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王鳳儀,問道,「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哭了?」
王鳳儀笑著擠了下眼睛說道,「誰哭了?剛才有灰塵進眼睛裡了。」
我看著她的臉,希望能從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她內心的細節,我說道,「你今天和平時不太一樣啊。」
王鳳儀莞爾一笑說道,「怎麼不一樣了?難道我非得穿薄紗衣誘惑你才叫我?我今天想來一次小清新還不行啊?」說完她又貼過來要吻我。
我用手擋住她的嘴問道,「你想幹什麼?」
她鼻子一緊,說道,「我想上你,行了吧?」
我扶著她的肩膀將她向後推了一下,輕聲說道,「你別騙我了,你心裡有事,你不說出來我今天什麼都不會答應你的。」
我做好了迎接王鳳儀痛罵的準備,可是接下來的她卻很平靜,她坐回了她的椅子上,低著頭看著桌子發呆,表情很惆悵,輕聲的歎了歎氣,「唉!」
她一定是有心事了,我剛才沒有判斷錯誤,而且是她難以解決的心事,我問她,「你有什麼事不能和我說嗎?」
王鳳儀轉過頭,用哀傷的眼神看著我,說道,「胡雙月不是竹瑩……」
她這句話讓我如夢初醒,原來這就是她擔心的事情,胡雙月不是竹瑩,那就意味著竹瑩是真正的死去了。
王鳳儀苦笑道,「這幾個月的懸案終於有了結果了,你還會原諒我嗎?竹亦萱會原諒我嗎?今天你們可能還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可是等以後平靜下來了,這是個不可逾越的坎。你們到時候恐怕會將我殺之而後快了吧。如果是那樣,我有個要求,我要死在你手上!」
我呆呆的看著王鳳儀,不知道如何回答,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來,我已經將王鳳儀當做親近的人了,由於胡雙月的出現,讓我甚至忘記因竹瑩之死而生出的仇恨。王鳳儀冷不丁的提起這件事,讓我內心非常矛盾,我到底是將她當做仇人還是當做是我的朋友,甚至是我的愛人。
半響過去,我就像個悶葫蘆一樣沒出一聲,我和她就這樣靜靜的互相看著,許久,我起身,走出她的房間。
當我關上王鳳儀的房門時,我聽到身後啜泣的聲音,那個聲音不大,但是卻能刺透我的耳膜,刺透我的心。
我從她的房間出來之後也沒有回到我的房間裡,而是在院子裡點上煙抽著,一支接一支,我的煙癮本來沒有這麼大,可是這一夜過去,我的腳下堆滿了煙頭,是我平時兩三個月抽的份量。我整夜未眠,
早飯時間,王鳳儀推開了門,她看到我站在院子裡愣了一下,我看到她紅腫的眼睛就知道她昨晚也沒睡,恐怕還哭了一夜。
我說了一句,「早……早上好……」
王鳳儀臉上努力的擠出了一絲笑容,她勉強的抬了抬嘴角說道,「早……你起得好早啊?」
我說道,「我沒睡。」
王鳳儀聽到這個有些意外,她看到我腳下的煙頭後,皺了一下眉頭說,「你就在這裡站了一夜?抽這麼多煙不好。」
她這麼關心我,讓我很不是滋味,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的表情了。我說道,「你也沒睡吧,看你的眼睛都紅了。」
王鳳儀這時笑著揉了揉眼睛說,「哪有?我是的紅眼病了,你別過來啊,過來傳染你!」王鳳儀的語氣顯得很柔弱,這麼堅強的一個女人此時化為了一個小女人,一個女人無論表現的如何,終究是女人。
我對她說,「你等會睡一下吧,不要多想,有我呢!」
王鳳儀聽到這句話後,開心的笑了,她說,「嗯!好的!」
我轉身出了院子,開車前往竹亦萱的家中,我自然是要和她商討王鳳儀的事情。在路上,我審視自己的內心,我無法否認自己喜歡王鳳儀,無論是之前,還是和她發生關係後,我心底都是喜歡她的,只是竹瑩那件事是一個疙瘩在我的心結上,我過不去,也解不開。那個解開心結的方法不在我這裡,也不在王鳳儀那裡,而在竹亦萱那裡。竹瑩為了救我們而死,竹亦萱是她的姐姐,而竹瑩雖然沒死於王鳳儀之手,但是她也絕對脫不了干係。以前,我本來做好了封閉自己內心的感情,找到機會殺王鳳儀為竹瑩報仇。可是在王鳳儀倒在血泊的那一瞬間我的心軟了,況且她也變了,不再是那個凶煞的女魔頭,而是一個時刻幫助我們,甚至準備犧牲自己的王鳳儀了。
我內心矛盾生於此,我對王鳳儀的感情,我拿不準是進還是退,就連和她發生關係都是被王鳳儀一步步拉著,一步步拖著,我怕的就是今天這種情況,這種欲罷不能,這種割捨不斷。
我可以不報竹瑩的仇,背負見色輕友,忘恩負義的罵名,但是我能否擔負這個罵名還需要竹亦萱的同意。畢竟竹瑩是她的親妹妹,這層關係是我們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在見竹亦萱之前,我心裡已經打定了一個主意。
到了竹亦萱的家裡,竹亦萱把我迎了進去,我說明了來意之後,竹亦萱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她想了一會說道,「這兩天忙的,我還真沒想這件事,你得容我想想。」
我看竹亦萱的態度很鬆,並不是那種充滿仇恨的語氣,我便應了一聲後離開了。這時候不能逼迫竹亦萱,要說性格上誰強,竹亦萱恐怕要在王鳳儀之上,她這種性格的人不會聽別人勸的,只能讓她自己去想明白。
我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其他人,其他人都說可以原諒王鳳儀,但是最終要看竹亦萱的態度。我將這個消息帶給王鳳儀,王鳳儀很擔心的問,「竹姐能原諒我嗎?」她說這話的時候很無助的看著我,緊接著她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說道,「不管如何我都接受,我造的孽,我來還,哪怕要用我的性命!」
聽到這裡我對她說,「你放心,亦萱不是那麼一點情面都不留的人。原來的你已經死了,現在的你是王鳳儀。」
王鳳儀聽到這話笑了,說道,「我和以前哪不同了?我是多了個腦袋還是多了條胳膊?」
我用手戳在她的胸口說,「你這裡,多了顆心!」
王鳳儀聽後很愕然,不過馬上又滿臉泛紅,我這才發現我這個動作有點調戲的意思了。我趕忙抽回我的手,不好意思的乾咳了一下。
王鳳儀點點頭說,「也許你說的對,如果我早些醒悟就好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一直在等待,我們圈子裡的氣氛很沉悶,又有些詭異,大家都在等著竹亦萱的回答,王鳳儀等待的是一次審判。
前後過了一星期,竹亦萱把大家叫到她的家裡去,我和王鳳儀是最後接到她的通知的,一進屋子我就覺得氣氛不對勁。大家圍在一個桌子前,我和王鳳儀坐下。竹亦萱對王鳳儀說道,「我叫你來的目的,你應該知道吧?」
王鳳儀點點頭,竹亦萱接著說,「竹瑩的事你脫不了干係。」竹亦萱這話一出口,我心裡咯登一下,難道竹亦萱要開始翻舊賬了?竹亦萱接著說道,「但是你最近的表現,可以認為你已經改了,不過,人命就是人命,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這個你懂吧?」王鳳儀顯得有些緊張,但是她用堅定的語氣說道,「我知道!」
竹亦萱話鋒一轉,「你最近確實讓我心裡接受你了,但是人死不能復生,所以對於你的問題,我們交給老天來判斷吧。」
竹亦萱起身,從廚房端出兩杯水放在桌子上說道,「這兩杯水裡,我一杯放著氰化物,一杯裡邊放在糖。你拿一杯水喝掉,如果你喝的是糖水,那就證明老天讓我饒了你,我們在座的所有人都會接受你作為我們的一員;如果你不幸選到毒藥,那就怪你運氣太差,算你給竹瑩償命,我會給你厚葬。當然你也可以都不選,直接從這裡離開,不過以後我不會再見你,別想讓我們再接受你。我說完了,你聽明白了嗎?」
我皺了下眉頭,竹亦萱真想靠這方式做決定,這也太草率了吧。王鳳儀眼神有些猶豫,竹亦萱插了一句,「放心,我不會兩杯都下毒的。」
王鳳儀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怕選到毒藥,有些話來不及說。」
竹亦萱冷冰冰的說道,「怕來不及說,那就不選啊,轉身走了就可以,這樣就肯定死不了了!」
王鳳儀表情變得很嚴肅,說道,「與其不讓你們接受,我寧肯去死!」她轉頭看著我,用執著的眼神看著我說,「我怕有些話沒機會說了,我喜歡你,如果我活著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王鳳儀這一番話說得滿屋子人瞪大了眼睛,我也被她這一番發自肺腑的表白弄得不知所措。她說完伸手拿了一杯水就要喝,我按住她的手,將被子奪了下來,對竹亦萱說,「我替她喝!不管結果如何,你們要接受她!」我的這個舉動讓大家又一次進入慌亂之中。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就將水送到了嘴邊,我的舌頭剛剛沾到水,就被嚇到了。苦苦的味道,氰化物就是這種味道,我腦子裡嗡的一下,我本來以為竹亦萱不敢用毒藥,但是這味道不會錯,難道竹亦萱真的敢玩這麼大的?
就在我猶豫的一剎那,王鳳儀將我手中的杯子反奪了一下仰脖喝了下去,我大吼道,「別喝,有毒!你可以不喝離開這裡啊!」
王鳳儀沒聽我的勸阻,還是把毒藥喝了進去,王鳳儀笑了笑說,「我說了,我寧肯死,也不願不被你們接受,這樣也好,一死百了,怪我運氣太差!」
我呆呆的看著王鳳儀,我不敢想像她馬上就要離開我們了,我生氣的對竹亦萱吼道,「你不想接受她就讓她走好了,你這麼搞什麼啊!」
竹亦萱臉色沒有變化,說道,「認賭服輸!竹瑩的命不是命嗎?」
竹亦萱這句話讓我的氣洩了一半,畢竟這是血仇,能給王鳳儀這樣的機會就證明竹亦萱很大度了,但是我仍舊不甘心說道,「可是她已經回心轉意,改過自新了啊!」
竹亦萱也是一步不讓,「人死不能復生!」
這句話徹底把我弄沒脾氣了,王鳳儀勸我說道,「不要怪竹姐了,我應得的!」
我徹底放棄了,氰化物是無解的毒藥,如果三分鐘內不用解藥,基本上是沒有救了。時間過去了兩分鐘,王鳳儀沒有反應。我奇怪了,就算毒藥沒到致死的時間,但是王鳳儀一點反應也沒有就說不過去了,至少嘔吐抽搐會應該有的,又過了兩分鐘還是沒有反應,反倒是王鳳儀有些昏昏欲睡,竟然睡著了。
我滿腦子疑問的時候,突然間滿屋子人哈哈大笑,尤其是竹亦萱笑的前仰後合,我非常納悶的看著竹亦萱。
竹亦萱笑的有些岔氣了,說道,「你喝下那杯子裡的水就知道了。」
我疑惑的拿起剩下的那個杯子一嘗,也是苦的,我問竹亦萱這是什麼意思,竹亦萱答道,「我想整蠱你倆一下,我兩個杯子裡放的都是感冒藥加安眠藥,不管你們選哪個杯子,都會認為選到毒藥了。」
我這時滿肚子髒話想罵出來,但是心想竹亦萱這樣整王鳳儀也不算過分,要是她真想找王鳳儀報仇也不是不講道理。不過我生氣的是為什麼所有人都知道,就瞞著我,我把這種不滿向竹亦萱表達出來。竹亦萱笑瞇瞇的看著我說,「要不是這樣,你還不知道心裡的想法吧?」
我心裡發虛,不過還故作鎮定的反問竹亦萱,「我心裡什麼想法?」
竹亦萱歎了口氣說道,「唉!你們男人啊,就是做了不承認是不是。上次從陰山練功回來,再見到你倆,我就覺得你倆是不是,嗯?」竹亦萱說道這停下來,挑了挑眉毛。
我還是很能裝的,問道,「什麼事啊?」
竹亦萱拍了我一下說道,「別裝了!我也是女人好不,你們倆互相都不敢正眼看,是不是酒後亂性了?」
我頓了一下,說道,「哪有的事?」我這一頓,加上語氣發虛,竹亦萱笑的更厲害了。韓冰冰在旁邊也扯著我的耳朵罵道,「我就說你心裡沒安好心,把那麼個大美女接到家裡肯定是想趁虛而入吧?」
韓冰冰說的沒有錯,不過我怎麼感覺我是被迫的呢,竹亦萱看我快下不來台了,說道,「好了,好了!別鬧了!我這麼安排不僅僅是想整蠱你倆,我還想看看王鳳儀是不是真的認錯了,所以我給了她一走了之的選擇,不過她還挺硬氣,竟然寧死不選。你奪她的水杯倒是沒有在我計劃內,這倒是讓這過程更戲劇化了。」
我指著竹亦萱說,「你也太壞了啊,啥時候變這樣了?」
竹亦萱笑了一下,恢復很平靜的表情,看了看周圍的人,問道,「我變了嗎?我本來就這樣啊!」竹亦萱說著露出狡猾的目光,接著說,「女人心裡都有個惡魔,我也一樣,何況我比你大好幾歲呢,什麼事情沒見過啊!」
竹亦萱邊說著便用她的指頭敲著我的頭,就像姐姐教訓弟弟那樣,還真是不能小看女人啊,竹亦萱這樣都可以這樣深藏不露,更何況其他心思更縝密的女人呢。
竹亦萱說道,「好了好了!今天就到這,大家都散了吧!」
大家嬉笑著離開了竹亦萱的家裡,就剩下我和竹亦萱面對面坐著,還有邊睡邊吧唧嘴的王鳳儀。看到王鳳儀這麼不雅的睡姿,竹亦萱捅了一下我,一臉壞笑的問道,「平時她是不是也這樣睡?美女原來也有不堪的一面啊!」
我瞅了竹亦萱一眼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竹亦萱拉著,用手指著我鼻子說,「哎!我不問你問誰啊?你敢否認你倆沒在一起睡過嗎?就剩咱倆了,你別不說實話啊!」
我沒想到竹亦萱刁蠻起來一點不落人下風,我拗不過她,說道,「有過,就一次而已,我都沒注意她睡覺的樣,你說我能知道嗎?」
竹亦萱聽到這,吃了一驚的說道,「什麼?你倆在一起住了幾個月,就睡過一次?你沒蒙我吧?」
我很生氣的撇了竹亦萱一眼說道,「我都承認了,那一次和很多次還有什麼區別?真就一次而已!她自己有房間,我怎麼知道她睡覺什麼樣?」
竹亦萱很不解的看著我,說道,「你能忍住?我本來以為給她安排那個房間就是幌子,其實你真實的想法是很不純潔的,你本意是你倆晚上住一張床呢。」
我徹底被竹亦萱打敗了,悻悻的看著她說,「咱倆到底誰想法不純潔啊?我怎麼覺得倒是你不純呢?」
竹亦萱一攤手說道,「這有什麼的?對了,我問你個事,男女之事就那麼有意思?」
我滿頭黑線,竹亦萱竟然能這麼跟我談男女之事,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才想起來,竹亦萱從小到大一直練武,根本沒有動過感情的想法,所以她三十多歲了還是處子之身。我不知道怎麼答她,就簡單的說了句,「有意思,要不哪來那麼多癡男怨女。你不覺得這麼和我談這事不好意思嗎?」
竹亦萱不以為然的說道,「這事怕啥?我們都能接受一夫多妻呢!」
她說的到是這樣,民族風俗不同,尤其竹亦萱還生活在一個頗具傳統風俗的家庭。竹亦萱看著睡著沙發上的王鳳儀說道,你把她抱裡屋床上吧,臥室讓給你倆了,我在外邊看看電視。拗不過她,說道,「有過,就一次而已,我都沒注意她睡覺的樣,你說我能知道嗎?」
竹亦萱聽到這,吃了一驚的說道,「什麼?你倆在一起住了幾個月,就睡過一次?你沒蒙我吧?」
我很生氣的撇了竹亦萱一眼說道,「我都承認了,那一次和很多次還有什麼區別?真就一次而已!她自己有房間,我怎麼知道她睡覺什麼樣?」
竹亦萱很不解的看著我,說道,「你能忍住?我本來以為給她安排那個房間就是幌子,其實你真實的想法是很不純潔的,你本意是你倆晚上住一張床呢。」
我徹底被竹亦萱打敗了,悻悻的看著她說,「咱倆到底誰想法不純潔啊?我怎麼覺得倒是你不純呢?」
竹亦萱一攤手說道,「這有什麼的?對了,我問你個事,男女之事就那麼有意思?」
我滿頭黑線,竹亦萱竟然能這麼跟我談男女之事,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才想起來,竹亦萱從小到大一直練武,根本沒有動過感情的想法,所以她三十多歲了還是處子之身。我不知道怎麼答她,就簡單的說了句,「有意思,要不哪來那麼多癡男怨女。你不覺得這麼和我談這事不好意思嗎?」
竹亦萱不以為然的說道,「這事怕啥?我們都能接受一夫多妻呢!」
她說的到是這樣,民族風俗不同,尤其竹亦萱還生活在一個頗具傳統風俗的家庭。竹亦萱看著睡著沙發上的王鳳儀說道,你把她抱裡屋床上吧,臥室讓給你倆了,我在外邊看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