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福的臉色當即難看了起來,硬著頭皮點頭道,「還沒有。」
「明日一早,人或屍體,朕要見到一個。」
北宮星斕的臉色陰沉的厲害。
孫福趕忙答應著,心中膽顫。
「皇上,風太子那裡是否要奴才關照一下。」孫福又說道。
北宮星斕一聽到風無痕的名字,眼前頓時浮現出那個清麗秀潤的身影。
去竹林探望紫陌的事情,他並沒有跟任何人說起,包括心腹孫福。
孫福是何等人也,只要是主子上心的事,他必定是肝腦塗地的,自是以為風無痕有了事情。
「他沒事。」北宮星斕說道。
「那雜役殿中那位姑娘,奴才要不要關照一下?」孫福小心翼翼的繼續八卦的問道。
男人鳳眸帶著寒風掃向他,「看來你很閒,不如關照一下朕吧!」
孫福立即臉色一白,趕忙扯了個幌子,匆匆的走出去。
孫福一邊走一邊在心裡暗道,伺候了北宮星斕近二十年,他的心裡究竟想著什麼他卻永遠也猜不著。
那日在玉海閣他明明瞧著皇上看那女子的眼神與以往不同,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只顧著思索,砰地一聲與人撞了個正著。
「奕王,奴才該死!」
北宮星麟並不生氣,反而眼角帶笑的調侃起孫福,「若是本王剛才沒看錯的話,剛才你臉上帶著思春的笑。快說,你是不是也在宮外娶了媳婦了?」
孫福一聽當即嚇得臉色大變,這位奕王平日裡沒個正形,他早已習慣了,只是
「哎呦呦,王爺,您可饒了奴才吧。」隨後孫福話鋒一轉,「王爺來見皇上?」
「四哥在裡面吧。」北宮星麟收起笑容說道。
「是,奴才這就引進進去。」孫福說著就要往回走。
「好了,我又不是別人,看你急匆匆的,肯定是四哥有事交代你辦,你快去吧,我自己進去。」北宮星麟說道。
「多謝王爺,那奴才就走了。」
孫福說完作揖離開。
孫福的話,著實勾起了北宮星斕的思緒。
紫陌的面容在他的眼前一閃而過,那日他竟親吻了她,不可思議。
不過,她的唇著實柔嫩極了。
唇邊不自覺的竟憑自帶起一絲柔和,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四哥,有什麼好事,你獨自偷笑?」
北宮星斕見北宮星麟走進來,自玉龍案上走下來,與他一起坐下。
「好事倒是沒有,釘子倒是一堆。」北宮星斕斂起溫和。
「四哥,那幫老東西又煩你了?」北宮星麟說道。
北宮星斕拂去一身燥氣,端起茶盞送到唇邊輕啄一口。
「他們的把柄此刻還都捏在朕手裡,亮他們也不敢做出什麼大動作,就讓他們先折騰吧,終有一天朕會一個一個的將他們都收拾了。」
北宮星斕唇邊淡出一絲凌厲的笑意。
「神獸已醒,飛神洞再不能入。就算玉璽藏在那裡,咱們得不到,太后也拿不出來興風作浪了。」
北宮星麟收起往日的嬉笑,一臉正色的說道。
「神獸護洞,寸步難入。她會想不到嗎?」北宮星斕說道。
「四哥的意思是,玉璽不在神洞?」兩年來,他們找遍了整個皇城,不在神洞會在哪裡?
北宮星麟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難道被她送出去了?」
北宮星斕搖頭,「當日父皇駕崩,玉璽還在,皇城四周盡數在白羽林控制之下,連隻鳥都飛不出去,她絕對沒有本事送出宮去。」
北宮星麟撓撓頭,「那就神了,難道被她吃了不成?」
北宮星斕鳳眸微瞇,「還有一個地方,咱們不是一直沒找過嗎?」
北宮星麟一頓,想了一會,突然抬起頭看向對面的北宮星斕,「東宮!可是,北宮星輝多年閉門不出,甚至連他的母后都不見,他怎麼會藏玉璽?」
北宮星斕視線投向遠方,「同為皇子,又是皇后所出,這江山本該就是他的。他雖然多年隱匿,可是,他的母后卻一直在前朝。她謀劃的一切,難道是想自己當女皇嗎?」
北宮星斕的臉上露出隱藏的鋒芒,冷冷的說道。
北宮星麟也點頭表示同意,「北宮星輝性格怪癖,手段殘忍,不允許裡面的宮人出來,也絕不讓外面的人邁進一步。阿琪是唯一一個混進過東宮的人,卻連一個月都沒有活過。想進去,當真是難如登天。」
北宮星輝是當朝太后的親生兒子,千州祖制,太子必由皇后所出,所以,北宮星輝降生之日便被冊封為太子,卻不幸與三歲的時候,自塔山上跌下,半身癱瘓。
太后乃是四大家族之首的木氏嫡女,她哥哥貴為右相,手握軍隊,所以,縱使北宮星輝半身癱瘓,卻一直未被廢黜太子之位。
直到,北宮星輝十三歲,被人抬上神武殿,當眾自請廢黜太子之位。
那也是,世人看到他的最後一面。
那一日皇上沉痛准奏,廢黜他太子之位,加封碩親王。
自此後,他避入東宮,再未走出宮門一步。
他自請廢黜太子之位,卻並未搬離東宮,這也是讓北宮星斕懷疑的理由之一。
東宮從此變得猶如冷宮一般,除了日常所用內侍府會派人送到宮門之外,在無人能登門。
裡面的人,更是不死不得出。
據說,曾經有個宮女欲逃出宮中,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卻只跨出宮門半步,便被人當眾攔腰斬斷。
宮女們避東宮猶如避鬼門關一般,只要進去了便永難再出,甚至幾時死都不知道。
兄弟倆喝著茶,沉默了一會。
「四哥,他寵愛的那個小女孩晚櫻還在東宮嗎?」
北宮星麟開口說道。
「在,但是已經死了。」
北宮星斕淡淡的說道。
「什麼?死了?怎麼死的?」
北宮星麟驚訝的問道,端著茶盞的手停在半空中。
「沒人知道。」
北宮星斕看向北宮星麟,「她死了沒什麼不好,看看這個。」
「這是晚櫻?」
北宮星麟,接過北宮星斕手中的一副畫像展開,的眸色中露出幾分難掩的喜悅。
「嗯。」北宮星斕輕聲點頭。
孫福端著剛泡好的毛尖走過來,看到奕王手中的畫像,卻頓時驚住了。
他心裡暗道,「原來皇上是另有打算,他還以為那名女子會掀起什麼風浪。」
那副畫上的女子,聘婷而立,白衣勝雪,眼含輕笑。
那模樣乖巧清麗,與紫陌神色竟有七分像。
「那個,四哥,斷念找來術士了嗎?」北宮星麟接著問道。
「你是關心術士,還是斷念?」北宮星斕輕聲說道。
北宮星麟端起茶盞咕咚就是一口,「當然是術士。」
「災星降世,自有仙女星降之,只要確保那仙女星安全降臨,便無大礙。」北宮星斕答道。
此時,孫福急急的走進來,臉色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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