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浪就著歐海玲的身邊坐了下來,他偷偷地瞥了這冰山老總一眼,這丫的目光依舊是停留在手中的經濟雜誌上,可是,那對瑩潤可愛的小耳朵,悄悄地聳動了一下,很明顯,她在偷聽。
段浪緊挨著歐海玲,讓歐海玲感到很不自然,她在家很少跟段浪這樣親密接觸過,即使有幾次例外,那是段浪表現非常好的情況下,今天被歐振堂夫婦狠狠訓了一頓的歐海玲,都快把段浪恨死了。
對於歐海玲有這樣的反應,段浪一點兒也不吃驚,反而覺得非常自然,他看歐振堂和官詠荷的眼神,特別的幽怨,特麼的淒苦,讓人看了都覺得心疼不已。
歐振堂夫婦面面相覷,這種事兒最好還是由官詠荷開口,官詠荷關切地問道:「小段啊,有什麼事兒就說,我和你爸都會主持公道的,海玲從小都被我們慣壞了,特別任性,她有什麼不對,別掖著藏著了!」
歐振堂跟八年前相比,頭髮已經花白了,官詠荷也五十三了,兩口子看著其他父母都抱著孫子了,自己家裡還天天鬧離婚,搞什麼分居,他們心都快碎了。他們的目的再簡單不過了,就是快點讓自己的女兒懷上,早點抱孫子。
「爸媽……」段浪深吸一口氣,他哽咽了,他的頭更低了,下面一個動作,讓歐振堂,兩口子更是驚呆了,「撲通」一聲,段浪跪在了倆口子面前。
「小段,你這是做什麼啊,快點起來!」官詠荷趕忙上前扶住了段浪,一臉無比心疼,甚至連歐海玲都被騙了。
「媽,是,是我對不住海玲,不光她的事兒!」段浪小聲地抽泣了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歐振堂急得都站了起來,他有種預感,可能是某一環節上出了岔子。
「爸媽,要分居是我的意思,我身子……」段浪一臉羞愧,他好像實在無臉見人一樣。
「你身子到底怎麼了……」官詠荷的心不由地咯登了一下,她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她實在不敢往下想去。
「你身子到底怎麼樣了,難道是不能要孩子?」官詠荷慌了,她追問著。
段浪噙著淚水,他鼓起十二分勇氣,迎著老兩口的眼神,十分堅定道:「爸媽,都是我無能,海玲還年輕,我不能耽誤了她大好的青春,我想離婚!」
「啊?」官詠荷驚呆了,她眼前一黑,差點暈倒了,還好有歐振堂給扶住了。
知道段浪是在演戲的歐海玲,也瞪大了俏眸,她似乎感覺道段浪演戲的程度已經超過真實性,或者說,這可能就是真的,難道他真的那方面不行了?
回想到段浪第一天來歐家的時候,她讓段浪睡在樓下,然而,段浪竟然不假思索地答應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她覺得,自己做的很過分,反觀段浪,他很可憐。
樓上,一個火爆的身影,正在悄悄地偷聽著,她正捂著嘴偷偷地笑著。
過了好半天,官詠荷算是好了不少,情緒也算是穩定下來了。
「段浪,記住,男人絕對不能說不行!」歐振堂再次點燃一支煙,狠狠地抽了幾口,瞪著段浪道。
「爸,我!」段浪不敢繼續說下去了。「你小子是不是還想說離婚?」歐振堂兩道冰冷的目光直視了過來,弄得段浪心虛不已,畢竟他是在說謊,哪裡不心虛呢?到了嘴邊的話,又被段浪嚥了回去。
「我們家臭丫頭的脾氣我是非常清楚的,心氣兒特別高,你是部隊裡出來的,沒讀過什麼書,你想碰一個手指頭都難,他娘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演戲,問題多半出在海玲身上!」老傢伙越說越激動,氣得身子都在打哆嗦了。
不管眼前這個老頭以前是多麼的凶殘暴虐,可是他現在是自己的岳父,段浪實在不忍心傷害這個老人。
另外一方面,段浪這次是單方面提出離婚,郭振東根本不知道,要是那老頭子知道的話,那還得了,保不準郭大爺會拿著菜刀,直接追殺到淞江。
「爸,我錯了!」段浪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沉沉地低下了頭。
「今天我醜話說在前面,就算老郭讓你離,我都不讓!」老頭子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情緒比先前還要激動。說實話,段浪跟歐海玲過著這種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實在太痛苦了,歐海玲又是那麼的強勢,段浪在她的面前,完全就是小孩子,哪裡有說話的份兒,守著這樣的老婆,段浪有時候寧願死了算了。
「段浪,你是男人,做男人絕對不能說不行,我這丫頭性格強勢,你什麼都讓著她,這怎麼行呢?如果她不聽話,你揍她我完全沒有意見!」老傢伙越說越了離譜了,一旁的官詠荷地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哪裡有老丈人唆使自己女婿打女兒的。
歐海玲委屈得都快哭了,她甚至懷疑段浪才是歐振堂親生的,自己反而成了後娘生的,她偷偷地瞪了段浪一眼,似乎在說,害人精,都是你害的!
「我這輩子能有今天,還不是靠了老郭,第一次,自衛反擊戰中,老郭替我擋了一槍,我僥倖從死人堆裡撿回了一條命,老郭那次差點掛了,第二次,我從部隊裡轉業後,只是一個普通的警察,如果不是老郭,我能當得上鐵嶺監獄的副所長嗎?」歐振堂開始滔滔不絕,長篇大論了起來了。
段浪算是明白了,難怪這老傢伙死活都向著自己,原來都自家老頭子積下了陰德。「爸,我知道了!」段浪知錯地點了點頭,應聲道。
「這還差不多,你以後別他娘的給老子提離婚,小心老子揍你!」歐振堂的怒氣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你跟我去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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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振堂朝著段浪遞了一個眼色。
「是!」段浪乖乖地跟著老頭上了樓了。進了書房後,段浪帶上門了,突然,歐振堂喚了一聲:「周晉!」
段浪心頭一驚,臉上依舊波瀾不驚,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段浪,你別裝了,我知道你是周晉!」老頭子走到段浪的跟前,拿起了段浪的右手,目光指著段浪右手背上的麻子斑點,冷冷笑道。
「歐所長,想不到還是被你看穿了!」段浪沒有再隱瞞了,而是坦白了承認了自己曾經的身份。
「好小子,先前第一次我就覺得你眼熟,剛才你自導自演這一齣戲,讓我更加確定段浪就是你!」老傢伙瞇著細長的眼睛,哈哈大笑著。
段浪不由地警覺起來了,這老狐狸本性難改,他腦海在飛快地旋轉著,看下一步該如何應對這老狐狸。
「歐所長,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了,你還敢把女兒往我懷裡送?」段浪在咖啡機上,接了一杯咖啡遞到老傢伙面前。
老傢伙接過咖啡,並沒有喝,「敢,怎麼不敢!」
段浪很吃驚,他一雙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對方,心中暗暗地忖度著:「這老狐狸肚子裡又在賣什麼藥?」
「當年,你小子有本事,替我除掉了李堯聲(原鐵嶺監獄所長)這個王八蛋,讓我如願以償,當時我信守承諾在一個半小時內不追殺你們,你知道為什麼嗎?」段浪兀自地大笑了起來,「不愧是歐所長,你是想看看我們幾個人到底能夠跑多遠!」
「聰明,你沒有讓我失望,你是老郭的乾兒子,那沒的說,海玲這丫頭肯定是跑不掉了,你小子別想甩掉海玲,否則,當年的事兒……」老傢伙拍了拍段浪的肩膀,似笑非笑道。
「我說,歐所長,我和海玲沒有感情啊,這個如何是好啊?」段浪倒是不怕威脅,而是這種有名無實的關係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你放心,這方面由你岳母去說,以後別叫我歐所長了,應該叫什麼的?」老頭子非常不滿,一張臉虎了起來。
「爸!」段浪神情非常古怪地叫了一聲。
「哈哈哈,你小子這輩子別想逃出老子的手掌心!」書房裡傳來了迴盪著老頭子得意的笑聲。
出了書房後,段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想剛才真險,還好他跟歐振堂的恩怨化解了,不然,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歐海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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