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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無敵摔碑 文 / 開荒

    「孫兒行事,不動則已,動則必如雷霆千均,大山壓頂劍動山河!我不知那北堂婉兒到底有著什麼念頭,也不知北堂家,在莊無道身上,到底有什麼樣的佈置。然而只需將此人誅除,無論北堂家欲使什麼樣的陰謀詭計,都無從發力了。」

    當時的古月明,就是這般在他面前侃侃而言。意態閒,小小的年紀,就已有了過人的氣度。

    「孫兒人小力單,族中之人皆視我為小兒,尊而不敬。若那北堂家並無什麼想法也就罷了,可如是北堂婉兒,真欲在這莊無道身上做什麼章。那麼我遣身邊之人動手,只會是打草驚蛇。孫兒也並非畏戰,只知離塵大比,對於我古月家而言,不能有半分閃失,也不可有半點意氣用事!」

    正是這短短幾句,將他驚動。之後才知這莊無道幕後之人,並非是北堂婉兒,而是才回歸越城的北堂蒼絕。

    古月天方不禁欣慰一笑,古月明的天資與北堂婉兒相當,甚至可能超出半籌。只因無名師指點,這才有所遜色。是幾年前族內大變,連累了他。

    然而若論智計,論及見識,明兒卻已超越北堂婉兒太多。

    「堂堂正正?那你可想過,若是沈泉那邊失敗了又該如何?要知這莊無道的實力究竟怎樣,你我都是不知。」

    所以如古月明所言,既然只能知己而不能知彼,那就全力以赴好了。然而事至此時,雙方的勝負依然未知。

    「失敗?」

    古月慶榮楞了楞,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怎麼可能?沈泉行事素來周到,否則父親你也不會將北城那麼大的地盤交給他。我聽說這次雷龍幫已經是精英盡出,派過去的練氣境,就有兩位。除此之外,還有那位莫大先生。」

    古月天方默然,此時只盼著古月明快點成長,以接手家族。

    他也不認為沈泉會辜負他的期冀。然而他又豈能不憂?既然能夠得北堂蒼絕看重,那麼這莊無道,至少也有著與古月明相當的實力。練氣境之前,能將一套拳法修之入門境界之人,又豈同小可?

    然而此時古月家,實力確實衰退的厲害。能擺脫對手的牽制,投入在此子身上的人手,也只寥寥五位練氣。

    看似實力雄厚,卻依然不能萬全。

    這也是不得不然,能夠控制整個越城命脈的,不是礦脈,不是兵器鍛造,不是東吳朝廷,而是松江河道。

    有了這條江,越城出產的礦石兵刃才能從林海中運出,才有米鹽財貨從外運入。數百萬人,總價值億萬貫的生意,都依靠著這條河道。

    北堂古月兩家,從越城初建開始,就為了松江霸權爭奪了百年之久。此時恰逢大變在即,就連北堂家的家主,都需坐鎮於私軍船隊。他們古月家,又怎敢輕易將力量抽回?

    就在古月天方與古月慶榮二人談論沈泉的時候,沈泉正是意態懶散,施施然的走入到望雲閣的一間室之內,

    望雲閣是玉熊街臨街的一間酒樓,三樓臨街室,可以眺望街景。然而沈泉卻偏偏預定了靠後側的一間。

    本來這種檔次的酒樓,自從開始掌控雷龍幫開始,就不會踏足。

    然而今日他卻破了例,只因這酒樓的後側的一間,正是面朝東船巷方向。

    可以將那邊的一應情景,都盡覽無遺。

    雖是都已安排妥當,自忖萬無一失。然而難得是久不問事的古月天方出面親自交代,所以沈泉依然放心不下。所以親至此間,準備看看這一戰的究竟。這位宿老過問的事情,自己定需辦得妥妥當當才是。

    只是當他踏入房門,卻見這室之內,早已經有了數日。其中一位穿著月白袍服的少年公子,獨自坐在中央桌旁,飲酒自酌。

    沈泉先是挑眉,這間室他三日之前,就已包下。然而當看清之後,心中卻更覺驚詫。

    「公子?你怎會在這?」

    語氣不敬,然而沈泉再蠢,也知今次之事不同尋常。只怕不止是涉及到離塵宗的名額之爭。

    以往越城世家子弟,都以拜入移山宗,東泉宮為榮,然而這次,越城最大的兩個世家,卻在為離塵宗的內門弟子名額,而手段盡出。

    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跟你一樣,要親眼看著才能放心。聽說你在這裡預訂了一間室,所以就鳩佔鵲巢了。」

    古月明笑了笑,伸手往旁邊的座位一指:「坐吧!你事情辦得不錯,已經盡力全力,我很開心。」

    雖只是十六歲,然而言談舉止,卻都仿如古月天方一般的氣度,使人心折。

    沈泉顰了顰眉,就知以前多半是小視了這位。心中敬重,也不敢違抗,沈泉施了一禮之後,就依言坐下。然後第一時間,就是望向了窗外。

    「公子先來一步,不知那邊情形如何了?」

    入眼的情景,卻讓他吃了一驚。只見那莊無道,此時是身著鐵甲,獨自一人行於長街之上。身後是面色灰敗,匆匆急追的數十甲士。

    周圍弓手,則是四面八方的散開。箭矢不絕,然而卻不能傷莊無道分毫,也不能使其停頓半步。

    竟是直奔鐵刀社的酆三而去,身臨三百持刀武士,而全無懼色、

    「略有些棘手,此人的武道,極擅戰場殺伐。橫練霸體,力可敵象扛鼎,頗有萬人敵的氣概。」

    古月明說著,眼中現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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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莫名之色:「我從不知那套形意**拳,竟是這般的適合戰陣。由此人使出來,練氣境之下,簡直莫可匹敵。尋常的練髓,只怕都撐不過一合。」

    沈泉一驚,也慶幸自己事前的小心謹慎,不曾有過輕視。仔細看著那邊街道,不過片刻,沈泉就已知大概。

    「酆三與胡禮,這是準備先耗莊無道的力氣?」

    古月明目光流轉,又投落在數百鐵刀社幫眾之前,特別高壯魁梧的甲士身上。

    「大約是了,這人名喚蔣原,據說是酆三麾下。除了兩位練氣修士之外最強之人。把象力拳練到了一重天,力量還勝過練氣修士。」

    「蔣原?我聽說過這位。」

    沈泉笑了起來,透著幾分幸災樂禍。「據說是北城練氣境之下第一人,酆三不錯,用對了人。這莊無道怕是有難了。」

    只需莊無道不能將此人擊退,被壓住了氣勢。那麼有再高明的拳法,也施展不開。會一點點被蔣原磨盡力氣,即便是橫練霸體,當力不足殺雞之時,也只會是任人宰割。

    而下一刻,就見莊無道不避不閃,正面一掌,印在了那巨盾之上。

    轟!

    聲如炸雷,就連遠在一里之外的望雲閣,也隱隱能聽見。

    可當那散開的煙塵,漸漸散盡時。室中的二人,眼瞳都一陣定格。而周圍的幾人僕人,更是現出目瞪口呆之色。

    東船巷內,當掌盾交擊。那幾十斤的鋼鐵大盾,就如破紙一般的破碎開來。

    莊無道的掌勢卻依然未盡,擊碎大盾之後,跟隨著那往後炸開的鐵盾碎片,打在了蔣原的胸口處,

    超過三十牛,巨大無比的力量。使這八尺五,肩寬可抵二人的大漢,就如被巨象撞擊。往後飛退,一連撞倒了數人,使鐵刀社的這堵人牆,一時間人仰馬翻。

    不止是蔣原徹底沒了聲息,就連他身後的二人,也同樣是五竅溢血,看來是不活了。

    周圍所有人都是愣在了原地,眼神駭然不可思議,

    蔣原號稱是北城練氣境之下第一人,至少有著十七牛的力量。如此人物,居然抵不住這莊無道肉掌一擊!

    這莊無道又到底是修的什麼功法,如此的強橫霸道?

    莊無道的呼吸卻稍稍急促了些許,大摔碑手最高可發力八倍,然而對氣力的消耗,也非同小可。

    所以今日戰起時,莊無道只用**形意。知曉以一敵百,最需擔心的,不是戰不過對手,而是打到最後,自己卻沒了力氣。不似單人搏戰,自然是要用盡全力。

    要保持氣力悠長,就需看人下藥。力量不多用一分,盡量節省力氣。

    然而此時長街血戰,以一敵眾,氣勢也是可漲不可洩。第一眼望,莊無道就知這蔣原的危險。所以才剛教授,就已不管不顧,第一時間就用上大摔碑最強的發力之法。

    而結果也使他心驚,此人之力,已幾可與他相當!稍稍大意,只怕就要被此人攔住,洩了氣勢。

    這些雜念只是一閃而過,莊無道依然保持著無思無想,繼續踏步前行。

    那蔣原旁邊一人,這時也從驚愕中反應過來。似是與蔣原交情頗深,眼中泛著血紅色澤。直接就是手起一刀,猛悍無比的橫斬而至。

    莊無道也不去望,擊出的右掌,順勢一收,再猛地發力,斜斜拍往一旁。直來直去,毫無變化。

    大摔碑手,破石!

    此人也是練髓境後期,正可以之立威!

    掌印在那大盾上,就如紙糊,直接凹陷了進去。這人的刀砍在莊無道的脖頸,卻寸傷也無,整個人反而被生生擊飛,撞在側旁石牆。使一大片的牆壁,都為之轟然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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