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怎麼不記得說過這些話?」
「你……居然不承認?」
「我沒說為什麼要承認?胡主任,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
「你們給我作證,他剛才說沒說。」胡大奎立刻回頭,尋找剛才在科室裡的人。
兩位老人在門打開後,最關心的是孫子的狀況,早就走了過去看孫子了,哪會管這裡發生了什麼。
而他科室那個實習的學生,終於有理由可以出去撒歡,這時候還指不定到哪個地方泡妞去了,更是不見人影。
看熱鬧的人都是剛圍了過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到他詢問,都是一臉茫然,並沒有搭腔。
「院長,我在醫院這麼多年,也算是老員工了,我以人格擔保剛才他搞封建迷信。」
胡大奎看到沒人為自己作證,心裡開始著急了起來,開始搬出老資格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我以人格擔保我沒說那些話。」
張陽故作委屈繼續道:「胡主任,我不就是請你別相信醫療器材,畢竟我們中醫還是要以望聞問切為主,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可不能丟啊?那可是我們中醫的靈魂。」
他本來就不在乎人格這東西,畢竟自己還是好心救助病人。
很多外表光鮮,說人話做鬼事,處處算計別人的人,難道就有人格?自己比那些人強多了。
所以已經打定主意將謊言進行到底,話語說的富麗堂皇,周圍的觀眾都開始點頭稱讚。
停頓了一下之後繼續道:「你不會因為我的提醒而惱羞成怒吧?我一向敬重你胡主任,所以才怕你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如果讓病人家屬知道我們跟西醫一樣的治療方法,會以為我們學習西醫,更有損我們中醫醫院的聲譽啊。」
「我只是使用了一下體溫計,怎麼能算是學習西醫?」胡大奎焦急的解釋,卻不知道正一步步走進張陽的圈套。
「是啊,這體溫計每個醫院都會配用,甚至小門診都在使用,也不能算是學習西醫。」院長替胡大奎開脫。
「可是我只想勸胡主任,去親自用手感覺一下病人的體溫,他居然便惱羞成怒。」
「體溫計上都顯示了,難道還會有錯?」胡大奎搶過話來說道。
「萬一體溫計壞了怎麼辦?」張陽接過他的話立刻反問。
「是啊,萬一體溫計壞了怎麼辦?」
「體溫計不就是個玻璃東西嗎?經常壞的,我家那支就不好用。」
「不錯,其實親自感覺一下最可靠,這專家也太粗心了吧?」
「是啊,這位小醫生說的也對,親自摸一下也不耽誤多少時間。」
周圍看熱鬧的觀眾開始議論紛紛,畢竟病人居多,話語中自然都為誇張陽的細心,讓周吉新的臉上更加難看。
這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細節,甚至平時都沒人會注意,現在卻被無限放大,卻又合情合理。
「胡主任,以後這些細節你還是要注意一下。」周吉新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的說道。
畢竟司醫院的最高領導,聽到周圍的議論,總要平息一下,話語中帶著責備。
「周院長,我……」
「好了胡主任,別說了。」周吉新知道他要解釋,現在的情況是越解釋越亂,所以才打斷了他的話。
心裡思考著怎麼樣才能抓住張陽的過錯,狠狠的處理一下這個囂張的年輕人。
「可是他一個實習生,卻把我們在科室裡趕了出來,如果耽誤了病人治療怎麼辦?」
胡大奎不再繼續體溫計的事,被張陽突然轉移話題,也忘了追究封建迷信,開始往下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什麼?這是真的嗎?」
「是的院長,我知道錯了。」張陽坦誠的認錯。
「簡直是胡鬧,將主任趕出科室,首先耽誤了病人治療,對主任也是最大的不尊重,這怎麼能是一個大學生該做的事?」
周吉新終於又抓住了把柄,語氣陡然提高了許多,大聲的責難呵斥。
「對不起胡主任,我當時也是一時衝動,向你認錯。」張陽一臉誠懇的道歉。
「道歉?我還是第056章醫院的專家共同會診,確保孩子的安全。」
周吉新立刻開始安排,現在孩子可不能出一點問題,否則的話周圍的觀眾傳出去,對醫院的影響肯定不好。
同樣也表露出他對張陽的不信任,畢竟一個實習生,怎麼可能治療這麼嚴重的病症。
「退燒了,真的退燒了。」老人發出顫抖的喊聲,臉上帶著興奮。
老人這麼一喊,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郭長順匆忙走了上去。
「脈象怎麼樣?」郭長順說完,抓起孩子的手腕道。
「我孫子終於好了,去了好幾家大醫院都看不了,可急死我們了。」
「嗯,老人家,孩子脈象正常,如果退燒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郭長順試完脈之後抬頭繼續道:「不過為了安全考慮,我建議還是在住院觀察兩天。」
既然好幾家大醫院都治不了,郭長順心裡清楚,看來這高燒十分蹊蹺,還是盡量穩妥,以免病情反覆耽誤了醫治。
「不用住院觀察,孩子已經沒問題了,直接回家就行。」張陽還是相當有把握。
再就是醫院畢竟屬於陰氣環繞,經常有病人死去,魂魄游離的地方。
孩子的身體又十分虛弱,如果呆在這裡,更有可能被沾染上其它陰冷氣息,對恢復身體更加不利。
「你這是什麼話,萬一要是出現反覆,發生了危險,你負的起這個責任嗎?」
周吉新終於再次抓住了理由,開始顯露自己當院長的威嚴,大聲的呵斥。
「如果我們醫生都對自己的治療結果沒有信心,病人更不會相信我們。」
「你……」周吉新氣的臉色發紫,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守著這麼多人,張陽一點都不給自己留面子,周吉新恨不得立刻將他開除出校。
「張陽,你這是怎麼跟領導說話,周院長也是為了病人考慮。」
郭長順趕緊過來打圓場,雖然嘴上責備著他,心裡卻更是佩服,要知道這學醫之人就該有這份自信。
否則的話猶豫不決很容易耽誤最佳的治療時間,對他更是好感倍增。
「孩子醒了,真是神醫啊,昏迷了三天終於醒過來了。」老人再次發出哽咽的喊聲。
只見他懷裡的孩子已經睜開了眼睛,黑眼珠滴溜溜的亂轉,打量著房間裡的眾人,配上紅撲撲稚嫩的小臉,更顯得可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