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儒整個下肢,幾乎都被莊無道一拳打碎,而手中的那張符寶,都盡數跌落。可,樂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這時才清醒過來,眼神清明中隱含著幾分驚懼。
一言不發,方孝儒猛地將一枚紫紅色的丹丸吞下。借助藥力之助,勉強恢復了身軀。而後連續拋出了數道符篥。一團火光爆裂,又有一團青煙散開,瞬間阻絕了莊無道的魂識意念。
而後整個身影,就一化為三,半空中化成了三道清氣。都一齊穿梭出了雲霧之外,一模一樣,難辨真假。遁速增加了整整十倍,幾乎化成了一道流光,穿梭向遠處天邊。
此時的境況,非戰既逃,與莊無道的交手,方孝儒已完全看不到絲毫的希望,幾乎是被碾壓般的落敗。自然是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後者。
「乾天太乙分光遁法?可惜,你逃不掉」
莊無道並不動容,伸出手仿似摘物,往遠處的方向,遙遙的一攝一抓。
偽無雙,大摘星
三道強橫無匹的磁元攝力,同時暴起抓出。遠遠攝住了方孝儒化出的三道身影,而後隨著莊無道右手猛地一握。方孝儒在左右兩側的化身,瞬時粉碎開來,散成了一團元氣消逝。
而方孝儒的本體,則又是一口鮮血吐出,面色衰敗異常,眼神中的絕望之意,則愈發的濃重明顯。
此時的莊無道,就似一個經驗老辣的獵人,無比從容的讓自己的獵物,流失掉體內每一滴血液力氣,直至再無反抗之力。
而他方孝儒,就正是那被一步步逼迫到絕境的獵物
強忍著疼痛,方孝儒繼續飛遁逃亡。其實也心知他逃也無用,不然逃雖然是死,生機渺茫,不逃卻是死的更快
「莊無道,你真欲殺我?要與我乾天宗為敵?今日我方孝儒如死在此地,乾天宗必將你們離塵一門上下全數剷平。」
「是麼?在下期待備至」
莊無道根本就懶得去聽,這句話傻子才會信。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天才,,乾天宗會勞師動眾,丟棄宗門根基不管,以十位以上的元神修士,遠征東南?
最多也就是遣人半路截殺,盡力想辦法將他誅除。
然而莊無道既有第二層中以一敵六,誅殺金丹修士的壯舉。如今早已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局面,對於中原三聖宗以及其他世家宗派的打壓暗算,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殺一個方孝儒,也不會使自己的局面更惡劣多少,完全不痛不癢。
既是如此,那他又何樂而不為?
說話間,方孝儒的右腿,又再次被拳力,硬生生的轟斷。此時的方孝儒,借助丹藥之力,氣血真元又恢復了不少。傷勢的回復速度,也再次增速。
不過這接二連三的傷勢,卻也使方孝儒痛苦不堪。此刻心內千般憤慨,語氣不自禁的放軟了下來。
「莊兄,不如就此罷手如何?你我二人,本就無什麼恩怨。之前是我方孝儒錯了,可說到底還是我這裡吃虧更多。何不從此兩清o我方孝儒可以用元神起誓,絕不主動報復」
莊無道搖了搖頭,隔空拳勁依然毫不留情,直接將方孝儒的右肩,一拳打碎。
這種淚泣求饒的作態,他在越城見得多了,本身也是行家裡手。並不會因此就鄙薄這方孝儒,不過此人的演技,明顯還不及格。
莊無道也對母親臨死前的教訓そ記憶深刻,絕不敢忘。而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養虎遺患,放虎歸山這些道理,秦鋒也不知跟他說過多少次。
這一次,又豈會被這言語所動,就此收手,放縱此人逃生?
「莊無道,得饒人處且饒人」
求饒無用,方孝儒的的語氣,又再次轉為強硬︰「莫要逼我,大不了我與你同歸於盡」
莊無道『嘿,了一聲,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句話,他也銘心刻骨,是他母親臨終之前的囑托交代。
然而也需看人,是否有可饒之處。
至於同歸於盡,他倒是頗為期待,方孝儒還能有什麼樣的手段,能夠拖住他一起赴死。
不過就在此時,遠處依稀有兩個身影,正從天邊遁空而過。距離大約四十餘里,遠遠望去,那二人中左側的那位赫然一身土黃色的沙彌袍服,頭上燙著三個香疤,沉穩內斂。右側那位則是一個俊秀少年,氣質出塵脫俗,神色冷峻嚴肅,不過依舊透出幾分稚氣。
莊無道眺目看了一眼,不禁唇角微挑,沙彌這樣的打扮,估計也只有燎原寺法智一人才有。而另一人,自然也是司馬雲天無疑。
方孝儒加上此二人,今日這一戰,可就有趣了。三個仇家,正好湊作一堆
當下信手一翻,便將之前從方孝儒搶來的那張天斬魔蝕日神雷符,取在手中,這張符寶中的雷法,還剩下四次,足夠他應付今日此戰了。
實在不行,還有那張『金鼎天罡氣符,與節法真人賜下的『上霄陽炎計都雷符,。無論那邊二人,還有何應變的手段,都綽綽有餘。
而莊無道更劍訣微引,御控著前方的雷杏劍簪開始變化,正是天地陰陽大悲賦第一訣『生死別,的起式。
連脈通竅,五竅齊發,這一式『生死別,,威能必將是第二層石殿時的十倍以上
方孝儒也終於察覺到遠處二人身影,眼神頓時驚喜莫名,遁光猛地掙扎,發了瘋似的,往那法智的方向,遙遙的飛去,口中同時一聲大喝:「法智和尚,司馬道友,還請助我一臂之力。今日若能誅殺此子,我方孝儒必有厚報」
那法智與司馬雲天也早有感應,同時立定身影,目光往這邊飛掠過來。司馬雲天的瞳孔,首先微縮,渾身的氣機,瞬時轉厲,劍意勃發。那法智亦是面色微沉,眸中同樣是隱隱現出幾分殺機戾色。
「莊無道?這都能遇到,我們這幾人,還真是緣分不淺」
司馬雲天嘿然冷笑,劍眉上揚:「方道友似乎情形不妙,身上的傷勢,連不滅道體都不能恢復,看來真元已盡。我倒是有意欲與他再戰上一場,法智和尚,就不知你意下如何?練氣境時,我等六人聯手,都奈何他不得,築基境時卻是未必」
「若有機會,貧僧自然也不希望此人繼續活於世間。此人的天資,可能還要更勝於北方那太平重陽,實是天地所忌,佛祖不容道友你若是有自信,法智亦可奉陪——」
法智臉上泛出了一層青氣,目中的怨恨之意,幾乎接近實質。二層石殿之戰,是他這一生中的奇恥大辱。
不過法智的神智,瞬時又平復了下來,知曉自己已心態失衡,動了不該有的『嗔,念。
強行壓制著心裡的戾氣,法智的目光,又掠過了飛馳而來的方孝儒,轉望更後方的莊無道。
可當他目光觸及到莊無道手中執著那張天斬魔蝕日神雷符,時,卻頓時眼神一怔,而後再望見,那雷杏劍簪的劍勢變化,法智眼中的戰意,瞬時又消減了七成。
在二層石殿時的那式『生死別,,至今都使他心有餘悸。而此刻再觀莊無道的劍勢,光是起手的部分,就已帶起了超越之前數倍的天地五行之靈。此劍出時,則必生死兩分
莊無道手中的天斬魔蝕日神雷符,,則更使人驚悸。倒不是因天斬魔蝕日神雷,的威能浩大,而是此符落與莊無道之手,其中隱蘊的信息。
不過法智,卻依然不敢就此確證,神情半驚半疑。
「司馬道友。我依稀記得,方道友的這張天斬魔蝕日神雷符,,只是初入第三層時,我們合力聯手,誅殺那只血神龜王獸時,曾經用過一次。那個時候,這張寶符,還依然是完滿之態,至少存有九道乾天斬魔蝕日神雷——
「和尚你沒記錯,確實還有九道」
司馬雲天亦同樣是隱有猜測,面上毫無血色:「這第三層之內,能夠使方孝儒動用這枚符寶之人,該是寥寥無幾。方與我二人分離,至今還不到半月。
而此時這張天斬魔蝕日神雷符,,已經落在了莊無道的手中。
法智一聲歎息,心中又更冷了數分,言語是說不出的苦澀:「我觀方道友身上,雖是傷勢沉重。不過卻並無多少被天斬魔蝕日神雷,轟擊的痕跡。反觀那莊無道,一身道衣破碎燒灼,應該是未曾借用多少外力,只以肉身對抗的雷法。」
那天斬魔蝕日神雷符,中的雷法,已經只剩下四次。換而言之,莊無道應該是至少承受了五道乾天斬魔蝕日神雷而不傷
「所以今日,哪怕你我三人聯手,只怕也仍非這莊無道之敵?」
司馬雲天似在詢問,用的卻是確定了的語氣。
「我記得方道友的手中,還有一張『金鼎天罡氣符,。」
方孝儒有『金鼎天罡氣符在手,又有不滅道體,本該是居於不敗之地。可觀此時情景,方孝儒肉身被莊無道打得近乎潰滅,也不見他使用此符抵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