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丈方圓大小的靈室之內罡風四溢,北堂婉兒的身影,如穿花蝴蝶一般的在室內游動著,身影千重,難以捉摸,
這是北堂家中,北堂婉兒專用的一間靈室劍動山河。以上好靈木搭建而成。此處不止是聚集的靈氣,要較那離塵學館的靈室強盛了幾乎近倍。也更寬闊敞亮,容納下百人在內修行,也是綽綽有餘。
然而在這間奢華靈室之內,卻只有區區四人而已。
莊無道立在最中央處,如影隨形,步伐緊隨著北堂婉兒移動。一雙手或拳或爪,不斷的擊出。
北堂婉兒不願與他正面抗衡,硬拚力量。然而她身法也極其了得,迅捷如狐,飄逸空靈,此時又有足夠的空間來施展。使他的拳爪,絕大部分都是落在了空出。
然而莊無道每一拳擊出時,都會使北堂婉兒的身法四肢,稍稍變形走樣。
鎮龍寺的擒龍勁,之所以被世人推崇為當世最絕頂的內家拳法之一。就是因這隔空攝拿之勁,實是妙用無方。遠不止是那玄術神通可將百丈外之人,攝到身前而已。
巧用攝勁,可以不斷干擾對手的拳術與身法,使之無所適從。稍一不慎,一個失誤,就會敗落人手。
不過北堂婉兒在下盤上的根基確實了得,又精通騰挪閃避之法。雖時時被莊無道的拳勁攝力干擾,卻能及時糾正,身姿曼妙,步伐穩健如故。只是如此一來,反擊之時,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而莊無道這套結合元磁攝力的降龍伏虎拳,此時還是初成,可謂是破綻百出,更需小心對手的破甲尖鋒指力,自然也是奈何不得北堂婉兒。
「總是這樣,莊無道你煩死人了!」
似是極其不耐,北堂婉兒忽然停下,嬌俏的臉上全是氣呼呼的表情。雙手疊於胸前,食中二指則並指如劍,隱有微風流轉。使莊無道心中一驚,暗自警惕。果然下一瞬,就見成百上千的指影,驟然漫卷,無數的銳利風刃,也隨之爆發。
「偽無雙,百裂千鋒!」
莊無道瞳孔一縮,急步後撤。換成是『雲兒』,必定能窺出這一式的破綻,輕鬆破去。他卻沒這眼力,哪怕明知到北堂婉兒的傷勢何在,也無法做到。不過此時的他,卻自有辦法,
以**步用幾乎不亞於北堂婉兒的速度,連續連退出到二十丈之外,暫避其鋒。待得那千百風刃,開始呈扇面的四下散開之時,莊無道的眼眸之內,才閃現出了一絲精芒。
「擒龍震虎!」
北堂婉兒神情微變,不但身形毫無懸念的,就被莊無道吸攝到了近前。動作也受那攝勁影響,『百裂千鋒』微微走形。
而莊無道那雙鐵拳,亦在這時猛轟而出。拳雖走虎形,卻是夾雜著大摔碑手的發力之法,**形意拳的『拳至意至』。
那些銳烈難當風刃,幾乎是一觸即潰。只有當與北堂婉兒的指影交觸時,才會拳勢稍滯。不過當下一拳出時,依然是剛猛霸道。
一連十拳,就將北堂婉兒這式『百裂千鋒』,徹底的轟散。最後二拳,則更是氣勢磅礡。
北堂婉兒不得不再次施展那巧妙的身法,一邊對抗著莊無道的攝勁,一邊避開那浩烈拳鋒。
好在此時莊無道的『擒龍震虎』,已是餘勁已衰,後力不繼,傷不到她。
不過北堂婉兒的眼神,卻更是無奈。
「無道師兄,別用這套降龍伏虎拳如何?你這根本就是欺負人。」
莊無道聞言唇角微挑,似笑非笑:「怎麼會?我這套拳法才只初成,自問是破綻無數,師妹破之應當不難。」
北堂婉兒氣的是身軀倒仰,銀牙緊咬。莊無道的這套降龍伏虎,她自然是不放在眼中。舉手之間,就可破去。
問題是莊無道牛魔元霸體,刀刃難傷。而那大摔碑手,則更是力大無窮。
練氣境之後,莊無道的氣力更見雄渾。不但那牛魔霸體更上了一個層次,力量方面也是爆增。有著近二十五牛的巨力,幾乎可抵三象,是尋常練氣修士的的兩倍有餘!用上大摔碑手,最高則可達八象之力!
隨時都可變招,由十二式不倫不類的降龍擊,轉為剛猛無儔的『大摔碑』。
降龍伏虎拳她破之不難,卻定要近身搏戰,拳指接觸才可。然而如此一來,也會落入莊無道彀中,只怕轉眼就敗。
這已非是她的本意,原本把莊無道請來這裡,是為領教莊無道的橫練之功與剛猛拳路,磨礪自己的搏殺之技。
然而交手之後,卻轉而被莊無道當成了活動的沙包,用來試驗自己改進後的十二式降龍擊。
這結合元磁攝勁的降龍拳法,固然是無數的漏洞,有各種樣的不妥,然而威力卻也不俗,簡直讓她無法可想。偏偏她心情驕傲,絕不肯輕易認輸。
此時靈室中除了她與莊無道,還有著二人。北堂琴立在一側角落處,目不轉睛的望著遠處二人。而在她身邊,還有著一位四旬中年。肌膚蠟黃,面上滿是刀刻般的紋路,
「確實不錯,怪不得蒼絕先生會如此看重,為他不惜興師動眾,甚至放棄了那幾處生意。他確有這個資格!」
「能夠始終壓制住小姐,自然是不錯。」
北堂琴此時已經能心平氣靜的看待莊無道。
地髓雖能助人速成功法,氣力大增,卻不能在拳法武道上,也能使人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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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無道在東船巷內,半個時辰間格殺近二百人,五位練氣修士。所依仗的,可不僅僅只是牛魔元霸體而已。
「此人有橫練霸體在身,又修成了擒龍之勁,力比三象。同階之中,估計也只有小姐這樣的天才橫溢之輩,才能壓制得住他。」
她依然不認為莊無道,能比得上北堂婉兒。此時北堂婉兒之所以被莊無道壓制,一方面是因舊傷在身,左手不能盡出全力,以免傷勢復發。一方面則是莊無道,此時已至練氣境界,在修為上已勝過北堂婉兒一籌。
「我說他不錯,可不是因他的橫練霸體,擒龍之勁。」
那中年人微微搖頭:「是因他的拳法,已然生勢!又能做到勢於意合。雖只是雛形而已,卻也極其難得了。據我所知,許多金丹修士,都還無法做到。」
「勢於意合?」
北堂琴一臉的錯愕,眼神茫然。
「以後你若能有機緣,入練氣九重樓,自然就可知曉一二。」
那中年人失笑,似乎並不願多做解釋:「我也只是機緣巧合,摸到了幾分端倪而已,知曉不多。只知那些以武入道的修士,對於『意勢相合』,『以意入勢』,極其看重。武道之所以能與術法抗衡,此是關鍵——」
二人說話之時,莊無道與北堂婉兒的動作,卻都是快如閃電奔雷。轉眼之間,就又是數十回合過去。
依然是莊無道攻,北堂婉兒守。
莊無道入練氣境之後,氣力悠長。即便每一拳,都用上了**分的力量,也絲毫不見乏力之態。
反而是北堂婉兒,漸漸煩躁起來。突然爆退,撤到三十丈外,止住了動作。
「算了,不打了!好無聊,無傷師兄你也盡欺負人。還是等我日後傷好了,再來領教師兄你這套『降蛇伏貓』!」
一聲冷哼,北堂婉兒毫不掩飾眼中的不滿之色,狠狠的腕了莊無道一眼。隨即又轉為好奇:「你本命靈竅已開,到底是凝練了什麼樣的玄術神通,剛才為何不用?
莊無道整了整自己的衣袍,一身清爽,方纔他連汗也未出一絲,輕鬆之極。
此時室外,不時傳出『嗡嗡』聲響,莊無道斜目看了緊閉的門窗外一眼,就不去在意了。
越城地域每月一次獸潮,今日正是獸潮大起,圍攻越城之時。每到這一日,越城外分佈的諸多礦奴,都會提前一日回城。靠著外圍的高大城牆,躲避獸潮。
不過越城附近,最凶橫危險的生物,卻非是城外的凶獸。而是密林中那些生存在泥沼內的吸血蚊。
數以千萬計,一旦聚集起來,密實如雲,遮天蓋地。所過之處,一切生物都會被吸成乾屍。
這個時候,就連平日裡那些肆無忌憚的凶禽,也不敢輕易出現在越城的天空中。即便現身,也會小心翼翼,絕不靠近。
而越城之內,亦有應對之法。城中每隔百丈距離,就會燃燒一堆『苦艾草』,煙火熏天,使這些吸血蚊,不能落下。
不過在城中,也不乏有運氣不好之人。被一些漏下來的吸血紋,吸乾了血液。
在北堂家內,卻是無需擔憂,這是越城內,最安全的幾分地方之一。可說是城中之城。即便是越城被獸潮攻破,這裡也是可安然無恙。
且吸血蚊固然可懼,卻還遠不及眼前,這個北堂家的小妖女。
「不是不想用,而是不能用。」
莊無道微微搖了搖頭,擔憂地上下打量著上官婉兒的身板:「我本命玄術才新成不久,若是收不住力,傷著了婉兒小姐,那就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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