,飛起一腳踢向媛媛胸口,同時伸手一把向錦囊抓去。
他們已經吃了一次**散的虧,這次明顯提高了警惕。
大漢伸手矯捷迅猛,也是拚命的架勢,如果一旦錦囊中是致命的毒藥,那他肯定第一個先死。
媛媛明顯身手不弱,半空中一個旋轉,躲過大漢一腳,手中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向大漢的胸口刺去。
匕首閃著黑色的光芒,一看就是抹了劇毒,見血封喉,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大漢身材魁梧,卻又異常敏捷,一個側身閃避,大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用力一扭,一個標準的擒拿手動作,匕首「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說起來麻煩,實際上兩人在騰空而起的一霎那間便生死交手幾個回合。
看來平叔所言不虛,這次出來確實帶了很多高手隨行。
兩人同時落地,而大漢用擒拿手將她摁倒在桌面上,媛媛雖然奮力掙扎,在身強體壯的大漢手下卻毫無辦法掙脫。
「媛媛……」顧明悠俏臉含怒,飄身而上,向摁住媛媛的大漢衝去。
大漢飛起一腳踢向衝過來的顧明悠,同時用力拉起媛媛,用力一甩,將她甩到了自己人那邊。
顧明悠的身影在大漢身邊一閃而過,閃電般的衝到媛媛身邊用力一拉。
等到眾人回過神來時,兩姐妹已經重新回到了剛才的位置。
彭!
當大家都以為她是聲東擊西時,剛才跟媛媛交手的大漢突然摔倒在地上,臉色鐵青,口吐白沫,在地上痛苦的掙扎。
鄭建國身邊的幾個大漢看到自己的同伴受傷,相互看了一眼,幾乎同時向兩個女孩撲了上去。
「住手。」鄭建國一聲大喊制止住幾人。
「彬浩……」鄭彬浩的母親衝了進來,看到面前的兒子,一把摟緊懷裡。
很明顯她是剛剛醒來,大悲大喜讓她臉上帶著淚水加興奮的神情,不停的打量著兒子。
「趙平,你帶他們先出去。」鄭建國看了一眼周圍的手下吩咐道。
「首長……」
趙平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剛才顧明悠的手法太過詭異,何況還有躺在地上的大漢身重劇毒,讓他不放心離開。
「姑娘,對不起,是我手下太魯莽,我替他們向你道歉。」
鄭建國向前走了一步,對顧明悠道。
作為一個軍區的首長,平時高高在上,肯為手下向一個小女孩道歉,已經十分難得。
顧明悠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走到中毒的大漢身前,拿著一粒白色的藥丸。
小手捏住大漢的下頜,將藥丸放入他的口中,在他胸口輕輕一拍,隨即站起身來走回了媛媛身邊。
片刻的功夫,大漢發出劇烈的咳嗽,臉色逐漸好轉,慢慢的睜開眼睛,打量著屋子裡的一切。
「這兩天只能喝白開水,等體內的殘留餘毒完全排出後,就能痊癒。」
顧明悠抿著嘴唇,淡淡的說道。
「謝謝。」
鄭建國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側頭對趙平道:「帶他們出去。」
只是這麼小的一件事情,讓他對顧明悠已經產生了好感。
要知道她在危險之下完全可以拿大漢作為人質威脅,而她卻完全不考慮這些,也可以斷定她是一個大度毫無心計的女孩。
「是,首長。」
平叔回答完後,立刻帶著一幫手下轉身離開了屋子,當然也沒忘記帶走那個剛清醒的大漢。
剛才還嘈雜的房間內瞬間安靜下來。
「悠悠,你沒死,我終於找到你了。」
鄭彬浩俊朗的臉上流著淚水,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
「別過來,你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
媛媛渾身一顫,憤怒的喝止他道。
知道自己中了對方的計謀,不過鄭彬浩死確是事實。
她當時衝過去檢查過,作為毒醫門的弟子,對這一點還是十分有把握。
「我是死了,游離於陰陽兩界之間,變成了孤魂野鬼。」
鄭彬浩俊朗的臉上突然僵硬,冰冷的話語加上七竅未乾的血跡,讓人毛骨悚然繼續道:「我要向悠悠解釋,她原諒之後,我才能放心死去,重新投胎做人。」
「彬浩……」
顧明悠臉色蒼白,顯然被這一幕驚呆了,淚水瞬間滑落,蠕動嘴唇卻說不出話語。
ps:最後感謝近衛軍、妖孽、煋族、沙漠鐵騎,最重要的是一直陪我走過來的朋友。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