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位老爺子直飛京城的同時,殷仁傑也領著鄒懷等人,匆匆回到帝豪集團在濱海的辦事處,在吩咐其他手下將那幾名受傷的保鏢送往醫院之後,殷仁傑便一直坐在沙發邊上,始終處於沉默不語的狀態。
望著眼前的殷仁傑,鄒懷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當即開口打破沉默:「殷總,剛才那老頭……」
猛然抬起頭來,殷仁傑的雙眸之中,頓時射出一抹寒芒,嚇得鄒懷又不得不將剩下的語句,迅速吞了回去,然後一臉忐忑的望著殷仁傑。
以前,在殷仁傑的面前,鄒懷偶爾會狂妄一回,但是,此刻殷仁傑明顯處於暴怒之中,鄒懷真心有種莫名的畏懼,他知道,在華夏這片土地上,對方要想收拾他,基本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般那麼簡單。
盯著眼前的鄒懷,殷仁傑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便緩緩開口說道:「鄒懷,你可知道,咱們剛才在鬼門關轉悠了一回?」
「因為那個老頭?」
聽到殷仁傑這麼一說,鄒懷頓時莫名的一顫,記得在面對濱海市委書記的時候,殷仁傑的語氣始終不卑不亢,但是從那個老頭出現之後,一切似乎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殷仁傑當時的姿態,幾乎可以用一句『卑躬屈膝』來形容。
「你還算聰明。」肯定的點了點頭,殷仁傑掏出一根雪茄點上,在噴出一口濃濃的煙霧之後,殷仁傑當即又繼續沉聲說道:「你可知道,那老頭是誰?」
「是誰?」
「京城九大世家之一,韓家的家主韓志高,也是華夏政治局常委之一,僅有的幾名副國級之一。」
「是他?」
聽到殷仁傑的介紹,鄒懷頓時嚇得臉色一片慘白,剛才在回來的路上,他就很想問出心中的疑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那個老頭的來頭,竟然是如此之猛,怪不得殷仁傑當時會你們惶恐,面對這樣的人物,他們就算當場被那些墨鏡男子擊斃,估計也只能的白白丟了一條小命。
不過,這其中似乎又有些不對,按照鄒懷對李玉玲的瞭解,她只不過是農村裡走出來的一個小女孩,怎麼可能會與這樣的人物搭上關係呢?
似乎是看出了鄒懷心中的疑惑,殷仁傑當即苦澀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你肯定忽略了一點,不,應該是說我們都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韓福這個濱海市委書記,正是韓家的小兒子,而段天涯和韓雪雯的曖昧關係,使得韓老爺子突然跑來濱海,其中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到這裡,殷仁傑使勁的抽了幾口雪茄,在噴出一道道濃煙的同時,殷仁傑也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感歎,看來,韓雪雯和段天涯之間的關係,遠遠超出他們的預計,憑借韓老爺子突然駕臨濱海,就說明段天涯在一定的程度上,得到了韓家的認可,這便是他們最大的失誤所在。
得知段天涯有這樣的後台,連帶著李玉玲也將會收到庇護,那麼自己想要從李玉玲這裡打開缺口,從而獲得『回春』口服液和『亮膚』祛疤膏的配方,豈不是沒有絲毫希望了?
是以,望著對面的殷仁傑,鄒懷使勁了吞了幾口口水,當即心有不甘的問道:「那…那我們該怎麼辦?這事就這麼放棄了?」
「放棄是不可能的,帝豪集團既然來到濱海,就一定要成為這裡的王者,這點,毋庸置疑,但是,現在的情況有了新的變化,段天涯和李玉玲竟然找到這麼一個靠山,那麼,以後對於鳳翔公司的相關行動,我們需要更加謹慎一些。」
「殷總,您的意思是?」
對於殷仁傑的這番說辭,鄒懷明顯有些難以理解,在他的眼裡看來,李玉玲現在找到了韓家這個靠山,而殷仁傑的背後站著的又是張家,兩者本就是相互對立的不同陣營,但是對於華夏政壇方面的博弈,他著實沒有絲毫的概念。
摁滅手中的雪茄,殷仁傑盯著對面的鄒懷,當即語氣極其嚴肅的說道:「意思就是說,以後不管是針對段天涯,還是李玉玲,又或者是他們的鳳翔公司,我們都只能按照常規手段來,玩黑的,一個不小心,將會連自己都搭進去。」
「這……」
聽到殷仁傑的這個解釋,鄒懷頓時露出幾分為難之色,從李玉玲今天的反應來看,根本不可能會原諒他,而要想按照常規手段,使得李玉玲向他屈服的話,基本是難於登天。
可是,如果不將李玉玲收服,要想憑借技術手段打壓鳳翔公司的話,那更是難上加難,因為鳳翔公司現在已經先聲奪人,『回春』口服液和『亮膚』祛疤膏這兩樣產品,已經佔據了濱海美容產品的大部分市場,帝豪集團要想研製出比這兩樣產品更為有效的產品,先不說有沒有可能,即便刻意,短時間內也根本無法做到。
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效益,等你僥倖研發出來,人家的銷售體系已經完善,而且錢也賺得差不多了,到時,你研發出來的產品還有意義?
另外,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鄒懷卻還是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那就是李玉玲在這方面的才華,根本就不輸於他半分,甚至還可以說,李玉玲的專業水平,隱隱還在他鄒某人之上。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在接受殷仁傑的任命時,鄒懷才會如此重視李玉玲,按照他的想法,只要能哄得李玉玲回頭,那麼鳳翔公司也就不值一提,而有了他們兩人聯手,高斯集團縱然在世界上的名氣要比帝豪集團大,恐怕在濱海這座城市,也將不得不屈服在帝豪集團的名下。
只是,讓鄒懷萬萬不曾想到的是,人算不如天算,關鍵時刻,李玉玲竟然找到了這麼強硬的靠山,使得他原本的那些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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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宣告徹底失敗,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
「呵呵,說是常規手段,並不是要你去跟李玉玲硬碰硬的拼,而是咱們要較為隱晦一點,比如,你要想奪回自己女兒的撫養權,咱們就不能去硬搶,而是要通過法律手段,讓李玉玲乖乖的將女兒給你送來。」
似乎看出了鄒懷的心思,殷仁傑當即忍不住發出一陣陰笑,從當時的現場情況來看,李玉玲懷中的那個小女兒,似乎就是她的致命要害,只要他們死死抓住這個要害,就不怕李玉玲不屈服。
而要想掌控那個小女孩,像鄒懷當時選擇硬搶,那樣肯定是行不通,因為一旦這樣,自己等人在道義上就站不住腳,到時,也就給予了韓家出手干預的理由。
所以,在殷仁傑的眼裡看來,他們只能通過法律程序,從李玉玲的手裡奪得那個小女孩的監護權,畢竟,根據李玉玲當時的反應,鄒懷是那小女孩的親生父親,這點基本沒什麼好質疑的,這樣一來,也就給予了他們一定的借口,親生父親要取得寶貝女兒的監護權,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當然,殷仁傑也很清楚,因為鄒懷以往的那些事情,要想奪得那個小女孩的監護權,走法律程序這條路,基本沒有什麼希望,但是,沒有什麼希望,並不代表完全沒有希望,其最終結果如何,就得看這些律師怎麼去找漏洞。
而對於這些,殷仁傑卻覺得這根本不是問題,因為帝豪集團擁有一大批出色的法律顧問,這些所謂的優秀律師,最為擅長的,就是將死的說成活的,活的說成死的。
「殷總,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聽到殷仁傑說到這裡,鄒懷立即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毫無疑問,李玉玲最為在乎的,就是李小這個丫頭,而只要他想辦法奪得李小的監護權,那麼,鄒懷還真就不怕李玉玲不妥協。
另外,只要他是通過法律手段,公然取得李小的監護權,就算韓家看著不舒服,相信也不敢從中多說什麼,畢竟,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就越在乎世人的眼光。
「嗯,明白就好。」看著鄒懷的反應,殷仁傑立即滿意的笑了笑,緊接著,稍微思索了片刻,殷仁傑又連忙沉聲說道:「律師這方面,我會幫你召集一個龐大的陣容,不過,咱們不能將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李玉玲對於我們來說固然重要,但是我們也要做好兩手準備,對於新產品的研發,你還得盡可能的抓緊點。」
「是,殷總,我這就回實驗室。」衝著殷仁傑再度點了點頭,鄒懷隨即便轉身朝門外走去,既然接受了別人的聘請,他自然也得拿出一點實際行動,來贏得對方的尊重。
望著鄒懷離去的背影,殷仁傑的雙眼頓時瞇了起來,說實話,如果按照他的真實意願,他還真看不起鄒懷這個蠢貨,狂妄,無知,蠻橫,這是殷仁傑對鄒懷的評價,不過,對於鳳翔公司的李玉玲,他著實需要殷仁傑這個蠢貨來牽制,所以,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不得不先哄著鄒懷。
緊接著,想到韓家和段天涯之間的關係,殷仁傑頓時又感覺頭皮一陣發麻,毋庸置疑,帝豪集團這次進駐濱海,劍鋒所指向的就是鳳翔公司,如今段天涯找了這麼一個後台,殷仁傑還真有些無能為力的感覺。
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殷仁傑最終掏出口袋裡的手機,然後順手撥通了一個號碼:「喂,張少,有點事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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