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摔碑手僅僅只八個拳架,全無守禦之招,全是以攻代守的路數劍動山河。只要熟悉之後,施展開來可令八方雲動。比之**形意,還要更是威猛霸道!
莊無道特地試過掌力,僅僅一掌拍出,就將一塊四寸厚的花崗石,拍成了粉碎!若然換成是人,這一掌拍下去,哪怕是練氣境的強者,只怕也要立時肝腦俱裂!
都說一些絕頂的武學,一旦修成之後,甚至可越一兩個階位挑戰而不敗。莊無道以前覺得太過誇張,這時卻是信了。
有北堂婉兒的破甲尖鋒指,他自己的牛魔元霸體,就可勝過一般的練氣一重樓修士。而僅憑這套大摔碑,他就有自信,與練氣二重樓的修士,硬拚氣力,
因這套掌法極其簡單,莊無道只用了二十餘日,就已形神俱備。按雲兒的說法,他只需能再做到身意相合,這套掌法,就可算是入了門。那個時候,勉強已可突破練氣境界。
只是莊無道卻已是漸漸嘗到了好處,哪裡就肯這麼突破?骨髓中越是火熱發癢,就越需耐住性子。每天依然是勤練不懈,將自己的根基,扎的厚實無比。
不過這天在廂房靈室中,莊無道一套牛魔元霸體的拳架還未練完,卻忽的感覺肋下有異,先似在隱隱作痛。漸漸的,卻感覺一股氣,被堵在那個地方,
莊無道下意識的一驚,他這些日子練拳,都是按照『雲兒』的指點,內服丹藥,外輔藥浴。
每一個拳架,都是糾正再糾正,不敢有絲毫的謬誤。怎麼這『氣』,還是走岔了?難道是練拳練的太急?
若真如此,這就麻煩了。這已可算是走火入魔,雖是最輕鬆的那種,然而要徹底解決,卻極耗心力時間。
不影響他修煉,然而卻是個隱患,拖延下去,一旦爆發開來,就必定是身死無疑。
撫摸著自己的左胸,莊無道微皺起了眉。正欲詢問劍靈,雲兒的聲音,卻已是主動開口道:「恭喜劍主,肋下隱痛,這是你蘊劍決有成,已經快打開偽靈竅了。」
「偽靈竅?」
莊無道心中頓時一鬆一喜,原來不是氣血走岔。
「也就是說,我已經能夠凝練偽玄術?到底還需多久時日?」
「大約在二十日到一個月之間,若劍主這段時日能有特殊感悟,又或者遭遇心緒激盪之時,或能提前開啟。」
「二十日?」
莊無道不禁搖頭,微覺失望。心緒激盪?他現在每天都呆在這堂口大院內,哪裡能有什麼心緒激盪之時?
劍衣堂現在才剛豎旗,別人不知虛實,一時間也沒人敢來招惹。在人的印象中,既然能夠滅掉青衣堂,那麼這劍衣堂,肯定是要比青衣堂要厲害不少。
說到感悟,他這幾日倒是特意讓人買來一些熊虎鷹之類有些靈性的猛獸凶禽到自己院子裡,觀察這些猛獸撲食的動作。**形意拳進展不小,然而說到特殊的感悟,也確實沒有,
雲兒似也不覺莊無道,能在這短短幾日之內修成。
「說來劍主也需仔細思量了,到底要凝練什麼樣的玄術為佳?」
莊無道失笑,還能是什麼樣的玄術?他現在只將降龍伏虎拳,練到了一重天,龍虎合一。除了那一式『龍虎合擊』之外,哪裡能有什麼其他選擇?說起來,二十日後他的大摔碑手,說不定也將入門。
然而一重天時的『開山裂石』,卻是三品超凡層次的玄術,用來凝練偽玄術,是大材小用。
牛魔元霸體也是一樣,都是超凡層次。一重天時凝練的玄術,名為『元磁霸體』,可以無量的元磁之力,屏護週身。幾息時間內,可稱是刀劍不傷,萬法難入!
修為越強,維持的時間也就越久,能夠抗擊更強勁的力量法術。
「就是這式『龍虎合擊』好了,我練習最久,也最容易成功。」
莊無道已不是二十日前那般,對玄術一無所知。知曉那本命靈竅也就罷了,偽靈竅打開之後,卻有一定失敗的幾率。一旦對功法的感悟不足,造詣稍淺,就可能使打開的偽靈竅成為廢穴。需用一種特製的洗竅丹,才能重新凝練,
然而據雲兒所說,那是最少築就仙體的修士,才能用得起的東西,與他根本就無緣。而且十分麻煩,有時候得不償失。
「即便是龍虎合擊,劍主也可考慮,如何將這式偽玄術的威力,提升至最強。其實**形意中的『意』,牛魔元霸體的體,大摔碑手的『力』,這幾套功法中的優點,都可借用的。可算是本命玄術前的預演,有了經驗,本命靈竅一旦衝開,凝練玄術時必定順暢的多。」
「說的也是!我仔細想想。」
莊無道若有所思,這麼說來,自己是該考慮一番了。這『雲兒』教導他的方法,也很是有趣。不是直接教自己該怎麼做才好。而是引導,讓自己去思考。可惜只是輕雲劍的劍靈,否則真可算是明師。
「話說回來,你不是要叫我那天地陰陽大悲賦麼?怎麼現在還沒影?」
「劍主不可好高騖遠,其實你現在就已經在學了——」
就在學?
莊無道暗暗冷笑,自己學的這大摔碑,**形意,牛魔元霸體,與天地陰陽大悲賦有什麼關係?
難道是那蘊劍訣?然而那位絕代仙王『凰劫』,當日那施展的『命無雙,陰陽亂』,卻是一式拳架。
那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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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似乎極不情願,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劍主若是不信,可隨我發音。死——,茫——」
劍靈不顯形時,無法說話。這兩個音節,是直接在莊無道的腦海之內響起。
聽著是再普通不過,卻帶著一種奇異無比的旋律,彷彿其中,蘊含著莫大奧妙。
莊無道試著模仿,可剛準備發音時,卻只覺這體內是氣血洶湧,一陣頭疼無比。那『死』,『茫』二個音節,卻是再說不出來。
一時既感心悸,也覺古怪。
「雲兒,這又是怎麼回事?」
「所以說劍主此時還修不得此術。這天地陰陽大悲賦,其實是以音洗體之法。『死』,『茫』二音,是取自天地陰陽大悲賦的第一段句子——『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這是最容易的一段,卻也需厚實無比的根基,更需絕大毅力,才可修成。劍主可待元神境時,再嘗試練習。」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莊無道低聲詠歎,只覺這一段詞,從雲兒的口中湧出來,是異常的優美淒婉,竟差點就使他這樣無血無淚的惡人,也為之愴然淚下。
也不知是這段長短句是何人所作,意境感人,使人回味無窮。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好一段長短句。」
一個銀鈴般的笑聲,驟然從門外傳進來:「以前沒聽說過,不知這是何人所作?似是思念亡其妻與死去愛人的。也不知這首詞的全是怎樣?不過莊無道你才只十七不到,哪來什麼死去的妻子情人?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無病呻吟?」
莊無道楞了楞,往門口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北堂婉兒,正是俏生生的立在門口,也不知是何時到來的。今日換了一聲素袍,愈發是襯的肌膚勝雪,面如桃花。
若非是後面北堂琴那冷冽的視線,莊無道差點就迷失在那絕美的笑靨裡,好在他心中清楚,這其實是朵帶刺的玫瑰,是根本碰不得的妖女。
略略失神,莊無道就已清醒過來。他哪裡能知道這段長短句,到底是何人作出來的?估計也非是凰劫。便乾脆面露不悅,岔開了話題:「不知北堂小姐是怎麼進來的?沒聽說過不告而入這四字——」
不告而入,是為賊!
莊無道也確實有些惱火,秦鋒盡吞青衣堂舊部,又有心經營那處菜市。劍衣堂如今內外幫眾,也有二百三五十號人。除了一半要巡駐街道,協助官府防火防盜之外。守衛堂口大院的人手,還算是充足。
怎麼就讓這位北堂家的大小姐暢通無阻進來了,都未曾有一聲通報?
「無道師兄你想多了。方才與你們堂主談妥了事情,想起許久都沒見師兄,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北堂婉兒對莊無道的譏諷之言毫不在意,一言直指真相:「我北堂婉兒既然要來,你這院子裡的人誰敢攔我?活得不耐煩了?」
莊無道一陣尷尬,這叫他情何以堪?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敢把北堂婉兒惹火了。
他莊無道固然是個亡命之徒,情急了什麼人都敢拚命,然而平時也沒必要把自己的性命當兒戲,因而也實在怪不得自己那些兄弟。
也同時注意到北堂婉兒言中的『談妥』二字,如此說來,秦鋒是已經答應了下來。
莊無道的面色,也一陣肅然:「你二人到底是怎麼說的?」
事關自己前程,幾十號人命生死,他不能不慎。
「今日之後,我北堂家會派駐兩位練氣二重樓的練氣士,進駐你們劍衣堂坐鎮。一套防護靈陣,另加四十把二臂連環弩,十架八牛大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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