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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深情散盡,愛已成殤! 第三百四十七章 請廢妃位 文 / 玲瓏如玉

    風無痕答道,「兒臣不願勉強與人。」

    「你這是什麼話?她是別人嗎?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欒妃語氣加重的說道。

    「母妃,兒媳決心已定,還請母妃成全。」

    宮婉容悲聲說道,跪在地上不肯抬頭。

    欒妃此刻大好的心情盡數被驚訝和憤怒代替,「你們這是胡鬧,太子妃是普通人家的稱號嗎?這可是關乎江山社稷的大事,豈是你等說廢就廢的?」

    「母妃息怒,兒媳深思熟慮之後才做的這個決定。唯有廢去兒媳的太子妃之位,才是對殿下最大的幫助。」

    宮婉容跪倒在地,沉聲說道。

    「母妃,請您成全太子妃吧。兒臣不想看她每日生活在困苦之中,江山固然重要,可是,兒臣不信江山一定要締結在女子身上。況且,兒臣不想為一己之私葬送他人的一生幸福。」

    風無痕跪倒在宮婉容的身後,沉聲說道。

    淚水,一滴滴的自眼中直接沒入地毯之上,宮婉容此刻心如刀割。

    困苦嗎?除了眼前這一刻,她此生從未覺得過。

    他不要她,才是真正的葬送了她一生的幸福。

    只是,如今這些話都已經毫無意義了。

    欒妃怒目圓睜,「今日、你們就將話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每日生活在困苦中?什麼叫葬送了一生的幸福?」

    「母妃容稟:一切都是兒媳的錯,未出嫁前兒媳曾經與付家公子付俊生有過婚約,後來付家滿門被斬,婚事才作罷。如今,付家冤情昭雪,流言蜚語必定會相接而來,所以,為了不讓殿下清譽受損,太子妃之位兒媳是萬萬無法勝任了。」

    宮婉容含淚而泣,字字艱難清晰。

    欒妃當即大吃一驚,一時間無語。

    好半天,她才緩緩開口說道,「你曾經有過婚約?付家公子,付俊生?難道就是前不久刺殺無痕的策劃者?」

    她帶著疑問問道。

    宮婉容點頭,「正是他,沒錯。」

    「怎麼會?怎麼會!」欒妃當即不敢置信,拳頭緊攥。

    「你們都先回去,太子妃之位不可動搖。無痕,想要扼住一段流言蜚語,對你來說不是件難事。」

    欒妃想了一會說道。

    「母妃!」

    宮婉容叫道。

    「這件事以後也許再提,聽見沒有!我累了,你們回去吧。」

    欒妃說完,起身回了內殿。

    風無痕起身,宮婉容輕聲說道,「對不起殿下。」

    風無痕向她伸出手,微笑說道,「不管你的事,我早就料到此事不易。」語氣中沒有半分責備。

    宮婉容並沒有伸出手,而是自己強自自地上站起。

    「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風無痕並無半分尷尬,對宮婉容說道。

    「可是」宮婉容還想說什麼。

    「回去休息吧,這件事交給我,母妃總有一天會答應的。」

    他的話說的篤定而執著。

    他一定沒想到,此時他說的每一句話宮婉容來說都是焚心蝕骨的傷害吧。

    她是曾經僥倖想過,一旦欒妃執意不准廢去她的太子妃之位,也許最後,他會妥協。

    可是,看到他的眼神之後,她便徹底打消了這個想法。

    再次回到東宮,她的心中從未有過的淒涼。

    無數次出入,她沒想到有一天這裡竟會讓她這樣的不自在。

    彷彿自己是一隻霸佔了雀巢的鳩,滿心不安與倉惶。

    歆苒殿,富麗堂皇的讓她初見之時咋舌不已。

    兩年的時間,她已經與這座宮殿骨血相容一般結合在了一起。

    這裡是她的家,可是,卻再也找不到家的溫暖,家的安心。

    當天晚上,她便病倒了,臥床不起。

    御醫來看,並無實症,醫治了三天,仍舊絲毫不見起色。

    期間,風無痕有來過,但是,都被她拒絕了。

    急的宮菊直掉眼淚,「娘娘,您到底與殿下怎麼了?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無論宮菊怎麼說,她都沉默不語。

    問的急了,她便是說了一句,「這不是你能打聽的事,所以別再問了。」

    宮菊不敢再問,卻偷偷的去外面四處打聽。

    這一天晚上,她急急的走進來,眸露驚喜的說道,「娘娘,沒事了,你別擔憂了,馬上就會沒事了。」

    宮婉容疑惑的看著宮菊,「你在說些什麼啊?」

    宮菊便將在外面聽來的消息講給她聽,「昨夜太子殿下去見了欒妃娘娘,聽說為了娘娘,欒妃娘娘還打了太子殿下呢。娘娘,殿下的心裡還是在意娘娘的。為了娘娘不惜跪著去求欒妃娘娘,這下欒妃娘娘的氣也該消了,一定不會再怪罪娘娘了。」

    說完,她又看著宮婉容說道,「不過,娘娘您究竟是怎麼觸怒了欒妃娘娘啊?」

    宮婉容的臉色早已經黯淡下來,心口細碎的痛著,幾乎將要窒息。

    她看著宮菊,蒼白笑道,「外面是這麼說的?」

    宮菊點頭,「嗯,說是娘娘不知為何事觸怒了欒妃娘娘。然後,殿下這幾日每日都會為娘娘去求情。」

    宮婉容淡淡的笑著,什麼話也沒說,緩緩的躺下去。

    「娘娘,真的是這樣嗎?」宮菊問道。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輕聲說道。

    宮菊看了她一眼,默默的離開。

    淚水剎那間掙脫眼眶,那樣委屈。

    她躲在被子裡,痛哭失聲。

    天剛濛濛亮,宮婉容便起身了。

    吩咐宮菊為她更衣梳妝,她穿了一身素色的衣服渾身上下沒有佩戴任何首飾。

    宮菊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娘娘,您這是要作什麼?」

    「什麼都別問,天亮以後將這封信送到我爹爹的手中。」

    她將一封信遞給宮菊。

    宮菊心裡沒來由的一陣不安,「娘娘,您是不是有什麼事?奴婢怎麼心裡這麼不安呢?」

    「沒事,你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就行了。」

    宮婉容面色平靜的說道。

    如今,再大的事在她眼裡都已經不是事了。

    天亮以後,宮菊走了,她也出了門。

    這一天,太子妃宮婉容斷了自己的後路,素顏素衣手捧太子妃金冊金寶,長跪與憐星殿前。

    在倉斌,只有國喪期間及犯了重罪在皇宮中才允許素顏素衣。

    宮婉容此舉,無疑將會觸怒欒妃。

    她自天亮之後便長跪在憐星殿大殿前,欒妃氣憤的走出大殿,怒聲責問,「太子妃,你可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

    「無論什麼後果奴才甘願承擔,只求娘娘成全奴才。」

    宮婉容在欒妃面前叩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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