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在掉入海中的那一刻,程瑩和望月若香兩人這才猛然反應過來,段天涯和魅影似乎還在船艙之中。
於是乎,顧不上那種深入骨髓的寒意,程瑩和望月若香兩人,立即朝船艙旁邊奮力游去,同時異口同聲的發出陣陣呼喊:「媽,天涯,你們在哪……」
同時,最後掉入海中的殘影,已然搶先一步衝到船艙旁邊,只不過,在巨浪的侵襲下,整艘漁船已經翻了個底朝天,是以,面對那光禿禿的漁船底部,殘影真心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另外,聽到程瑩和望月若香的呼喊,許雲彪,周天明,肖勝和,侯奇,聶雲楓,袁忠豪,喪魂,以及稻川會的那名赤血衛隊成員,全部都朝這邊游了過來。
想到段天涯和魅影還在船艙裡面,許雲彪等人在情急之下,當即紛紛伸出雙手,就想試著將漁船掀起來,可是,在這汪洋大海之中,許雲彪等人的雙腳,根本沒有地方借力,同時,因為海水的作用,覆蓋在海面之中的漁船,真心有著千斤之重。
是以,無論許雲彪等人如何用力,眼前這艘覆蓋在海面上的漁船,始終都掀不起來,甚至,連掀起一絲縫隙都難以辦到。
無奈之下,望著許雲彪等人,殘影連忙大聲說道:「你們注意四周,我潛到下面去看看。」
「爸,還是讓我去吧。」
聽到殘影這麼一說,程瑩立即擔憂的搖了搖頭,因為望月若香的改口,聰慧過人的程瑩,也跟著改變了對殘影和魅影的稱呼,所以,在眼下這種情況面前,身為段家未來媳婦的她,又怎麼可能看著殘影去冒險?
「不行,我去……」
對於程瑩的建議,殘影毫不猶豫的予以拒絕,剛才那驚險的一瞬間,已經耗盡了程瑩的大部分力氣,如今,若是再讓程瑩潛入水中,很有可能潛下去之後,就再也冒不上來了。
更何況,身為長輩,殘影又怎麼可能會讓程瑩去冒險?否則,就算能找到魅影和段天涯的蹤影,那麼到時,魅影的滔天怒火,估計不是殘影所能承受的。
「沒事的,相信我。」
然而,面對殘影的拒絕,程瑩卻是固執的搖了搖頭,緊接著,深深的吸了口氣,程瑩就準備朝水底鑽去,可惜,殘影及時衝了過來,當即將她死死拉住。
趁著殘影和程瑩爭執不斷的時候,望月若香則是招呼都不打一聲,便直接鑽進海水之中,一個浪花過後,望月若香就已經失去了蹤影。
「這孩子……」
看著望月若香的舉動,殘影頓時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於是乎,沒有絲毫的猶豫,殘影立即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跟著潛入那冰冷的海水之中。
眼見望月若香和殘影接連潛入水中,程瑩也不敢有所遲疑,當即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就準備跟著潛入水中。
然而,在這關鍵時刻,許雲彪卻是立即游了過來,同時衝著程瑩大聲喊道:「嫂子,您先別急,這艘漁船總共就那麼大,相信他們兩個下去之後,應該很快能找到夫人和盟主。」
當然,許雲彪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如果真沒找到,那程瑩和他們還不如暫時節省一點力氣,等會替代殘影和望月若香,再繼續潛入水下進行搜索,之所以沒說出來,那是許雲彪真心希望,殘影和望月若香能一次成功。
這點,許雲彪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程瑩卻聽出來了,所以,稍微想了想,程瑩最終還是接受了許雲彪的建議。
同時,望著許雲彪等人,程瑩又連忙大聲說道:「大家散開,都給我密切關注船邊的動靜,另外,也要注意下周邊的海面。」
「明白……」
接到程瑩的命令,許雲彪等人自然不敢有所遲疑,當即紛紛拉開一定的距離,然後密切注意著漁船旁邊,以及周邊海面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程瑩和許雲彪等人的密切注視下,漁船四周的海面,始終不見任何異常動靜,或者說,一直沒有他們想要的畫面出現,耳畔之中,除了海風的陣陣怒吼聲,也並沒有傳來誰的呼喊,這使得程瑩和許雲彪等人的心情,頓時變得越來越低落。
情緒變得越來越低落的,不僅僅是程瑩和許雲彪等人,還有潛入冰冷海水之中的殘影和望月若香,不,此時此刻,對於兩人來講,真心不僅僅是情緒低落那麼簡單,因為他們圍著漁船已經差不多轉了一圈,卻始終沒有找到段天涯和魅影的蹤影。
「難道,他們已經被困在船艙裡面?」
按照先前的記憶,慢慢摸到船艙邊上,殘影和魅影的腦海裡,當即閃過這麼一個念頭,於是乎,兩人似乎約定好了一樣,殘影便立即率先朝船艙裡面鑽去。
只是,到達艙口的那一刻,已經在水下憋了好幾分鐘的殘影,在冒出一連串氣泡之後,隨即便不由自主的浮出水面。
「天涯……」
聽到身後的響動,程瑩情不自禁的叫出了段天涯的名字,可是,回頭一看,浮出水面的卻是殘影,於是乎,帶著一絲小小的失望,程瑩便連忙顫聲問道:「爸,找到媽和天涯了麼?」
「呼……呼……」
深呼吸了幾次,殘影同時無力的搖了搖頭,如果是換做以前,他一定可以在水下潛得更久,可是,因為這幾天的飢寒交迫,身體已經虛脫到了極點,再加上這海水的溫度極低,所以,殘影縱然有心想要堅持,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得知仍然未曾找到
魅影和段天涯,程瑩眼中的失望之色,明顯又濃郁了幾分,緊接著,意識到望月若香還不曾上來,程瑩又連忙萬分緊張的問道:「那望月呢?」
「她……她還在下面。」
上氣不接下氣的吐出這麼幾個字,殘影隨即便深深的吸了口新鮮空氣,然後又準備繼續潛入水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程瑩卻是立即衝著他搖了搖頭:「爸,您先歇會,我去看看。」
說著,不等殘影的回答,程瑩便立即往水中一沉,瞬間便不見了蹤影,水面也只留下一個碩大的漩渦。
「老二,老三,老四,我們也去,喪魂,雲楓,忠豪,你們也做好準備。」
眼見程瑩已經潛入水中,許雲彪立即衝著周天明等人揮了揮手,同時,深深的吸了口新鮮空氣,許雲彪便立即跟著往水底潛入。
跟在許雲彪的後面,周天明和肖勝和以及侯奇三人,依樣畫葫蘆的吸了口氣,然後便紛紛潛入那冰涼的海水之中。
應該說,論起水性,即便是生長在海濱城市的許雲彪等人,即便是接受過特殊訓練的程瑩和殘影,似乎都遠遠比不過望月若香。
眼下,當程瑩和許雲彪等人潛入水中的時候,望月若香已經溜進船艙之中,四目掃望過去,裡面完全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見任何物事,無奈之下,望月若香只得按照腦海裡的記憶,慢慢摸索著段天涯和魅影可能所在的位置。
經過一番仔細的摸索,似乎並未發現什麼異常,更不曾發現段天涯和魅影的蹤影,這使得望月若香頓時感覺無比沮喪。
「難道遺漏了什麼地方?」
翻開腦海裡的記憶,望月若香頓時顯得有些迷茫,整個船艙總共就那麼大,她應該沒有遺漏的地方,那麼為何不見段天涯和魅影的蹤跡呢?
不過,即便是迷惑不已,但是出於謹慎起見,望月若香還是準備重新摸索一遍,可惜,望月若香終究不是神,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摸索,望月若香已經逐漸堅持不住了。
無奈之下,望月若香只得從原路退了回去,她需要上去換口氣,然後才能繼續潛下來搜尋段天涯和魅影的蹤跡。
然而,正當望月若香摸索著艙壁,準備就此退回去的時候,觸手之處,似乎有些異常,這使得望月若香頓時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唔……」
結果,剛剛一張嘴,望月若香便立即吐出一連串的泡泡,同時也嚥下了幾口冰涼的海水,整個身軀更是不由自主的浮出了水面。
「呼……呼……呼……」
冒出水面的那一瞬間,望月若香便如同即將渴死的魚兒一般,當即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而此時,正準備再次潛入水中的殘影,在看到望月若香突然冒出水面之後,便立即緊張萬分的問道:「怎麼樣,發現什麼沒有?」
「有……」
面對殘影的詢問,望月若香連忙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經過我一番摸索,船艙裡似乎沒人,但是,船艙邊上明顯有些破損,應該是拳頭所致,所以,媽和天涯應該已經脫困了。」
「不是吧?」
聽到望月若香這麼一說,殘影頓時忍不住微微一愣,船艙裡面沒人,那自己的老婆和兒子,應該已經脫離了困境,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為何又不見人影,難道在衝出船艙的那一刻,他們母子又遇到了什麼意外不成?
想到這,望著喪魂等人,殘影連忙大聲說道:「各位,幫幫忙,立即擴大搜索範圍,或許,他們遇到暗流什麼的,被衝到遠處去了。」
對於喪魂和聶雲楓以及袁忠豪等人來說,這事還有什麼幫忙不幫忙的,殘影是段天涯的父親,是他們盟主的親生父親,所以,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裡,殘影的話,那就是命令。
更何況,即便沒有殘影的命令,他們也會立即擴大搜索範圍,要知道,現在下落不明的,可是他們的盟主,以及他們盟主的母親。
於是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喪魂和聶雲楓以及袁忠豪等人,立即轉身朝遠處奮力游去,同時,望著旁邊的海面,喪魂等人又連忙大聲喊道:「盟主,盟主……」
與此同時,心急如焚的殘影,當即衝著望月若香大聲說道:「望月,你再下去確認一下,船艙裡是不是真的沒有人,同時,讓程瑩她們幾個立即上來,然後一起展開搜索範圍。」
「是……」
衝著殘影點了點頭,望月若香在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便又一次一頭鑽進那海水之中。
緊接著,在潛到船艙的時候,恰好撞到一個人的軀體,憑借望月若香的直覺,這似乎是一個女人的身體。
「是程瑩?」
一行人中,除了她和程瑩以及魅影,似乎就再也沒有別的女性,而如果是魅影,貌似也沒可能,因為魅影不可能會是一個人,剩下的,那就只有程瑩。
於是乎,摸到程瑩的手臂,口不能言的望月若香,當即扯著對方的手臂往上一舉,後者立即反應過來,當即便以最快的速度浮出水面。
送走程瑩之後,望月若香又遇到幾個人的身體,憑借她的感覺,應該就是許雲彪等人,於是乎,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以類似的手段,望月若香又將他們『勸』了回去。
接下來,憋著一口氣,望月若香便毫不猶豫的鑽進船艙,經過一番仔細的摸索,確定裡面沒有段
天涯和魅影的存在,望月若香這才浮出水面。
「婉柔,天涯……」
「媽,天涯……」
「夫人,盟主……」
在浮出水面的那一刻,耳邊便立即傳來一陣陣呼喚聲,這使得望月若香的心情,頓時忍不住為之一沉,很明顯,到現在為止,殘影和程瑩等人,都沒找到段天涯和魅影的下落。
想到這,懷著沉重的心情,望月若香也不敢有所遲疑,當即加入了搜尋的隊伍,只可惜,沒有月光的夜晚,海面幾乎看不到什麼情況,望月若香也只能扯著嘶啞的嗓門,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著魅影和段天涯的名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殘影和程瑩以及望月若香等人的嗓音,也越來越嘶啞,而他們想要找尋的人影,卻仍然不見任何蹤跡,這使得他們真心有種快要崩潰的感覺。
「我們在這……」
正當殘影和望月若香以及程瑩等人,越來越感覺絕望的時候,一個微弱的聲音,突然從船頭的正前方傳來。
是的,這是一個極其微弱的聲音,但是聽在殘影和望月若香以及程瑩等人的耳裡,卻不亞於一陣雷鳴般的巨響。
「媽,天涯……」
於是乎,帶著滿臉的驚喜,殘影和望月若香以及程瑩等人,便立即朝船頭的正前方奮力游去。
當然,水性最好的望月若香,仍舊是一馬當先,當她游出四五十米遠的時候,眼中便立即出現兩個模糊的身影,除了魅影和段天涯,自然不會再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