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福眼神也放過去,隨後輕聲說道,「她好了很多,不過每次奴才送去吃食的時候,總能莫名的感覺她眼中的失望。」
男人手心一緊,「失望?」
孫福淡淡的笑道,「是,奴才覺得姑娘彷彿在等著誰?」
男人不做了聲,帶她回來也有五天了吧。
他卻從未再去過玉海閣,她真的是在等人嗎?
那麼,她又是在等著誰呢?
會是自己嗎?
人很容易就會這樣,原本對某些事情自覺不那麼在意。
可是,一旦心中產生了興趣,便一發不可收拾。
就像此刻的北宮星斕一樣,他原不想再去見她了,這幾天政事纏身,也沒怎麼想起過。
此刻,聽孫福說起之後,他便無法抑制的想要去求證。
證實一下,她心中等待的人可是自己?
若不是自己,會是誰呢?
風無痕嗎?
想起這個名字,他的好奇心便越加膨脹起來。
於是,走向玉海閣的腳步自然多了。
孫福守在玉海閣的外面,臉上漾起一陣微笑。
雖然,相比之下,他的心更偏向木輕衣一點。
但是,如果裡面的女子能暫時帶給皇上一點快樂,也是無害的。
反正,她也不過是短暫的停留。
等到大功告成之日,木輕衣名正言順的與皇上在一起。
那時候,皇上只怕早已想不起這個人了。
院子裡一片安靜,北宮星斕站在窗外,看著室內靠在軟榻上睡著的女子。
面色恢復的很好,紅潤亮澤。
她的睡眼也恬淡了許多,長長的睫毛猶如蝶翼微微輕顫著。
入了院子,才記起自己此刻正穿著龍袍。
潛意識裡,就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要說理由,他從未認真去想過。
腳步一錯,突然踢到了什麼,垂頭看去,才發現,地上竟然堆著鵝卵石。
她曾經扣掉的都補上了之後,自門口一直都宮門的甬路上,也鋪上了鵝卵石。
他很是驚訝,她不但找到了他後院曾經的沒用過的鵝卵石,還鋪的這麼好!
院子左側是一棵古樹,很粗,很高。
那裡放著一張石桌,此刻不僅被擦拭乾淨,上面還擺放了茶具。
而腳下是純白和黑色的鵝卵石鋪成的一個心形。
他正看著,突然裡面的人彷彿醒了。
心中一緊,他飛身而出。
正在外面溜躂的孫福,只感覺一眨眼間一個人影便立在面前,差點撞到他的鼻子。
「哎呀我的媽呀!」
他驚叫出聲。
隨後看清來人之後,頓時臉色微變,「皇上」
他想問,您是被什麼嚇到了?
話未說完吧,便被男人的眼神制止!
紫陌自房間裡跑出來,四下望去。
院子裡空蕩蕩的,半個影子都沒見著。
失望自嘴角傾瀉而出,難道是她看錯了嗎?
剛剛明明看到院子裡站著一個人,怎麼出來了就不見了?
自己的身子已經全好了,他不放自己走,也不管她。
其實,她最想跟他說聲謝謝。
心中對他始終是帶著幾分愧疚,那日在菩提林中,他生氣了,可是她也看到了他眼中的落寞。
「姐姐,你一個人站在那裡幹嘛?」
流珠午睡醒來,便看見她一個人站在蒼樹之下愣愣的發呆。
「流珠,你剛才可有聽到什麼聲音?」
她仍舊不死心的問道。
流珠搖頭,「沒有啊。怎麼了?」
她搖頭,「沒事。」
慢慢的坐在石凳上。
「姐姐,你莫不是又發燒了吧?」
流珠從未見過她如此模樣,心中一急,趕忙上來探探她的額頭。
她拿開流珠的手,「我沒事。」
流珠坐到她的對面,「還說沒事,失魂落魄的。」
倏然,她的眸光自遠處收回,直直的落在流珠身上。
「你說什麼失魂落魄?我嗎?」
她的手拍在自己的胸前。
流珠有些害怕,她的表情此刻很奇怪。
「姐姐,你到底是怎麼了啊?不但神情反常,現在連說話都反常!」
失魂落魄!
她方才真的是這個樣子嗎?
那一年,她與陸冰相識一年後,有一次陸冰出國,碰巧回國的那天,有一架同一個國家飛來的飛機發生了空難。
當她知道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一天一夜的時間,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不吃不喝,也不睡覺,只是抱著自己的雙腿坐在地板上落淚。
那時候,媽媽就這樣說過她。
說她,失魂落魄。
也是那一次之後,她才真的看清楚自己的心。
原來,在她沒發現的時候,早已開始了她的初戀。
今天,聽到流珠這樣說的時候,她著實驚到了。
也就是說,她真的已經將那個人放進自己的心裡了。
那顆,她早就下定了決心此生再也不會讓任何人住進的心裡。
流珠站起身子,蹲下身子拉過她的手。
眼眶中的淚水打著轉徘徊在邊緣,「姐姐你別嚇我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當紫陌自回憶中抽出心思的時候,才發現流珠被自己嚇到了。
她將她拉起,安慰她道,「我沒事,只是剛才想起了些事情而已.」
「你關於你昏迷中做的那個長長的夢嗎?」
流珠問道。
紫陌點頭,從前的事情,她曾經跟流珠說過一些,不過,她只能說自己被推入水中昏迷之後的那幾天,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入夜,孫福臉色有些急切的進來。
此時,奕王正好在。
「孫福,發生什麼事了,能將你這後庭總管急成這樣?」
北宮星麟調侃著說道。
北宮星斕的眼眸也看向孫福,「出了什麼事?」
孫福走到北宮星斕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說道,「皇上,黃羽林說是聽到玉海閣中有動靜,將玉海閣圍起來了。來請旨搜查。」
:謝謝閱讀!怎麼看不到你們出來了,你們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