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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五一章 仗勢欺人 文 / 開荒

    「未必,有默契應當是真的。(請搜索,的站!)藏玄大江兩岸接連慘案,北寧與周圍四國,受影響最少,死傷也不足他國的五分之一。廉霄師兄在這北寧國附近失蹤,也絕非無因。」

    莊無道搖著頭,冷冷看著此刻這『雪鴉梭,的前方,那處坐落在七十里外的北寧國京。

    正值深夜,這二十里方圓的大城,此刻就好似一個可以吃人的巨大野獸,寂靜的盤亙在他眼前。

    讓莊無道生出無處下手的感覺,愁眉不展。時間多拖一天,廉霄就可能多一分危險。

    從離塵宗出,已經浪費了十數日。即便鎮靜沉著如他,心內也不禁生出焦躁之感,擔心有負所托。

    正在呆沉思之時,莊小湖為他出著主意:「說不定,那位廉霄長老是已經不在北寧國附近,又或者是藏在了其他地方,或是躲在地下?」

    她是從幾年前,無名山那一戰想到的。不過這話一出口,就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

    光是搜索這三萬里地域,她就已經累的要死要活。再要擴大搜尋的範圍,整個人估計都要油枯燈盡。

    而這三萬里方圓的地下深層,就更是使人絕望。連忙轉口:「其實去會會那位北寧道館真人也沒什麼不好,主人不是說,這裡的道館學館主事,都已換了人?」

    攸關自身福祉,莊小湖極力勸道:「要在這北寧國內仔細搜尋,總需些人手。主人現在孤掌難鳴,以一人之力,要在這麼大的地方尋一個被故意隱覓之人的蹤跡,無異是大海撈針。」

    「我這是擔憂打草驚蛇。」

    莊無道搖著頭,不以為然。那些魔修,似地坑裡的老鼠蟑螂,稍微大一點的動靜,就會藏的一於二淨。大張旗鼓的尋覓,只會更希望渺茫。

    可僅僅片刻,莊無道就有心念微動,仔細看向了莊小湖,臉上一絲笑意顯露。

    卻是自己想得岔了打草驚蛇,若是只有自己一人,這次北寧國之行,必定是一無所獲。可如是加上此女的『窺天照影環,,卻未嘗不是個好辦法。

    這莊小湖,說來還真是自己的福星。前次在無名山,也多虧了她無意中的提醒,讓他想到破敵之策。

    這次也是一樣,是自己之前想得太複雜,太謹慎了。手段簡單粗暴些,未必不好。

    「主人?」

    莊小湖一臉的迷惑,正懷疑自己臉上是否有字時,莊無道卻已偏過了視線

    「先暫離這裡,想個辦法,把你這艘『雪鴉梭,先藏起來再說。」

    『雪鴉梭,太過顯目,也沒什麼遁藏的法陣,停在雲空中,雖不顯眼。可修為高明之人,一望就能看見。再呆下去,只怕就會有修士察覺了。

    這艘三階飛船,與莊小湖,是他計劃中最重要一環。無論如何,都不容有失。

    莊小湖眼神茫然,不過還是依著莊無道的言語,往南面群山方向飛去。

    她反正沒什麼主見,莊無道說什麼就是什麼。只肚子裡腹誹抱怨著莊無道的無情壓搾,施展『窺天照影環,的是她,主持『雪鴉梭,的也是她,這三天莊無道自己卻是任事不做。

    美名其曰『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要成就元神,就需多加磨練。卻將她完全當成了苦力,使勁的折騰。

    要非是有著大衍控心符在,她現在就要造反逃脫

    對莊小湖的怨念,莊無道則明顯並未在意,揮手之間招出了幾枚星火神蝶,而後就隱在袖中。人則依舊看著『窺天照影環,沉默不語。

    ※※※※

    再臨寧京,是半日之後的黎明時分。這次莊無道,是大大方方的遁空而行,直接就從北寧國都的上方入城。而後無視了城池中的法陣,依舊浮空百丈,往王宮之內強闖。

    而就在莊無道身影,才出現王宮之前。城內就有近百道修士意念被驚動,都往他所在之處,遙鎖而來。

    都是築基境界,城內雖有練氣境修士數千,不過神念都不能及遠,只能遠遠的觀望著,眼含驚異之色。

    一些自信修為強橫的築基修士,則紛紛飛空而起。距離莊無道的一人,一身明黃衣裳,面貌粗獷。也未仔細看一眼,起手就是一道飛梭,朝莊無道遙遙打來,口裡則一聲冷喝:「哪裡來的豎子?不知這裡是寧京王城,修士禁飛之地?哪怕是離塵宗也需禮敬有加,容不得你在此放肆」

    莊無道一聲冷笑,他現在的這身『離塵長生衣,,正是離塵道衣式樣,袖間三條金紋,昭顯身份。東南之地,稍有些見識之人,就該明瞭。

    此人也不知是真沒看清楚,還是假裝不知。然而這次他既然是打定了主意,要〕草驚蛇,,就需造出聲勢。他本就衝著北寧王室而來,這個人一身黃袍,分明也是北寧國王家之人,這次也算是正撞在他的矛尖上。

    他也不去接那飛梭靈器,只腳下一頓足,然後整個千丈方圓內的磁元罡力猛然震盪,氣浪潮生。不但那飛梭靈器,被壓得往下一沉,前面那黃袍修士,在突兀而來的萬均巨力衝擊下,半空中也停身不住,往下猛狠狠地栽落了下去,墜落於地,煙塵四起,形象狼狽之至。

    「離塵宗辦事,無關之人都給滾開」

    『滾開,二字,聲如滾雷。尤其跌落地面的那位,頓時七竅溢血,眼神駭然。

    莊無道從天地陰陽大悲賦衍生出的音攻之法,一大半都作用在他身上。五內雖未受傷,可肺腑氣血,卻也一陣陣翻滾不休。

    更霸道是莊無道的神念,漫捲開來,瀰漫整整三千餘丈。雖還有所保留,卻壓得這個範圍內,所有築基意念,都是神念動搖,不得不主動退避開來,以讓其鋒。

    一剎那間,整個寧京範圍內,有幸觀矚這一幕的修士,都是氣息頓窒。也有臨近之人,開始悄悄議論。

    「這人是誰?」

    「我觀他修為,明明才只是築基境而已。」

    「離塵道衣,袖有三條金紋,這是金丹修士。莫非是使用了斂氣法門?」

    「不對,不是金丹。金紋中含銀線,是秘傳弟子,莫非,就是那位離塵宗的本山秘傳莊無道?」

    「神念強橫如斯,比擬金丹之境,多半是這一位——」

    「穎才榜第一人麼?已經蟬聯了兩年,也沉寂了兩年。兩年前以一戰六,現下不知修為又是何等進境。」

    不過也有人,在酸言惡語:「直闖王宮,哪怕是附庸數千年的北寧王室,居然一點顏面都不給。」

    「這離塵宗,嘿真是霸道到沒了邊」

    「霸道的是這位——」

    話音卻戛然而止,只見虛空中莊無道袍袖一拂,腰間掛著的那口劍,電光閃爍。

    而後數里之外,一道浩大的紫青雷柱,忽然貫空而下。刺目的電光閃耀,將城內照得宛如明晝。

    一聲驚呼殘嘶之聲,響徹數里。而待得電光終於平息時,那附近百丈之地,赫然都已化為了殘垣斷瓦。所餘寥寥,幾乎被夷為平地。

    而之前說話那人的聲息,也變得虛弱之至,若有若無,

    此時整個城內,終於再無一絲聲息。幾乎都認得這是離塵宗鎮派秘傳《上霄應元洞真御雷真法》中的神雷天殛,三階之術。然而只僅僅一擊,就已使一位築基初期的修士,重傷當場,毫無抵抗之力。

    若說之前,莊無道只是展現出他的霸道,此時卻是完全不講道理的蠻橫,神威赫赫,震懾全場

    就連居住附近的平民,此刻也知這城內,似乎正有著一場絕大的風波生。都躲在屋內,噤如寒蟬,不敢有半點聲息。

    莊無道卻是毫不在意,無半點愧疚。換在平時,這種話他根本不會在意,反正不痛不癢。可今日卻是不同,也算此人倒霉,不開眼撞在這個時候。

    也只能等事後,讓北寧道館,暗中補償一番此人。至於現在,先立威再說

    四處都是死寂,好在那皇城之內,傳出了一聲朗笑,打破了沉寂。兩個黃袍中年,自宮城之內飛空而起。後一位面容瘦削,微顯蒼白之色,眼神陰冷,怒意暗藏。前一位則身形微胖,滿面紅光,臉上也是堆滿了笑意,

    「不知是離塵宗哪位道友?今日真是失禮了,怎不事先通知一聲,也好讓我二人提前出城迎架。」

    莊無道眼神銳如刀鋒,看了二人一眼,知曉前者是陶盡,後者名為陶壺。都是北寧王家陶氏之人,後者曾為一國之君,後修道有成,現是金丹初期。後者則是陶氏旁族子弟。因身有一品靈根,陶氏舉族供養,年不過一百五十歲,就是金丹中期的境界。前途無量,亦是有望問鼎元神境界之人。

    「離塵宗莊無道,奉我宗掌教之命來此,來此查問我宗廉霄長老在北寧失蹤因由。」

    莊無道絲毫不給那陶壺顏面,臉色冰冷如故,氣勢則咄咄逼人。

    「有些不解之事,需要問訊於你二人廉霄師兄在你北寧境內失蹤,也需你們北寧,給我離塵宗一個交代」

    話語出時,這王城之外各處,都是一陣騷然。類似『果然是他,,『廉霄失蹤?是何時之事,的議論驚呼聲,接連不斷不斷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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