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泱唇邊帶著笑,森寒陰冷,她的手指向紫陌,眼神卻是帶著某種暗湧的情緒盯著北宮星斕。
北宮星斕眸色深幽,攬在她腰間的手絲毫沒有放鬆,「除了這個。」
他沉聲說道,語氣堅持不容反駁。
阮芷泱呵呵一笑,看著北宮星斕,「她的命早就該是我的,你就真的這麼在意她?」紫陌聽著,竟自她的語氣中聽出幾份曖昧。
北宮星斕沉聲回道,「誰若是敢動她,便是與朕為敵。」他表情狠辣,威嚴堅定。
阮芷泱臉色閃過一絲怒意,隨後呵呵的笑了。
她朗聲說道,「我在營帳等著皇上。」說罷轉頭離去。
阮慧輕輕福身跟著阮芷泱離去。
紫陌自他的懷裡離開,仰頭看向北宮星斕眸色中帶著懷疑與不解,「她憑什麼如此囂張?」
北宮星斕垂頭看她,眸光柔和,「有沒有傷到你?」
她搖頭。
「那就好,你乖乖呆在院子裡,什麼都別想。」
說完轉身離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紫陌看著他的背影,突然間心頭躍上幾許心疼。
出了院子,阮慧一直小心的跟在阮芷泱的身後。
阮芷泱突然停下步子,回頭打量著,面上帶著輕笑,「聽說,他寵幸過你了?」她突然開口問道。
阮慧點頭,「嗯。」輕輕的回道。
阮芷泱的眸色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厲色的薄怒,出手如電,甩在阮慧的臉上。
「賤人!」她怒罵道。
阮慧當即捂著臉有些驚愕,屈膝跪倒在地。
她不明白為什麼,得不得到皇上的寵幸,她都會挨打。
「別跟著我。」阮芷泱厲喝一聲,隨後坐上轎子而去。
這一幕被送她們出來的流珠看個清楚。
「你說,阮芷泱打了阮妃?」紫陌不相信的問道。
流珠說道,「是的,而且直到那女人走了,阮妃還跪在那裡呢!」
紫陌覺得事情很蹊蹺,她越來越想不明白了。
阮芷泱雖然有侯爺的頭銜,可是,她有什麼資本與皇上面前這般的無理呢?
還有阮慧,得到了皇上的寵幸,為什麼會挨打呢?
而北宮星斕一向說一不二,果敢狠辣,卻為何偏偏對阮芷泱那個老女人縱容隱忍呢?
好久沒有頭疼了,此時想的頭疼了。
侍衛把守不讓她出去,可是,冥冥中她的心裡卻又不安的很。
於是,她換了流珠的衣服,趁著侍衛交崗的時候,混了出去。
走出了院子,一時間,竟然有些茫然。
不知道該去哪裡,最後她決定去找北宮星麟打聽一下。
木輕衣攔住北宮星斕的腳步,「你不許去,我不讓你去。」她張開雙手,攔住他的去路。
北宮星斕眸光深擰,冷聲說道,「讓開。」
木輕衣卻打定了主意,毫不退讓的說道,「不,我不讓。」
「輕衣,你阻止不了我的。我不想與你動怒,你回去吧。」
北宮星斕低聲喝道,面色陰沉。
「斕,你不是不知道她要你去的目的,我寧可去死,也不想看你去被她」
木輕衣帶著哭音說道。
北宮星斕冷冷一笑,「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遭,放心吧。」
他的語氣柔和了些許。
木輕衣卻執意不肯讓開,她的情緒被他逼得急了,「那個女人到底哪裡好,值得你為他付出這麼多?」
「輕衣,你」
「我真希望她死了,現在馬上就死了,這樣你就不會這樣對我,也不會為了她去承受侮辱」
木輕衣瘋了似的低吼著,不管不顧。
北宮星斕也是真的生氣了,他想也沒想的揮手打在了木輕衣的臉頰上。
用力狠絕,木輕衣的臉頰頓時腫了起來。
一瞬間,木輕衣愣怔了,只覺得臉上的淚水鋪滿了整個臉頰,火辣疼痛。
她直直的看著北宮星斕,哽咽說道,「你殺了我吧!否則,我一定會殺了她。」
北宮星斕手掌合攏,指節發出清脆的響聲。
「木輕衣,你怎麼會變的這樣狠毒?」他怒聲說道。
「是,我是變了,變得狠毒,變得不擇手段。是誰讓我變成這樣的,是你,都是你。」
她嘶啞的邊哭泣邊吼道。
「念及過去的情分,你幾次三番對她下狠手,朕都不與你計較。今日,朕告訴你,若是日後,你再敢傷她一分一毫意,朕絕不會再姑息。」
他緩緩轉身,又道,「你好自為之吧。」
「斕,你就真的對我這麼狠心嗎?」木輕衣在將逝的夕陽下,哭的傷痛欲絕。
北宮星斕回道,「朕自從後,不會再仁慈。」
說完,他邁步走了。
只剩下木輕衣哭泣顫抖的身影,最後化作一抹支離破碎的殘影。
紫陌的步子頓在原地,腳下如同生了根,僵硬無比。
眼前發生的一幕,實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他與木輕衣之間的對話,清晰無比的落入她的耳中。
他打了木輕衣,為了她?
嘴角輕輕綻放一絲笑容,原來他都知道,木輕衣對她做的一切,他一直都知道。
他們之間的情誼,卻遠比她想像中的深厚。
只是,木輕衣自己卻不知道。
一個內心中滿是痛苦經歷,深藏怨恨的帝王,下手絕不留情,果敢狠辣。
但凡是忤逆他的人,下場只有一個。
一次又一次觸怒他的人,有誰能讓他如此隱忍,放縱。
這世間,唯有一個木輕衣而已。
如果換做是她,她亦不敢確定,他是否會如此寬縱與自己。
那日木輕衣病倒,他眼中的質疑,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若是,她果她真害死了木輕衣,他只怕無法原諒她。
等到她拉回思緒的時候,北宮星斕與木輕衣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的腦海中亦是亂如絲麻,慢慢的她原路返回。
回到院子的時候,竟然意外的看到了等候自己的木輕衣。
「我找你有事。」木輕衣一見她,立即上前開口說道。
「流珠,扶我進去換衣服。」她實在不願再與木輕衣再有一絲一毫的糾葛。
尤其親耳聽到她說的那些話之後,她更加不想看見她。
她走進裡間換了衣服,然後便躺在了床榻上。
木輕衣在外面等到的心急,一遍一遍的催促流珠,流珠自然是各種阻攔。
最後,木輕衣不顧一切,硬闖進裡間。
「三小姐,請您出去,我姐姐正在休息。」
「流珠,你先出去吧。」
紫陌自床上起來,冷冷的看向木輕衣,「我無話與你說,也不想聽你說任何話,請你離開。」
木輕衣輕輕的笑了,臉上的紅腫越加清晰高聳。
「我亦沒有話與你說,可是,我覺得有些事還是應該讓你知道。」
紫陌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的事情,我沒有任何興趣知道。」
「不是我的事情,是關於你的。」
木輕衣朗聲說道,眸色同樣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