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只怕你還沒這麼大本事。」陳姨放聲大笑,身軀直挺挺的飄出,向歐陽婷兩姐妹撲去。
顯然她的目標還是馮嫣然。
昏暗的光線下,只見她臉上青筋暴起,臉色越發呈青黑色,雙眼佈滿紅色血絲。
雙手的指甲越來越長,逐漸彎曲更顯得恐怖無比。
「滾開,別碰我表姐。」
歐陽婷這小丫頭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剛才還瑟瑟發抖,可能是張陽剛才的調侃讓她放鬆了不少。
擋在馮嫣然前邊,大喝一聲,一腳向陳姨踢去。
砰!
她感覺自己彷彿踢到了一塊鐵板,小腳被震的生疼。
而對面的陳姨卻是毫髮無損,臉上詭異的笑容更盛,張口間一股濃濃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枯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甩到了一邊,歐陽婷立刻跌倒在地上。
「陳姨,放過我。」
馮嫣然完全被嚇呆了,忘記了對面根本不是那個跟自己情同母女的陳姨。而是一個冷血殭屍,帶著哀求的哭喊,淚水滑落臉龐楚楚可憐。
不知道是她的哭聲讓面前的殭屍有了一絲感觸,還是喚醒了陳姨殘餘在體內的一絲魂魄陽氣。
居然一愣,停留數秒後突然再次張開大口,露出白森的牙齒,向她雪白的粉頸上咬去。
「清靈符。」只聽張陽大喊一聲。
彭!
黃色符篆突然爆裂,散發出刺眼的白光,將昏暗的房間立刻變成如白晝一般。
「化道針法。」
張陽再次大喝,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兩根細如毛髮的銀針,在白晝的光線下散發著赤紅色光芒。
陳姨眼睛瞇起,顯然十分害怕強光,身體一陣劇烈的顫抖,臉上露出驚恐,向後退了一步,雙手遮住眼睛。
就在這一瞬間,張陽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手中的銀針以極快的速度刺入陳姨頭部的本神穴及耳邊的上關穴。
蹬!蹬!蹬!
隨著一聲淒厲而撕裂的慘叫聲,讓人內心恐懼到極限。
陳姨血紅的雙眼幾乎噴出憤怒的火焰,整個人彷彿被彈了出去,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而在她的頭頂,一圈濃濃的黑霧升起,層層環繞。
很快形成了一個女人臉部的輪廓,帶著仇恨的冷笑,在陳姨身上擺脫出來。
「我跟你拼了。」
聲音響起,帶著陰冷,在如白晝的光線下黑霧化作一個飄忽的人影,突然向張陽撲了過來。
張陽默念祝門心訣,渾身上下散發著純陽真火,依舊感覺到一陣陰冷襲來,渾身不寒而慄。
彭!
整個房間彷彿劇烈的顫抖。
張陽感到氣血翻騰,立刻明白對方積怨千年,那股力道在仇恨的驅動下自然非同小可。
而一股熱流直衝丹田,體內的祝門真火開始凝聚,越積越多,整個身體的血管好像就要爆裂一般。
「哈哈哈,看來也不過如此。」
陰森森的聲音響起,帶著得意,讓人渾身冷的起雞皮疙瘩。
黑霧再次凝聚,形成一個女人曼妙的身影,披散長髮下模糊的臉上帶著森冷的笑容,快速的圍繞著張陽轉動起來。
整個房間內好像形成了一個黑色的漩渦,陰風四散。
歐陽婷兩姐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陽的身影越來越模糊,直到完全消失。
張陽感覺到體內的祝門真火越來越膨脹無比,尤其是在對方怨恨的陰冷氣息下反而越來越強。
轟!轟!轟!
巨響過後,張陽整個身體彷彿爆炸,渾身如撕裂般痛苦無比,而爆發出的強勁陽氣同時將黑霧沖的四分五裂。
張陽的身影突然清晰起來,身上散發著蒸蒸熱氣,臉色通紅,好像喝醉了酒一般搖晃,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驅邪符。」
張陽再次大喝,用盡全身僅有的力氣,手臂上揚,手中重現符篆,散發著藍色的火苗。
黑霧看到符篆,立刻一個停頓,傳出一聲淒厲的叫聲,渙散向房間內的各個角落。
彭!
符篆化作一張金黃色巨網,細小如絲,黑霧彷彿著魔一般向網內聚集,直到渙散的黑色全部收進網中,才變的越來越小。
嗖!
巨網變成一條金黃色的線條,裹著黑色的煙霧如一道閃電般衝向剛才梳妝台上的玉手鐲,消失不見。
房間內立刻恢復了安靜,陰冷氣息頓失。
窗外路燈亮起,昏暗的光芒照射進屋子,雖不光亮卻充滿了柔和的溫馨。
張陽再也支撐不住,身體搖晃了幾下之後,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張陽,你怎麼了?」迷迷糊糊中,聽到馮嫣然帶著哽咽的喊聲。
……
雖然是昏迷中,不過依舊被噩夢纏繞,他知道雖然收服了冤魂,不過陰門之人並未現身。
如果對方現在出現,自己根本無力抵抗,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再次傷害馮嫣然?
他想要掙扎著站起,或者說為了保護馮嫣然兩姐妹。
不過渾身上下卻沒有一絲力氣,直到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陽光明媚,一陣芬香傳來,這香味他熟悉,是馮嫣然房間的香氣。
「你醒了啊?嚇死我們了。」
果然,一個喜悅的聲音傳來,映入眼簾的是馮嫣然那憔悴中帶著欣喜的笑臉。
張陽感到渾身暖洋洋的十分愜意,雖然骨頭像散架了一般,卻又彷彿充滿了活力。
默念祝門真火,果然發現居然突破了一階,達到了第二階段鍛靈鏡。
雖然只是初期,依舊讓他欣喜若狂,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自己在丹霞山苦苦修煉而無法突破,沒想到在這樣緊張的實戰之下突破,讓他驚喜萬分。
「怕什麼?到底是擔心我死了呢,還是擔心那冤鬼再來嚇你?」張陽微笑著調侃。
在馮嫣然那清澈如水般的眸子裡,讓他看到了憂慮與擔心,不禁心裡一暖。
平時她看起來大氣而幹練,可是此時卻透露著一股小女人的嬌媚柔情,讓張陽感到心思蕩漾。
「都有。」馮嫣然俏臉一紅,毫不掩飾的回答。
「誰把我衣服脫了?」
張陽正要下床,才發現自己渾身光溜溜的一絲不掛,怪不得感覺格外舒服。
「喊什麼喊?昨天晚上你衣服都濕透了,所以幫你脫下來洗一下。」馮嫣然俏臉立刻通紅如布,嬌嗔的道。
經過昨晚的惡戰,加上祝門純陽真火的提升,張陽渾身如烙鐵一般滾燙,渾身上下被汗水濕透,嚇壞了姐妹兩個。
本來歐陽婷想要撥打報警電話,被馮嫣然制止,她主要不想把事情鬧大。
何況發生這樣的事情確實太過詭異,讓人難以相信,警察來了調查做筆錄反而更加麻煩。
看到張陽呼吸均勻,心想可能只是過於疲憊,衣服濕透貼在身上,兩姐妹才動手將他衣服脫下洗了一下。
雖然覺得羞澀矜持,不過想到他為了自己拚命,心中感激,也就不再顧忌這些。
「你們不會趁我熟睡的時候非禮我吧?」張陽壞笑著調侃。
「別自作多情,誰稀罕你。」
歐陽婷那刁蠻的聲音響起,格外刺耳繼續道:「喂,你真算命大,居然沒死。」
「托你的福,我還要多活幾年。」
「我可沒什麼福氣讓你來托。」
歐陽婷嘟著小嘴白了他一眼,不過態度明顯比過去好了許多,繼續道:「那玉鐲怎麼辦才好,總不能繼續放在這裡吧?」
張陽此時才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情,看到玉鐲與粉紅色的包裝盒依舊放在梳妝台上,顯然她們都不敢過去觸碰。
「快把它拿過來。」張陽焦急的催促。
如果玉鐲還是放在那個位置,怨魂雖然昨晚被自己收服,不過等到陰門要是趕到,在這個極陰的位置很容易再次激發冤魂,比上次只會更加凶殘猛烈。
歐陽婷立刻跑了過來,顧不上恐懼,拿起來走了過來遞到他手裡。
張陽接過玉鐲,舉過頭頂在陽光下觀察。
只見乳白色的凝玉中一條黑色的霧氣緩緩移動,顯然就是冤魂在陽光下不安的反應。
「怎麼辦?我們把這玉扔掉吧?」
馮嫣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放在家裡恐懼,如果摔碎了怕冤魂再次逃出來,心想還是扔的遠點比較放心。
「這麼貴重的東西,扔了太可惜了。」
張陽挪了一下身子,繼續道:「看來這盛振東為了對付你,也算下足了本錢,這玉鐲放到市場上,不敢說價值連城,肯定也是價格不菲。」
「你要是喜歡就拿走好了,本姑娘大方一回,送給你了。」
馮嫣然嫣然一笑,學著他痞子般的語氣,倒是像模像樣,張陽都差點笑出聲來。
「就當是送給我的定情物吧嘿嘿。」
「想的美你,人家都是男的給女的送定情物,哪有男的厚著臉皮收女孩的定情物的?」
「可以啊,我一會就出去買個定情物給你。」張陽正巴不得呢,順著她的話壞笑著說道。
「好了,別鬧了,說說怎麼處理這玉鐲吧?」
馮嫣然此時才明白上了他的當,俏臉緋紅匆忙轉移話題道。
「將玉鐲放在糯米中,直到糯米發黑之後,再更換新的,直到沒有丁點黑色為止。」
糯米一直都是道家常備的東西,有吸收惡毒冤魂的作用,這也是很多出現靈異鬼怪事情時,往往都會撒上糯米來辟邪。
「還是你帶走吧,我是再也不想看見這東西,以後保證也不敢再碰玉器。」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現在的馮嫣然,連看一眼玉鐲的勇氣都沒有,更不會再買這樣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