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劉豐衣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被曬的變形了的空氣中隱約可見一個湖。
我們連忙朝著湖走去,可是走了快一個小時,那個湖始終在眼前晃悠,就是走不到湖邊,莫非撞到鬼了?又走了一會,我突然想到一個常識性的問題。我連忙把大家叫住,說不能這麼走下去,這一定是海市蜃樓。沙漠裡炎熱的空氣能使影像產生折射,眼前的湖肯定存在,但是應該不是在那個方向,那個湖在我們左側,我們就向右邊走。
大約又走了半個多小時,撥雲開霧,那個湖終於出現在我們眼前。湖的面積不算大,散發著一股腥臭之味,而且湖水中佈滿了紅色的小蟲子,這就應該是古書上所說的紅蟲了。韓冰冰看到這種景象噁心的差點吐了,說實話,我自認為適應能力很強,但是在這種氣味和場景的影響下,胃裡也是陣陣翻滾。
竹亦萱問,「這水怎麼喝啊?全是蟲子。」
這時候小平頭發話了,「這種蟲子沒關係,它叫鹵蟲,也叫豐年蝦,就是平時養觀賞魚的魚食,淨水器完全可以把蟲卵濾下去,而且這臭味就是鹹水中的硫化物的味,淨水器都能過濾,放心喝吧。」小平頭說完就開始用淨水器過濾這發臭的湖水,喝了起來。
竹亦萱說,「沒看出來,你懂得不少啊!」
小平頭聽到表揚,得意的說,「那當然了,我以前當兵的時候,什麼條件的地方沒呆過,要想活命,這些東西必須懂。」
我們幾個也用淨化器過濾了湖中的水,解了燃眉之急。
劉豐衣渴的厲害,喝了很多還沒喝飽,正想再過濾些水喝的時候,竹亦萱突然喊起來,「別喝了,這水有問題!」
我們抬起頭,看到從湖水的中心冒出了一團黑氣將湖水罩住,整個湖水也都變得黑漆漆了。
這時候,我突然感覺肚子不對勁,非常的疼,其他幾個人也都有了相同的反應,韓冰冰擠著牙縫罵小平頭,「馮平!都怪你,說這水沒事,這下好,都中毒了!」
小平頭連連叫苦說,「不是我的問題,肯定是淨水機的問題。」
只見竹亦萱取出幾根黑色的針****自己的頭中打坐,過了大概一分鐘,她便恢復了正常,竹亦萱喘勻了氣後站起來說,「不是小平頭的事,是有人在水中施了巫術,我這就給你們施解術。」
竹亦萱取出黑針,在每個人的後腦上插了三根,並取出一個小木人,依舊割破自己手臂把血滴在那個小木人身上,然後各取了我們每人一滴血,滴在小木人上。她將五根黑針****木人身上。然後那個木人口中出現如蜘蛛網一樣的黑氣,每根「蛛絲」連接到我們腦後的黑針。隨後,我感覺有一股靈力順著「蛛絲」爬過來通過黑針進入我的體內,這股靈力異常陰冷。
其他幾個人也感覺到了身體異變,韓冰冰害怕到喊道,「怎麼回事?我身體這麼冷?」
小平頭也發抖的說道,「我怎麼感覺我的身子不屬於我了呢?」
劉豐衣和凌霄很淡定,劉豐衣說到,「別說話,這是竹亦萱在施法呢,你們安靜的等著就好。」
接著,我感覺我的身體越來涼,除了意識之外,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大概過了五分鐘,覺得胃部熱浪襲來,一陣疼痛,胃中像發生了大戰一樣,一陣噁心,張口吐了出來。我這時發現我吐出來一個像是蜈蚣一樣的蟲子,有二十多厘米長,渾身生毛,舉著兩支如鉗子的前爪在向我示威。竹亦萱連忙趕過來用一支柳木插在這蟲子身上,蟲子頓時沒了力氣,化作一團灰。這時候,其他幾個人也接連吐出了蟲子,竹亦萱依次將這些蟲子消滅。吐過之後,大家的症狀都好了,但是仍然渾身無力。
竹亦萱收起了木人,將我們頭上的黑針拔掉,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還好我會破解這巫術的方法,要不然就真糟了。」
小平頭害怕的拍著胸口說,「我的媽呀!這是什麼東西啊!」
劉豐衣說,「就是啊,我不記得吃進這東西啊!難道是水裡有蟲卵,不過也不可能長這麼快啊!」
竹亦萱說,「可以說就是蟲卵,只不過不是一般的蟲卵,這是蠱術,有人在水裡下蠱,就等我們來喝這水,我們就中招了。這種蠱是一種速生蠱,也是奪命蠱,蠱蟲進入人體後迅速生長,食人內臟,如果不趕快除去就會喪命。在我們那裡的苗家巫師就有會這種蠱術的,還好我生在那裡,對各種蠱術都有瞭解,專門學了些克制這種蠱術的方法,要不然剛才就真危險了。」
韓冰冰差點被嚇哭了,「天啊!太噁心了,被蟲子吃掉,那死相得多慘啊!」
我這時有些奇怪,就問竹亦萱,「你剛才怎麼沒吐出蟲子呢?你是怎麼好的?」
竹亦萱笑了一下,「我的巫術不僅可以克制蠱術,而且可以將對我下的蠱吸收,那蟲子直接在我體內被我消化了。」
小平頭驚訝的說,「你的意思,那個蟲子被你吃了?」
竹亦萱想了下說,「可以這麼理解,準確說,我是把它的靈力轉化成我自身的靈力了。」
小平頭聽到這再次噁心的吐了,不僅他有這反應,我聽到竹亦萱說把剛才那東西給消化了,我胃裡也有點不舒服。
我們休息了一會,恢復了體力,接著出發。我告訴大家這一路上要小心了,這湖裡的水恐怕是不能喝了,大家問我怎麼解決水源的問題,我說等到晚上就知道了。
快到太陽落山的時候,我告訴大家紮營。然後,我拿出乾淨的毛巾用塑料袋包好,在沙漠裡挖了個坑埋好。等到太陽完全落下,空氣轉涼的時候,我將毛巾挖出來,然後在杯子上一擰就有水滴了出來,正好每個人夠分一杯的。
小平頭很驚奇,問我怎麼做到的,我說,「你在部隊沒人教你嗎?沙漠裡,白天晝夜溫差大,空氣中的飽和濕度不一樣。白天很熱,毛巾中的水分都是氣體存在,到了晚上氣溫降低,水分遇到涼的東西就會結成水滴。將毛巾包在塑料袋裡就是讓水分跑不出來,等毛巾降溫後就會將水直接吸收,這樣拿出來一擰就可以了。」
小平頭興奮的拍了我一下,「真有你的啊!」
我說,「這些,正規課程都不教,你太依靠設備了。」
一杯水雖然不能解決太大問題,但是能保證我們不會渴死。這一晚我們仍舊輪流站崗守衛,並沒有出現前一天的狀況,很安穩的度過了這一天。
第三天,天空依舊是艷陽高照,我在夜裡利用夜間和凌晨的溫度差,又給大家弄了些水帶上,這一天的行程很艱苦,看到湖水也不敢去喝。我有幾次真想去喝那水,然後再讓竹亦萱幫我驅那蠱蟲,不過,這只是想法而已,不可能付諸行動的。
在沙漠中找尋很久也沒有發現古廟的痕跡,gps定位器在這裡只能當個指向標,指出大體方向,無法準確找到那個古廟。我們走得有些累了,在一個小沙坡後躲著太陽休息,並吃東西補充一下能量。韓冰冰起身閒逛,登上了這個小沙坡,她爬上去之後,在上邊站了一會,然後激動的朝我們揮了揮手,示意我們過去。
我們趕快走了過去,站在沙坡上可以看見,這個沙坡後邊是一個有幾百米深的巨型沙坑。坑的四周如懸崖一樣,在沙坑的底部有一個紅白相間的藏式佛廟,這就是我們的目的地,蘇敏吉林。廟門口不遠的地方有一個面積約一公里見方的湖。說來也怪,這個沙坑底部一點風都沒有,從高處看下去,湖水如鏡子一般。
懸崖太陡,從這下去肯定會摔個粉身碎骨,環視了一圈,發現在沙坑的正對面有一條小路,一直伸到沙坑底部。我們幾個沿著沙坑的邊緣跋涉了大概三個小時才走到了沙坑的對面,不過我們發現竟然找不到剛才的小路。這個時候小平頭說:「好像,路在對面……」
我抬頭一看,果然那條路就在對面,那不就是我們剛才站的地方嗎?難道是我眼花了?應該不是,除非我們集體眼花,否則無法解釋這個現象。劉豐衣表示要再走回去,我覺得這個事情不對勁,讓他們暫時別動,先觀察一下,恐怕這裡有一股力量,不想讓我們接近這個古廟。
過了半個小時果然有了動靜,正對面的小路消失了,又過了半小時,在兩點鐘的方位出現了一條新的小路。再等了半個小時,這條小路也消失了,然後又過了半個小時四點鐘方位出現了一條小路。這下我弄明白了,這個沙坑的小路是按順時針順序每個小時變換一條路的方位,並且每條路出現半個小時,也就是說再過一個小時,我們腳下就會出現一條路。
一個小時後,天黑了,腳邊一陣震動,果然出現了一條小路,朝著坑底伸去。我們來到路口向底下望去,看到了不可想像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