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穴打開的瞬間,圍繞在大門上方的光和我們週身的靈力也都消失了。我們幾個人走到太極圖的地穴旁,彎腰向下邊看去,地穴深不見底,黑洞洞的,一股涼風直向上吹。
地穴呈一個圓筒形,貼著牆壁有一圈台階,台階很窄,沒有護欄,僅夠一人通行。我們幾個依次走下台階,還是像往常一樣,我打頭陣,凌霄殿後,其他人在中間。
地穴的台階很長,濕氣很重,表面很濕滑,走在上邊要時刻注意腳下,一不小心就可能跌落到旁邊的深淵中,旁邊的牆壁上刻著各種符文,不知為什麼這符文給我一種很陰冷的感覺。
沿著這台階足足走了能有一個多小時,大約下了幾百米,終於到了底,在這個底部有幾個岩石中挖出的通道,通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四個通道的深處都有一些淡淡的光。
竹亦萱想往南走,凌霄想往東走,小平頭想往西走,大家都看我,希望我拿個主意,其實我也拿不準哪個方向對,我直覺想朝北走。我把大家聚到一起問他們各自的理由,凌霄的理由是他感覺東邊有人。竹亦萱覺得南邊有邪氣。我是覺得北邊有些陰冷的感覺。小平頭是覺得西邊有什麼東西朝我們這邊看。
在我們糾結的時候,竹亦萱說,「安靜!有人來了。」我們立刻靜了下來,寂靜中聽到一串腳步聲,仔細分辨聲音發出的方向,竟然是頭上傳來的,我們連忙關掉燈躲到角落裡。腳步聲持續了一會後就沒有了,我們正納悶的時候,一陣風從上邊襲來,「啪嗒」,一個人落在地上。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我們眼前,我們都驚訝於她的出現,看這樣子她是從上邊跳下來的,這麼高跳下來竟然毫髮無損,她是怎麼做到的?
昏暗中看不清她的臉,只見她身形瘦小,朝四個方向看了看,也不知道她這麼暗的地方能看到什麼。她站在原地想了一下,便朝北邊走去,她走出去一段距離後,竹亦萱問我,「怎麼辦?跟上去嗎?」
我想了想說,「先跟過去看看!」
這地下的通道錯綜複雜,中間岔道蛛網密佈,估計剛才無論我們選走哪便其實都一樣。而這個女人好像很熟悉這裡似得,我們跟蹤了沒多久就失去了她的蹤跡,僅能憑氣息判斷她大致的方向。
又轉了好一會,我看了看周圍的情形,心想,「壞了!」我趕忙叫大家停下,大家問我為什麼停下。
我解釋道,「這個女人是怎麼進到這地穴裡來的?」
小平頭說,「肯定是剛才過來,看到地穴門開著,然後就進來了唄。」
「這就是問題,這地穴門這麼難開,她怎麼會那麼湊巧碰到我們開門了?只能有一個答案,就是她看著我們把門打開的。」我得出了我的結論。
劉豐衣說,「你的意思是她一直在跟蹤我們?」
我搖了搖頭,「不一定,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我覺得她更有可能是跟蹤李德志他們三個人。從她進入者地穴後的行蹤來看,她極其熟悉這裡,她的目標就是這,她可能認為李德志他們想要打開地穴,沒想到他們沒打開,碰巧碰到我們打開了地穴大門。我們打開這個地穴是臨時起意,並沒有在我們的計劃中,如果她最開始就是跟蹤我們,必定是知道我們目的不是這裡,所以她和我們的相遇是個偶然。而她剛才跳下來之後不是沒發現我們,而是裝作沒發現我們,然後她在這個地穴裡帶著我們玩捉迷藏,目的是想把我們轉暈,甩掉我們。」
「那她自己的目的是什麼呢?」劉豐衣接著問。
「不知道!我們不能跟著她,應該自己尋一條路去。我們現在是在哪個方向了?」我問了一嘴,結果大家都蒙圈了,被那個女人一帶,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方位了。
我們只好從現在所在的位置開始做標記,然後一點一點摸索路線,在這個迷宮一樣的地方轉了能有半個多小時終於轉到了一個巖洞前,巖洞被鐵欄杆封著,其中一條斷開,裡邊的地上有一對巨大的鐐銬,不過鐐銬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竹亦萱過去查看了一下鐵欄杆的斷痕,她說,「這是玄鐵打造的鐵欄杆,那邊的鐐銬也是,這個鐵欄杆是……剛斷的……」
竹亦萱的話音未落,我們就感覺到身後有一股殺氣襲來,我們轉頭一看,一個長得很像山羊,卻比山羊高大很多的野獸站在我們身後。
小平頭看到它之後說,「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呢?原來是隻羊啊!」
小平頭這貨犯二的勁又上來了,我立刻提醒他說,「這可不是羊,你見過什麼羊長四隻角的?還有哪隻羊能長將近兩米高?」
小平頭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其實仔細看,眼前這個傢伙只是有山羊的形,根本一點也不像山羊。除了身高巨大、長有四角這點與山羊不一樣外,它還通體長著如鋼刺一般的毛髮,嘴露獠牙,腳掌上不是蹄子而是爪子,充分說明了,這個「山羊」不是吃素的,而是吃葷的。
我們幾個如臨大敵,「山羊」很有可能就是之前被關在這裡用玄鐵鎖鏈鎖上的,放出它的人無疑就是剛才那個女人,這個「山羊」為什麼會被鎖在這裡,還有那個女人為什麼要放出它來都不得而知。既然一個能有資格被玄鐵鎖鏈鎖著的怪獸,自然不可小覷。
「山羊」倒是不緊不慢的,踱著碎步朝我們走來,它每向前走一步,我們就向後退一步,一點點,我們就被逼到了牆角。已經無路可退,小平頭再一次展現了他沒有耐心的一面,率先開火,不過他手中的mp5子彈打到「山羊」的鋼刺毛皮上只是冒出了一股青煙。反觀剛才踱著碎步的「山羊」已被激動,齜著利齒,低下頭朝我們示威。
韓冰冰這時候喊道,「我想起來這是什麼了,這不是山海經中的土螻嗎?形似山羊,可食人。我們研究上古史的都要學山海經,可是這東西真存在嗎?」原來是山海經中的古物,《山海經》這本書玄乎其玄,說其真沒人信,說其假又有些過,總之讓人捉摸不透。
土螻這時開始對我們發起了攻擊,它用它那鋒利的四角頂向我們,我們幾個人連忙閃到兩旁,它立刻扭動它的身體撞向我們,劉豐衣和小平頭躲閃不及,被它體表的鋼刺般的毛掛到,在他倆的胳膊上擦出來幾道傷口,傷口不深,但也是滿臂血痕。
土螻從我們旁邊衝過,它的尾巴就掃過來。它的尾巴很細,尾巴的末端是一個圓疙瘩,圓疙瘩從我身旁不到一厘米的距離掃過打在旁邊的巖壁上,將巖壁砸出一個大坑,嚇得我冷汗直冒,心想,這要是被它尾巴掃中,豈不是等於被鐵錘砸到一樣嗎。
竹亦萱的短劍還有凌霄的爪刃打在土螻身上噹噹作響,但是就是傷不了它分毫,我的弩箭射到它身上也會被彈開,這下愁壞了我們。
關鍵時刻竹亦萱提醒我,「用靈力!」我和她同時調動靈力,由於剛才開這個太極圖地穴的時候消耗了很多靈力,所以感覺自己的中氣有些提不上來,所放出的火焰的態勢明顯比剛才弱了許多。不過我的火,還有竹亦萱的黑氣倒是對土螻有了些喝阻的作用,面對我和竹亦萱,土螻有些猶豫,不敢向前。
趁著土螻的注意力在我們身上時,小平頭突發奇想跑到它的後邊,壞笑著說,「我就不信你丫的沒有弱點,看我爆你的菊花!」說完,他將一顆手雷拉環拉掉,從土螻的****塞了進去。土螻被小平頭這一下驚到了,後腿向後一使勁朝著小平頭的小腹就蹬了過去。
土螻的腿上長著利爪,如果小平頭被它蹬到這一下非得被開膛破肚不可,不過在那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凌霄跳了過去,擋在土螻和小平頭之間。土螻的後腿結結實實的蹬在了凌霄的肚子上,將凌霄連同他身後的小平頭一起踹了出去。
竹亦萱大喊,「凌霄!」就這麼一個分神,土螻就朝著竹亦萱頂了過來,就在它的角要頂到竹亦萱的時候,土螻突然痛苦的嚎叫了一聲開始原地打轉。原來小平頭塞到它****裡的那顆手雷爆炸了,從土螻的屁股後可以看到青煙直冒,並有血流了出來。這個手雷顯然重創了它,雖然沒將它炸開,但是很明顯已經對它的五臟六腑造成了嚴重傷害,估計裡邊已經被炸爛了。土螻嚎叫了一會後,開始晃動,它還想站起朝我們攻擊,可是力有不逮最後倒了下去。
我們趕快跑過去查看凌霄和小平頭,我心想,「壞了!凌霄這下可糟了。」小平頭從凌霄身下爬出來,他只是被凌霄壓了一下沒有大礙,而凌霄直接遭到土螻的攻擊,不省人事。
不過,我們很驚奇的發現,凌霄的肚子上竟然沒有任何外傷,看不到一點出血的跡象。凌霄忽然全身一抖咳嗽了一下,醒了過來,竹亦萱一把將他摟住,大哭了起來。
凌霄是她唯一的親人了,最近這一兩年來,她的親人突然離世,讓她對親人更加牽掛,即使是相認不久的弟弟凌霄。她剛才那一瞬間的心情是能夠被我理解的。凌霄沒事,我自然鬆了一口氣,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他怎麼可能沒事,難道他也學會用靈力護體了嗎?
凌霄這時掀起衣服給竹亦萱看,「姐,我穿著你給我的軟胄甲呢,沒事!」原來如此。
小平頭拍了拍凌霄的肩膀說,「兄弟!我欠你一條命!下次,我替你擋,就算我沒有軟胄甲,一樣沒關係!」
就在我們慶幸凌霄的大難不死之時,我們聽到旁邊拐角處傳來了一陣老人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