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聽到那邪魅又霸道的聲音後當機立斷準備駕馬狂奔,她孤身一身在這荒郊野外,身重劇毒還不能運動過量,現在的局勢就是打不過就跑,就算能打得過也得跑!
「駕!」霍水趕車想走,卻看到馬車前晃過一片紫色,「yu……!」
霍水一把拉住韁繩急剎車讓馬車停下,如果不是她反應快這馬車可就要從人身上碾過去了!
「走路不看路專門往人家馬車上撞你瘋了啊你?我告訴你,別想假裝被我馬車碰到然後摔那裡不起來敲詐我,小爺我見過太多碰瓷的了不怕你那套!我可警告你啊,這荒郊野外的我就算撞死你也沒人瞧見,識相的快把路讓開!」霍水先聲奪人,手中木棍握得更緊。
還沒等她對擋住她馬車的人進行再教育,就感覺周圍的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兒,隨著拉車駿馬的一聲嘶鳴以及後退,霍水聽到噗通一聲然後面前飛起了一片灰塵。
……
擋住她馬車的人竟然真摔倒在她馬車前了。
要不要這麼配合她的話啊喂!她剛剛可是真的沒撞到人好不好!
霍水眉頭鎖起,這條路不算寬,如果她要往前走必須駕馬從前面那人的身體上碾過去。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為了自己的小命碾過一個想碰瓷的傢伙身體也不是不行,可是這心裡頭那隱隱浮現的不忍和譴責她行為的想法是腫麼回事?
「喂!你再不起來我可駕車從你身上碾過去了啊!我說你這人要是想訛錢直接告訴我,我又不是不給你。趕快起來,我給你點銀子花花!喂!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別以為我不敢撞你啊,你再不起來我真駕車過去了?」霍水嚷嚷了兩聲發現馬車前還是沒聲音。
這是什麼情況?要說好奇心害死貓,霍水雖然好奇心不旺盛可是有人擋著她馬車她走不了啊!手中握著木棍跳下馬車,霍水一步步走到車前。
前方的血腥味非常濃重,霍水在看到馬車前的一個身影時眼眸一緊。
地上躺著一個身穿淡紫色袍服的男子,紫色的衣服用金絲勾勒出完美的線條,衣袖下擺滾邊著霍水從未見過的圖案。那複雜的花紋中點綴著稀有的暗紫色晶石。
做工考究的服飾彰顯著此人身份的高貴,紫玉流蘇的腰帶在左側腰際微微垂下,一雙和衣服同樣顏色的靴面上左右各有一隻張牙舞爪的金絲麒麟。這騷包的淡紫色別說在古代,就算在潮人輩出的現代都沒有幾個男人能駕馭得了!
霍水聞到那血腥味兒是從眼前這個高大男人的身上傳來的,她看到他撲在地上,長髮如墨僅用一隻條金色髮帶隨意束起一縷固定在腦後。那瀑布般順滑的長髮根根分明沒有任何一根糾纏捲曲。
這人不會是猝死了吧?剛剛不是還霸道的讓她停車帶他嗎?怎麼突然撲倒在地上就沒動靜了?
霍水向前走了兩步,一點點的靠近,在距離騷/包紫五步遠的時候嗅到一絲淡香。唉嗎,男人還這麼香,他這是有多臭美!
「喂!你還活著嗎?」霍水不再靠近,蹲下身子拿著木棍對著倒在她前面的男人捅了捅。
說實話,這男人的身材可真不錯,這套略顯騷/包的衣服柔軟貼伏,完美的修飾出了他的寬肩窄腰,那兩條大長腿如果換在現代的話,可比偶像明星都有型。
「嘿,我說騷/包紫,你給個動靜,你是死是活?如果你死了我可直接駕車從你後背碾過去了啊!要是你活著趕快起來給我騰出地方來,我還要趕路呢!」霍水又用木棍捅了捅人家。
「扶我起來!」傲嬌又帶著尾音的邪魅聲音傳來,撲街的男人動了動身體。
霍水站起身後退了兩步,唉嗎還沒死啊!
「你這是怎麼了?」霍水眼尖的看到男人身旁的土地上有點紅色的血,「你流血了!」
「用你廢話,扶我!」騷/包紫動了動。
「我擦,見過不講理的還沒見過你這樣不講理的,你擋住了我的路還對我頤指氣使的,你信不信我直接駕車從你後背上壓過去?」霍水真想拿著棍子給他一下。
一雙泛著幽光的暗沉眼眸在霍水防不勝防的時候瞥向她的臉,兩個人的目光一對視上,那如同黑暗中蓄勢待發的猛獸一般銳利的眸光讓霍水的瞳孔一緊。
這是一雙她從未見過的眼睛,冷漠傲慢淡如薄冰,沒有任何波動和感情就好像兩顆沒有生命的黑曜石。純黑色的眼珠此時微瞇,陰森詭異得讓人覺得窒息。
在看到眼前男人的眼睛的同時她看到了他的臉。霍水的嘴唇動了一下,喉嚨不可抑制的吞嚥著。
從小到大她見過的,接觸過的,仰望過的男人有很多,卻從沒有一個可以讓她在看到第一眼的時候就有心臟要瞬間爆開的感覺。
這哪裡是人,根本就是一個山間妖、精∼
眼前的男人有著一張精緻絕倫的臉,面若白玉凝脂,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唇瓣嬌艷欲滴,雙眼幽深泛著詭譎的暗光,如同望不見底的深淵煉獄。
霍水想盡了腦中的詞彙都找不到一個可以貼切的形容出他這超越人類的美麗。這種讓人忽視男女不在乎性別的容貌在這空曠的野外顯得詭譎森然,雖然面對如此傾城容顏,可霍水卻覺得自己後脊背一涼。
尼瑪,不是遇到畫皮妖怪了吧?這等辨不出雌雄的美人簡直就是上天之手捏造出來的,根本就不是人間所有。話說,為什麼她覺得這個騷/包紫有點眼熟呢?
「你是人是妖?」霍水後退了幾步,差點脫口問出:你是不是人妖?
「扶我上馬車!」騷包/紫冷眼一瞥,那睥睨天下的驕毛德行就好像他是地主,而霍水是長工一樣。
霍水雙手掐腰居高臨下的看著此時還倒在地上的騷包紫,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站在高處可氣場卻沒一個撲街的人強大。
「我說你這人真奇怪,憑什麼讓我扶你上馬車?我先跟你聲明兩點,一,你從樹林子裡撲出來擋住了我的路,按道理來講你應該快點滾給我的馬車讓地方。二,我年紀這麼小,我能扶動你嗎?大叔你有沒有點常識,你現在癩蛤蟆一樣趴在馬路上,我一個瘦弱小少年怎麼有力氣把你弄馬車上?嗯?」霍水也是尾音上揚,造成一種銷/魂的小嗓音,她也不明白為啥自己會覺得這樣講話高大上。
騷/包紫那雙純黑色的眼眸倏然就是一寒,「真的不扶?」
「真的不扶!」霍水肯定乃至非常肯定的揚起下巴。
「好,很好!」騷包紫一隻手拄著地,撐起自己的半邊臉,另外一隻手把玩著一條白色的還帶著一絲黑色花紋的毛茸茸的很像動物尾巴的東西。
霍水看到那白色帶黑花的毛茸茸東西根部血糊糊的,為什麼她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呢?好像這個騷/包紫身上傳出的血腥味就是這像尾巴的東西傳出來的,難道剛剛地上的鮮血也是這個流淌的?那麼這東西是什麼?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從樹林裡傳來,霍水聽到後全身都是一僵。
「怎麼有老虎?」她盯著就算趴在地上可依然風華絕代容貌傾城的男子,看到他不斷的甩著那根東西,她鼻子都要氣歪了,「你有沒有禮貌?我問你為什麼有老虎?」
「山裡怎麼可能沒有老虎?」他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霍水,讓霍水很想發飆。
「你趕快起來,我要趕車離開!」霍水拿著木棍去捅他。
「你不把我扶車上去我就不起來,反正老虎來了要吃也是先吃你!」
「為什麼先吃我?憑什麼啊?」霍水就不信了,她有腿有腳的還能被老虎給吃了。
「年紀小的肉比較嫩,老虎又不傻,你當它和你一樣?」躺在地上擺造型的驕毛男人眼皮一抬,那欠扁的模樣讓霍水很想揍他一頓怎麼破!
「你那意思是說我傻唄?」霍水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誰傻誰知道!」
我去年買了個包∼∼
霍水好想一棒子把他打成白癡啊有木有,這個男人外表像個超凡脫俗絕非凡人的謫仙,其實內裡就是個毒舌又傲嬌的惡魔。虧得他長了一張無懈可擊無可挑剔讓眾美女恨得牙疼的漂亮臉蛋,其實他就是個中二病。
虎嘯聲近在身邊,霍水真是無了個奈的,彎下腰一把抓住騷包紫的胳膊,一個用力把他給拽了起來。
「你是吃飼料長大的?這麼重想壓死誰啊?」霍水在拉起這個長腿妖孽後好想去死啊,太重了!
這傢伙比慕容隨風還要高,看著挺瘦不過這身架不小,絕對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人,她抓著他胳膊都能感覺到,肌肉真結實。
「亂摸什麼呢?」驕毛男人聲音拉長,就好像抓住了一個非/禮liang家婦男的女bt一樣。
「摸一摸又不會懷孕!」霍水把這擋住她路的男人推到馬車旁,「你可以哥屋恩了!」
「嗯?」
「g——u——n!滾!」霍水特地揚起臉對著他做了一個口型。
……
「後果自負!」男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靠在馬車上一動也不動。
嗚嗷!
虎嘯聲似乎又近了,拉車的馬緊張得不斷的蹭蹄子,在霍水看來就像要撂蹶子跑掉一樣。
「要麼上車要麼滾,你快點!」霍水雙手撐著馬車跳了上來,看到這個驕毛的傢伙一動不動,氣得伸出手往上揪他。「你不要命了是不?趕快上車!」
「扶我!」此男給臉上鼻樑,一副想求老子就按老子說的辦的傲嬌表情。
霍水看著已經受到驚嚇的馬,又聽到樹林裡的虎嘯,咬著後槽牙跳下馬車。
「你自己用點力行嗎大叔?你好重啊,我推不動!」她是連推帶擠的把這個大妖/精往馬車上推,終於在拉車的馬感到危險襲來再也控制不住撒腿狂奔之前,霍水把這個橫空鑽出來的男人推上了馬車,然後自己跳上車。
馬車剛剛駛出幾百米,樹林裡就衝出了一隻有毛驢大的白色巨虎,那巨虎張著血盆大口奔著馬車就跑過來了,一邊跑還一邊晃來晃去跟醉酒駕車的一樣。
「唉嗎!」霍水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老虎,足以看出古代人士對大自然野生動物的保護太好了,可以養出這麼一隻老虎精。
霍水一鞭子抽在馬身上,那馬本就被危險嚇得撂蹶子狂奔,這一吃痛跑的更快,車輪子都要飛起來了。
巨虎在馬車後咆哮著,霍水都能聞到到巨虎大嘴中散發出的陣陣腥風,讓她隱隱作嘔。
霍水以為那巨虎是餓急了才會跑出樹林來覓食,把秦田氏給她預備的醬牛肉打開直接扔到了馬車後面。不過那巨虎連看都不看聞都不聞依舊咆哮著追在馬車屁/股後。
霍水探身往車後看,發現那巨虎一邊跑一邊晃來晃去,若不是如此怕是早就追上來了。
突然,霍水眼珠子一瞪,把臉挪向靠在馬車上的騷/包紫。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霍水剛剛就覺得這個男人手中的類似尾巴的東西很眼熟,這麼一看更是眼熟得讓她想哭。
「虎尾!」
……
「虎尾你妹啊!你拿老虎尾巴幹什麼?這虎尾是怎麼回事?和後面那個老虎有沒有關係?我擦,被你害死了!」
霍水真不知道自己是倒了幾輩子的霉運,怎麼就能好死不死的遇到這個大妖怪。怪不得看後面那老虎跑路東倒西歪的沒什麼平衡感,原來是尾巴被這個bt給弄下去了。
這巨虎不是來吃人的,它是來報仇的啊喂!
騷/包紫眼皮翻了翻,一副高傲又驕毛的臭德行,「關你什麼事?」
……
霍水臉頰抽了抽,「後面那老虎都瘋了啊有木有,它現在神經病發作想要把我們都幹掉啊你妹的,你趕快給我下車,它的目標是你,你別害我!」
一邊說著霍水一邊用腳踹身旁的男人,真是被他害死了,報仇心切的老虎是沒有人性的,它會把整個馬車都撕碎。
靠在馬車上的驕毛男此時蔑視一切的看著霍水,「別用你骯髒的腳碰我,是不是想和這虎尾巴一個下場?嗯?」
這上揚的一聲『嗯』簡直就是挑釁意味十足。霍水在心裡告誡自己,她要冷靜,千萬不能撲上去掐死他。人家的身形能甩她十條街,她現在身重劇毒要是此刻毒發可沒人能救她。
「你把你手中那根東西還給那隻老虎,要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霍水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她發誓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一定要胖揍這個傢伙一頓。
虧得她聞到血腥味還以為他受了什麼重傷,沒想到他竟然是個偷獵者。拿了人家老虎的尾巴還死不悔改的傢伙最可惡了!
「憑什麼?」
「我說大叔你不要再幼稚了好不好?那老虎要追上我們的話,我們連人帶馬車的誰也逃不了。你想死別拉著我,我還小我還有大把的青春需要我揮霍,浪費生命是要下地獄的!」霍水雙手捧心一副要被氣死的模樣,「我現在給你兩條路選擇,一,扔下虎尾安撫那隻老虎給我們留下逃生的機會。二,我把你踹下馬車讓那老虎吃了你以解心頭大恨,用你一人的性命救我和我的馬車!」
騷包紫那張讓人一直視就自卑得想自殺的絕色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快,「囉囉嗦嗦的你怎麼像女人一樣,這不是沒追上麼?要是真追上再說!給我倒點水,渴了!」
唉我去,這人要不要坐在人家的馬車上還頤指氣使的?他信不信她一急眼真把他踹下車?
「大叔,你媽媽沒教過你到別人馬車上做客要懂禮貌嗎?」
「不給倒?」
「沒水!」霍水瞪了他一眼然後往後面看那巨虎和馬車的距離。
突然臉上一癢,她一轉身瞧見那白色帶黑色花紋的虎尾正在她臉上掃來掃去,霍水的臉色當即就變了,直接扯住了虎尾。
「你是不是沒事找事?」
「我五行缺水,沒水喝會死人,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嗯?」
「你還五行缺水?大叔,我掐指一算,你五行欠抽啊!」咬牙切齒的說完話霍水用力的一扯那虎尾就想奪過來。
誰知道眼前這個看著高大威武外形甩她幾條街的男人竟然是個繡花枕頭,霍水這麼一用力拽虎尾,他竟然被她一起給拽了過來。
霍水就覺得眼前一黑,然後肚子一沉,一個重得把她胸腔空氣都壓出去的身體就這樣穩如泰山的撲在她的身上。
哎呀媽呀,她要被壓死了。
霍水在這一瞬間臉色漲得通紅,不是害羞,她是真的差點被壓沒氣。
至於壓在她身上的騷包紫,臉色瞬間慘白一片,晶瑩如玉的臉頰和瀲灩紅唇血色全無。
「你……想壓死我嗎?」霍水無力掙扎,只能惡狠狠的看著把自己壓個半死的男人。
許久她都沒聽到身上的男人有回應,她手腳齊用直接把人從身上給掀翻過去。
等她呼吸夠了再看被她推倒在車上的男人時瞳孔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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