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應無求的大婚會來得如此突然,根本讓他措手不及,轉眼間,她就成了他人的新娘。
窗戶外傳來細微的響動,莫離透過喜帕看得朦朧,起身慢慢朝著窗戶走近,這才看清月光下站立的那道人影。
兩人明明距的不遠,卻好似隔了千山萬水一樣。
蘇青彥就那樣靜靜的望著出現在窗口的人兒,好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瑾瑜?」莫離感受到這股溫潤的氣息,卻還是有些不肯定,便試探的開口。
那人卻也不說話,只是往窗口又走了兩步,伸手過來,一個用力,將她頭頂的喜帕拉扯了下來,莫離一驚,反射性的後退了兩步,等到眼前直線明朗過來,又抬眸朝著窗口望去。
只見蘇青彥一身白衣勝雪的站在窗口,仍舊是一副出塵脫俗的樣子,只是唇邊卻無半分笑意,那雙乾淨清澈的眸子無波無緒,卻給人一股寂寥之感。
這樣的蘇青彥,清冷疏離得讓她覺得陌生,還有他週身縈繞的悲傷難過,很輕很淺,卻讓她深深的震撼著。
「莫離,我有話要跟你說。」蘇青彥一開口,便有清冽的酒香傳來,莫離這才知道他是喝多了,對於剛剛他拉下她喜帕的動作也只是覺得哭笑不得,現在也只他在說醉話,便順著他的話,漫不經心道:「你要對我說什麼?」
「你靠近一點,我就告訴你。」蘇青彥朝著莫離招了招手,一臉正經的模樣,好似有天大的秘密要跟她說。
莫離有扶額歎息的衝動,她怎麼就不知道看著溫文爾雅的蘇青彥,醉酒了會是這樣一副模樣,於是走到窗戶邊上。
蘇青彥卻突然探進來半個身子,用力的將她抱住。
「瑾、瑾瑜?!」莫離的腦袋被他按在胸口上,大力的擁抱之下,幾乎讓她喘息不過來,卻感受到他帶著濃郁酒香的熱氣一下一下的噴灑在她頭頂,好像大火要燒起來了一樣。
「莫離,我喜歡你。」蘇青彥輕聲說完這句話,又收緊雙臂將她抱得更緊。
莫離卻愣住,心口好似被蟲子叮了一下,細微的疼痛著,接著這疼痛慢慢擴大,疼得她幾乎心臟驟停。
可蘇青彥卻仍舊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也許是在女媧峰上救下你的那一次,也許是後來在槐樹林裡的時候……總之,我喜歡上你了。可是你卻大婚了……莫離,不要和應無求成親好不好……」
這一刻,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還是怎麼的,堆積在心裡的話,噴湧而出。
可是莫離胸口劇烈的翻滾著,心頭莫名的痛,痛到她想流淚。
「莫離,你怎麼不說話?」蘇青彥慢慢放開她,卻見她垂著眸子,看不清神色。
「瑾瑜……」莫離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心口的疼痛也漸漸緩解了幾分,抬頭之際,蘇青彥卻又突然低頭過來,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蘇青彥身上帶著清冽的酒香,貼在她唇角的時候,讓她忘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