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人到了劉豐衣的家中之後,大家都在,由於我心虛,所以和王鳳儀故意隔開了一段距離,還不去看她,而王鳳儀卻總笑嘻嘻的看著我。韓冰冰突然問道,「你們兩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心裡一震,我去!女人的直覺也太tm准了吧!我故作鎮定,臉上不露聲色看著韓冰冰回答道,「嗯?你指什麼事?」
韓冰冰看了看王鳳儀,王鳳儀朝著她壞笑,她又看了看我,然後坐到我面前說,「你倆是不是發生不可告人的事情了?」
我臉上稍微抽搐了一下,前後不到十分之一秒,然後說道,「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啊?就是喝了些酒而已。」
韓冰冰把臉湊到我面前,仔細看了幾秒,然後聲色俱厲的說道,「不對!你撒謊!肯定有什麼事。」她跑到王鳳儀的面前問道,「你說!我不信他說的話!」
王鳳儀嘿嘿的壞笑,說道,「昨天他讓我幫忙,我讓他答應我一件事,就是喝了些酒,然後……」
韓冰冰一臉嚴肅的追問,「然後什麼?」
王鳳儀一聳肩說,「他喝多了,趴在桌子上起不來,我在他臉上畫了一堆王八,直到今天早上他才發現。」
韓冰冰聽完說道,「就這些啊?」
王鳳儀眨了眨眼睛說,「就這些啊!我是第一次看他出糗。」
「切~我還以為你倆酒後亂性了呢,剛才看他一臉緊張的樣。」韓冰冰嘟囔道。
我滿頭冷汗,看來惹什麼人也不能惹女人,我再看了看王鳳儀,她和平常根本沒什麼兩樣,說謊真是被她的強項啊。
在我慶幸韓冰冰被王鳳儀騙過去之後,坐在我旁邊的竹亦萱把頭探了過來在我耳邊低語,「騙得了小女孩,騙不了我這老女人。」我聽後渾身一哆嗦轉頭看著竹亦萱,竹亦萱微微一笑,然後就不說話了。
這時候劉豐衣發話了,「柯隊長,你昨天在電話裡說今天要研究一下胡雙月的事,你有什麼主意嗎?」
我接過話題說道,「胡雙月的事情想必大家已經知道了,都有什麼看法說出來,咱們集思廣益一下。」
首先發言的還是小平頭,「我覺得胡雙月有問題,她可能在演戲,在騙我們,她就是殺淨虛子的兇手。」小平頭每次的發言都是天馬行空,從表面看表面。
劉豐衣首先反駁了他,「我覺得這事情不對勁,她沒必要騙我們啊,騙人首先要有動機,而她竟然都說出來就是想跟著我們偷發現的東西。」
竹亦萱接過話說,「我覺得她不是在騙我們,至少她那次中封禁術昏厥的事不是假的,再怎麼表演也不會表演的那麼逼真。」
小平頭卻不同意,「可是在那麼關鍵的問題上就昏厥,這有點太巧了吧?」
王鳳儀說話了,「這星期,dna的檢測結果就會出來,到時候我們就明白了,稍安勿燥。」
凌霄依舊沒說話,韓冰冰卻心不在焉,一直看著我和王鳳儀,這次肇福源沒有參加。
王鳳儀說到了點子上,我們現在這麼討論都不如等著dna的驗證結果,我決定這次就先等著這結果出來,期間大家不要輕易接觸胡雙月,至於其他事情全部延後再議。
五天後,檢測結果出現了,胡雙月和竹瑩的dna不同,最奇怪的是,她們竟然有50%的基因是相同的。我和竹亦萱、王鳳儀找到了做檢測的醫療機構,問這個結果意味著什麼。檢測員說,「可以確定的結果是她們有50%的基因相同,確切說是每個基因對都至少有一個是相同的,這種結果只有一種可能,不過當你告訴了我們她們兩個人的年齡後,我撤回了我的判斷。」
我問道,「你的最初的判斷是什麼,但說無妨。」
檢測人員說,「按照年齡來看,她們應該是姐妹,但是姐妹發生這種情況的概率是幾十億分之一,可以認為是不可能的。如果撇開年齡來看,這種基因相似的情況應該是母女。」
聽到這個結果我們三個人都驚呆了,竹亦萱問道,「母女?你沒有搞錯吧,她們年齡相似啊,怎麼可能是母女呢?我妹妹沒有生過孩子,她母親就是我母親,怎麼可能?」
檢測員也不知道怎麼說了,「我只確定我做的檢測結果是不會錯的,基於這種判斷我認為她們是母女,我也同樣因你剛才說的而猶豫,她們又不應該是母女。」
之後,檢測員與我們講了很多關於基因遺傳的理論,講的我們是霧裡雲裡的,雖然沒聽得特別清楚,但是我們明白了,竹瑩和胡雙月從基因上看應該是母女關係。得到這個結果我們非常驚訝,從我們所瞭解的來看,認可這種結果我們會判斷竹瑩是胡雙月的「母親」,但是問題來了,胡雙月的父親是誰?這個問題看似可笑,但是卻是不能迴避。
我問出這個問題後,王鳳儀首先看了看我,她看了我半天我才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我使勁剜了她一眼說,「胡雙月多大了?就算我和竹瑩有什麼,她也不可能長的這麼大吧?我和竹瑩認識也就兩年而已。
王鳳儀捂著嘴笑了一下,「我當然知道不是你了,但是我在想你要是胡雙月的父親會是什麼樣。」
剛才那個問題拋回給檢測員,檢測員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除非你們把對比的基因給我,否則我是不可能知道誰是她父親的。」
王鳳儀從我的頭上拔下一根頭髮遞給檢測員說道,「就他了,測測他。」
檢測員接過頭髮,我馬上說,「別聽她的,這不可能,別鬧了,鳳儀!」
我說著話就把王鳳儀拉出屋外,身後留下檢測員拿著我的頭髮在喊,「到底……測不測啊?」
出了屋子,我還在和王鳳儀拉拉扯扯,竹亦萱看到這個態勢輕輕的咳嗽了一下,我和王鳳儀都覺得不太好意思就停了下來。竹亦萱走過來笑嘻嘻的說道,「看樣子,你倆感情不錯啊?」
這句話說的我的臉紅到大脖子根,就連臉皮甚後的王鳳儀都開始臉頰泛紅。
竹亦萱藉機說道,「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真羨慕你們年輕人。」
王鳳儀嘴甜的很,說道,「竹姐姐,你也不老嗎,光看外表,很多人還得以為你是我妹妹呢。」
王鳳儀把竹亦萱逗的笑了起來,話說最近時日,竹亦萱的笑容越來越多,這個冰山美人已經逐漸被融解,越來越陽光。融解她的並不是我,而是重新加入我們的王鳳儀。
我們三個人回到劉豐衣的住處,這次把胡雙月也找過來了,當著大家的面,我們把檢測報告放在桌上,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胡雙月。胡雙月把報告拿起來看了好幾遍,嘴裡一直說到,「不可能!這怎麼可能?竹瑩才多大?我多大?她怎麼可能是我的『母親』?」
「我們也覺得不可能。」這時候我插了一句,胡雙月手裡捧著報告無助的看著我,我接著說道,「但是檢測報告如此,說明這個結果是真的。」
不相信竹瑩是胡雙月的母親,但是又肯定她是胡雙月母親的事實,這種矛盾放在我們面前,讓所有人都頭疼不已。
胡雙月都快發瘋了,「這怎麼解釋啊?」
竹亦萱也皺著眉看著我,「你到底想說什麼啊?為什麼既然事實是,又說不相信呢?」
我拿起報告走到胡雙月面前從她的頭髮上揪下一根頭髮,胡雙月哎呀叫了一聲,然後錘了我一下。我拿著報告和胡雙月的頭發放在一起說道,「我們只能從基因上判斷竹瑩是胡雙月的『母親』,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大家知不知道有一種生育技術叫試管嬰兒?」
大家聽到我這個說辭後,劉豐衣說,「你得意思是說,有人取得竹瑩的卵子,然後用人工技術把胡雙月生出來?不對,不對!胡雙月和竹瑩年齡差不多,再怎麼說竹瑩道有生育的年齡也就是不到十年,胡雙月都已經這麼大了,我覺得不對。」
我打斷了劉豐衣的分析說道,「我沒說是用試管嬰兒的人工技術,我只是舉個例子,假如有改進的克隆技術,比如用竹瑩的一半基因和另外一個人一半基因結合到一起再把胡雙月造出來呢?」
我的這個理論有些標新立異,大家聽完之後都有些無法接受,尤其是胡雙月,她說道,「你能不能不說我是造出來的啊,如果按你這個說法,我連媽都沒有了。」
王鳳儀這時候提出了一個疑問,「你剛才說的這種技術有麼?」
我反問她,「你覺得靈力這種事靠譜嗎?」
王鳳儀想了想,微微笑了一下,「還真說不準,也許你是正確的。不過如果像你說的那樣,那胡雙月的另一半基因來自哪呢?」
我盯著胡雙月看了很久,給胡雙月看的發毛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從胡雙月的身世上找到突破口。突然間凌霄打了個噴嚏,竹亦萱關心他說道,「怎麼感冒了?」
凌霄囔囔的說道,「前一陣練靈力練的身體有些疲,還沒緩過來呢。」
聽到凌霄說的話,我腦中突然一亮,向胡雙月問道,「你是不是不會靈力?」
胡雙月說,「是啊?不是告訴過你嗎?」她有點不明白我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我又問,「那你怎麼會那招……瞬間轉移的?」
胡雙月滿臉疑惑,說道,「你失憶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的。」
我說,「那好!你現在從你的位置上瞬間轉移到我身後,可以嗎?」
胡雙月不知道我要幹什麼,問道,「這麼近用那招幹什麼?我走過去就行了啊。」
我來不及向胡雙月解釋,說道,「你照我說的做就行了,我不是想看你這招數,而是和揭開你的身世有關。」
胡雙月聽到我這麼說,半信半疑的問道,「你確信?」
我答道,「我並不十分確信,但是我覺得把握很大。」
胡雙月還是不太相信,說道,「你可別忽悠我啊。」
我說,「我忽悠你幹什麼?也不騙錢,又不偏色的,你照我說的做吧。」
胡雙月點點頭,環視了一圈說道,「別笑話我啊,我也不知道到底這招數是怎麼回事。」她的話音剛落,她就從我們眼前消失了,只剩下一團白色的狐狸毛,然後就站在我的身後了。
韓冰冰看到之後讚了一句,「太帥了,你怎麼辦到的?」
胡雙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我真的不知道,反正我知道我只要集中精力想去一個地方就一定能過去,範圍五百米之內。」
我從胡雙月留下的狐狸毛中拿起一根,裝進一個袋子裡,胡雙月問我這樣做是幹什麼。我舉著裝著狐狸毛的塑料袋說,「我猜,它是你的『父親』。」
胡雙月臉色一變,生氣的說道,「你怎麼能說我是狐狸的孩子呢?」她說完扭頭就跑到旁邊的屋裡去了,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王鳳儀對我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覺得這次你說的有些太過直接了,換誰都無法接受自己是被造出來的,如果是個狐狸的後代就更無法接受了。冰冰啊,你去安慰一下她吧,你和她年紀差不多,我這歲數太大了,不方便溝通,有代溝。」
韓冰冰瞪了我一眼,說道,「等我回來收拾你!」
韓冰冰出去後,我對大家說,「我和你們打賭,打兩個賭。」
王鳳儀看到我的表情很認真,就問我,「哪兩個?」
「一、剛才我說了,這個狐狸的主人就是胡雙月的『父親』;二、這個狐狸毛的主人是個『人』。」
第一個大家能接受,畢竟我剛才已經把話題拋出了,可是這第二個賭題讓所有人又驚了一下。
小平頭發話了,「隊長,你別這麼蒙我們行嗎?這狐狸毛怎麼可能是人身上的?」
我對小平頭擺了擺手說,「你先聽我慢慢解釋,第一個賭題,我本以為胡雙月這招是一種靈力,直到她對我們和盤托出她不會靈力後我就覺得非常奇怪。這應該是一種本能的東西,如果是本能的東西,那之前我們所有的信息,包括說這是幻物的猜測也好,判斷也好,都是錯誤的,就說明這狐狸毛是胡雙月身體裡的東西。既然是她身體裡的東西,那這東西是哪來的?她說她不清楚,我本來以為她對我們有所隱瞞,後來一想,她那次抽搐昏迷就說明她說的不是假的。這樣來看,這狐狸毛屬於胡雙月自身的,也許是這種人狐結合的缺陷,也許是某種特別的情形,反正我覺得這就是胡雙月自己的毛。第二點,就算超越了人、神、妖,上次dna驗證了胡雙月是人,既然是人,一半基因來自人,那另一半自然也是人,至少不會是單純的狐狸,我想就算是神也無法容忍基因缺陷的結合吧?那個狐狸毛的主人是人化的狐妖或者是狐仙。」
我這一番理論說完,小平頭和劉豐衣已經暈頭轉向了,竹亦萱和王鳳儀思考一番後,竹亦萱先開口說話,「我覺得還真有點那麼道理。」然後看了看王鳳儀。
王鳳儀與竹亦萱的眼神一對就明白了竹亦萱的意思,說道,「算了,這麼猜沒有用,交給我了,我去驗一下那個狐狸毛的dna。」
說完,她從我手中搶走那個裝有狐狸毛的塑料袋起身就要離開,我說了聲散會,也馬上跟了過去。這次,我開車拉著王鳳儀出去,車上就有我們兩個人,王鳳儀看我的表情很嚴肅,問道,「說吧,還有什麼事?」
我掏出那個玄鐵寶盒交給王鳳儀,說道,「把這個也檢測一下,我覺得這裡邊有問題,將我手中的狐狸毛,胡雙月的狐狸毛,還有竹瑩的頭髮,胡雙月的頭髮,四者的dna都比較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王鳳儀問我,「你在想什麼?」
我說,「從胡雙月和竹瑩的dna檢測結果出來後,我有個疑問。」我的話還沒出口,王鳳儀就說了,「為什麼是竹瑩,對嗎?」
我笑了笑說道,「看來我什麼想法都瞞不過你。我確實有這個疑問,就算我剛才的猜測都是正確的,那麼為什麼要選擇用竹瑩的dna『造』出胡雙月,而不是別人,為什麼不是你,不是我,而是竹瑩,難道僅僅是為了迷惑我們嗎?我覺得竹瑩去世是個巧合,這裡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們倆再次到了那個檢測機構,看到那個檢測員在那裡忙碌,我們掏出塑料袋與玄鐵寶盒,將它們打開。檢測員聽到我們的要求之後,下巴驚得快掉到地上了,他反覆的打量王鳳儀和我,問了三遍,「你們確定?你們確定要將這狐狸毛的dna與之前那兩個人的dna進行比較?」
在連續得到我們的肯定之後,檢測員取走了塑料袋裡的狐狸毛,然後將玄鐵寶盒中的狐狸毛剪掉一段裝在試管中,然後就回到屋子裡了,告訴我們五天後來取報告。
五天的漫長等待,胡雙月是嘴忐忑不安的,五天到了,我和王鳳儀兩個人來取檢測報告,檢測員將檢測報告交給我們手中,他連連驚歎不可思議。我們把報告打開之後看了一遍,讓我們倒吸一口涼氣。我們謝過檢測員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叫住了我們對我們說,「對了,還有一件事。」
他掏出了另一份檢測報告遞給我們,我們打開一看,這個報告的結果比剛才那個結果更讓我們吃驚,應該說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