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周政早早候在紫陌的大帳外。
紫陌收拾妥當之後,便傳他進來。
走進大帳,周政第一眼便看到端坐在正中的紫陌。
她一身戎裝,英氣逼人,儘管幾日未曾好好休息,卻依舊精神奕奕。
紫陌見他進來笑著看著他道,「昨晚睡得好嗎?」
周政點頭,正色回道,「很好,謝將軍掛念。」
「好了,可有什麼對策?」紫陌輕輕一笑問道。
周政點頭,「是,屬下已經想好了。」
「好,坐下說。」紫陌指著下首的座位。
周政也沒有再客氣,小心翼翼的坐下,開始闡述自己的想法。
「原地守軍將領袁根為人陰險狡詐,左右逢源是他的本事,任何難搞的人物到他這裡都能擺平,他也是以此才成為晉城的守城將軍。但是,這無疑也是他最大的弱點。那就是,他並無用兵之才,武功平平不說,還小氣記仇的很。大致上就是屬於那種背後捅刀子的人。對於此人,我想如果曉以利害,便可讓其動搖決心。」
周政說著,紫陌認真的聽著,他停頓看著紫陌,眼神中帶著詢問。
紫陌開口說道,「對於沒有真本事的人,敲山震虎就足以嚇得他尿褲子。」
周政點頭,「是。」
「接著說。」紫陌看著他。
「叛軍將領余敏江我雖然與他不熟,但是除了密函上說的衝動易怒之外,我還知道他有一個嗜好,那就是美色,據說曾經在他的營房中曾一夜招過十幾個軍妓美人。」
周政說道。
紫陌頓時來了精神,「此話當真?」
「當真。後來之所以沒人知道是因為被風亦華重重處罰過,所以,從此後他收斂了不少,不過」
「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紫陌接著他的話說下去。
周政點頭「將軍所言極是。」
紫陌輕聲一笑,「那你的對策呢?」
「屬下想先去找袁根,敲山震虎,將利害關係說明,勸他投降。然後在袁根與余敏江之間挑起矛盾,讓他們互相懷疑。最後,袁根無人可依,便一定會與咱們合作,一舉拿下晉城。」
周政說道。
紫陌看著他,嚴肅的說道,「晉城現在戒嚴,一定很危險,你覺得誰去比較合適?」
周政拍著胸脯說道,「當然是屬下自己去。」
紫陌嘴角一勾,「你就不怕此去危險重重反被其害嗎?」
周政臉色凜然的答道,「戰場本就是危險重重的,這是將軍說的。」
紫陌終於露出了笑臉,「好,就這麼決定。回去收拾東西,進城。」
中午的時候,周政收拾妥當,在城外花大價錢買了一輛往城內送藥材的馬車,便要駕著車進城,突然,車上坐上來一個人。
他看清楚之後,大吃一驚。
眸光打量著一身男裝的紫陌,「將你這是?」
「將什麼啊,我是你東家少爺,趕緊走吧,別磨蹭。」
紫陌笑著說道。
「可是,城中危險。」周政擔心的說道。
「作為士兵的你都不怕,難到我這個將軍會怕嗎?」
紫陌脆生說道,臉上帶著笑容,做了一個走的手勢,進了車廂中。
周政雖然不太想讓紫陌跟去,但是他也不敢說什麼,驅馬前進。
城門守衛都知道,情勢不對將要開戰,對於送糧草藥材的車輛都就幾乎不怎麼仔細盤問便放了行。「
就這樣,紫陌與周政輕鬆的在大白天便混進了城裡。
進了城,兩個人將馬車停到一處偏僻無人的院落中,一直等到天黑才上街。
晉城中戒嚴,幾乎都是士兵。
看樣子應該都是余敏江的人,到處巡邏,輪班換崗。
紫陌與周政坐在廢棄的院子裡吃著帶在身上的乾糧,仔細看著城內的地圖。
周正一直都很緊張,他默默的看著地圖,眉頭一直緊蹙著。
「好了,你睡一會去,省的晚上沒有精神。」
紫陌將地圖合上。
「屬下不睏,再看一會。」
周政說道。
紫陌突然開口問道,「將軍府在第幾條街上?」
「在第二條街道上,一直往南走到盡頭右拐就是了。」周政答道。
「余敏江住在哪個院子裡?」
紫陌又問道。
「入府直走三百米右轉,穿過長廊再向左,第一個院子就是。」
周政答道。
「看吧,地圖多已經在你腦子裡了,還看什麼,趕緊去睡一會。」
紫陌說道。
「將軍,您為什麼一點都不緊張呢?」
周政好奇的說道。
紫陌輕輕一笑,其中的苦澀滋味並不顯露,她輕聲說道,「大風大浪見得多了,便就習慣了,因為知道,有些事不是怕就不會發生的。」
周政點點頭,似懂非懂的走到一旁側著身子躺了下來。
紫陌看著年輕的士兵,心中不禁感慨,她彷彿記不起自己曾經這樣年紀的時候了。
今夜無月,天空中陰雲密佈將繁星都遮掩在九霄雲外。
她與周政換上緊身衣,帶了兵器出了房子,縱身上了房頂。
地圖已經熟記於心,在屋脊上猶如在平地一般自在。
深夜,大地沉睡,城市陷入了一片寧靜之中。
百姓們因為突然有部隊入住,難免有些人心惶惶,天趟擦黑便都熄了燈足不出戶了。
巡邏的隊伍一晚上都不到一人影,不知不覺也懈怠了下去。
紫陌胡周政便扯著這個節骨眼上,輕鬆的進到了將軍府中。
將軍府中此時住著兩未首領,侍衛也驟然增加了許多,並且都是生面孔,這樣紫陌與周政混入其中也就顯得更加輕鬆,不費吹灰之力。
拔下兩個士兵的衣服,看看腰牌是余敏江的人。
兩個人穿著軍服很容易便到了袁根所住的院子外,周政吸引守衛的視線,「哎呦,誰打我?」
他突然大叫一聲。
侍衛們的視線立即看向周政的方向,「誰,誰在那裡?
紫陌趁此機會縱身越到院子裡,隔著牆聽到周政的聲音,「是不是把你們看我不順眼,用暗器傷我?」
侍衛們異口同聲否認,他們不認得周政,但是自周政的著裝上便看出他是余敏江的人。
說話是極其客氣的,連連解釋。
紫陌心中暗道,這個袁根還真是笑面虎,連他手下的人都如此會周旋。
此時,她人已經在屋脊上了。
輕輕的揭去幾片瓦片,偷偷的向裡面看去。
紫陌覺得很是倒霉,竟然碰上了袁根與她的夫人辦事。
她原本想將瓦片暫時合上,卻被那女人的話止住動作。
她說,「將軍你到底是為什麼不讓我出門,好似怕被野狼吃了一般。」
女子一邊與袁根歡好,一邊嘟囔著說道。
紫陌覺得這話她該繼續聽下去,便順勢一翻身躺在了屋脊上,看著陰沉的天空上偶爾透出來的淡淡星光,一邊聽著他們兩個人的對話。
袁根忙活了好一陣,除了悶哼聲幾乎一句人話都沒說。
期間女子也識趣的不再說話,配合著男人咿咿呀呀的叫著。
停在紫陌的耳中,自動被規劃到豬叫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