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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七十六章 這稱呼也該改改了 文 / L封鎖我一生

    緩緩睜開雙眼,望月若香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在一艘漁船上面,聽著外面的陣陣浪濤聲,望月若香立即翻身而起,就準備縱身朝外面衝去。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她背後響起:「你要去哪?」

    「去哪?」聽到這個充滿憐愛的聲音,望月若香不禁微微一愣,隨後,望著船艙外面那漆黑的蒼穹,望月若香連忙顫聲說道:「我要回去。」

    此時此刻,赤蛇先前的話語,仍然望月若香的耳邊迴盪,這讓她幾乎有種快要崩潰的感覺,無論如何,望月若香都不會相信,自己的父親會與小野明志和岸邊德澤他們同歸於盡,所以,她必須要回去看看。

    「望月,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回頭望著那張充滿疲憊的臉龐,望月若香頓時忍不住潸然淚下:「天涯,求求你,讓我回去,讓我回去看看,拜託了!」

    說著,雙膝一曲,望月若香立即癱倒在段天涯面前,淚水隨之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瞬間濕透了那張絕美的臉蛋。

    「望月,聽我說,如果可以,我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可是,世間有些事情,它就是這麼殘酷。」

    蹲在望月若香的面前,將其緊緊摟在懷裡,段天涯真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和望月若香一樣,段天涯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可是,赤蛇當時那種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架勢,讓段天涯不得不無奈的接受這個事實。

    為了唯一的女兒,貴為一幫之首的望月嘉譽,毅然捨棄了一切,甚至捨棄了這僅有一次的生命,這種感動天地的父愛,讓段天涯著實佩服不己。

    同時,段天涯也清楚的知道,望月嘉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望月若香,而望月若香的所有心思,又全在他段天涯的身上,所以,歸根究底,段天涯不得不承認,望月嘉譽的過早離世,完全都是他段某人一手造成的。

    想到這,滿懷愧疚的段天涯,唯有在心中暗暗發誓,他會傾盡一生的精力,去照顧好懷中的這個異國女人,否則,他不佩稱之為男人,他無顏面對望月嘉譽的英靈。

    「不,不會的,父親他不會丟下我的。」

    其實,以望月若香的智慧,又何嘗不知道事情已然無可挽回?只是,從望月若香的情感上來講,她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是以,猛然掙脫段天涯的懷抱,望月若香立即衝向甲板,然後縱身跳進那冰涼的海水之中,無論如何,她都得回去看看,不管自已的父親是生還是死,她都必須親眼看看。

    「望月……」

    一直呆立在甲板上的程瑩,在聽到撲通一聲的時候,這才猛然回過神來,緊接著,聽到段天涯的呼喊,程瑩立即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

    於是乎,沒有絲毫的猶豫,程瑩同樣跳進那冰冷的海水之中,然後便將望月若香死死拖住,並且試著將她往回拉。

    「放開我,讓我回去。」然而,面對程瑩的拉扯,望月若香卻是掙扎得相當激烈,緊接著,一個巨浪撲來,使得程瑩和望月若香兩人,頓時沉入那漆黑的海水之中。

    「撲通…撲通…撲通…」

    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段天涯,殘影,許雲彪,以及喪魂等人,紛紛跳入那冰冷的海水之中。萬幸的是,段天涯和殘影等人,剛剛跳下漁船,程瑩和望月若香兩人的身影,又及時從海面上浮了上來,只不過,此時兩人已經相隔甚遠。

    沒有程瑩的拉扯,望月若香便立即朝前方游去,回去,盡快趕回去,這是望月若香此刻唯一的念頭,至於這茫茫大海,她究竟能游多遠,這些似乎都不在望月若香的考慮範圍。

    「唉……」

    看著望月若香的瘋狂舉動,段天涯可謂是又無奈又心疼,無奈的是望月若香的倔強脾氣,心疼的是望月若香的身體。

    這是茫茫大海,可不是自家的游泳池,絕對不是誰想暢遊便能游過去的,況且,在這深秋的夜晚,冷冰的海水真心給人一種刺骨的感覺,長時間浸泡在這海水裡,感冒發燒的且不說,極有可能還會留下後遺症。

    於是乎,不敢有絲毫的猶豫,段天涯立即划動雙臂,當即以最快的速度游到望月若香的身邊。

    緊接著,不顧對方的掙扎,段天涯立即將她緊緊夾在腋下,然後踩著那冰涼的海水,一步一步朝漁船邊上而去。

    同時,望著那波濤起伏的海面,段天涯連忙大聲喊道:「蝴蝶,蝴蝶,你在哪?許雲彪,喪魂,你們……」

    「我在這,我沒事。」

    沒等段天涯說完,一個略顯疲憊的聲音,便在他側面響起,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段天涯不禁暗暗鬆了口氣,還好,虛驚一場。

    得知程瑩沒事,段天涯也就不再多想,當即拽著望月若香那冰涼的嬌軀,繼續朝漁船邊上游去。

    而此時的望月若香,也再像先前掙扎得那麼激烈,因為她很清楚,在眼下這個時候,自己若是再任性而為的話,極有可能會危及到段天涯的生命安全。

    就這樣,經過一番折騰,段天涯夾帶著望月若香,終於游到了漁船邊上,而一直守在甲板上的魅影等人,則是立即伸出雙手,然後將段天涯等人及時拉了上來。

    「嘶……」

    爬上漁船,段天涯等人真心有種筋疲力盡的感覺,這些也就算了,最為要命的是,一陣海風刮來,使得段天涯等人頓時感覺有股涼意,正從腳底直衝腦門。

    「

    「大家趕緊……」

    下意識的,段天涯就準備讓許雲彪等人換身衣服,結果,話剛說了一半,段天涯便立即反應過來,在這漁船上面,急於逃命的他們,又哪裡有什麼衣服可換?

    是以,無奈的搖了搖頭,段天涯唯有將望月若香緊緊抱在懷中,寄望以這樣的方式,來給予對方一些溫暖。

    「你領著他們,去船頭把衣服上的水擰乾。」

    抬頭望了許雲彪等人一眼,魅影連忙衝著段天涯遞去一個關心的眼神,同時,從段天涯的手中接過望月若香那顫抖的嬌軀,然後將其緊緊摟在自己的懷中。

    眼見望月若香的情緒,似乎已經逐漸穩定下來,段天涯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逐漸放回了原地,緊接著,衝著許雲彪等人揮了揮手,段天涯便立即朝船頭大步走去,他知道,在眼下這個時候,女人和女人之間,或許比較好溝通。

    果然,在段天涯等人離開之後,魅影便立即衝著望月若香遞去一個憐愛的眼神:「孩子,你這是何苦呢?」

    「對不起,我知道我太任性了。」

    面對魅影那憐愛的眼神,望月若香頓時感覺雙眼一紅,因為自己一時的任性,而害得大家全都揪心吊膽的不說,不少人還因此跳進海中,那種深入骨髓的寒冷,望月若香自然是有著切身的體會,所以,對於這點,望月若香真心愧疚得很。

    不過,想到自己跳下去的理由,使得望月若香不禁又悲從心來:「可是,我……我……」

    說著,說著,撲在魅影的懷中,望月若香突然失聲痛哭起來,哭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柔腸寸斷。

    眼見望月若香哭得如此傷心,魅影也沒說什麼,只是將望月若香緊緊摟在懷裡,然後任由她的淚水,濕透自己的衣襟,魅影知道,望月若香這時需要發洩,而淚水,便是她最好的發洩方式。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望月若香的哭聲,終於慢慢平息了下來,而一直抱著的她的魅影,還一直在其背上輕輕撫摸著。

    「伯母,謝謝您。」

    緩緩抬起頭來,望著眼前的魅影,望月若香立即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緊接著,帶著幾分尷尬的表情,望月若香又連忙低聲說道:「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那樣的。」

    「傻丫頭,真正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和你伯父,如果不是我們,你父親也就不會……」

    面對望月若香那尷尬的表情,魅影立即愧疚的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因為她們,眼前這個丫頭也就不會痛失唯一的親人,所以,說到底,還是她們連累了望月若香的父親,從而害得眼前的這個丫頭,從此變得孤苦伶仃。

    「不,這不關你們的事。」對於魅影的這種說法,望月若香明顯有著不同的看法,只見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便一臉嚴肅的說道:「其實,說到底,都是功利二字害人,因為我父親是稻川會的會長,所以,身為副會長的小野志明,一直都對我父親陰奉陽違,只是,畏於我父親的威名,他一直不敢太過暴露自己的野心。」

    「至於岸邊德澤這個混蛋,我早就覺得他不靠譜,所以,在稻川會對他大力扶持的時候,我就曾私下勸過我父親,讓他放棄對岸邊德澤的扶持,只是,因為岸邊德澤和我同出一門,因為對我師傅的敬重,我父親也就拉不下這個臉。」

    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片刻,剛剛止住的淚水,又再度奪眶而出:「然而,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趁著這次機會,小野志明和岸邊德澤竟然會勾結在一起,從而試圖對我父親不利,以致於,以致於……」

    說著,說著,望月若香又再度泣不成聲,不過,當魅影正準備安慰幾句的時候,望月若香又突然抬起頭來,然後便衝著魅影苦澀一笑:「所以,這事根本不怪你們,而是我們稻川會的內部問題,其實我早就知道,一定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我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後果會如此的嚴重。」

    「傻丫頭,在你眼裡,這一切都是必然,但是,我卻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我們的出現,也就不會誘發這場悲劇,所以,歸根到底,還是我們害了你父親,同時也害了你。」

    對於望月若香的解釋,魅影自然不敢苟同,因為不管怎麼說,她們都是此次事件的導火索,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她們的出現,望月嘉譽或許能在後續的日子中,悄然化解這一場劫難。

    「伯母,您千萬別這麼想……」

    面對魅影那愧疚的眼神,望月若香頓時有種莫名的心慌,畢竟,在以後的日子裡,她或許就剩下那麼一個依靠,如果因為此事,使得那個唯一的依靠,都悄然離他而去的話,那麼在未來的日子裡,望月若香真心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活著的勇氣。

    「算了,咱們不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看出了望月若香的緊張,魅影當即淡淡一笑,緊接著,緊緊握住望月若香的雙手,魅影又連忙沉聲說道:「咱們來說說剛才的你,是不是太不冷靜了?也不想想,這茫茫大海,你能游得回去嗎?再說,就算你能夠回去,可是,回去之後,你又能做些什麼?什麼都做不了,對不對?不僅如此,你這樣還會使得你父親和那些赤血衛隊成員的犧牲,而變得毫無意義,明白嗎?」

    「我……」

    對於這一連串的反問,望月若香頓時無言以對,她何嘗不知道,先不說不一定能夠回去,就算她真的能夠回去,似乎也改變不了什麼,只能是送羊入虎口,只能成為那些自衛隊成員追捕的獵物。

    只是,得知自己的父親,為了自己而死無全屍,望月若香在萬分悲痛之下,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所以才會變得那麼衝動,那麼任性。

    nbsp;現在,情緒慢慢緩和下來,想著段天涯和程瑩等人,不顧危險的跳入海中,從而將自己拖上漁船,望月若香真心感覺萬分慚愧。

    是以,望著眼前的魅影,望月若香連忙低聲說道:「對不起,伯母,是我太任性了。」

    「沒事,想通了就好。」將望月若香摟在懷裡,輕輕撫摸著她那濕漉漉的髮絲,魅影連忙滿懷深情的說道:「丫頭,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要學著看開點,不要讓你的父親死不瞑目,同時,在以後的日子裡,你也不是孤苦伶仃,你還有天涯,還有我們。」

    「謝謝伯母。」

    將頭貼靠在魅影的胸口,望月若香頓時感覺是如此的溫暖,因為此時的魅影,給了她一種從未擁有過的母愛,而這種感覺,真心讓她無比享受。

    「傻丫頭,說什麼傻話呢?。」輕輕拍打著望月若香的後背,魅影連忙微笑著搖了搖頭:「還有,這稱呼也該改改了。」

    「呃……」

    聽到魅影這麼一說,望月若香頓時忍不住微微一愣,緊接著,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望月若香便帶著滿臉的羞紅,當即聲若蚊蠅的喊了一句:「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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