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辦法,在半年之內,為師兄徹底治癒這『腐骨噬心掌力,。不過卻需以這萬年火梧木心交換,此物對我頗有些用處。」
後面這幾句,莊無道說的尤其慎重。他不願這二人以為,他是在逼迫,趁人之危勒索敲詐,又或是信口開河,胡亂索要報酬。而是這萬年火梧木心,對他真的極其重要。
「你能治癒?」那師曼真更是詫異,而後失笑搖頭:「師弟別開玩笑,我身上這『腐骨噬心掌力,,也曾遍請名醫。師尊他老人家,甚至為我請來了四位擅長藥石之術的金丹境前輩,最後一樣是無可奈何,便是你們離塵宗的絕軒,也說沒辦法,只能拖延。」
莊無道心中暗暗一歎,他就知這位不會輕易相信,不過對於這萬年火梧木心,他卻是勢在必得。
「絕軒師伯他能否驅除你的『腐骨噬心掌力,,我不知曉,也與我無關。他是他,我是我。你若答應,我當場就可出手為你驅除部分掌力。莊某是否有此能耐,那時自可見分曉。自然師兄你若不信,此事便從此作罷,不用再提。
師曼真本來並不在意,然而見莊無道說得如此自信,卻不禁咦,了一聲,目光閃動了起來。不過依舊是有些狐疑,在莊無道的身上上下打量著。
「莊師弟不用斷脈,便能瞧出我中的是『腐骨噬心掌力,,想必醫術上有些根底?卻不知師弟,到底師承何人?」
莊無道笑笑不語,並不理會這試探之言。信就信,不信就不信,不是他多說幾句,就能有用的。
他也沒指望,這師曼真能夠相信他這個初見面之人。今日只是埋個伏筆,三五年後,待得此人性命將盡之時,什麼樣的救命稻草,都會嘗試抓住。
那個時候,他也不會像今日這般,在醫道上籍籍無名。
旁邊穆萱卻忽然多嘴道:「莊師弟他的醫術是自習,未有師承,卻曾得節法真人親口讚譽。」
師曼真眉頭一挑,神情也漸漸的凝重了起來。本來聽到『是自習,三字,他便興趣全消。然而『曾得節法真人親口讚譽,這幾字,卻使莊無道的份量,又大為不同。
能得到元神真人的讚許,想必是真有些實力。
他正猶豫之時,羽雲琴卻已然代他開口道:「師兄,試試無妨他不是也說了,是否能治癒你的『腐骨噬心掌力,,立時就可見分曉。若是真有此能耐,那就絕不能錯過。而若是信口開河,胡言亂語,那時你我再與他計較」
師曼真大為意動,卻有些為難的看著手中,那塊火玉一般的木塊:「可是師尊那邊怎辦?這萬年火梧木心雖是木屬奇珍,然而火靈濃郁,對師尊的病情,應該頗有些益處。」
「師兄你說什麼傻話?這個時候,自然是師兄你的性命更重要一些。這塊萬年火梧木心即便拿回去,也只能緩解父親的寒毒,不能治癒。若能拿來換師兄一條命,豈不更為划算?一塊萬年火梧木心而已,能有什麼大不了,能大的過師兄你的傷勢?父親他若知曉你如此混賬,必定要狠狠的訓そ你一頓」
羽雲琴訓そ完了師曼真,又目光轉銳,冷冷地瞪著莊無道:「我不求師兄他的傷勢真能夠在你手中好轉,可若是那『腐骨噬心掌力,惡化了,後果你當知曉。」
莊無道對於此女,卻是刮目相看。原來這一位的性情,也非是一無是處。
他本不欲給出什麼保證,然而此刻,卻還是點了點頭道:「莊某絕不會讓二位失望我用的療治之法,即便無法治癒,也絕不會使師兄的情形更糟糕。且最多不過半個時辰,就能知究竟。」
「那就有勞師弟了」
那師曼真權衡了許久,終是深吸了口氣,朝著莊無道一禮:「我師妹方才是玩笑之言,莊師弟莫要放在心上。莊師弟為我診治,無論結果如何,師某都一樣心存感激,不敢不敬。只是不知,師弟要在何時開始?可是要隨師弟,先回那宣靈山?」
這林海之內,荒山野嶺,畢竟是有些不便。一般而言,醫者用藥施針,都需一個安穩的環境,且靈力越強越好。
「無需,就現在如何?也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
出人意料的說出了這句,莊無道又望了一眼四周:「這裡環境剛好合適,恰有我所需之物,附近暫時也無妖獸。還請師兄你,寬去外衣中醫,讓我施針驅毒。至於你們三位,接下來的情形,頗有礙觀瞻。是否旁觀,你們可隨意,不過卻需為我二人護法,無需太久,一刻鐘時間就可。」
那穆萱倒沒什麼,對莊無道之言只當不聞,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滿眼的好奇。莘薇臉上卻羞紅一片,口中支吾著「我去佈個陣」,之後就遠遠的走開
羽雲琴卻也是落落大方,眸光依然是冰冷如刀。似乎莊無道的動作,稍有什麼不對,她就會拔劍相向。
師曼真面色亦是尷尬,不過還是聽從莊無道之眼,將身上的衣物全數脫去,**著上身坐好。
莊無道走過去,先是仔細為師曼真再仔細把過脈,又在那幾個關鍵氣血竅結處摸了摸,而就陷入了凝思。
不過僅僅十數息,莊無道就又微微一笑,眼中又多了幾分把握。
時間再晚幾年,可能他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現在這個時候,倒是恰好合適。
首先卻是取出了一把小刀,在師曼真的手臂胸前與大腿背部,割開了兩三道深達半寸的傷口,
之後莊無道也不為師曼真止血,而是往地下猛地一拍一抓。泥石崩裂中,竟是硬生生將一窩深埋地下的蟻巢,強行抓攝在了手中。
這蟻巢本是在地下二三十丈,然而經歷羽雲琴,大規模的使用『黃巾力士,,又經歷好幾次罡氣震盪之後,這裡一整塊地面,都似被犁了一遍。使莊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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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收取這蟻巢的過程,是輕輕鬆鬆。
「紅牙白蟻」
羽雲琴挑了挑眉,有些不解。紅牙白蟻,只是白蟻中最常見的一種,林海內成千上萬,依靠食腐而生,專吃那些死去的野獸屍骸。除了性情凶悍之外,本身並無什麼出奇之處,亦無強力神通,最普通不過。
莊無道卻將這些白蟻,一團團的從蟻巢裡挑了出來,均勻的抹在了師曼真的身上。而後連續十幾枚金針,刺入到了後來的體內。
正是小還陽針法,不過這次卻非用來激發人體內的生命潛能,而是另有用
說來也怪,隨著這些金針刺入。師曼真傷口上的鮮血,就漸漸浮現出一絲森白顏色。
一股腐爛的氣味,亦隨之傳開,使人禁不住掩面捂鼻。
但莊無道再把當場配置的一些綠色藥粉,灑在傷口上時。那些紅牙白蟻就開始興奮了起來,不但開始大肆吞食起這些血液,甚至有一些更鑽入到了師曼真的傷口內,一點點啃噬著他的血肉。
而莊無道則仍嫌不夠,除了偶爾為師曼真換針之外。又在周圍尋了好幾個⊥牙白蟻,的蟻巢,將那些白蟻,繼續塗抹在了傷口上。
眼見那一隻隻螞蟻,在師曼真的身上爬行著,然後鑽入到了那血肉之中,穆萱不禁是一陣頭皮發麻。
這時才明白,莊無道所言的『有礙觀瞻,四字,究竟是何含義,遠不僅只是男女之別。
她已不敢繼續看下去,臉色蒼白的笑了笑,就也轉過身去尋莘薇。
只羽雲琴,仍舊處之泰然。對與那密密麻麻的蟻群,並不怎麼在乎,眼中更多的是好奇:「你這是在做什麼?為何要尋這些白蟻?就憑這些白蟻,能治癒師兄?」
「所謂天生一物克一物,『腐骨噬心掌力,雖是天下奇絕,然而卻也並非無有克制化解之法。」
莊無道已經完工,拍了拍手,退後了幾步遠觀道:「就比如這些紅牙白蟻,世人只知這種蟲豸食腐而生,卻不知它最大的本領,就是不懼奇毒,哪怕再嚴酷的環境,也能生存。本身也是軍蟻中的一種,往往生於火脈之旁,所以也不懼煞力。那腐骨噬心掌,是結合腐毒沙場怨煞而成,被世人視為無解,畏之如虎。可在這些紅牙白蟻眼裡,卻是最佳的食物。而我方才施針用藥,就是把師師兄體內的腐骨噬心掌逼迫出來,顯化於外,聚集於傷口附近。」
羽雲琴依然半信半疑,莊無道卻已閉上口,不再解釋。
而師曼真則是面現痛楚之色,不斷的呲牙咧嘴,面肌抽搐。這是活生生的經受,萬蟻噬身之苦,
偏偏莊無道用在他傷口上的綠色藥方,使他對痛覺敏感之至,於是也愈發的疼痛。
恰好當一刻鐘之後,莊無道隨手一拂袖,招來了數百火蝶,依附在了師曼真的身上。
那些⊥牙白蟻,,頓時紛紛石化,一隻隻的從師曼真的傷口處跌落。
師曼真也一聲怒吼,長身站起。渾身氣勁勃發,將傷口裡殘餘的白蟻,都排斥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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