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繼承帝位名不正言不順,觸怒上天及先祖,以至於招來災禍。
他焦頭爛額之際,四大家族亦在此時落井下石,聯手威逼他交出玉璽以證清白。
救紫陌的事情,因此也就耽擱了。
紫陌好了之後,北宮星輝讓她隨身侍候,紫陌態度清冷,一句話都不跟他說。
他也不強求,只是讓她跟著。
她將隨身帶進來的手機開了機,開了視頻偷偷的藏在他的座椅中,小巧的太陽能充電器微微露出接受部分。
軟椅每日夜裡都會在他的寢殿中,她每天都會找時間偷偷的拿出來看完之後,一早上再重新開了放進去。
紫陌遠遠的站著,眸光冷淡孤傲。
他隔著紗帳打量著她,一眾婢女中,只有她昂著頭。
唇邊微動,一絲笑容瀉了一半,卻突然僵住。
紫陌突然聽到紗帳中傳來一聲低吼,接著有茶盞被打碎的聲音。
她置若罔聞,仍舊帶著,目視前方。
軟椅上,他被匆匆抬走。
北宮星輝雙眼血紅,嘴唇蒼白,路過紫陌的時候,他嘴唇蒼白不停顫抖,那句,不許她跟著的話,用了很大的力氣終還是沒有說出聲音。
紫陌看也沒看他一眼,只跟在眾人身後。
那張紫檀雕花大床,是她第一次見他那晚見過的。
她的外衣就是在這張床上,被他撕得粉碎。
只不過,那日她在這裡被他羞辱。
今日,她立在殿上,看著他飲人、奶水。
視線落在床上,怎麼也挪不開。
她至今仍舊無法接受,他這荒唐的嗜好。
他好似一個哇哇待哺的嬰孩一般,貪婪的大口大口的吸允著。
這裡,是他專門供他飲奶的地方。
住著許多少女,隨時等待他的到來。
皇帝每日翻牌子,挑選寵幸的嬪妃。
而在東宮中,是等著給他餵奶。
紫陌心裡對他的厭惡,更深了一層,
紫陌看到他臉上泛著淫邪的笑意,卻沒看到他蒼白的雙唇以駭人的速度鮮紅起來,好似他一口一口飲下不是的奶水,而是鮮血一般。
北宮星輝迷離的雙眼漸漸清明,觸目之下便是紫陌輕蔑厭惡的臉。
他倏然推開身前的女人,眸色中有驚慌閃過,隨後布上薄怒。
「誰讓你進來的?」
他衝著紫陌大聲吼道。
紫陌被他突如其來吼叫一愣,隨後她冰冷回道,「是你讓我寸步不離的跟著,怎麼此時又來問我?」
「滾!給我滾出去!」
他憤怒更勝,怒聲大喊道。
紫陌冷然一笑,轉身走出去。
北宮星輝憤怒的雙眼一直緊緊盯著女子走出去的身影,緊握的雙拳慘白的嚇人,不住的顫抖著。
「殿下!」柔媚入骨的女子,重新爬到他的身側,將衣衫重新褪下。
「滾!」
他揮手一掌,正中女子天靈蓋,女子當場斃命。
一時間,他發了狂。
不停的揮舞著手掌,桌子,茶盞,床幔,薄衫統統被他的掌氣劈的碎片橫飛,散落一地。
「滾,夠給我滾!」
他怒吼著,發瘋一般的將所有人都趕出了大殿。
冷風突然灌進來,薄紗碎片隨風而起,在半空中翻滾。
殘破的幔帳在大殿上呼嘯翻飛,月華清冷,照得一室蕭索。
他氣喘吁吁,眸中痛苦再無隱藏的全部顯露出來。
雙手緩緩握緊,悲哀之色埋藏在眼瞼之下。
墨發在風中狂舞,他緊閉雙眼,雙唇艷紅,猶如妖孽。
從未有一刻,他如此討厭自己。
從未有一刻,他這樣渴望健康。
從未在一個人面前,讓他覺得如此羞愧。
得不到的,他這一生都注定了無法得到的。
那樣美好的女子,怎麼會是他的?
他是個靠著人、奶和鮮血才能活著的怪物,他的雙手沾滿了骯髒的鮮血。
怎能去玷污她?
「她都看到了吧?」
他喃喃的說著。
她看到了,又一次看到了他、淫、靡,羞恥的模樣。
帶著弒神誅佛的恨活到了今天,他以為再沒有任何事會令他害怕了。
這一刻,他卻怕了。
怕她看見他無恥骯髒的模樣,怕看到她輕蔑厭惡的眼神。
縱然,她早已對他厭惡至極。
他卻,仍舊不願她看到他在另一個女人懷裡做著這樣的事。
紫陌賭氣走出大殿,剛走出不遠卻被人追上。
她看著追上自己的黑風,態度生硬,「什麼事?」
「對不起,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黑風眸色暗沉,慢慢帶上一抹犀利的笑。
紫陌大驚,他竟然會說話,而且,她竟如此熟悉他的聲音。
東宮的大門許久未曾開啟了,今日卻破了例。
因為有貴客到了,當今太后,儀態端莊的緩緩走進來。
每一步,都彷彿沉重的灌了鉛一般。
歲月如梭,十五年轉瞬即逝。
曾經奢華的宮殿,已經蒙上了歲月斑駁的痕跡。
滄桑也已經悄然爬上了她的眼角,眼眸中閃耀著痛楚,感歎,悲涼等等諸多複雜的情緒。
東宮,她再次踏入竟然已經不是當年青春貌美的皇后。
紫陌看到太后的那一刻,著實驚訝萬分。
東宮不是從來不許任何人進出的嗎?
據說,太后亦是十五年未曾踏入過了。
她被點了穴,說不出話,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但是,她這一刻已經知道,自己此時落在了太后的手裡。
她默默的看著他們,看著那對母子相繼的清冷疏離,發狂怒吼。
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太后竟然要殺她。
她被人按到在地,森寒的大刀在她的頭上緩緩懸起。
驚恐的雙眸中,鋒利的大刀帶著陰寒的風自高處落下,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突然,一切就此靜止下來,紫陌慢慢的睜開眼睛,鋒利的刀身上,她看到自己慘白無血色的臉。
片刻之後,她被黑風拉起帶到北宮星輝的身邊。
又不殺她了?
他仍舊微笑著,將她擁在身邊,她厭惡的極了,想躲開,卻一動動不了。
太后臉上都是怒氣,眼眸鋒利的看著他們,最後忿然離開。
夜色濃稠,彎月如鉤高懸在遙遠的天空上。
她趟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
太后走後,她的穴道被解開。
北宮星輝看也沒看她一眼,便坐著軟椅要走。
她追上去,想問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