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暴室的門被人一腳踢開,剎那間陽光照進昏暗的室內。
紫陌蜷縮的身影當即暴漏在人們眼前,小九頓時心中一頓,命人將幾個老刁婦拘禁起來,轉身便回了大殿。
北宮星斕一見到小九一人獨自回來,頓時心中一顫,眸光深沉的說道,「怎麼樣?」小九回道,「回皇上,搜到了。」
莫拂裳頓時,癱軟在地上。
北宮星斕心中稍穩,隨後說道,「繼續說。」
「是宮女張小沫。」小九緩聲說道。
木賓白頓時心中一顫,雙眸當即變了顏色。
木燁及時按壓住他的手臂,眸帶凌厲。
北宮星斕鳳眸微瞇,「人呢?」
「在暴室中。」小九有些猶豫的回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將紫陌的慘狀說給皇上聽。
「帶她來見朕。」北宮星斕說道。
「皇上,她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暫時無法過來見駕。」
小九終於說道,語氣已經是帶著悲傷。
木賓白飛快起身,便衝出了出去。
北宮星斕眸色凌厲,看著木賓白衝出去的方向,漸漸縮緊墨曈。
木燁頓時臉色大變,「皇上恕罪!」
他再抬頭之際,北宮星斕早已經不見蹤影。
他身子一掠,在木賓白之前趕到了暴室。
女子淒慘的身影毫無徵兆的闖入眼眶,他的心嗖然一陣刺痛,眼前驟然晃過一陣黑暗。
木賓白雙拳緊握,跟在他的身後走進暴室。
他進來的時候,北宮星斕已經將身上的風袍脫下,將紫陌裹住抱在懷中。
他看眼地上的細針鹽水,雙眸怒火沖天,無法遮掩。
他抱著紫陌走出暴室,剛走出門口,他突然頓住腳步。
小九以及木賓白都看著他,此時木燁也已經來到了殿外。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抱著女子的畫面上,皇上親自抱著一個宮女,無論由哪裡開始想,一切都已經不言而喻。
木賓白心中忍不住酸澀無比,原來她喜歡的那個人,當真是他,一國之君的皇上。
他的嘴角,牽起一抹苦笑。
她沒有承認,他一直心存僥倖的想,也許是自己猜錯了。
可是,眼前的情形,卻已經是最好的證明。
不由得想起,中秋家宴那一日,他對她的冷酷無情。
既然,喜愛,又為何要如此傷害?
小九察覺到北宮星斕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中料想是剛才動了大怒,又動了內力以至於促發了傷勢。
他擔心的低聲說道,「皇上,您」
北宮星斕以眼神阻止了他的話,隨後咬緊牙關看向木賓白,他墨色雙眸無波無瀾輕聲說道,「煩勞木公子將她送回去,朕還有事要處理。」
到了此時,他不相信任何人。
木賓白沒想到,他會突然將紫陌交給他,頓時喜出望外。
木賓白飛身來到他的跟前,恭敬的說道,「草民遵旨。」
隨後,他自北宮星斕的懷裡接過紫陌。
他蕭冷的眸光帶著殺氣落在被看管起來的幾個嬤嬤,幾個老刁婦早已沒有了剛才的士氣,此時被他狠辣的眸光掃過,頓時嚇的渾身驚顫。
抬起腳,將四人同時踢翻在地,他看也沒看抱著她走出去。
幾個老刁婦頓時倒在地上起不來身,哀嚎不止。
紫陌莫名中,彷彿感覺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
是他來了嗎?
他真的來了嗎?
北宮星斕回到大殿中,對著癱軟在地上的莫拂裳冷聲說道,「愛妃,你太讓朕失望了。」
莫拂裳此時早已亂了分寸,「皇上恕罪!臣妾也是此時才知道的,都是她們自作主張,臣妾真的不知情啊!」
她企圖做最後的一番掙扎,將宮中的幾個嬤嬤全部推了出去,只為保全自己。
木燁輕聲說道,「娘娘是一宮之主,這宮中的大小事情,若是沒有娘娘的旨意,有誰敢擅做主張呢!」
莫拂裳怒目看著木燁,「木相,後宮中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木燁冷笑一聲,說道,「娘娘此言差矣,後宮與前朝從來就是密不可分的,後宮安,則前朝寧。」
北宮星斕鳳眸深邃,看不出喜怒,也不答話。
莫拂裳說不過木燁,轉身換上一副楚楚可憐之像看向北宮星斕。
「皇上,請您為臣妾做主。」
木燁說道,「這件事到底是下人擅做主張,還是奉了娘娘您的旨意,其實不難。只要將那幾個嬤嬤抓起來,嚴刑拷問,不愁她們不招。」
莫拂裳連忙厲聲反對,「皇上,嚴刑逼供,屈打成招啊。她們都上了年紀,肯定禁不住的。」
木燁冷然說道,「若是依娘娘所說,宗人府大牢,所有的案宗都是屈打成招的了?」
莫拂裳眼神毒辣的看向木燁,「木燁,你是存心與本宮過不去是不是?」
木燁臉色淡定,輕聲說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實話實說,還請皇上定奪。」
他說完眼神轉而看向北宮星斕。
北宮星斕眉頭不展,怒火不減,厲聲說道,「朕看她們折磨人的手段一點也不落後宗人府天牢,就讓她們也嘗嘗這其中的滋味吧。」
他隨後吩咐道,「將那幾個老刁婦給朕拖進暴室,用那些東西撬開她們的嘴。」
很快,侍衛來報,她們招了。
北宮星斕眸色一緊,「說。」
「她們都承認此事是她們自己所以與莫妃娘娘無關。」侍衛說道。
北宮星斕墨曈深邃,「好個忠心的奴才。」
莫拂裳繁忙說道,「皇上,臣妾不敢欺瞞皇上,此事真的與臣妾無關啊。」
木燁臉色低沉說道,「大刑之下,若是她們仍舊不該口供,便可信。」
「大刑之下,她們還能活嗎?」莫拂裳失聲說道。
木燁朗聲說道,「難道只憑著她們說是就是嗎?」
北宮星斕沉思一會,說道,「就依丞相所言,大刑伺候。」
莫拂裳頓時臉色煞白,癱坐在地上。
「皇上開恩啊,她們都是上了年紀的人,經不住大刑啊。」
她哭泣乞求著。
北宮星斕語氣生冷的說道,「受不住便死,在宮中私自拘禁宮女,濫用私刑,她們已經是死罪了。」
莫拂裳頓時,眸色驚恐看向皇上,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大刑之下,幾個人仍舊不該口供,最後直到她們奄奄一息,嚥下了最後一口氣,也沒有將莫拂裳供出來。
木燁雙眉緊蹙,未能趁機將莫拂裳扳倒,心中不暢快。
北宮星斕則以莫拂裳管束宮人不嚴為名,將莫拂裳將為嬪,移居別處。
木燁跪安,急著去找木賓白了。
北宮星斕在小九的攙扶下,走向軟轎,卻在上轎之際,終無法壓制喉間的一口鮮血噴射而出。
小九嚇的當即臉色大變,「皇上您怎麼樣?」
北宮星斕伸手止住他的話,四下看看,然後低聲說道,「朕受傷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回宮。」
小九點頭,眼淚就在眼圈打轉,強自逼回去,「皇上,奴才帶您去玉龍溫泉療傷吧,您會舒服些。」
北宮星斕卻眸色堅定,「先去看看她。」他說完上了軟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