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舵日皇宮中,犯了罪的宮女被宮刑司處決前,有人會賣做人情,餵了淫藥給宮中侍衛洩慾。看來,在千州也是如此。
紫陌手在地上狠狠地扣下來一把鵝卵石,二人即將靠近之際揚手狠狠擲出。
趁著兩個人躲避之際,她飛快起身想要逃出去。
縱使神志清醒,身體卻虛軟無力。
此時,突然雲開月明,將她的容顏照亮在黑夜中。
屋子裡,一直默默飲茶的公子執盞的手輕輕一抖。
她的眼神竟如此熟悉。
兩個膽大的侍衛,此時已經怒急,抽出腰間長刀再次向紫陌撲過來。
紫陌面色大驚,縱有聰明睿智的頭腦,她始終是一介女流。
突然,兩個侍衛手中的刀被什麼擊落在地,緊跟著手腕血流不止。
他們,倉皇而逃。
紫陌有一瞬間的愣神,地上兩個帶血的石子正是剛才自己隨手扔出去的。
竟然用石子穿透了那兩個人的手腕,紫陌不由得欽佩,隨後背後升起幾絲森寒。
此地不宜久留,她腦海中最後剩下的唯有這句話。
她轉身之際,一道聲音自屋子裡傳來,「不道聲謝就要走嗎?」
那道聲音,將她的腳步定在原地。
她轉回頭朝著裡面輕輕福身,「多謝!」
隨後,轉身再次邁開腳步。
腦後似有冷風吹過,一股淡而清新的香氣息頃刻間靠近。
她還不等回頭去看,人已經被人抱在懷裡,飄於空中而去。
月色中,她仰頭看去。
一張俊朗的男子容顏霍然闖進她驚慌失措的雙眼中,腰間是男人滾燙的長臂。
刀削五官,剛毅之廓,眉宇間閃爍著日月璀璨之芒,耀眼與蒼穹之上。
她有一瞬間的癡迷,她遇到了神仙了嗎?
穩穩的落地,她才發現自己置身何處。
草木蔥鬱,碧綠縈繞,清香瀰漫。
一道山泉如銀河傾瀉一般鑲嵌在正中,空靈絕谷。
泉水自墨玉雕花的水潭中溢出,在腳下匯聚成溪流,清澈無比。
恍然間,她彷彿進入了夢境。
此地的清新,頓時讓她覺得渾身舒暢了許多。
裊裊生煙,宛若聖境。
剛才那個男人呢?
她轉頭看去,才發現那人其實一直站在她的身邊,雙眸炯炯的看著她。
那雙眼睛,淡然中暗藏犀利,不怒自威。
「你帶我來這裡,不會就為了讓我給你當面道謝吧?」
恢復了幾分理智之後,紫陌戒心升起。
男子俊顏似水,薄唇輕啟,「今晚,我要你侍奉我。」
他的話帶著命令,語氣霸道強硬。
聽得紫陌心中一驚,冷哼一聲,出口說道,「剛趕走了惡狼,又遇虎獸!」
男人當即一臉震怒,「你竟敢犯上?」
「犯上?怎麼說?」紫陌有些驚奇,什麼身份的人才能說出犯上這樣的話。
「你不認得我是誰?」男子壓下怒火。
紫陌一仰頭,「什麼來頭直說好了,別拐彎抹角的,本姑娘不認得你。」
男人眸間斂過一絲波動,「你中了毒自己不知道嗎?」
「我知道。」她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不需要解藥嗎?」男人好整以暇的看著紫陌。
紫陌的臉騰的一陣火辣,全身剛剛撤了下去的滾熱,一瞬間又被點起來。
解藥,你嗎?
謝謝不用了,我寧可自己忍著,她隱約感覺得到,自己所種的藥,並不是那種不找個男人睡一下就會死的春、藥。
想來,那白紫晶也不想用藥置自己於死地,而是要用下流的罪責借刀殺人。
「我不用解藥,多謝好意。」紫陌說道。
「剛才我救你一命。」男人說道。
「救命之恩,來日必將報答。」紫陌欠身說道,她的心裡的確是心存感謝的。
「要報答,就在今日。」男人面色微紅,但仍舊喜怒不形於色。
「就是剛才那個條件?」
女子清亮的眼睛對上他幽深的雙眸。
男子絲毫不遲疑的點頭,「是。」
「趁火打劫。」她咬牙。
「不錯。」他坦然承認。
「救我,你未經我允許,報答?恕難從命。」
紫陌狠狠地甩了這一句話,轉身就走。
「站住。」男人聲色凌厲,伸手握住她的肩頭。
一陣酥麻頓時自男人的手掌傳遍全身,紫陌的心晃了一晃,彷彿腳踩雲端,步伐也虛飄了些。
男人看著紫陌酥軟的身子在自己的眼前倒下,他蹲下身子,墨玉般的雙目盯著她,「願還是不願?」
「不願。」她咬緊牙關,堅定回道。
男人早已看出她此時早已藥性正濃,將要抑制不住。
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溫柔的摩挲。
猶如被滾燙的烈火炙烤,突然握住一塊涼冰,瞬間緩解了體內的燥熱,舒暢無比。
「最後一次機會?」男人點到為止,並不深入,只在她的脖頸間輕輕撫摸。
血液中,有一個瘋狂的聲音在叫囂,好似在說,我願意,我願意。
雙手緊扣,掌心中的刺痛,將她拉回幾分理智。
「不願。」她一字一字說道。
下一刻,頸間微涼,一把雪亮的匕首抵上,雪玉製成的刀柄攥在男人的掌中。
「還是不願?」
她眸色深深,映出男人有些戲謔的唇角,狠狠吐出,「不願。」
之後,眼前的一切漸漸變得模糊,男人似是而笑的眼神,她彷彿在哪裡見過,還有,他沙啞的聲音也是如此熟悉,他是誰?
他是真的,還是虛幻的。
終於,她墜入無盡的黑暗中。
男子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好似蝶翼一般微微顫動著。
她粉嫩的小嘴,泛著柔亮而誘人的光澤。
倏然,他移開視線,不敢再看過去。
她光潔的玉臂上,守宮砂綻放著泣血的光華,他的唇邊隱隱微勾,繼而眉頭緊蹙。
體內被他壓制的藥性,此刻竟然硬闖上來。
他的心中微驚,一向定力深厚的自己無法抑制慾念?
她的膚色越來越紅,呼吸漸漸沉重,昏迷不醒。
不能再耽擱了,他將她抱起來慢慢走進去泉水之中。
手掌凝力,急速打入水中,剎那間泉水飛濺,熱氣頓消,整潭水化作冰水。
她的身子紅潤漸漸退去,可是,她仍舊雙眉緊促,呼吸漸漸困難。
他浸在池中的手指一彈,她的外衣應聲而落。
果然!
他朗目微瞇,射出犀利之色,落在她柔白的右胸上。
世間有一種春、藥,名為宿醉,不交和不致死,藥性匯聚一處隱藏與心臟,十天之後,中毒之人將狂性大發,失去理性找人交、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