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韓雪雯倒下去的那一瞬間,段天涯俯身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然後憂心如焚的喊道:「雪雯,你怎麼啦?哪兒不舒服?」
與此同時,從門外又急速衝進來兩條人影,赫然是韓端和韓銳堂兄弟倆人,望著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韓雪雯,韓端和韓銳兄弟倆人,也同樣露出一臉的緊張之色。
面對段天涯的關切詢問,韓雪雯反倒是帶著一臉的緊張之色,顫聲朝段天涯開口問道:「你又受傷了?傷在哪裡?嚴不嚴重?」
此刻,依偎在段天涯的懷裡,韓雪雯根本不敢隨意動彈半分,因為她怕自已稍微有個不小心,就會觸碰到段天涯的傷口。
「呃,原來懷裡的傻女人,擔心的是這個!」暗暗鬆了口氣段天涯連忙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你想多了。」
「還想騙我,那…那些是什麼?」
「丫的,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順著韓雪雯的視線望過去,嘴角隨即劇烈的抽搐了幾下,一大堆被鮮血所染透的衣物,正亂七八糟的擺在哪裡,眼前這個女人不被嚇到,那才真是怪事呢!
於是,急忙將韓雪雯拖到一邊,段天涯當即低聲說道「:丫頭,先別緊張,聽我說,那些衣服不是我的,是程瑩那個瘋女人的。」
「瑩姐?她怎麼會受傷的?」
再度發出一聲驚呼,韓雪雯這才反應過來,眼下是在程瑩的家裡,怪不得段天涯會出現在這裡,原來是程瑩受了重傷,從那些已經被染得赤紅的衣服來看,這得要流多少鮮血,才能弄出如此恐怖的畫面?
於是,將對段天涯的擔憂,全部都轉移到程瑩的身上,緊緊抓住心上人的雙手,韓雪雯連忙急切的問道:「她現在怎麼樣?快,快帶我去看看。」
「大小姐,你能不能小聲點,這夜深人靜的,是不是想弄得人盡皆知?」
受不了韓雪雯的一驚一咋,段天涯立即瞪了她一眼,然後衝到門口檢查了下門鎖,段天涯這才慢慢回轉身來。
然而,韓雪雯似乎等不及他的回答,便立即朝程瑩的房間衝去,除了客廳之外,就那個房間亮著燈,不用太過細想,韓雪雯也知道程瑩就在那個房間。
看著韓雪雯冒冒失失的樣子,段天涯連忙苦笑的搖了搖頭,緊接著,轉頭望著韓端和韓銳兄弟倆人,段天涯連忙遞去一個疑惑的眼神:「兩位是……」
「呵呵,我們是雪雯的堂哥,他這老大韓端,而我,嘿嘿,你應該聽過我的名號,去年在你們學校門口鬧出過一場風波。」
聽到段天涯的詢問,韓銳立馬微笑著朝前邁出兩步,同時為段天涯做了個簡單介紹,不過,這貨在說到自已的時候,臉上頓時浮現出滿臉的得瑟表情,結果招來韓端的一記白眼。
「哦,是你啊!」
面對韓銳的自我介紹,段天涯連忙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韓銳去年大鬧濱海一中的時候,他雖然不曾親眼見到,但是對於韓銳的名號,段天涯還是有著幾分印象。
「很高興見到你們,我叫段天涯。」
帶著滿臉的微笑,段天涯連忙伸出右手,只是,注意到掌心還帶著斑斑血跡,段天涯又連忙將右手縮了回來。
然而,韓端卻在此刻如同閃電般握住那只往回縮的右手,然後滿臉正色的說道:「坦白來講,早就聽聞過你的名號,也一直想見見你,今天終於如願以償,只是這見面的場景,完全跟我想像的不一樣。」
「今天發生了不少事,所以這場面有些混亂,我們過去那邊坐吧。」輕輕抽回右手,段天涯連忙領著韓端和韓銳兩人,緩步朝沙發那邊走去。
依次坐下來之後,望著對面的韓端和韓銳,段天涯隨即摸出口袋裡的煙盒,恰好還剩下三根,稍微猶豫了下,段天涯還是將那兩根紅河遞了出去。
出乎段天涯的意料,韓銳看都沒看,便立即接過去叨在嘴裡,而韓端則是顯得比較,點著輕輕吸了一口之後,便將香煙夾在二指之間。
「老實說,其實我也不曾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上兩位,甚至可以說,我到現在為止,都沒做好面見你們的準備。」
「兄弟,我小叔下午可能對你有些誤會,這些你別往心裡去,這麼說吧,在我們出來的時侯,家裡正開批鬥會呢,過去的就讓它隨風而去。」
『吧嗒』,『吧嗒』,猛吸了幾口,韓銳連忙開口安慰了幾句,別看韓銳平時吊兒郎當的,但是他卻有著一股熱血情懷,是以,屢次聽到有關段天涯的種種壯舉,韓銳早就想前來濱海會會這個未來的妹夫,只可惜每次都被老太太提前阻止。
這次終於找到機會飛來濱海,憑借這次毫無準備的見面,韓銳對段天涯的印象還算不錯,再聯想到苗宏偉對段天涯的評價,韓銳當即在心中暗自感歎,韓家其餘人怎麼看待段天涯,這些都他與無關,反正就他個人來講,他是認定了段天涯這個未來的妹夫。
然而,對於韓銳的安慰,段天涯卻是苦澀一笑:「不是因為這個,而是我個人的原因。」
「此話何解?」這次,開口的是韓端,相比韓銳的直來直去,韓端則是要顯得謹慎一些。
「因為某些事情,我的人生將會十分坎坷,別的不說,就最近一的時間,幾乎是三天兩頭的受傷,別人或許不會知道,但我自己卻很清楚,相比未來的歲月,這些僅僅只是個開始,所以,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份感情,繼續下去,擔心雪雯會受到更大的傷害,就此了斷,著實又並非我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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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露出幾許滄桑之色,段天涯一口將手中的半截香煙吸完,然後又繼續沉聲說道:「你們說,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又怎麼可能去怨恨雪雯她爸,一入候門深似海,像我們這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孤家寡人,關鍵時候還可以硬著頭皮說句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而韓伯父他則不同,每走一步都要考慮到整個家族的利益,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他也很無奈,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父親,有責任也有權利讓自已的女兒過得幸福,而我,未必能給她帶來幸福。」
「以前我很迷惑,雪雯這個眼高於頂的丫頭,為什麼會對你如此傾心,現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了。」聽到段天涯的解釋,韓端立即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緊接著,話鋒一轉,韓端又連忙沉聲說道:「不過,這事只能靠你自己去解決,無論是出於家族利益,還是個人感情,我都不便發表意見。」
「你們說的,我聽不懂,但我想說,韓家不惹事,去也不怕事,再有,韓家的門檻,也沒有外界傳言那麼高。」
聽著段天涯和韓端的對話,韓銳卻是立馬翻了翻白眼,自家兄弟幾個,說話還語帶機鋒的,累不累?
然而,韓銳這幾句話,卻使得韓端在心中暗暗讚歎不己,自已這個神經大條的堂弟,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說過如此精妙的語句了。
「天涯,天涯,快來……」就在這個時候,韓雪雯那急促的聲音,突然從程瑩的房間裡傳了出來。
「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疾步沖程瑩的房間裡衝去,段天涯真可謂是人未到,聲先至。
緊接著,不等韓雪雯的回答,段天涯一眼掃望過去,只見韓雪雯正站在程瑩的床頭,手中赫然沾滿了鮮血,神情更是顯得緊張無比。
「沒什麼,雪雯在幫我換衣服的時候,在所難免的碰到了傷口。」看著沖疾步衝進來的段天涯,程瑩反倒是搶在韓雪雯的面前,當即虛弱無力的說出緣由。
聽到程瑩這麼一說,段天涯這才暗暗鬆了口氣,程瑩的傷勢不是一般的嚴重,剛才看著韓雪雯的表情,段天涯還以為程瑩的傷勢又突然發生了惡變,現在看來,倒是自己太過敏感了。
同時,段天涯也感覺有些頭皮發麻,按照程瑩的說法,韓雪雯手上的鮮血,是在幫她換衣服時所沾染的,可是段天涯比誰都清楚,先前他出去開門的時候,被單下面的程瑩幾乎是全身,所以,與其說是韓雪雯在幫她換衣服,還不如說是韓雪雯在幫她穿衣服。
這些倒不重要,段天涯所擔心的是,當韓雪雯看到程瑩那近乎的身體時,心裡究竟會有什麼想法?這丫頭的醋罈子會不會由此打翻?
然而,出乎段天涯的意料,韓雪雯卻是似乎忘記了這麼一回事,或者,她根本就不曾去留意那些細節,這讓段天涯頓時暗暗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只要韓雪雯不當場鬧翻,他就還有解釋的餘地。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腦袋突然從段天涯的身後鑽了出來,赫然是韓銳那個不安份的主,正當韓銳準備看個究竟的時候,一隻大手卻是將他強行拖了出去。
「你給我出頭,哪裡有你這樣的?」雙眼瞪著自己這個堂弟,韓端的臉色頓時變得相當難看,憑借段天涯任由韓雪雯一個人衝進去,韓端動動腳趾頭也能想到,裡面的傷員一定是個女人,韓銳這樣冒冒失失的衝進去,豈不顯得太過失禮?
「程姐,是你嗎?」然而,面對韓端的拉扯,韓銳卻是奮力將其甩脫,然後伸手推開擋在門口的段天涯,韓銳當即在韓端和段天涯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縱身就朝程瑩的床頭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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