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果然不出段天涯所料,李玉玲如同往常一樣,正坐在家中等著他的歸來,不過,相比以往,李玉玲此刻的情緒明顯要緊張得多,臉上早已佈滿了淚痕,整個嬌軀也一直在那瑟瑟發抖。
當她看到段天涯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李玉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當即猛然撲了過來,然後將段天涯緊緊抱在懷裡,淚水瞬間濕透了段天涯的肩頭。
看著李玉玲如此激動的模樣,段天涯只得故作輕鬆的問道:「鈴姐,你們沒事吧,小呢?那丫頭是不是早就睡了?」
安慰人不是段天涯的長項,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認為,所以,他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來轉移李玉玲的注意力,然而,這招對於李玉玲來說,明顯沒什麼作用,只見她仍然緊緊摟著段天涯的脖子,整顆腦袋拚命在段天涯的肩膀上磨蹭著,哭聲,漸漸變得有些清晰可聞。
輕輕拍著李玉玲的後背,感覺快要窒息的段天涯,心裡頓時感覺五味雜陳,百般不是滋味,或許,從自己父母出事以來,李玉玲就一直在為他擔憂,只是想今天如此情緒失控的場面,倒還真是第一次。
驟然,感覺鼻子一酸,段天涯赤紅著雙眼,連忙附在李玉玲的耳邊低聲說道:「鈴姐,我沒事,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
「天涯,我們離開濱海好不好,我們重新找個地方生活下去,遠離濱海,遠離這一切的醜惡,紛爭,危險。」
倚靠在段天涯的肩頭,李玉玲終於開口打破沉默,只是,當她一張口,段天涯便立馬發現,李玉玲的聲音明顯比她的嬌軀還要顫抖得厲害,可見她此刻有多麼緊張和害怕。
是的,李玉玲現在可謂是恐懼到了極點,先前從飯店裡出來的時候,看著那一把把砍刀,逕直朝段天涯的腦袋上劈去,李玉玲真心差點就此暈了過去,以前看著段天涯傷痕纍纍的回來,李玉玲只是感覺很是心痛,但當她親眼見證那一把把閃著寒光的刀鋒時,李玉玲真心感覺呼吸都在那一刻驟然停止。
正當李玉玲驚慌失措的時候,段天涯的怒吼聲便在她的耳邊響起,情知只有火速離開才是幫助段天涯的李玉玲,只得含著淚水咬著紅唇第一時間衝出了那家飯店。
於是,除了在衝出飯店的那一刻,李玉玲第一時間撥打了報警電話之外,期間就再也沒有絲毫的停頓,基本都是以最快的速度朝家裡狂飆。
回到家中,李玉玲在將寶貝女兒交給保姆之後,就準備重新前往事發點看看情況,或者說是接應一下段天涯,可是她又擔心段天涯會突然回來,兩人因此從中錯過,是以,李玉玲唯有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坐在家中等著段天涯的歸來。
期間,段天涯也曾打過電話回來,得知段天涯暫時安全之後,李玉玲的心情稍微寧靜了些許,可是接下來的時間裡,李玉玲始終沒等到段天涯的回來,甚至連電話都沒有一個。
於是乎,那顆剛剛寧靜下來的芳心,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又再度被李玉玲提到了嗓眼裡,不知道多少次,李玉玲都想主動撥通段天涯的電話,可是她又擔心聽到自己難以承受的結果,最終又只得將手機默默的塞回口袋。
無奈之下,李玉玲唯有選擇最愚笨的辦法,坐在段天涯的家裡等著他的回來,在這期間,李玉玲梳理了下段天涯最近所遭遇的麻煩,一個念頭隨即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那就是走,只有走得遠遠的,或許才能讓段天涯避開這些危險。
「走?咱們又能走到哪裡去呢?」
聽到李玉玲的這個提議,段天涯頓時苦澀一笑,與蒼狼幫之間的恩怨,終究要有個了結,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是楓葉附身於他的時候,教給他的第一句話,也是所謂成為強者的必要心態,自己已經獲得楓葉的傳承,如果僅僅是因為畏懼一些危險,就選擇逃離濱海的話,那楓葉若是在天有靈,焉能不失望到了極點?
再則,自己父母出事的地點就在濱海,段天涯縱然再無知,卻也懂得要想查清事件的真相,就必須得從濱海查起,在這些事情未能解決之前,他又豈能輕易離開濱海?
另外,因為吳迪等人的信任,自己已經身為兄弟盟的盟主,段天涯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一走了之,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既然選擇了挑起這幅擔子,他就得為吳迪等人謀劃一條出路,否則,即便苟且偷生的活在世上,段天涯自認也不會開心。
「天下之大,總有我們的容身之處,離開濱海,只要離開濱海就好,實在不行,咱們就出國,成麼?」
對於段天涯心中所想,李玉玲自然無法知道,她現在就想勸著段天涯離開濱海,遠離這些是是非非,段家就剩下段天涯一個人,李玉玲實在不想看到段天涯再出現半點意外。
「鈴姐,暫時我還不能離開濱海,這樣吧,我答應你,以後一定小心照顧自己,絕對不會讓你再為我擔心,行嗎?」雖然很不想看到李玉玲那失望的表情,但是思來想去,段天涯最終還是拒絕了李玉玲的提議。
猛然離開段天涯的懷抱,李玉玲緊緊掐住段天涯的雙肩,然後瘋狂的搖晃了幾下:「繼續留在這裡,隨時都有可能沒命的,你爸媽已經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又出現什麼意外,你明不明白?」
「鈴姐,這些我都明白,可是……」
「可是什麼?有什麼好可是的?難道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嗎?」厲聲打斷段天涯的解釋,李玉玲的情緒漸漸變得激動起來,淚眼朦朧的望著段天涯,李玉玲當即悲聲喊道:「天涯,生命對於每個人來說,它僅僅就只有一次機會,當你失去它的時候,就再也挽救不回來,聽姐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相信段叔段嬸也只希望你能好好活著,知道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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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為了我爸媽,所以我就更加得留在濱海,你明不明白?」面對李玉玲的苦勸,段天涯在情急之下,終於發出吼出心底裡的真實想法。
呆愣的望著段天涯,李玉玲當即踉蹌的後退幾步,然後咬著紅唇低聲問道:「什麼意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唉……」話已經說了出來,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段天涯望著眼前的李玉玲,當即神色複雜的說道:「鈴姐,你聽我說,根據我當年的印象,始終有種感覺,我爸媽那場車禍有點離奇,或者說,那場車禍只是人為製造的一個假象。」
「為什麼會這麼想?」目瞪口呆的望著段天涯,李玉玲沉默了許久,最終才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話。
「說不太好,總之在我接到消息的時候,看著那輛面目全非的汽車,我整個人真心快要崩潰了,可是,當我看著那兩具已然燒焦了的屍體時,我的心反而寧靜了許多,另外,證明我爸媽身份的那些證件,所掉落的地方也有些詭異,而最讓我感覺疑惑叢生的是,在離車禍現場不太遠的草叢裡,我竟然發現了我媽當天所穿衣服上的一粒紐扣。」
低頭闡述完自己懷疑的理由,段天涯隨即抬頭望著對面的李玉玲,當即又語氣低沉的說道:「因為怕引起你的擔心或者說是恐慌,這些我一直都埋在心裡,但是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懦弱的我,該是為當年的事情需求一些真相了,玲姐,相信我,我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你都知道,你竟然一直都知道?」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李玉玲緊緊捂著自己的俏臉,當即語無倫次的發出一陣低語。
然而,李玉玲此刻的反應,卻是引起了段天涯的注意,滿臉疑惑的望著李玉玲,段天涯連忙試探性的問道:「怎麼,鈴姐,你似乎並不感覺意外,難道你知道一些什麼情況?」
「我能知道什麼情況?只是當年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我也感覺有些不對勁,別忘了,我是學化學出身的,對於那場爆炸,疑點確實太多。」
聽到段天涯的詢問,李玉玲立馬苦澀的搖了搖頭,當年她確實感覺有些疑惑,可是警方的匆匆定性,以及擔心段天涯因為發狂,李玉玲才選擇將一切都深埋在自己的心底,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段天涯竟然也有著同樣的懷疑,而且同樣選擇了沉默。
突然,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李玉玲的臉色頓時又變得一片慘白,於是,緊張萬分的望著段天涯,李玉玲立即顫聲說道:「天涯,這事你還跟誰說過沒有?」
「就跟雪雯說過一些。」
「那還好。」暗暗鬆了口氣,李玉玲帶著滿臉的凝重,當即朝段天涯表情複雜的說道:「既然你一直藏到今天才說出來,想必早就有所決定,姐知道,再也勸不了你,身為人子,你的選擇也沒有錯,但是希望你能記住姐的勸告,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千萬不要去觸碰那件事情,你爸媽已經這樣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也跟著陷進去。」
「嗯,鈴姐,我答應你,在沒有做好萬全準備之前,我絕對不會義氣用事。」緩緩走到李玉玲的身邊坐下,段天涯連忙鄭重的點了點頭,李玉玲已經為他付出了太多,段天涯自然不想再看到後者為他擔憂。
「你長大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欣慰的看了段天涯一眼,李玉玲緩緩將身子靠了過去,她累了,太累了,需要藉著身邊這個肩膀倚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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