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求聞言,輕笑了兩聲,似想到了什麼,撫了撫莫離的後背,語調暖了幾分:「之前的事情,讓你受委屈了。」
莫離如今身為平南王妃,她失蹤了五天又回來的事情,自然被壓了下來,沒有傳開,只是這件事情應無求並沒有給她一個結果,而是不了了之,故而他此時才會這樣說。
「無礙,是屬下不夠警惕。」莫離覺得自己當初若是警惕一些,說不定就能早些發現,更快的做出反應。
可是她不知道,這世界上最難防備的便是人心。
過了兩日,蘇青彥前來的汝陽王府的時候,應無求特意擺了宴席來接待。
他依舊是一襲白衣,唇邊的笑卻帶著莫名的疏離,那雙清澈雙乾淨的眼眸裡一片茫茫大霧,整個人清冷得如山巔白雪。
原本以為蘇青彥前來拜訪是為了梅谷關道的事情,可他在宴會上卻只是淡淡的笑著,對於應無求明裡暗裡的意思都不予以回應,一時間到讓人弄不清他前來到底所謂何意。
莫離難得穿了一身緋紅色的正妃裝,蝴蝶暗紋的錦衣上衫,陪著同樣緋色的百褶裙,最外面還罩著一層嫣紅的薄絲細紋羅紗,那領口處和腰帶上點綴著幾立晶瑩的雪珍珠,雪白的珠子一粒一粒的綻放在緋色的錦緞上,顯得驚艷奪目。
她這一身雍容華貴的打扮,顯得貴氣逼人,端坐在一身黑色華服的應無求右手邊。
蘇青彥一眼就看到了莫離,他只覺得這樣的莫離,讓人覺得很陌生,好像被囚在籠子裡蒼鷹。
他忽然又想到那日平南王大婚,她也是穿著一身大紅端坐在床邊……
一時間,蘇青彥腦海裡閃過很多畫面,全部都與莫離有關,就好像他站在廢墟之上,看著她的喜怒哀樂,自己一點都介入不了。
自從莫離成親之後,他心頭總會不受控制的浮現起她的身影,明明沒有任何的驚艷動人,可就是牢牢的印在了心頭,他突然提出前來南疆拜訪……不過是,想見見她而已。
思念刻骨,他見到她的時候,只覺得體內被他壓抑的情感幾乎要噴薄而出。
蘇青彥忍不住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唇邊溢出一抹黯淡的笑,眼底哀傷淺淺的流瀉著。
他不明白,莫離為什麼要嫁給應無求,應無求明明對她不是真心的;他更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早一點明白對莫離的感情,非要等到……一切都晚了。
這場晚宴接近尾聲,蘇青彥喝得略帶醉意,撐著桌面起身,眸中波光粼粼,望向莫離,笑得苦澀:「莫離,你……過得可好?」
應無求看著蘇青彥眼底的那種光彩,與莫離望向他的那種神色如出一轍,心底心底陡然升起一絲不愉快,夾雜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多謝汝陽王關心,我很好。」莫離回以蘇青彥淡淡的微笑,既不顯得熱情也不會顯得疏離,恰好到處。
蘇青彥卻是低低的笑了兩聲,眼眸璀璨,那笑如同雪蓮盛開般高雅清新,只是語調中卻帶著莫名的感傷:「是本王……越矩了,自罰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