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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八五章 是誰陷害? 文 / 開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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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可能,不對,不會的,我怎麼會有魔種在身?」

    葉涵面色蒼白,血色褪盡,身軀儘是差點站立不穩,踉蹌著後退數步。

    宏法真人此時怒意盡消,也同樣錯愕。不過驚愕之後,卻是哈哈笑了起來,大笑不絕的安穩坐下。不過在此之前,卻又眼含深意的,再望了雲靈月與莊無道一眼。

    他不是蠢貨,知曉知曉其中必有緣由,而且多半就是出自這二人手筆。

    不過此時,卻非但不惱,反而快意之至。他最擔心的,本是魏楓,可臨到最後,卻是由自己最疼愛的女弟子插上這一刀,

    葉涵站出的那一刻,宏法神念幾乎失控,為心魔所趁,可見其怒。然而之前恨有多深,現在他的現在快意,就有多盛。鬱火盡去,只餘殺機仍存。

    這一次,到底還是丟人現眼了。他宏法門下,絕容不得欺師滅祖之人。

    不過卻知葉涵現在的處境,已定難生離此間。故此宏法反而沉住了氣,準備笑看這孽徒的結局下場。

    「沒什麼不可能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既然做了出賣宗門之事,受了魔種,就該知終有被拆穿之日。真以為這魔種藏得隱蔽,就無人能知?

    雲靈月微搖著頭,將那照魔神鑒,收住,遙空一攝,那『九心元鶴,也同樣飛回到了手中,而後雲靈月目光轉利,咄咄逼人的再問:「我再問師妹一句,你可敢再以心魔起誓,說與那赤靈三仙教,絕無瓜葛?」

    「不是,我怎麼可能與那赤靈三仙教有什麼牽扯?」

    葉涵不肯正面答起誓之言,眼神茫然疑惑,還夾雜著幾乎恐懼倉惶之意,語無倫次:「我不是魔修奇怪,身上怎麼可能會有魔種?不可能,到底是誰?是誰在陷害我?是你們離塵,你們離塵宗」

    抬起頭,卻見那雲靈月也好,節法真人也罷,毫未動容。而在她身後,議論之聲依然未止,可那乾天宗諸人,守如守善,都是異樣的沉寂。

    葉涵總算是恢復了幾分冷靜,心中則寒入谷底。知曉此刻,只需下與赤靈三仙教無關之誓,就可脫身。然而這句話,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她確實聯絡過赤靈三仙教,廉霄被困之事,也的確與她有些關聯。儘管那一次,並未在赤靈三仙教面前,露過形跡身份。

    可雲靈月之問,當真陰毒

    當場起誓,只怕立時就是身死應劫。哪怕避重就輕,只說與赤靈三仙教勾結,而非入教,一樣沒用。坐視了自己內奸之名,也仍解釋不清這魔種來歷,宏法當場就可以欺師滅祖之罪,將她滅殺。乾天宗也絕不會出手護持,

    此時她更想知道的,是這魔種的來歷。無數的畫面,在腦海之內不斷的閃躍。這數月以來,一切可疑之事,都被她從記憶中翻出,最後忽然定格。

    恰是不久前她應邀前往伏雲山,喝下那杯『碧波清釀,的剎那。

    葉涵不禁杏眼圓睜:「是他,莫問怎麼會是莫問?你敢害我?」

    說到最後四字,更是厲聲喝問,聲震殿堂。恨不得將滿腔的憎恨不解,盡數宣洩。恨那莫問的陰毒,又不解莫問為何對自己出手。

    可笑那一日,自己還在心裡嘲笑此人的愚蠢。可真正愚蠢之人,卻是自己

    「莫名其妙——」

    雲靈月一聲輕歎:「你說我離塵宗栽贓陷害於你,這又是為何?你葉涵是我離塵真傳弟子,沒有緣由,誰會來加害於你?你說是莫問師弟他對你動的手腳,不知可有實證?你現在說這些,能有什麼用?也想拖人下水麼?」

    葉涵的身軀,頓時一僵。是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自己立身不正,現在無論說什麼,別人都不會信,不能信,又或不肯信。

    只覺渾身冷透,然而當她無助的遊目四顧時,卻四下無援。便是那重陽子,守如守善,也都紛紛把目光避開。

    此刻這廳內,也有更多的聲音,傳入她耳中。

    「真是魔修麼?這就棘手了。」

    「是已經完了之前那莊無道哪怕不是魔修,這次也要栽在乾天宗手裡。現在——」

    「本來就沒有實證,如今出之人本身就是魔修,就更無道理,離塵宗自可說她是刻意栽贓陷害,也可說乾天宗不辨是非,仗勢欺人。」

    「乾天宗的如意算盤,怕是行不通。這次怕是興師動眾乘興而來,丟人現眼敗興而歸。」

    「這離塵宗,好生了得。」

    「佩服」

    「說不通,根本說不通。此女本就是金丹修士,又何需赤靈三仙教的魔種

    「魔修一道的事,你我怎能清楚。或許她已被心魔所趁,或者另有緣由,也可能是離塵宗栽贓陷害。可問題是現在,她已沒辦法說清楚。」

    「不敢起誓,就是心中有鬼。無論如何,此女之言已不足信。離塵宗已可脫身了——」

    雲靈月的唇角,也在這時微微挑起,笑容意味深長的問著:「葉涵師妹,你說你不是魔修,那又為何與赤靈三仙教有勾結瓜葛?或者是另有緣由,被人指使?若是肯說清楚,我離塵宗不是不能為你洗清冤屈。」

    話音未落,那守如就是重重的一聲冷哼,目中火焰燃燒,

    葉涵的身份來歷,雖未明示於人,然而這廳內諸教之人,誰不心中有數?知曉其是太平道門下o

    這雲靈月,分明是欲借葉涵之口,倒打一靶。

    溫明散人也笑:「此事我也好奇,若真有人在後指使,不妨說清楚。天道盟可護你性命無憂,只是這身修為,可能保不住,不過依然可有幾十年壽元逍遙,你覺如何o」

    身屬天道盟,此來又代表著大靈皇室,若離塵宗能趁此機會,給太平道乾天宗上點眼藥,撕下大義面紗,他是樂見其成。

    那葉涵卻是鐵青著臉,渾身冷顫,口中也不斷的『咯崩,作響,眼神暗晦不定。

    本已將莊無道離塵,都逼到了絕境,那時她是何等的得意。近百年潛伏,終於可以回歸太平道,不用再日日提心吊膽,可以借助太平道提供的豐厚報酬,,身晉元神。

    可一瞬間風雲突變,她現在整個人,都已被打下了萬丈懸崖,反而使自己落入死境。

    目光繼續注視著守善守如,只見這二者,都是沉默著,未有為她說話之意

    葉涵心念,已徹底被絕望吞噬。不過至始至終,都是牙關緊咬,一言不

    雲靈月只看她神情,就知無望從葉涵的口中挖知真相,不禁再次搖頭:「冥頑不靈你倒是忠心耿耿,不過也真是使人心寒。如此說來,與那赤靈三仙教勾結,師妹你並無異議o」

    那語中『心寒,二字所指,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太平道分明已將葉涵,視為棄子麻煩。所以不敢有一絲半毫的助力,以免落人話柄。

    今日之事,因誅魔,而起。若說真是被離塵倒打一把,大靈皇室,未必就不會順勢出手,興師問罪於太平道。甚至三聖宗,哪怕再怎麼不情願,也要順應大勢,參與其內。

    那時雖未有滅教之憂,卻必定損失慘重。說不定要丟棄三四十國,來平息諸教之怒。

    「卑鄙!」

    葉涵絕望之後,反而真正冷靜了下來。目光掃視著諸人,重陽子,守如,守善,最後是自信從容的雲靈月,老神在在的莊無道。而後她的口中,驀地一絲黑血溢出。

    雲靈月頓時瞳孔一縮,皺起了眉。自碎金丹,元神寂滅麼?如此自戕,事後連搜魂都不可得。原本他還有意從此女身上挖出些線索,以查問門內其他的太平道伏子,如今卻是希望落空。

    此女到這等絕境,都不肯背棄太平道,也不知是何緣故、

    不過他也未有阻止之意,一來是葉涵自戕毫無預兆,出手也晚了。二來是太平道乾天宗,絕不會坐視。三來既知此女的身份,事後自可順籐摸瓜,通過葉涵的日常活動,人脈關係,窺知蛛絲馬跡。

    似『葉涵,這樣的死間,絕不會太多。否則現在,早已沒有了離塵。

    於是雲靈月只笑望李崇心道;「此女畏罪自殺,莫非崇心真人,還是意欲以這魔修之語,來問罪我乾天宗?此女與赤靈三仙教勾結,所謂出告,實為構陷我宗,多半是意欲我等正道教門,自相殘殺。還請崇心真人明辨秋毫,莫要上當。若為這一魔修之語,就要讓我離塵交出自家弟子,我離塵是斷然不肯的。我宗上下,都不惜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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