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竹亦萱說我救了大家,可是我無論如何也記不起來我做過什麼,除了那些夢境外,我記得只有被劍刺穿然後昏了過去。我以為竹亦萱在騙我,便帶著疑惑的眼光環視了大家一周,「我救了大家?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劉豐衣解釋道,「具體怎麼回事我們也不清楚,我就說說我們看到的過程吧。你還記得你被冰人用劍刺穿嗎?」
我點點頭,「但是之後我就昏過去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好,我就從這開始講,你昏過去之後,正好倒在竹亦萱的懷裡,竹亦萱怎麼叫你都不管用。這時,冰人全部圍上來了,大概有三十來個。正當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你的身上開始冒出紅色的火焰,以你為中心產生一個類似衝擊波的火牆向四周迅速炸開,瞬間將整個山頭都點著了,地上的雪還有那些冰人全被融化了。這火救了大家,但是也把大家都燒傷了,只是竹姑娘離你最近抱著你,所以傷的最重。大火過後,你的傷口封上了,不再流血,但是你一直發著高燒。你昏倒的位置離山頂其實不遠了,我們帶著你繞過雪山頂,從山後的一條山脊下來,走了兩天兩夜到了一個叫察瓦龍鄉的地方,從那裡弄了一輛車,沿左貢、芒康、巴塘、理塘一路過來,才到了成都這裡。」
原來我們現在是在成都,說到這,我才注意到劉豐衣的手上,小平頭的胳膊上都有一些燒傷的疤痕,而且我也看到了竹亦萱不僅是右側的臉被燒傷,她的脖子和微微露出的肩膀都有燒傷的痕跡。
我看到這不免覺得很內疚,「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救的大家,可能是我體內的靈力,怪我不會控制它,這才傷了大家,尤其是竹亦萱,我不知道該如何說才能表達我的愧疚之意。」
這時候小平頭連忙說,「別說對不起,既然能救了大家,活著就好,我們能死裡逃生已經是三生有幸了,還能奢求更多嗎?」
「可是,如果我能控制的好,就能既救了大家又不傷了大家啊。」
竹亦萱起初沒說話,這時她說,「沒關係,這都是命,說完便轉身走出了病房。」我剛想叫她,但是覺得還是讓她靜一靜比較好,她不是不懂事理的人,只是脾氣有些倔強罷了。
竹亦萱走出屋子後,我問大家,「我在這躺了有一星期了吧?」
韓冰冰瞪眼睛說,「一星期?我看你真是睡糊塗不知道時間了,你足足昏迷了有兩個月了,都把我們給嚇死了!我們都以為你要成植物人了呢。」
我不是沒有心理準備聽到一星期以上的時間,但是兩個月也把我嚇了一跳,看來這次真是傷的不輕了。我這時候想起來鬼眼了,便詢問劉豐衣鬼眼的下落,肇福源說成都市內不能養狼的,他把鬼眼送到成都郊區的一個朋友家裡寄養了,每週過去看一下,沒大礙。
瞭解了大家的情況後,我接下來要解決關鍵問題了,我問劉豐衣,「上次竹欣萍為什麼要去襲擊竹雨婷她們?」
劉豐衣說,「詳細的不清楚,但是據竹亦萱說,可能是她們經常跟著竹欣萍手下去偷屍體有關係,也可能是她們不小心知道了竹欣萍的秘密,導致竹欣萍懷恨在心報復她們。」
「那最近有竹欣萍的消息嗎?」
「沒有確切的消息,之後托兄弟又去雨崩村打聽了一下,那裡的村民說他們被一群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闖入村子給綁架了,之後被關了能有一個多月,期間有一些人被這些武裝人員帶走就再也沒回來過。要不是有熟人進村子發現不對勁跑了出去報警,可能他們到現在都無法解困,不過警察趕到那也是撲個空,人都不知道哪去了。然後我們又托人到湘西一帶打聽,並沒有什麼竹欣萍的消息,看來他們也藏起來了。」
「那王鳳儀她們呢?」
「也是沒有消息,不過我估計她們都在潛伏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蹦出來襲擊我們。」
劉豐衣說的對,但我目前能做的只有先恢復身體再說。還有我覺得我昏迷期間肯定做了不少的夢,為什麼我只記得其中四個,而且這四個夢有些太清晰了,不但能聽到看到,而且那種戰場的血腥感都與現實無異。這個夢也需要好好研究,還有我到底是怎麼能救的大家,我的靈力到底能發揮多大能量,這都需要我自己去摸索。
想到我救大家的事,我又問了劉豐衣一句,「我們那天在雪山上遇到的到底是什麼?」
「這個具體的不知道,反正在我們下來的那個鄉村中倒是和司機聊了一下,他說雪山是藏族人的神山,我們遇到的可能是神山的守護者。」
「那……這些守護者守護的是什麼他們有沒有說?」
「我問了,他們當地人也不知道,說那裡是神居住的地方,凡人是不能進入的。對了,這是你的書,我們在你身上找到的,送到醫院後將你全身衣服換下來後發現的。」
我接過書後看到書上有著變干了的大片血跡,應該是被冰劍刺傷後留下的,估計我的靈力被激發也和這本書有關。
接下來我在醫院又躺了一星期,才能下地活動,自從我開始練習控制靈力後,身體的機能比原來更進一步,恢復的也都更快了,沒過多久便能行動自如。雖然傷口還有些痛,但是已經沒有大礙,除了戰鬥外都沒有問題。這一星期我沒幹別的事,基本都在練習如何控制靈力去感受周圍的物體,經過梅裡雪山這一役,我對靈力的控制有加強了一點,雖然還沒有達到清晰感受到周邊物體的能力,但是可以做到收放自如了。
之後,我們返回北京,由於竹亦萱在西南已經沒有親人牽掛,也隨我們一同到了北京,劉豐衣將她安排在自己另一處房子中居住,離他北四環的房子就隔了不到五百米,隨時也能照顧一下。
竹亦萱本來就太愛說話,這次被燒傷之後話就更少了,也不愛出門,整天憋在家裡。我覺得她這樣不是個辦法,就主動上門去找她。我按地址找到她的家,就在北四環的千鶴家園。我敲了敲她的門,她開門見是我,也沒說什麼就讓我進屋了。
進屋後也沒多說什麼,她便問我什麼事,我說她這樣整天憋在家裡不好,應該出去轉轉。竹亦萱呵呵笑了一下,「我不習慣城市,出去有什麼好轉的?」
「那也可以去找劉豐衣和凌霄他們聊聊天什麼的啊。」
「和倆大男人有什麼可聊的?還有我那個弟弟也不愛說話,和他聊天還不悶死。」
我心想,說凌霄悶,其實你和他也差不多啊,果然是姐弟,雖然我不知道凌軒什麼性格,但是估計都是遺傳凌軒的。
「要不讓韓冰冰過來陪陪你?你們倆女人應該話多些。」
我一提韓冰冰,竹亦萱彷彿有點生氣,「省了!別麻煩韓美女了,韓美女多忙啊,哪有功夫陪我?」
我聽出來竹亦萱這句話裡有其他意思,估計還是因為她被毀容的事。所以她不願出門,不願見人,尤其是見漂亮女人。還好我來之前有過這種預判,我便對竹亦萱說了一個她無法拒絕的建議,「你這也有一段日子沒練習武功了吧?今後我們得為你母親還有竹瑩報仇,王鳳儀和竹欣萍現在雖然沒有露面,但是她們肯定是在暗處做準備,並沒有閒著。所以我們也得抓緊練習,好在今後遇到她們不至於落了下風。」
將竹瑩和竹雨婷搬出來後,竹亦萱就無法迴避了,「我也想練習啊,可是你也知道,我所用的黑巫術都是需要用人的屍體的,在這北京城中,我上哪找屍體去啊?」
竹亦萱說的也是,北京周邊都是公墓,不像西南邊境地區有荒墳野塚,要找屍體確實不容易,我便又提了一個建議,「要不這樣,你先陪我去練習,權當教我,我在讓肇福源他們想想辦法,看哪裡能弄到屍體什麼的。」
竹亦萱答應了陪我練習,我和她準備了一下,並告訴劉豐衣我們外出了,以防他找不到我們乾著急。由於是練習我的靈力,所以我連鬼眼也沒帶,只開車和竹亦萱來到北京北部的燕山山區中,來到了長城一帶。這裡說的長城並不是大家熟知的八達嶺。北京周邊有很多長城,像八達嶺、居庸關、慕田峪、黃花城水長城這些都屬於對外開放的景區,都是經過後來修繕過的。其實在北京北部的山中,還存在著很多荒廢的長城,最有名的就是箭扣長城,這種長城都保持著幾百年前的樣子,破爛不堪,而且都修在非常險的山崖上,地勢險要。北京文物局命令禁止攀爬箭扣,但是每年都會有人慕名而來,都會有人從山崖上摔下丟掉性命。
我和竹亦萱到的地方連我們都不知道是什麼名字,反正是人跡罕至,長城的牆歪斜在山脊上,牆磚破裂不堪,縫隙中長出雜草,十一月的長城已經很冷了,地上已經上霜。這裡的長城沒有雄壯可言,有的只是歲月的滄桑而已。但是這裡確實是練習我們那種見不得人的武功的好地方。
我和竹亦萱在這裡開始了我們的修煉,不過我們卻不知道,在我們身後有一雙眼睛一直窺視著我們的行動。