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韓雪雯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徐運來不等韓福表態,立即衝著手下警員揮了揮手,於是,濱海警局的那些警員,立即紛紛朝醫院門外退去,現場身穿警服的只有徐運來和余艷紅兩人。
而錢中書看著眼前這一幕,也急忙衝著手下那些士兵使了個眼色,這樣一來,那些荷槍實彈的職業軍人,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朝門外衝去,最後軍方留在現場的,就只有錢中書和吳漢森兩位。
瞬間,原本擁擠不堪的走廊裡,頓時顯得有些空蕩蕩的,甚至就連醫院裡的那些醫生和護士,也自覺的離開了不少,留在現場的那些人,全都將視線落在韓雪雯的身上,迫切希望韓雪雯能立即冷靜下來。
「姐們,冷靜點,剛才你不還要玲姐堅強點麼,怎麼自己現在反倒這樣了呢?這樣接二連三的,你讓我怎麼承受得了?」看著韓雪雯激動的模樣,最先衝過來的,是早已淚如雨下的梁曉倩。
可是,面對梁曉倩的苦勸,韓雪雯卻似乎並沒有聽到,只是仍然緊盯著她的父親,手中針筒仍然頂在她的喉嚨之間。
「雪兒,你快把針筒放下,媽這心臟承受不起你的驚嚇。」
現場最為焦急的,當屬韓雪雯的母親林玉珍,只見她跌跌撞撞的衝上來,就準備朝韓雪雯的面前撲去,可是,韓雪雯一個手臂微微上抬的動作,讓她又不得不立即停住自己的腳步。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韓福的眉頭越皺越緊,在他的印象中,韓雪雯似乎還沒如此任性過,對於段天涯這次的遭遇,韓福確實感覺有些慚愧,可是,即便事情重來一次,韓福仍然會堅持自己的立場,畢竟,一個華夏政府官員應有的守,一個黨員該有的黨性,不允許他在對待問題的時候,從中參和個人感情元素。
當然,韓福也不否認,如果真的可以重來一次,他會提前做出一些防範,盡量將這次事件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點,可惜,這一切都只是如果,而事實,根本就不可能有所謂的如果發生。
事情已經變成這樣,韓福唯有面連嚴肅的望著寶貝女兒,語氣也隨之顯得相當沉重:「雪雯,你已經成年,有些事情……」
「爸,您別說了,在過去十八年的歲月,我都是按照您的意思在活著,對此,我並不感覺有什麼後悔,也從不覺得有什麼委屈,可是今天,您真讓我失望。」再度厲聲打斷韓福的說話,韓雪雯的眼裡透著些許悲傷。
抬頭朝李玉玲那邊看了一眼,韓雪雯當即又接著啞聲說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講,有些東西比她的生命還重要,可是,楊威和高遠那兩個混蛋,竟然想要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卻奪取鈴姐的清白之軀,爸,您告訴我,這對嗎?」
「呃……」聽到韓雪雯的質問,韓福頓時忍不住微微一怔,關於這個問題,基本傻子都能給出正確答案,是以,望著眼前的韓雪雯,韓福連忙沉聲說道:「這固然不對,可是……」
「您也知道不對,那麼我再問你,天涯和鈴姐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她們這兩三年相依為命的生涯,早就讓她們比親姐弟還親,得知姐姐面臨險境,身為弟弟的天涯飛速趕去,將鈴姐及時救離苦海,這又有錯嗎?」
「這沒錯,但是,段天涯他傷人是不爭的事實,在他成功制止楊威和高遠的暴行之後,他應該將其餘的事情交給濱海警方,我們一定會對這兩個無恥之徒進行嚴肅處理,但是他卻將楊威和高遠打成重傷,這就需要警方經過一番相關調查,來對他當時的行為進行定性。」
「呵呵……」聽到自己父親這麼一說,韓雪雯當即冷冷一笑,緊接著,望著自己的父親,韓雪雯立即發出一陣怒吼:「那你要他怎麼辦?什麼叫成功阻止那兩個混蛋的暴行?楊威那個畜牲連槍都掏出來了,我和媽趕去的時候,明顯看見地上有彈殼?天涯能僥倖躲過那顆子彈,就已經是極其幸運了,你能指望他一個高中生,繼續成功避開後面的第二顆,第三顆子彈?」
「呃……」無言以對,身為濱海市委書記,韓福當然知道,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在楊威拔出手槍的當時,事情的性質就發生了變化,可以這麼說,在楊威沒有徹底失去行動能力的情況下,在濱海警方沒有趕到現場之前,段天涯和李玉玲始終都處於極度危險的狀態中。
這樣一來,段天涯所有的行為,都可以算得上是正當防衛,畢竟,即便楊威身受重傷,只要他有機會,都能對段天涯和李玉玲造成致命的傷害。
是以,面對韓雪雯的詢問,韓福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或許,他們當時對段天涯採取的相關措施,確實缺少一些人性化,不然,也就不會出現今天這種尷尬的局面。
然而,情緒激動中的韓雪雯,卻是沒有理會韓福的尷尬,只見她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神色頓時顯得有些淒然,讓人看著頓時唏噓不已。
緊接著,睜眼望著自己的父親,韓雪雯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低沉:「事情已經很清楚,我和媽都是現場證人,就算因為我和天涯的關係,我和媽的證詞不足以採信,可是泰富酒店還有那麼多人,保安,侍應生,包括酒店裡的部門經理,他們也都聽到了槍聲,也曾看見現場的情況,你們大可找他們瞭解一下,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帶走天涯?」
「好吧,就算你們要帶走天涯,那也應該對他的基本權利表示尊重,偌大一個警局,難道沒人發現吳良鑫那個混蛋,帶著天涯不是去的常規審訊室?如果有人知道,為什麼沒有站出來阻止?就因為他掛著副局長的頭銜?你們所謂的原則呢?你們所謂的黨性呢?」
「這個……」聽到韓雪雯的連番拷問,韓福和徐運來以及余艷紅等人,頓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是啊,僅憑這一點,他們還有什麼資格在這大談原則,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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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特別是直接參與審訊的余艷紅,此刻更是羞愧的哭出聲來,或許,在她發現苗頭有些不對的當時,就應該不顧一切的衝出門口,然後向徐運來匯報所有情況,可是她沒有,因為擔心吳良鑫的打擊報復,余艷紅最終選擇了妥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吳良鑫的違規行為。
「所以,爸,我恨你,是你們的放任,才造成了今天的結果,天涯已經夠可憐了,為什麼,為什麼還要讓他遭受這麼多不公平的苦難?難道他如今昏迷不醒的結果,為的就是換來你們一眼的探視?爸,是你們的探視太尊貴,還是天涯的尊嚴太廉價?我不懂,我也不想懂,現在我只希望你們能離天涯遠點,別讓我在對你們失望的基礎上,再產生無盡的怨恨。」
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韓雪雯當即貼靠在身後的牆壁上,因為情緒太過激動,韓雪雯一邊望著自己的父親,一邊輕輕的搖了搖頭,致使旁邊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生怕那針頭會因此直接刺進韓雪雯的喉嚨。
心驚膽顫的看著這一幕,林玉珍立即轉頭瞪著自己的丈夫,同時發出一聲怒吼:「韓福,你要真想把雪兒bi死,那你就繼續留在這裡,否則,就趕緊給我滾,滾……」
「韓書記,咱們還是先回去吧,雪雯現在情緒太激動,若是真有個萬一,到時,恐怕腸子悔青都是白搭。」這時,徐運來也連忙附在韓福的耳邊,表情複雜的勸說了兩句。
另外,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錢中書,也在此時抬起頭來,轉而將視線落在韓福的身上:「老韓,別怪我多嘴,其實,你現在確實沒必要守在這裡,對於段天涯這孩子,濱海市委市政府以及濱海警局,總要給他一個滿意的交待,需要你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聽我的,趕緊去處理那些事情才是正道。」
聽到眾人的勸說,韓福低頭沉思了片刻,然後便緩緩的抬起頭來,深情複雜的望著韓雪雯,韓福連忙沉聲說道:「雪雯,這次事件,爸確實處理得不夠妥當,我不指望你能原諒爸,但是希望有一天,你能理解爸的難處。」
說完,再度朝韓雪雯遞去一個愧疚的眼神,韓福便邁開沉重的腳步,轉身就朝醫院門外走去,而徐運來和余艷紅兩人,自然也是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嗚嗚……」看著韓福等人離去的背影,一直在那苦撐著的韓雪雯,終於虛脫一般的順著牆壁滑坐在地,然後抱頭失聲痛哭起來。
那哭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是那麼的淒然,而韓雪雯的哭聲,也如同一根導火索一般,引得梁曉倩和李玉玲,甚至包括林玉珍在內,幾個人抱成一團哭得肝腸寸斷。
程瑩沒有哭,可是當她看著眼前的場景,眼圈早已紅得不成樣子,抬頭望著頂上的天花板,程瑩竭力控制著那已經到了眼眶邊上的淚水,她是一名特工,是一名最為優秀的特工,她絕對不可以這麼軟弱。
而一旁的錢中書,則是在自己臉上狠狠搓了幾下,然後雙眼赤紅的大聲吼道:「吳漢森,派幾個人將段天涯送回病房,同時守在他的門外,沒有韓家小姐的允許,誰也不許靠近半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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