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從這裡下去!」這就是我思考後做出的決定。
話一出,竹亦萱有些擔心,她說道,「剛才王鳳儀說的很有道理,你不再考慮考慮嗎,這確實是賭博。」
我解釋道,「沒有時間了,如果我們這次行動失敗,就算能夠全身而退,那什麼時候能再來?到時候也許阿修羅王們就已經有動作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這次賭的不是我們的命,賭的是整個世界。假如朱雀不在南極點,那就會在其他地方,我們去哪裡找?可能光選地點就要好幾個月,我們只能寄希望於朱雀就在南極點的冰層之下。」
大家聽後沒有反對,一片寂靜,因為我說的是對的,只不過這個賭注有點大了。
這個時候劉豐衣的謹慎有顯現出來了,他說道,「我們再把所有線索整理一下吧,看看是不是有其他可能,如果南極點下的可能最大,我們就賭一把。」
我說道,「線索只有一句話,『朱雀在最南邊』。」
這個線索簡單的很,無論怎麼想,最南邊都是南極點,張哥提出來其他的可能性了,他說,「這個最南邊會不會只中國的最南邊?或者某個地方的最南邊?」
我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會,他告訴我這句話的時候,既沒前言也沒後語,他只說我告訴你朱雀在哪,然後就說了這句話。」
我們幾個就是把這句話琢磨到腦袋破了,也不會有什麼其他結果了,這個期間王鳳儀一直不語,好像有什麼話要說,我問她,她說道,「我覺得不對勁,但是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我沒有在意,便道,「你什麼時候想起來再說吧。今天大家都好好休息,等我們睡醒了,直接從這裡下到冰層下邊。」
大家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中去,好好的補了一覺,儘管說好,也沒有好到哪去,畢竟帳篷裡比外邊暖不了多少,點著暖爐依然不會好過,這裡又不像森林,連一塊生火的木材都找不到,我們都是簡單的睡了三個小時就都起來了,再睡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大家強忍著睜開了眼,我把睡前的決定告訴了大家,看看大家還有沒有其他意見,王鳳儀還是板著個臉,看來她還是沒有想明白,我也沒有催她。我見大家都沒反對意見,於是開始了這次賭博之旅。
我拿出火神槍,讓大家散開,給我空出一片地方。我深吸一口氣,準備了很長時間,然後運足體力的靈力。感覺靈力從三處丹田之處源源不斷的湧出,當我感覺再也控制不住之前,我將靈力送進火神槍,靈力壓縮到了極致,火神槍變成了紫色,我能感覺到火神槍開始發生顫抖,當我覺得不能在把靈力壓進去多一分的時候,我對著面前的冰面扣動了扳機。
一團青的發紫的火焰從槍口噴出,炙熱的火焰瞬間將腳下大片的冰融化、蒸發,我們這些人沒來得及躲開一下就跌了下去,落差能達到四五十米,多虧我及時用剩餘的靈力將大家保護了起來,加之腳下的冰還有一個從硬到軟道消失的過程,否則我們都會被摔傷。
腳下的冰還散發著熱氣,天空突然飄起來雪花,那些沒有來得及飄走的水蒸氣很快被這極低的氣溫冷凝,變成一片片雪落下,在這個我們人造的天坑中可以看到大雪鋪天蓋地的落下。
我們還在欣賞這美景的時候,竹亦萱突然提醒我們道,「柯隊長,快點恢復,否則有麻煩!」
竹亦萱的一語驚醒了我們這些還在欣賞美景的人,這雪對我們來說不是美景,而是催命符,我們忘記南極的氣溫了,我的靈力之火在短時間內可以將大量的冰變成蒸汽,但是這種狀態在零下六十度的風中堅持不了多久,那些來不及飄出天坑的水蒸氣會是非常巨大的量,當這些水蒸氣再次變成雪完全落下時,我們就會被雪活埋壓死,給我的時間恐怕不會超過五分鐘。
我急忙坐在調整氣息,用最快的速度恢復我的靈力,不過這麼短時間恢復的及其有限,剛過去兩分鐘,積雪就到了小腿,三分鐘的時候大腿就被埋住了,到了四分鐘的時候就積到了腰間。
這時候竹亦萱拉著凌霄走到我背後說道,「來不及了,開始運氣,調動靈力,我們來次聯合擊發,機會只有一次,必須擊穿腳下的冰層。」
我和凌霄心領神會,利用之前練習過的靈力鏈接,很快就將我們三人的靈力鏈接到一起,水生木,木生火,竹亦萱的週身的靈力若隱若現的出現青龍的樣子,我餘下的靈力瞬間被激發,竟然比第一次用火神槍時還強上幾倍,我們三人集中精力,我將大部分的靈力送進火神槍,留下小部分靈力保護周圍的同伴。
這次我能感覺到手中的火神槍顫抖的比上一次還要厲害,我扣動扳機的瞬間,火焰不但直接打穿了腳下兩百多米的冰層,而且將冰坑中飄著的雪花再次蒸發,我們從高處落下,向上噴出的水蒸氣對我們的下降起到了緩衝作用,經過了十幾秒的時間我們才落到冰層底下,我睜開眼借助火光看到了下邊還真有一個湖,面積還不小,我們連續的撲通撲通的掉進湖裡,而上邊的水蒸氣很快又變成雪花紛紛落下。
張哥馬上提醒我們,「快躲開,向旁邊游!」
我們奮力的朝遠離我們造成的冰坑方向游去,湖中的水是流動的,我們游起來並不費勁,等我們剛剛游離冰坑的底部,就有大量的雪紛紛落下,直接砸在湖面上,迅速的結成了冰柱將冰坑再次封住。落進湖中的冰將湖水的溫度降低了,水變得冰涼,同時也改變了水流的速度,我們所處的地方水流加快,我們無力反抗只能順流而飄,這裡沒有燈光,我們身上帶的設備都泡在水中,儘管這些燈是防水的,但是湍急的水流不讓我們有力氣去從背包中掏出燈來。
就這樣在黑暗中漂了能有十分鐘左右,忽然看見前面有光亮,水流在這裡好似來了個急轉彎,我們就這樣撞在了那片光亮的地方。
我們借助微弱的光線看到這裡是河岸,岸上長了很多可以發光的苔蘚植物,在這個冰封的地下竟然有如此的生命確實讓人歎為觀止。
小平頭這時候發揮了他的想像力,說道,「這個地方是不是有地熱啊?」
我表揚了他一下,「你還真這次說對了,這裡肯定有地熱,否則不會有這河,也不會有生物。」
突然見韓冰冰暈了一下,我連忙扶了她一下,她說道,「沒事,就是突然感覺很睏。」
我腦袋也感覺昏昏沉沉,不僅我們如此,所有人都這樣,我意識到一個問題,「不好!這裡氧氣不足!」
我連忙從包裡拿出氧氣瓶給大家戴上,不過形勢不容樂觀,我們所帶的氧氣只能支撐不到十個小時,剛才的水流很急我們流出很遠,不過更要命的是剛才那麼在水中一轉,根本不知道我們在哪裡。
這時候張哥掏出燈具把燈點亮,然後從包裡翻出一個地圖說道,「不急,來的時候我替你們做好了,這是冰下水系圖,如果剛才我們掉落的地方是東方湖,那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這,離南極點有五十多公里,順著這水流一直向前就是南極點了。走快點,十個小時應該來的及。」
張哥的話給我們大家帶來了信心,小平頭猛地拍了他一下說道,「張哥!真有你的啊!你是我們的大救星啊!」
張哥見如此馬屁也很高興,便接了下來,「哪裡啊,就是事先覺得可能會用到就帶來了,這真不巧就用上了。」
我們也很高興,便沿著河邊順流而下,我們走著才發現這冰下確實還有不少生物,除了剛才看到的發光苔蘚,還有許多沒見到的蘑菇,小平頭很好奇想伸手去拔蘑菇,多虧劉豐衣眼尖把他止住,否則他很可能把這蘑菇吃了,這蘑菇就算不是毒蘑菇肯定也會讓他鬧一陣肚子不可。
不光苔蘚和蘑菇,這水裡竟然還有魚,有魚就說明這裡有氧氣,氧氣一定是從上游由水帶進來的,不過我們沒有腮,不能向魚那樣在水中呼吸,而且這裡的水中氧氣含量肯定不多,因為我們看到的魚非常少。這裡的魚都沒有眼睛,這是在黑暗中生活的緣故,眼睛都退化了,不僅如此,沒有見過太陽,這裡的魚也都褪去了色素,全身白色。
我們有點低估了這裡缺氧的作用,我們為了趕路加快了步伐,這樣也就加劇了耗氧量,三個小時下來我們走了快二十公里,但是氧氣的消耗量卻有事先預計的四個小時那樣。我們停了下來,按這個方式下去我們沒走到南極點就會缺氧而亡,大家坐下來仔細思考一下,想來想去我們只剩下最後一個方法了,回到水裡,讓水把我們送過去。不過這個方法也有很大的風險,這裡的水溫雖然沒接近零度,但是也很低了,長時間在水中會讓我們體溫過低,會導致很嚴重的凍傷甚至死亡。
我們想了很久,韓冰冰出了一個主意,「我們可以用冰當船!」
韓冰冰這個主意放在其他地方肯定行不通,用冰坐船很快就會融化,但是在這個特定的環境裡確實是很好的主意。
這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冰,我們可以切下很大的冰塊,加上這裡的水溫很低,冰不會很快融化,至於冰很冷,我們可以在冰上用火取暖,這種反常規的方法要在這種反常規的環境,打破思維定式才能想的出,這方面總愛異想天開的韓冰冰是最擅長的,她也不是第一次想出這種主意了。
既然方案定下來了就動手去做,我用火之靈力從周圍巨大的冰壁上燒下來一個十幾米大的冰塊,眾人合力將冰塊推到水中,然後大家跳到冰塊上。水流推動著冰塊撞擊著岸邊,這種方法能否成功還需要天時地利,如果水流無法將冰塊推走,我們只能緊張的看著。
水流帶著冰塊與河岸來來回回撞擊了幾次,頻率越來越快,最終終於被水流帶到了主航道上,這裡的水流的速度更快,估摸著達到了四十公里每小時,我們都是鬆了一口氣,以這個速度,我們大概再用一個多小時就能到達南極點了。
不過我們高興的太早,半個多小時後河面變寬,水流變緩,速度降到了不到十公里每小時,但是我們還是選擇呆在冰上,除了是考慮到可以節省氧氣瓶中的氧氣,還有一點是我們正好在河中間,兩邊離岸至少有四十米以上,我們無法到岸上去,只能在這裡干看著。
就這樣,這塊冰船慢慢悠悠的又漂了兩個小時,看地圖離南極點不到五公里的距離了,河流變的更緩慢了,並且水面變淺,我們的冰船擱淺在了河岸上,我們只好下船徒步,這裡的河岸到處是碎石。
我們已經疲憊不堪,大家坐下來稍事休息,喝了些水並吃了些東西後便起身向著南極點前進,可是問題來了,我們走了有四公里後,在我們和南極點最後的五百米的距離都是巨大的冰牆,這怎麼道南極點呢?難道需要打穿這厚厚的冰牆,雖然打穿冰牆不是不可能,但是打穿冰牆後是否會引起頭上的冰層坍塌,那就說不准了。
我們再次猶豫了起來,到底要不要前進,不過經過了幾秒鐘的思考後,大家就都達成一致,必須打穿冰牆,因為我們到這裡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只能冒險一試,除了一個人之外。
那個人就是王鳳儀,我剛運足靈力,王鳳儀突然大聲喊道,「停!我想明白了,朱雀可能不在南極點!」
王鳳儀這話讓我停了下來,我很好奇,但是我也希望她說的是錯的,如果朱雀不在南極點,那我們很可能就是死路一條了。但是王鳳儀臉上的表情很高興,難道她已經發現朱雀了?
我們所有人把目光都聚集在王鳳儀身上,懷疑、期待……各種感情都聚集在這些目光中了。
我問道,「你不要開玩笑啊,你能不能仔細說說?」
王鳳儀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敢保證我說的一定對,我覺得只是有可能。剛才我一直覺得那句『朱雀在最南邊』有問題,但是我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我剛才終於想出來了。」
這個時候小平頭悻悻的說了句,「想出來又怎麼樣?我們都在這冰下了,肯定死路一條了!」
我罵道,「別打岔,聽她說完!」然後我又對王鳳儀說,「如果那句話不對,我們還有機會找到朱雀嗎?我們可是得先能上去才行啊,我們現在是在一千多米厚的冰下!」
王鳳儀胸有成竹的說道,「沒問題,如果我說的對,朱雀不在南極點,我們也不用上到這冰層之上,只要順流而下就對了。」
這下我們都搞不清楚情況了,韓冰冰問道,「鳳儀姐,你說的我聽不懂,你的意思是,最南邊不是南極點,而是南極隨便一個地方都行,可是那你怎麼保證順流而下就能找到朱雀呢?」
「就是啊,王丫頭,你怎麼保證呢?」劉豐衣也一同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大家都想問,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王鳳儀對張哥說道,「借地圖一用。」
張哥把南極冰下水系圖交給了王鳳儀,王鳳儀打開地圖後,指著地圖上下游的一個湖說道,「朱雀就在這裡,這個湖!」
我們湊過來一看,這個湖叫青年湖,沒有什麼特別的,竹亦萱問道,「鳳儀,你怎麼確定就在這個湖那?」
王鳳儀說道,「那老頭不是說了嗎,『朱雀在最南邊』,那它就一定在這裡,而不是在南極點的冰中。」
「最南邊不是南極點,而是這個湖,你搞錯了吧?」小平頭發問道。
大家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王鳳儀,突然我意識到王鳳儀說的是什麼了,我恍然大悟的說道,「我明白了,此最南非彼最南邊。」
大家都看著我,我歎了口氣說道,「這事怪我,這件事只有我和王鳳儀能明白,是我疏忽了,我光注意到無名告訴我的那句話和上下句就斷定他指的是南極點,但是我忘了他說話時的環境了。」
「環境?」眾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對!就是環境!就是那個茶樓,只有我和王鳳儀到那裡過,所以也只有我和王鳳儀知道當時喝茶的環境,我沒看出來,王鳳儀就看出來了。」我解釋道。
王鳳儀點點頭說,「當時他請我們喝茶的環境是有用意的,他桌上擺著一個東西,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是不是摸了那個東西一下?」王鳳儀問我道。
我說道,「現在仔細回想還真是那樣,他摸了一下那東西,那個東西很關鍵!」
「什麼東西?」張哥問道。
「指南針!」。」
大家都看著我,我歎了口氣說道,「這事怪我,這件事只有我和王鳳儀能明白,是我疏忽了,我光注意到無名告訴我的那句話和上下句就斷定他指的是南極點,但是我忘了他說話時的環境了。」
「環境?」眾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對!就是環境!就是那個茶樓,只有我和王鳳儀到那裡過,所以也只有我和王鳳儀知道當時喝茶的環境,我沒看出來,王鳳儀就看出來了。」我解釋道。
王鳳儀點點頭說,「當時他請我們喝茶的環境是有用意的,他桌上擺著一個東西,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是不是摸了那個東西一下?」王鳳儀問我道。
我說道,「現在仔細回想還真是那樣,他摸了一下那東西,那個東西很關鍵!」
「什麼東西?」張哥問道。
「指南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