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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二三章 祭陣觸發 文 / 開荒

    「逆五行七罪九聖祭神大陣麼——」

    莊無道呢喃這念著,眸中波瀾微生。九聖,九種四階半步神獸之血,真不知這不死道人,到底是何處尋來。

    旋即就若所悟,必定是那東部神原,與南方極惡之地。那裡是屬於妖獸異類的世界,與外界幾乎隔絕。

    這天一界內,雖不存在神獸,可半步神獸,還是有著不少。只因從未與修士有過接觸,精血也不在天機碑中,所以不為人所知。

    「這位不死道人,不止是想要登頂練虛境而已,更欲借此血祭,一舉將自己的不滅道體,轉化為五靈不滅體!再最後一步,就是十大道體中的聖靈不滅體。真不知這不死道人,是如何得知這道體轉化之法——」

    莊無道搖著頭,再看向了祭壇之上,只見一個枯瘦的中年修士,正立在那中央處,

    面色灰敗,已無生機,身軀八百年未腐,面貌依然宛如生時。五官普通尋常,在放在人群中就尋不見的那種,那卻那森冷陰鷙之感,卻又讓人不寒而慄

    莊無道一望,就知這定是不死道人無疑,再不會有第二人。就不知到底是因何故,最後隕落。

    躊躇片刻,莊無道便一步跨出,朝著那祭壇中央處飛身而去。可就在他的身影,才靠近祭壇之時。就聽雲兒又一聲驚呼:「不對,劍主退,這座祭神大陣根本就不曾結——」

    聲出之時,就已為時已晚。莊無道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一股吸攝之力,強行一扯。

    整個人竟是被硬生生的拉到了祭壇中央處,那不死道人的身軀,也是應聲而碎,化為粉塵散開。

    「師兄」

    後面聶仙鈴的臉上,徹底變了顏色,正欲往祭壇上飛遁而去,這下方的陣紋,都亮起了一陣刺目之至的黃芒。更毫無預兆的,就捲起了一陣狂風氣浪,以聶仙鈴築基境的修為,竟是毫無反抗之力。直接就被這座陣法反彈了開來,強行排出了這地下空間。

    身軀翻滾回通道之後,又滑出百餘丈,這才停下。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聶仙鈴就又了瘋似的,往那洞口處疾奔。

    然而此刻,卻有一股無形屏障剩下,將她徹底隔絕在了屏障之外。

    而此時在祭壇中央處,莊無道亦面色大變,茫然不解之餘更生惶然失措之

    「雲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整個祭神殿內,浩蕩的氣元,幾乎化為實質一般,往祭壇之上灌注而來。更有七道血光,從那七根方尖石柱方向,往他立身之處,籠罩而下。

    與血光稍一接的,莊無道頓覺心神意念,一陣陣搖動,幾乎失守。

    貪婪、貪食,**,妒忌,恐懼——還有憎恨,暴怒,這些不該有的情緒,幾乎是同時他心念之中出現。

    各種樣的幻影,也紛紛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憎恨著的重陽子,嫉妒著的蕭丹,讓他心生貪念的離寒宮四層,還有那使他生出**之心的女子,夢境之中讓他恐懼著那座無名宮殿。

    人影幻象,在一一閃過,明明知曉這是幻覺,卻又禁不住,將這些影像當成真實,似乎自己只需稍一伸手,就觸之可及。

    記得六年之前,他初次誦讀阿鼻平等經,也同樣面臨這樣的困境,被這意念裡生出重重幻覺,差點沖潰心神。

    之後他漸漸適應,後面的幾次血祭,那河鼻平等經》與魔主神念,就再沒能使他意念迷失過。

    可是六年前那次,相較於現在,對他意念的衝擊,卻有如是江水之於大湖,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這座逆五行七罪九聖祭神大陣,根本就未曾結束。」

    劍靈的身影,顯化在了莊無道的身側。此時這地下空間,已被血光隔絕,她也不愁那聶仙鈴覺她的存在,不過雲兒的柳眉卻緊緊蹙著,似帶著化不開的愁意。

    莊無道猛地一咬舌尖,全力維持著靈台清明,不被這七種魔念所迷。

    可這一刻,他卻覺是荒唐之至,洞府內這座大陣,自然還是存在的。否則不足以將那幾位元神真人,阻在第三層外。

    可存在是一回事,是否能起到作用,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也是因料定了這陣法雖還能維持循環,卻已是一座死陣,心中有峙無恐,這才敢靠近這祭壇。

    此陣無人御控,怎麼可能會主動引這祭神之法?難道說,是那些元神修士,已經冒險入陣,觸動了陣中禁制?

    不對,雲兒的意思,莫非是說八百年前那為不死道人開啟的祭神**,其實並未結束,僅只是中斷而已?

    而雲兒的語聲,仍在繼續:「那位不死道人的心太大,這座祭神大陣,也有殘缺。應是承受不住這座大陣的灌輸之力,所以道消身隕。然而他人雖身死,祭神**卻還在繼續,居然維持到了現在——」

    莊無道已說不出話來,不過卻已漸漸明白。整個陣法催的逆五行七罪九聖祭神之效,並未因不死道人殞滅,而就此完結。

    只是因後者之死,而暫時中斷而已。

    這種情形,在祭陣這一類中,極其的罕見。一般在祭主身死之後,祭陣要麼是停止下來,直到下一次被人觸,要麼是徹底崩潰,再啟不能。

    似他現在這樣,既未觸動禁制,此陣也無人御控,就把強拉入陣樞成為祭主,簡直聞所未問

    莊無道心中也仍存疑惑。這座祭神大陣,怎麼還可能循環出這七罪祭神之力?

    『九聖,雖在,九座血池都完好無損。可那七座陣眼祭壇,卻已被他破壞了兩座

    **殿與貪食殿的陣法雖還完整,可卻絕對無法再提供**及貪食魔念。

    且這幾日來,進入第四層的修士,絕不止他一人。其餘五殿,也未必就能完好如初。

    可旋即莊無道,就又醒悟來了過來,轉頭望向了那七根方尖石柱。

    不對這『七罪,,確實還可接續。在八百年前就已完成,所有魔念,都積蓄在了這七根方尖石柱之上。

    可逆反五靈,又是怎麼回事?那七殿之內的五行靈物,已經被他取走了兩處,那裡的蘊元石也同樣被他掃蕩一空。

    七罪九聖俱在,可按理而言,這五行之靈應該已不足所需,不能無法完成循環才是。

    「是這一方的天地之靈,劍主就不覺,這地下洞窟,太死氣沉沉?」

    雲兒的語中,略含苦澀之意:「這是我的疏忽,明明是百餘條靈脈的匯聚的靈地,甚至有著一座天成之陣。可此處八百年來,除了生出一些天生精靈之外。周圍居然連一株靈草,一枚蘊元石都未尋得?」

    莊無道意念,漸漸昏沉,聽不清雲兒到底在說什麼。只感覺那七種魔念,忽而化為七隻巨大的野獸,在噬咬著他的元神,忽而又化為感覺不到的風,試圖潛入他元魂之內,與他意念交融合一。

    換成普通的修士,早已被這魔念所趁。可莊無道不同,日日習練天地陰陽大悲賦,心志之堅,已遠常人,十年來經歷數次血祭,早就有著足夠經驗。更借助天鏡煉魂之術,使元神開始轉陽。

    所以他還能勉力支撐,不使自己意識沉淪。

    不過莊無道卻依舊只感絕望,以這座『逆五行七罪九聖祭神大陣,之恢宏浩瀚,八百年前,身為天一修界第一人的不死道人,都不能承受,最後灰飛煙滅,又更何況是他一個小小築基?

    撐不住的,即便撐到了下一刻,還是死,反而還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越來越是絕望,那七種魔念與他元神,結合也愈緊密。

    可也就在這時,莊無道的意識又莫名其妙的,再次恢復了清明。

    一股強烈的不甘,驟然在胸中升騰。無盡的戰意,從心靈的深處,洶湧而

    他莊無道絕不甘,也絕不願,就此道消神滅

    更不願就此屈服,哪怕戰到天荒地老,哪怕魂飛魄散,永世沉淪,也要戰

    莊無道也不知這意念,到底由何而來,充斥著他的胸膛。把絕望盡數驅走,只剩下了炎流般的戰意鬥志。

    曲曲魔念,又怎能使他莊無道就此低頭俯?

    貪婪也好,**也罷,妒忌,恐懼,既是魔念,那麼斬了便是

    神念中的雜質,頃刻間俱被粉碎,莊無道的眼中,也再次恢復了幾許清明之色。

    雲兒在旁看著,眼眸內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欣慰之色,接著又道:「只因這方天地,八百年地脈之靈,都在這逆五行七罪九聖祭神陣內,不得宣洩。所以——」

    劍靈言語語音微頓之時,莊無道就已明白了過來。

    是意指這八百年中,此地由一百七十三條地脈積蓄得來的天地之靈。

    所以那七殿中五行靈物,在與不在,都不重要了。只因這陣中儲存的恐怖靈氣已經足夠,不但足夠,更已到了膨脹炸裂的邊緣,急需一個宣洩口——

    否則這座陣,自己就可將自己摧毀。

    他莊無道卻偏偏不覺,還蠢到主動去靠近這座祭壇。被這座大陣感應,而後直接就將他扯入了進來,代替這死去的不死道人,完成這逆五行七罪九聖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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