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刀柄還沒碰到北宮星輝的時候,肩頭突然一痛,隨後刀子落地。
她被點了穴!
她睜著大眼睛瞪著眼前的北宮星輝,他竟然會功夫!
男人慢慢的起身,瞇縫著雙眼,唇邊露出幾分嘲弄的笑容。
「怎樣,玩的可還盡興?」
他輕輕的抬起紫陌的下巴,手上的力度很大力,紫陌眉頭一緊,卻仍舊咬著牙忍著。
「很盡興,現在我不想玩了。」
紫陌揚揚頭說道。
男人突然將她抱在懷裡,閉上雙眼嗅著她的秀髮,「你身上的香味跟別人不一樣,我很喜歡。」
紫陌厭惡的側過頭去,他睜開眼睛,說道,「你剛才說什麼?不想玩了?」
然後玩味的嘴角一點點的揚起,露出犀利的弧線,「這遊戲,開始還是結束,我說的算。」
說著,他低下頭,伸出手來到她的衣領上。
「你要做什麼?」紫陌大驚失色的喊道。
「玩了這麼久,我餓了。」
男人抬頭看著她一笑,隨後又埋下頭去。
他仿似是故意的,一顆一顆的慢慢的解著,唇邊的笑意和他脖頸間的猩紅,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詭異。
紫陌此時是真的急了,心中的恐懼凝結了成了刀劍。
猶如他解著她扣子一般,緩緩的,一點一點的割劃著她的心。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性子古怪,與常人大不相同。
不知道,他下一秒要做什麼。
也不知道,他的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可是,按照他狠扈的性格來說,自己傷了他,他必定不會輕饒了自己。
如今,被他捏在手裡,求饒之類的行為,便大可省了。
閉上了眼睛,她不再說話。
男子看著眼前倔強的女子,他的手不停,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起來。
胸前一涼,她知道她的外袍已經被他解開了,心中絞痛。
四爺,只怕今生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微微張口,男子覺察到她的企圖,立即點了她的大穴。
然後,他輕輕的看著她睜開眼睛,低聲笑道,「即便是死,你也說的不算。」
衣襟幾乎是自身上被撕裂下去的,可是,北宮星輝的臉上卻仍舊是一副清淡笑意。
他的表情與他的行為,猶如兩個人。
紫陌睜大了雙眼,眼中都是憤恨與厭惡。
此時正值夏日,除了外衫之後,裡面的便是肚兜了。
男人的手,緩緩來到她的頸間,勾住那一個十花結。
只要輕輕一拉,她的上半身便一絲不掛的暴露在他的面前了。
男人含笑看著她,笑的那般驕縱,那般得意。
紫陌微微閉上了眼睛,自從穿越以來,她早已學會了堅強。
被打,被罵,髒活累活,陰謀算計,她都能挨過。
可是,這般喪失尊嚴的侮辱,她卻難以承受。
兩行清淚,沿著素淨的容顏上,緩緩而下。
滴到男子的手上,冰冷的液體彷彿瞬間澆醒了他內心深處沉睡的憐憫之心。
他的眼眸中斂盡笑容,驚訝與掙扎逐漸灌入眼眸。
他的手,停在她的頸間,一直沒有動。
「來人,將她帶走。」
男人的聲音突然響在耳邊,紫陌倏然睜開雙眼,但是眼前卻被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掌罩住。
片刻之後,才重見光明。
再次對上的,仍舊是男人冰冷含笑的臉。
兩個宮女飛速走進來,不由分手拉起她便往出走。
她被點了穴道,幾乎是被拖著出去的。
殿外仍舊是那兩排宮女,垂頭而立,本是不見半點聲息,卻在看見她的片刻,齊齊抬頭,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八月的風,應屬最涼爽愜意的。
可是,她卻覺得冰冷刺骨。
不由得唇邊勾出一絲冷笑,還好,她即使是只著一個肚兜的狼狽摸樣,在這裡卻也不會擔心被人看了去。
她被扔到之前她走出來的那間屋子,玉石地磚硬的很,她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彷彿都碎裂了。
那兩個宮女將她扔到地上,轉身就走。
她還被點著穴道,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上等著。
等著時辰一到,穴道自動解開。
只是,是十二個時辰,還是二十四個時辰,她就不知道了。
花火絢爛如朝霞般在天空中綻放,宮中眾人無不拍手稱讚,仰頭觀看。
笑顏掛在臉上,遺憾卻重重的落在心頭。
太后心中的悲傷,始終難以掩蓋。
木輕衣極會察言觀色,眾人都在觀賞花火的時候,她卻伸手放在太后的肩頭輕輕的揉捏了起來。
福身在太后的耳邊說道,「娘娘莫要難過,殿下今日能出來便是好兆頭,以後,他必定會明白太后娘娘的一片苦心。」
太后露出甚少的脆弱,她輕聲說道,「十五年了,他連我這個母后都閉門不見。也許,只怕我死了,也換不回他一句母后了。」
木輕衣又開口勸道,「十五年未出東宮,十五年閉門不見,十五年未同您說過話了。可是,今日,他出了東宮,見了您,並且還與您說了話。」
「他為的什麼,你跟哀家一樣清楚。」
太后失望的說道。
木輕衣眸色一斂,鋒利之色一閃而過,她低聲說道,「要說殿下只為了一個舞姬便來了這一趟,奴實在不信。」
太后眸色不解,側身看向木輕衣。
「娘娘怎知,殿下不是借此理由出來走一遭,看看這本應屬於他的萬里江山,看看您這位親娘!」
木輕衣緩緩說著,眸色清明,神情嚴肅而認真。
太后憂傷的眼眸,頓時閃過清冽的光芒。
她重重的握了握木輕衣的手,沉聲說道,「哀家早就該將你招進宮中。」
此話的意義,不予言表。
木輕衣,回握住太后的手,眸色深切的說道,「現在亦不晚。」
太后點頭,終於含了笑容,「不晚,不晚。」
放眼望去,燈火璀璨,殿閣輝煌。
這江山,本應是屬於她兒子的。
北宮星斕的心,七上八下,一直不落穩。
很快斷魂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後,他趕忙回頭去看他。
斷魂輕輕搖了搖頭,他的心便越往下沉了去。
連斷魂也進不得東宮!
孫福一直低垂著頭,不敢抬頭去看北宮星斕的眼睛。
男子面色沉靜,唇邊一直掛著看似欣慰的笑容。
龍袍廣袖中的雙手,卻緊緊握在一起,一片凝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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