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無道不禁陷入了深思,說到與『因果,有關的器物,他在山海集內倒是搶到了幾枚。還沒來得及銷贓甩賣,都藏在他的虛空戒內。
可要用來鎮壓鎖命真言,的反噬,卻還遠遠不足。除非自己,再收集幾樣材料,將之煉製為一件法器,作為自己的代身,來抵禦。
除此之外,莊無道更可感應,修行此術,似乎冥冥中,又牽扯有兩件絕大的因果。
一件似已錯過,一件即將到來。
「少宮主是為何事發愁?」
旁邊的蘇雲墜,剛好又有一枚錯星子鏡,出爐,好奇的看了過來,同時語含誘惑道:「是為那個皇玄夜?其實還是有辦法的,只要少宮主肯與墜兒雙修,肯定能有與那皇玄夜一戰之力——」
莊無道斜睨了蘇雲墜一眼,都懶得說話。雙修?那裡有那麼容易?重明陽神錄與重明天魔錄,正反道心種魔**之間的結合,誰都不知會最後發生什麼事。
可能有天大的好處,也可能有無盡的禍患。
且他現在道途堅實,沿著劍靈為他規劃好的路,一步步走下去,就可成絕頂強者,何需再去冒險?
且羽雲琴與聶仙鈴二女之後,他也不願自己的道心,再有什麼牽絆。
「少宮主不信麼?可墜兒就是這麼感覺,應該不會有錯。」
蘇雲墜略顯失望,不過也未繼續糾纏,隨即又晃了晃手中新出爐的錯星子鏡,道:「少宮主煉製的這些寶鏡好生奇怪,裡面的天機斗數,術算推演之基都堪稱絕頂,墜兒前世的記憶中,都從未見過類似的法門,看裡面的禁法核心,有些似三劫之前〔天君,的傳承。不過我觀少宮主最近所為,不斷斬裂分魂,與這些子鏡融煉結合,是是要再布成一座算力無窮的大陣?」
莊無道的雙眼,已經微微瞇起,心中已經浮現出幾分冷意。
這麼快,就被這女孩看穿了麼?也算是早有預料了,讓蘇雲墜陪在他身旁,遲早要被她察覺,自己現在最大的弱點。
蘇雲墜卻毫無所覺,手指頭點著下巴,語氣頗為奇怪的猜測:「可這是為何?如此一來,雖可使少宮主推衍術算之力大增,直逼靈仙,可也留下了絕大破綻。莫非少宮主最近,是有什麼極其為難之事,定要演算清楚?」
「與你無關「
莊無道一聲輕哼,對於此女,終究是難生殺意。直接一個探手,就將那面錯星子鏡,奪取到手。
「可我也不願少宮主,像少宮主那樣死掉。」
蘇雲墜的眼神先是微顯黯淡,隨即又卻振奮起了幾分精神,眼中現出幾分深思色:「不如我為劍主,再煉製一件法寶,用來安置這些子鏡?我前世記憶中,似乎也遇到過類似的情形。那人似也是一位術算宗師,依憑一件仙寶,將自己的最弱一點,轉化為自身最強之寶。可惜的是前生一切,大半已棄,記不太清楚了。」
莊無道半信半疑,若能煉製出足夠堅固的『容器,,來容納自己的**神機演天陣,,自己早就已經開始煉製
可正因這些錯星子鏡運轉之時,不能受任何的外力於擾。納入其他的法寶之內,必定會導致陣法循環困難,莊無道這才不了了之,從未起過這念頭,
可蘇雲墜之言,卻又不似假話,此女一向『誠實,,說話不會沒有絲毫依據。
「墜兒你若陣能煉製出來,我自是樂見其成的!」
莊無道也不忸怩,實話實說。事實是墜兒真要能煉製出這樣的寶物,他自是趨之若渴,欣喜萬分。
而這話音才落,莊無道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二人就齊生感應。各自以法力聚於雙目,向太霄都天星雲神艦之外,東面大約二萬里處眺望。
接著就只見一群強橫氣機,正前後追逐而至。二人都身具重明觀世瞳,這個距離,皆可清晰觀照。
莊無道心中微驚,下意識的暗道了一聲∥霉,,待得那些氣機到了近處,才發現是一位登仙境修士,正在海面之上,風馳電掣般的逃遁著。後面則赫然是整整四頭九階境界的黑龍,駕雲驅霧,緊隨在後。
黑龍一脈,是龍族中,最擅操縱水脈之力的一個分支。此時不斷的從上烏雲之中,招引癸水天雷,往前方那魔修直劈而下。
只是那修士亦極其了得,每當那雷光劈下之時,渾身就化為數千上萬飛鶴。被這癸水天雷波及的,最終也就只一二飛鶴而已。待得那癸水天雷減弱到一定程度之法,才又再次聚集,遁速一點都不曾放緩,
不過在這海面之上,遁速能夠與黑龍一族比肩的,卻是少而又少。雙方間的距離,仍在不停的拉近。
而就在接近到一萬七千里距離時,那位修士,也似察覺到了這艘太霄都天星雲神艦的存在。這人頓時眼神微亮,全力往這艘星雲神艦所在飛遁而來,口中則大笑道:「多謝幾位道友來接應救我」
莊無道不禁面色一沉,此人之心可誅。明知這方地域的龍族,對外來修士並不友善,也依然要將那些黑龍,引向此方。
若只是如此,也還就罷了,可以視作此人情急逃命的無奈之舉。可這句言語,卻分明是要將他們一行人,也捲入與那些黑龍的衝突之中,讓那些黑龍,視他們為敵。
這就居心叵測,有些可惱了
這月輪值掌控太霄都天星雲神艦的,正是呼延九,此時不等莊無道的吩咐,就已駕馭作著星雲神艦,繼續往南面方向疾遁。也不再掩飾形跡,全速在雲空穿梭。
太霄都天星雲神艦的遁速極快,遠超九階修士,只不過幾十個彈指的時間,就將一群黑龍與那修士遠遠的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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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那人卻也不焦躁,手中陸續幾張符篥打出,虛空挪移。轉眼時光,就已追近萬里之內。
不過這已是極限,隨著太霄都天星雲神艦的增速,只憑這瞬空之符,已難追趕。那修士眼中微現惱色,接著又連續幾道靈光,遙遙往星雲神艦的方向,破空打來。
「諸位道友畏這些爬蟲勢大,不願搭救任某,也在清理之中。不過還請諸位,代任某將此物帶回櫻松島,事涉我族存續,任某日後必有厚報——」
話音未落,莊無道就已經果斷感召天地元靈,抬手一招,雲空中就有數道『太霄重明離合神光,怒擊而下,將那幾枚靈光全數擊碎震散。
莊無道甚惱此人居心叵測,既已出手那就絕不留情。雲空處赫然一道雷光乍現,一束龐大的『太霄重明羽化都天神雷,,轟然墜下。
他此時是雷火元胎,又兼雷法造詣極深,重明陽神錄更已修到了第八重天。含恨而擊,雖是已歸元之身施展的雷法,那任姓修士,卻也不禁面色大變,身軀只能化為飛鶴躲避,
不過被莊無道施法這麼一阻滯,那幾頭黑龍,又再次追近。當那任姓修士的身影,再次合而為一時,目光是又驚又怒,看向星雲神艦時的眼神,已是怨毒之至,
莊無道毫不在意,不過一個九階修士而已,他現在獨力就可解決。這位想要嫁禍於人,他自也可以牙還牙
那位任姓修士對他們出手之前,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不過此時那些追趕的黑龍中,亦分出了一條,試圖抄近路,追趕星雲神艦。一道含蘊龍威的意念襲至,傳至諸人心靈之內,意欲令船上諸人停船。
莊無道也一樣懶得搭理,這時候把星雲神艦停下,分明是自惹麻煩。呼延九那邊也不理會,反而是將星雲神艦的遁速再次催發,又提升了一個層次。
只用了不到兩刻鐘的時光,就將那些黑龍,還有那位登仙修士,都甩得不見蹤影。
不過就在莊無道,以為這麻煩已經遠去之時。就在太霄都天星雲神艦之前,忽然一道浪濤騰起。一個人影,踩在水浪之上,恰好攔截在了艦身之前。
龐大的氣機,凌壓於此,使太霄都天星雲神艦的遁速,都為之一窒。
莊無道遙目望去,卻見是一位穿著王侯服飾的青年,卓爾不群,五官有如刀刻般俊美。靜靜站在浪濤之上,卻彷彿君臨天下一般的威勢。
「老夫敖原,請諸位道友止步如何?」
莊無道心頭微顫,他此刻已可確定無疑,這個人,赫然是靈仙之境本身敖姓,又是在星龍谷附近,那麼多半是一位龍族妖仙
一個閃身,莊無道就出現在了主控室內。微一揮手,那呼延九就已經會意,緩緩停下了太霄都天星雲神艦。
此時不死等人亦紛紛趕至主控室,看著外面的情景,面色皆是陰晴不定。
「龍族妖仙,怎的就敢壞了規矩,於涉星玄界內之事?」
「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音魔斜了不死道人一眼,滿寒不屑:「這裡是少有的幾處例外,大約六十萬前,諸脈龍族就已與正魔二教約定,這星龍谷附近,都由龍族執掌。此處乃九玄魔界與星玄界重疊的『虛淵之橋,之一,幾十萬年來,都因諸脈龍族鎮守,才使九玄魔界不能從此處侵入此界,是諸脈龍族的領地。所以在星龍谷,無論那諸脈龍族做出什麼事,其餘修界勢力都不會於澀。」
「可只為我等,也不用出動一位妖仙攔截?」
蘇劍通不解的蹙起了眉:「我等似也無得罪諸脈龍族,只是從星龍谷附近通過而已。雖有利用之意,可——」
「可能是星玄龍城出了什麼事。」
蘇星河沉吟著道:「說不定與之前那位登仙境修士有關,我聽那人的語氣,那些龍族妖修,似乎丟了什麼極其緊要的東西,正在尋覓。」
諸人皆是心情沉重,也不知前方這一位,是友是敵。攔住他們,到底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