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無不嚇的顏色大變,慌忙上前阻攔。
「誰敢阻攔,我今日就殺了誰?」
宮爵一腳狠狠的將欒清踢出老遠,怒聲說道。
宮人們一時間,跪了一地。
「大人請留步!」
紫陌迎面攔住宮爵,朗聲說道。
宮爵頓時停下腳步,「你是誰,敢阻攔本將軍?信不信我殺了你。」
宮人們都嚇的變了臉色,顫抖不已,紫陌卻輕輕福身,然後聲音清朗的回道,「大人,奴婢是憐星殿的宮女。奴婢覺得十分惋惜,宮家一門忠烈,今日卻要大禍臨門了。」
宮爵眸色嚴厲的看著紫陌,「你胡說什麼?我宮家怎麼會有大禍?」
紫陌不懼他殺氣騰騰的殺氣,朗聲說道,「將軍可知道這是哪裡?可知道擅闖后妃寢殿是什麼罪行?此刻娘娘正在沐浴,這冒犯之罪又該當如何處置?大人,你可都想清楚了?」
話音落,她往身旁一閃,「如果大人都想清楚了,奴婢給您讓路。」
宮爵心中的氣慢慢沉下,漸漸恢復理智。
即便他再身居要職,這些罪責也足夠抄家滅族的了。
紫陌見他猶豫,趕忙說道,「大人請息怒,奴婢這就進去通知娘娘。還不快服侍大人去大殿等候,將最好的新茶給大人泡上。」
紫陌朗聲吩咐道,宮人們急忙起身,戰戰兢兢的引著宮爵往大殿去。
紫陌上前扶起欒清,「你沒事吧。」
欒清站起身,輕輕說道,「沒事,今日的事多謝了。」
紫陌輕輕一笑,「先下去休息,找個大夫看看,我去通知娘娘。」
手臂卻被欒清一下抓住,「不行,娘娘沐浴的時候不許任何人進去的。」
紫陌回身看她,「我進去,總比讓宮大人進去好許多吧。娘娘若是怪罪下來,我會一力承擔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欒清說道。
「我知道了。」
紫陌邁步走進了內殿。
憐星殿有條禁令,那就是欒妃沐浴的時候,不要任何人服侍,任何人不准入內。
紫陌走進浴室,霧氣繚繞間,清香撲鼻。
可是卻是令人提起精神的薄荷香,沐浴的時候實在不適宜用這樣的香氣。
隨後入眼的情景卻讓紫陌大吃一驚,眼前香肩裸露,卻遍佈醜陋斑痕的人真的是欒妃嗎?
「誰?」突然,傳來欒妃一聲厲喝。
紫陌趕忙說道,「是我。」她雖然答應了留下侍奉欒妃,但是卻一直以我自稱,在她的面前不稱奴婢。
對於這一點,欒妃也沒有責怪,反而默認。
欒妃轉過頭,眸色中閃過一絲驚慌,狠厲的看向紫陌。
「你大膽,誰讓你進來的?本宮這一次一定不會輕饒了你。」
欒妃厲聲說道。
紫陌看著欒妃,緩緩答道,「娘娘,宮大人現在正在大殿上等候娘娘,我若是不進來,進來的人就是他。娘娘是覺得我做錯嗎?」
欒妃眸色一頓,「宮爵來了?」
「是,而且還是盛怒之下闖進來的。」
紫陌答道。
欒妃似早有預料到一般,在池子中起身。
她的身體剎那間暴露在紫陌的眼前,紫陌縱使經歷無數,卻仍舊無法不覺得驚訝。
欒妃膚白,也正因為如此她身體遍佈的瘢痕才越加的刺眼,這樣才真的可以叫做遍體鱗傷吧。
每一道傷疤都猙獰的闖入視線中,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尤其是胸前那交叉著的兩道深刻的疤痕,此時的恐怖便可以想見,當時是被活生生的抽取了兩條皮肉,並且被撒過了抑制皮肉再生的藥粉所致,以至於幾年之後,仍舊生不出皮肉。
兩條疤痕除了顏色成為了褐色之外,依然如最初一般的恐怖。
疤痕間的皮膚細膩白皙,雙胸飽滿,小腹平坦,形體妖嬈卻不失豐滿。
當年這副玉體必定會讓男人為之瘋狂,愛不釋手。
紫陌深吸一口冷氣,欒妃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既然進來了,就替我更衣吧。」
紫陌伺候她更衣,動作不由得也輕柔了許多。
任何一個女人,如果被折磨這樣,脫了衣服儼然怪物一般模樣,自己都會崩潰,恨不得去死吧。
然而,到底是誰,會下這樣的毒手,將一個皇妃折磨成如此淒慘呢?
「你那日問我,可知道無痕在千州是如何度過的?」
穿戴完畢,欒妃開口說道,表情淡然。
未等紫陌回答,欒妃繼續說道,「那麼你現在知道了我那幾年是如何度過了的嗎?」
說罷,她起身走出去。
紫陌卻愣怔住,唇邊除了驚訝之餘,多了幾分同情。
她之所以那樣堅持不允許廢去宮婉容,期間對宮婉容所包含的的感激遠遠大於她們心中所想到的。
她無法想像,托著這副殘破不堪的身軀,欒妃是如何活過來的?
她也無法想像,宮婉容是有多麼強大的心裡素質和怎樣無微不至才能做到的?
原本她對欒妃便沒有怨恨,此時此刻,心中那絲不滿也隨風而逝了。
她想,她能夠理解,因為,她也是自困苦中掙扎過的。
而她所曾經歷的痛苦,比起欒妃也許已經幸運很多了。
欒妃來到大殿,宮爵起身微微施禮,臉上卻仍舊帶著不悅之色。
「大人有什麼要緊的事這樣急切啊?」
兩個人都落座,欒妃說道。
宮爵冷言開口說道,「聽說太子殿下當面拒絕了迎娶紅菱,這孩子也沒說,回到家後便一直鬱鬱寡歡,今日終於病倒了。臣的女兒如今已經不知去處,難道娘娘還要讓臣的外甥女也遭此羞辱嗎?」
欒妃眉色一緊,出口之言卻溫聲中帶著關切,「這一切都是本宮的錯,是本宮沒有教導好兒子,才讓愛卿如此難過。愛卿放心,本宮說話算話,一定會讓太子迎娶紅菱的。」
宮爵卻並不滿意的說道,「如果太子心不甘情不願,那這樁親事便算了。老臣實在不想看著紅菱再步婉容的後塵。」
「愛卿是不相信本宮了?」
欒妃說道。
宮爵毫不留情的說道,「老臣當初冒著全家被誅的危險,保護娘娘,您一身的傷疤,婉容是如何伺候娘娘的!老臣毫無所圖,是娘娘立下誓約要迎娶婉容為太子妃,並且許諾太子繼承帝位,婉容便是不二的皇后。可是,如今太子還未繼位,便逼著婉容不得不遠走,甚至有家不能回,您說老臣還要如何相信娘娘?」
欒妃並沒有讓紫陌下去,紫陌站在欒妃的身側聽得一清二楚。
她心中不由得驚訝不已,一個人臣居然這樣肆無忌憚的便揭開了皇妃內心的傷疤。
她以為欒妃會大怒,可是,她想錯了。
欒妃帶著幾分歉意笑著,她語氣輕緩的說道,「是,是本宮的錯。一切都是本宮的錯,愛卿極其宮家對本宮的恩德,本宮一日也不曾忘記。只要有本宮一天,太子妃之位,乃至皇后之位必定是出自宮家。」
:說我湊字的親,我表示很抱歉。我只是很認真地在一個故事,許是理解詫異讓你產生了誤解,很對不起。我不會故意灌水湊字的,會努力加快情節。不管怎樣還是感謝大家一直的支持。褒貶我都記下了,會努力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